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打工的第九十六天
打工的第九十六天
伏黑甚爾單手推開窗戶,踩着空調架翻身進屋。
竹泉知雀聽見空調架咯吱一聲呻。吟,把抽空去建材市場買些材料加固架子提上日程。
這年頭不愛走門的人實在太多了,空調架承受了太多它本不該承受的重量。
她被輕輕放在床上,竹泉知雀側身蜷縮着咳嗽,後背被男人粗糙的手掌一下下拍撫。
女孩子的呼吸漸漸平歇,不再虛弱得像一只瀕死的幼貓。
因為【祝福】反噬力道太強,竹泉知雀能不用就不用,突然使用、且是高強度的釋放,太勉強她的身體了。
竹泉知雀掙紮着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當着伏黑甚爾的面登錄詛咒師內網,檢索:咒言師用命推薦的十大好物。
同行們紛紛在回答裏貢獻了自己的常用好物,包括但不限于金嗓子喉寶、獵豹急支糖漿、皇室響聲丸、烏梅枸杞養生茶、菜市場大喇叭、酷哥黑口罩……
“不聽同行言,吃虧在眼前,我悟了。”竹泉知雀把十大好物加入購物車,“我這就下單,與米娜桑一起火熱養生。”
她不該仗着自己唱rap不咬舌頭的本事忽視養生學,她回頭就往可樂瓶裏丢枸杞。
竹泉知雀:好悔恨!
伏黑甚爾不是沒見過咒言師,一個個惜字如金,要麽是把口罩焊死在臉上的三無啞巴,要麽用意味不明的飯團語和人有障礙交流,像竹泉知雀這樣整天一張嘴叭叭個不停的人,哪裏猜得到她是咒言師?
竹泉知雀:怎麽了怎麽了?話痨被你們開除咒言師籍了嗎?
人長了嘴正是為了說話,她誓死扞衛自己發聲的權力!
“你騙了多少人?”伏黑甚爾在床沿邊坐下,姿态放松地問,“說實話,某位特級詛咒師的賞金高額到令人心動。”
竹泉知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開口:“甚爾君,恩将仇報不可取。”
“可不要忘記我幫你騙盤星教公款的恩情。”提起這樁功勞,她翹了翹唇,頗有些得意,“到賬的數額不小吧?明明沒有完成任務卻拿到了加倍報酬,這樣的好事哪裏找。”
因着咳血過多,黑發少女臉上的妝容在狼狽掙紮中化了不少,屬于竹泉知雀的面容與酒井泉子交織在一起,割裂的身份恰如其分地相融。
“你的真名是什麽?”伏黑甚爾突然問。
“是你知道的那個名字。”
竹泉知雀從床頭櫃裏拿出棉球和酒精,用鑷子夾起棉球,蘸着冰冷的酒精擦在脖頸的抓痕上。
她看不見傷口,擦得很費力,時不時因為破皮的位置染上酒精小聲嘶氣。
“我是很喜歡騙人沒錯,但甚爾君了解到的我都是實話——竹泉知雀,十八歲,帝丹高中二年級生,正和社會人男友絕贊交往中。”
她努努嘴:“書房裏有我的學生證和江山一片紅的數學試卷,親自幫我給班主任留言請假的不是你嗎?”
沒有鏡子,酒精染得傷口刺痛,竹泉知雀漸漸不耐煩了,她端起小瓶酒精,準備直接潑到脖頸上。
伏黑甚爾攔住她,從女孩子手裏拿走鑷子。
他極少做精細活,因自身肉。體力量的特殊性也不怎麽為自己包紮,鑷子在男人手裏猶如玩具,按在竹泉知雀傷口上的力道卻十分溫柔。
黑發少女白皙的脖頸上一道道鮮紅抓痕外露,是竹泉知雀在咳血的難受中自己抓撓的傷口。
“爪子像貓一樣。”伏黑甚爾哼笑,“要我幫你修修指甲嗎?”
“有那麽尖?”竹泉知雀舉起手看了看修剪圓潤的指甲,“我回頭拿锉刀磨一磨。”
如果抓在伏黑甚爾身上,只是小貓咪撓人的力道,但她的皮膚太嫩了,太容易留痕。
他沒有作聲,細致地塗抹。
塗完酒精後竹泉知雀的臉色從蒼白變為淺淺的粉色,除了伏黑甚爾胸口殘留的大片血跡,幾乎看不出她之前的慘狀。
“衣服上都是血。”竹泉知雀嗅了嗅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我去洗澡換個衣服,再去問問夢野老師能不能借一件衣服給你——甚爾君?!”
你在做什麽?她眼裏寫着幾個大字。
随手把上衣脫下來丢在地上的伏黑甚爾一臉坦蕩:“衣服被你咳出來的血打濕透了。”
他裸。露的身軀上布滿野性的疤痕,天花板等級的體脂數令人屏住呼吸。
“你很介意?”他挑眉。
竹泉知雀哽了一下,她抓起換洗衣服走向浴室,逃避了這個問題:“我洗個澡,冰箱裏有吃的,你随意。”
黑發少女像只靈活的兔子蹦跶到浴室門後,淅淅瀝瀝的水聲與蒸騰的霧氣彌散在空氣中。
領口被血打濕的衣服丢在浴室的地上,竹泉知雀一邊淋浴一邊卸妝,她餘光瞥見放在防水袋裏的手機屢屢亮屏。
竹泉知雀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發現是詛咒師內網的私信,以0.1秒的頻率狂閃。
竹泉·私信不看不回·知雀:誰啊?
懷抱微妙的好奇心,她點開私信掃了一眼。
竹泉知雀:“!!!”
