第32章 靠近
靠近
032
餘瑤被自己所想的震驚到，歷史上都還沒有女人敢稱女帝的。
“你和顧懷淵的關系如何？”
“不好不壞。”
“他是你的兄弟，你應該和他搞好關系。”餘瑤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她只覺得顧懷淵知道很多事情，看似不務正業，卻在暗中蓄勢待發。
這種人最危險。
“當初你能容忍下他，肯定也是想和他好好相處。”
顧遠骁嘴角一揚，“或許是如此，不提他。”
餘瑤見好就收，點頭答應。
娟兒回來抱怨一通，因為餘瑤悄悄溜走，只剩下馬車在，又沒馬夫。別人都不搭理她，只能徒步下山，好在半路上遇到一輛驢車，搭她一程才得以早些進城。
餘瑤笑着，“辛苦了，我已經讓落月給你準備了好吃的，犒勞犒勞。”
“公主，下次別丢下奴婢一人。”
“好。”
夜深，董承恩風塵仆仆從外趕回來，“皇上。”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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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證據寧王殿下已經準備好，人馬也已經到位。”
顧遠骁起身，“朕要親自去。”
“是。”
餘瑤心緒不寧，整夜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黎明之際才有一點困意。
剛合上眼，外面有聲音響動，她立即睜開眼，翻身起床，拿過一邊的長劍。
是落月推門進來，面色匆匆，“主子，佟丞相被抄家。”
餘瑤先是一怔，随即緩和下來，是她預料中的。
“寧王發現佟丞相在山洞裏私造兵器，皇上帶人包圍丞相府，兩面攻擊。”
餘瑤靜靜聽着，可想等天一亮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顧遠骁和顧懷淵這雙簧唱的好，一唱就是這麽多年。
其實當初她就在懷疑，顧遠骁誰都沒留下，唯獨留下寧王。不僅讓他擁有幾百畝地的府邸，而且府中奢華無比。這其實沒問題都說不過去。
只不過十餘年的面不和，誰知道會是這樣的。
連她差點都被騙過去。
這一日，餘瑤都沒出踏出宮門，但宮中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佟太後得知佟丞相被抄家，沒有表态，反而痛罵佟丞相吃裏扒外。
貴妃娘娘長跪勤華殿外，苦苦哀求，但皇上卻并未見她。
轉而又去求太後，吃了閉門羹。這個時候太後倒是将事情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複又去找顧遠珊，顧遠珊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個來頭，佟言沒勉強，傷心落淚離去。
暮色降臨，燭燈點燃。
娟兒匆匆從外進來，“公主，佟貴妃在外求見。”
餘瑤一愣，想了想，“說我已經睡下。”
“是。”
娟兒來去匆匆，很快回來，“佟貴妃說見不到您，她就長跪未央宮外。”
餘瑤震愕，一個人在讓人讨厭，在這個時候還是讓人同情。她起身出了未央宮，果真見佟貴妃跪在門口。
“你來找我也無濟于事，不如多去看看丞相大人。”
“不，我現在只想見皇上一面。”
餘瑤面色冷淡，緩緩開口，“你該明白他為何不見你。”
“不論如何，我都要見他。現在唯有你能幫我。”
“憑什麽你會得我會幫你？”
佟貴妃上牙齒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言不發。
餘瑤回到宮裏，坐在圓凳上，若有所思。
落月說：“主子不想管就別去想。”
“嗯，是要休息了。”
說她鐵石心腸也好，說她不近人情也罷。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她參與，尤其是內政紛争。
早上醒來，餘瑤聽說後半夜時佟貴妃沒撐住暈了過去，當即把她送回廣陽宮。
獄中
佟丞相衣裳褴褛，頭發披散。佟言見到，潸然落淚。
她細看父親，一夜之間白了發。
“爹。”痛哭倒在佟丞相懷中。
佟丞相擡手輕拍她後背，“不許哭，佟家兒女有淚不輕彈。”
佟言還是忍不住，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一雙紅腫的眸子看着佟丞相，“爹，怎麽辦？姑姑不見女兒。”
“太後這樣做是對的，還有你也不該來見我。”
佟言搖着頭，“我一定會救爹出去。”
“傻女兒，皇上早就想除掉我，現在正是時候，不要做傻事。若是爹沒了，往後跟着你姑姑，聽從她的安排。至于皇上，收起對他的情。”
“嗯。”淚水再從湧出，低頭擦淚。
“爹，寧王和皇上是一夥的。”
佟丞相冷笑一聲，“是，我們大意了。”
他以為自己老謀深算，沒想到卻被他們兩個算計，這雙簧唱的妙，誰能一唱就是十幾年。
“爹，我想了一個辦法能讓您出去。”佟言湊近佟丞相講自己的計劃詳細的告訴他。
