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抓了
被抓了
白擇一一愣,周沉魚的話正中心窩,只好讪笑道:“咱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情分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情分,”周沉魚低頭整理袖口,面上帶着鄙夷,“情分這東西許是別人有,可你白公子未必,咱們自小相識不錯,可還談不上什麽情分。”
“你這次回來怎麽像吃了槍藥一般,得罪你的是譚松吟,不是我白擇一,你不能跟譚松吟重歸舊好為何要拿我撒氣!”白擇一面上嬉笑着,可說的都是惡心人的話,字字句句打在周沉魚的七寸上。
“我的事你最好少多嘴,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那麽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周沉魚徹底被激怒,指着門口片刻也不想多留他,面色扭曲難看,沒有風度可言。
“你看看你,這麽多年了,還是那暴躁脾氣,我知道你這樣是為了什麽,你可知道你為什麽在松吟那裏碰一鼻子灰?”
白擇一展開折扇,在胸前扇動,目光窺着周沉魚的神色,故意吊她胃口。
此時婢女将兩盞新茶端上來,先是給周沉魚上茶,而後給白擇一上茶。
周沉魚目光斜着白擇一,看他的模樣像是知道內情。
白擇一不慌不忙,抄起茶盞輕輕吹散盞邊浮葉,輕抿一口,只等着她開口。
“你是知道些什麽。”
周沉魚終是忍不住。
“這個,”白擇一瞄了周沉魚一眼,将茶盞放下,“這個自然,你想聽嗎?”
“快說。”周沉魚了不得他羅裏吧嗦的。
“松吟他現在不同從前,你若前兩年回來,他說不定還會與你重修舊好,現在他有了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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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叫許竹卿的吧。”周沉魚冷笑,眼底帶着譏諷和妒忌,譏諷許竹卿一身破衣爛衫,嫉妒許竹卿如今在譚松吟心口。
“沉魚你消息果然靈通,那姑娘我見過,冰肌玉骨,美眸如珠,是個美人,別說松吟,就連我也喜歡。”
“你?”周沉魚一聽白擇一所言心裏便有了底,幹脆開門見山,“你是來跟我談條件的吧?”
“沉魚果然聰明,”白擇一笑得爽快,動容處站起身來,“我可以助你得到譚松吟,但是你要幫我娶到許竹卿!”
周沉魚一怔,随之慢悠悠說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那個許竹卿還真有本事,讓你們兩個都動了心。”
白擇一不言只笑,他有自己的小算盤,不會輕易拖出。
***
風和日麗,街頭巷尾叫賣聲絡繹不絕,日頭正盛,面攤上客人不多,連翹今日在家照顧宋老爹,許竹卿和八角留在面攤上。
許竹卿正擇菜,絲毫沒留意一頂轎子停在巷子頭,從轎子窗孔上射出一道窺探的目光來,正盯着面攤上的許竹卿上下打量。
“她還什麽都做呢,下賤胚子。”玉羅隐在巷子照不到太陽的陰影中,舉着帕子遮住嘴巴輕笑道。
“喇叭溝村的人可都知會了?”周沉魚問道。
“已經都告訴了,我才派人去了喇叭溝村兒,這會兒他們許家人正匆匆往這裏趕呢,我盯着她這兩天都在這面攤兒上,一會兒人來了正好碰上。”玉羅眼中帶刺,話中帶火,難掩得意神色。
“那就靜靜等着吧。”周沉魚将簾子放下,對她來說,許竹卿就此遠離了譚松吟身邊就萬事大吉了。
“小姐,喇叭溝村兒那邊我已經使了銀子,他們已經答應将人帶過去之後就馬上送到原先定親的那戶人家去,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譚少爺也不可能娶個殘花敗柳回來。”隔着轎子,玉羅低聲邀功似得講個不停,轎中的周沉魚雖然不接話,可對此番安排甚是滿意,微微閉上雙目養神,嘴角勾起笑意。
許竹卿此時并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麽,還跟八角有說有笑。
直到面攤兒被許竹卿的父親帶着親戚幾人團團圍住,許竹卿方知大事不妙。
見着幾人來者不善,八角望向許竹卿,見許竹卿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因為恐懼而沒了半點兒血色。
“臭丫頭,讓老子好找啊!”許父生得黝黑,因常年勞作黑而健壯,臉上布滿溝壑,整日嘬煙葉落下的滿口黃牙,動作神态神似兇神惡煞。
許竹卿第一反應便是跑,奈何這群親戚是有備而來,斷了她的後路。
許父大步上前,不容分說熊掌似粗黑的大手沖着許竹卿的臉揚起就是一巴掌,這巴掌用了八分力,将許竹卿扇倒在地,眼冒金星。
八角舉着笊籬沖過來,将許竹卿扶起,關切道:“姐,你怎麽樣?”随之八角對這夥人怒目而視大聲吼道:“你們是什麽人,膽敢當街打人!”
許竹卿擡手捂住被扇麻木的側臉,覺得嘴角火辣辣的疼。
“這是哪裏來的臭小子,不幹你事,給我滾一邊兒去!”
許竹卿的三叔發出一聲怒吼,指着八角破口大罵。
“他們是我的家人……”許竹卿用只有她和八角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八角聽聞先是震驚,而後又是了然。
躲了這麽久,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姐,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回去的!”八角舉着笊籬,将許竹卿護在身後,許竹卿整個人都好似去了靈光一般,死氣沉沉的站在那裏,眼中都沒了生氣。
瞳孔跟着黯然下來,這次,怕是跑不掉了。
“臭丫頭,你害的老子好慘,老子收了銀子你卻跑了,害的老子只能将銀子還給人家不說,還要賠人家的錢,”許父雙目腥紅,露胳膊挽袖子不将她打個半死勢不罷休,“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這粗壯的胳膊揚起來足以讓許竹卿吓破膽,自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每次都像是死裏逃生。
許竹卿揪起自己衣角,連連後退,滿眼恐懼。
“大哥,別動手,若是打壞了,財主家不好交代!”二叔攔住欲打人的許父,畢竟還有用處,打壞了總是不好。
許竹卿心冷得直顫,看着面前一雙雙虎狼似的眼睛,驚詫對自己果然就沒有半分親情。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們不是我的家人,我家人只有外婆,你們是惡鬼,只想着要拿我換錢!”許竹卿雙目蓄了淚,恐懼無助的退到無路可退,仍然不願意屈服。
“這可由不得你!”許父一挑眉,面前的已經不是女兒,是一棵搖錢樹,可以和大財主搭上關系的搖錢樹,管她嫁過去做第幾房!
“何人在此鬧事!”
正當許父和親戚們要強行帶走許竹卿的時候,一高亢龍鐘之聲從人群外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