“爹，您放心，女兒都會安排好。”
佟丞相握住她的手，“別，別做傻事。”
“這不是傻事，女兒只要爹出去。”佟言堅定，扯開佟丞相的手，反手握住，“爹，您安心在這兒，等女兒的消息。”
佟言起身快步離開，不給佟丞相阻止她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佟言見佟丞相的過程傳入顧懷淵耳朵裏，甚至連兩個人交頭接耳也沒放過。
“盯緊佟貴妃。”
“是。”
天邊的雲層散開、彙集，散開、彙集，反反複複，就不見雨落下。
站在勤華殿門口的徐德全遠遠見到餘瑤來，趕緊進去通報，等餘瑤走到門口，徐德全笑呵呵一臉，“公主請，皇上在裏面。”
餘瑤點了個頭朝裏面走去，徐德全先行通報過，顧遠骁已經将手中的事情放下，坐在一邊的羅漢床上，神色疲憊，應該是因為佟丞相對的事情操心。
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餘瑤坐下。
“你打算怎樣處置佟丞相？”
顧遠骁陰鸷的眸子一沉，沉冷而決絕道：“絕不能留。”
是啊，他早就想把佟丞相幹掉，現在這麽好的時機，不可能白白浪費。
“你見過佟貴妃？”
“聽說她跪在未央宮門口？”顧遠骁并未回答她的話，反而問道。
餘瑤輕點頭，“是的。”她沉吟片刻，“她挺可憐的，說真心話，她同我一樣是可憐人，都是一枚棋子罷了。太後利用她拿到後宮的權利，現如今佟丞相出事，太後避而不見。”
顧遠骁伸手握住餘瑤的手，餘瑤一怔，片刻緩和。
“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她是棋子也好，不是也罷。最終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而承擔後果。”
當時餘瑤并沒聽懂顧遠骁話中的意思。
直到，兩日後的深夜。
餘瑤被一陣不知名的聲音吵醒，她猛的滕坐起來，屋內一片漆黑，等候片刻，她下床憑感覺找到燭臺，将其點燃。
瞬間，屋內通明。
她拿過搭在一片架子上的披風裹上，出了門。
碰巧遇到起夜的落月，“主子，您要去哪兒？”
“外面有動靜，我去看看。”
落月不放心，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大半圈，一個鬼影子都沒看到，更別說別的。
深夜的路落月是走習慣的，但今晚格外的寂靜頓覺詭異，莫名的恐懼從心底爬上。
餘瑤是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激動。那聲音就響了一次，特別的大，閃得太快來不及讓人思考到底是發出的什麽聲音。
“主子，我們回吧！”
“你先回吧！”
落月哪裏肯啊，主子不回，豈有她一人回的道理。
突然，一道白晃晃的身影從兩人面前飄過，吓得落月尖叫，“鬼啊。”
餘瑤也是被吓得後退兩步，過了好一會兒才保持鎮定，落月吓得渾身顫抖，緊緊抱住她。
“主子，剛才是鬼。”聲線也在顫抖。
“什麽鬼，不可能是鬼。”
兒時她住在外祖父家，也就是文傾藍的祖父，同她講過，這個世界上是有神靈，但并無鬼，所以她敢斷定剛才那一幕肯定是人為制造的。
餘瑤要跟着消失的方向一看究竟，落月拉住她，拼命的搖頭。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餘瑤拉下她的手。
“不，我跟着主子去。”
餘瑤點頭，畢竟萬一真有什麽事情，落月熟悉路好逃走。
一路随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去，最終抵達一片廢舊的角落，人沒了影。
翌日
鬧鬼的事情傳遍整個皇宮，宮女、太監門議論紛紛，尤其是落月病了，這些個人更加想象宮中有鬼。
餘瑤正在籌劃怎麽把這個“鬼”找出來，門口傳來聲音，顧遠骁來了。
她起身出去迎接，顧遠骁很是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牽着她進去，而餘瑤好似也在一次次怔愣中接受。
“聽說昨晚上你看到鬼了？”
“你信嗎？有鬼。”
顧遠骁嘴角噙笑，搖着頭。
“我追過去看了，基本就是人為的，你覺得誰會這麽無聊？”
顧遠骁只是笑着，沒說話。其實兩人心中昭然若揭，只不過想進一步證實。
清晨，朦胧晨霧，昭示着今日又是豔陽天。
餘瑤早早坐在院子裏，讓宮人将宮門大打開，走過未央宮前人說的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果然，所謂的鬼在昨夜又出現，撞見的宮女當場吓暈過去。後來還飄進了廣陽宮，佟貴妃受驚。
雲霧下的太陽光穿過雲層照射下來，逐漸的雲層撥開，陽光灑地。
傳來了佟貴妃生病的消息。
餘瑤嘴角上揚，坐等好戲開場。
臨近中午，聽說廣陽宮的人去了勤華殿好幾次，但都未見到顧遠骁。
後來，佟貴妃貼身宮女翠娥前去，直接跪在勤華殿外，哀求顧遠骁去看看她的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