怎麽回事?她盯着白色貓貓頭的陌生聯系人,是他吧?是他吧?
五條悟——你堂堂禦三家嫡子,跑到他們詛咒師的地盤砸什麽場子?!
竹泉知雀咬了咬指甲,盯着五條悟一條條發來的騷擾消息。
首先是威脅,威脅他大爺要把你這個行走的錢袋子提現。
其次是質問,質問你把那麽大個伏黑甚爾帶到哪兒去?他才錯開眼一秒人就沒了,很驚悚你知道嗎?
順帶問了下伏黑甚爾活着還是死了,他勉勉強強可以發個紅包給伏黑甚爾買束白菊花。
最後是天內理子搶了五條悟的手機,發來很長一段話:雖然酒井小姐你立場不明十分可疑,像個攪屎棍哪哪都有你,但你救了她的命是不争的事實,她再次表達感謝。
“但是啊!”天內理子的控訴幾乎從文字裏噴灑出來,“酒井小姐突然召喚出那麽大那麽壯一只黑蛇把我絞進蛇軀,好可怕啊!”
要做惡夢了,這輩子不敢踏進動物園爬行館一步。
竹泉知雀:私密馬賽。
蛇蛇那麽可愛怎麽可以怕蛇蛇?她回頭幫天內理子做個脫敏治療好了,不謝。
下一條信息,五條悟重新把手機搶了回來:“盤星教不是個非術士集團嗎?又是有特級詛咒師加盟,又雇傭伏黑甚爾,你們是哪門子非術士集團?”
竹泉知雀:好問題,我也想問。
要不是森先生要她卧底進盤星教,她肯定首選詛咒師集團【Q】,入職即登基,美滋滋。
“非術士集團這個标簽,我遲早給盤星教撕了。”竹泉知雀下定決心,“等我的新教祖上位就撕,大撕特撕。”
傑哥,你什麽時候跳槽過來?
傑哥你說句話啊!
竹泉知雀沒有回複五條悟和天內理子,她私信不看不回這麽多年,輕易在他們面前破戒豈不是很沒面子?
“只要我不承認,一切猜測都只能是猜測。”她握拳給自己鼓勁,“大膽猜測吧,凡人們,謎一樣的打工人不會輸!”
順着“酒井泉子”這個名字是查不到任何東西的,竹泉知雀為即将被五條大少爺騷擾的咒術界情報來源【窗】默哀一秒。
同是打工人,她懂被不合理甲方摧殘的苦。
竹泉知雀關上淋浴,她抹開鏡子上的水霧,發愁地看向脖子上的抓痕。
OK繃必然遮不住,難道要學太宰君纏繃帶嗎?
“帝丹高中校園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混跡在學生中的斷頭少女。”
“傳言許久許久之前,廢棄的校舍中,一位少女被人砍斷了頭顱。她的腦袋和脖子只剩一層淺淺的血皮黏合,動作稍大,腦袋便向垃圾桶蓋子一樣向後翻去。”
“為了繼續校園生活,少女戴上了圍巾,遮住脖頸上的縫合線。然而大夏天戴圍巾太過反人類,一位惡作劇的少年故意扯掉少女的圍巾,她脖子上的縫合線暴露在同學眼前。”
“殺死了所有同學的斷頭少女年複一年藏匿在帝丹高中,她時而戴圍巾,時而穿高領衫,時而用繃帶裹住脖子。”
“久而久之,帝丹高中有這樣一個傳統——進教室前請摘下你的圍巾,我的同學,你真的是我的同學嗎?”
以上,是竹泉知雀在班級百物語的晚自習之夜講的怪談。
由于她講述得過于身臨其境,以全身發寒的效果達成了同學們夏日納涼的目的,這樁全是瞎話的怪談被怪談社成員正式記錄在檔,流傳甚廣。
竹泉知雀當時講鬼故事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想一拳打醒曾經的自己。
人不該、至少不應該以自己的摯友為靈感編造怪談,遭報應了吧?
“只能祈禱過一夜傷痕能消。”竹泉知雀虔誠祈禱,“實在不行就說我請假去貓德學院做志願者,和流浪貓大戰五十個回合,傷疤是我勝利的勳章。”
她披着濕漉漉的長發走出浴室,站在客廳深深吸了口氣。
是肉料理的味道!好香!
客廳的電視被調到賭馬頻道,茶幾上擺着粗糙但香味濃郁的肉料理,上半身赤。裸的男人盯着賽馬結果,不爽地啧聲。
又菜又愛賭,說的正是伏黑甚爾。
“你洗完了?”黑發綠眸的男人擡頭,“正好,下一場買幾號?”
“六號看着不錯。”竹泉知雀披着濕毛巾在沙發上坐下,她沒有看見外賣袋,驚訝道,“你做的?”
“只有這個手藝,将就着吃。”伏黑甚爾給六號下賭注,他以為有錢大小姐吃不慣粗糙料理。
男人下完賭注回頭,正好看見竹泉知雀咽下最後一口肉,盤子光潔如新。
竹泉知雀腮幫鼓鼓,比了個大拇指:好味,贊!
茶幾上的肉被旋風掃淨,生動形象地彰顯了一個“餓”字。
“我不該餓嗎?”迎上伏黑甚爾微妙的眼神,竹泉知雀縮在沙發裏大聲為自己辯解,“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忙,像個陀螺一樣在沖繩和東京兩頭轉。”
“我不知道。”伏黑甚爾抓住她的腳踝,把人往自己身邊拖,“我好奇得很,你詳細說說?”
女孩子蹬了蹬腳,在巨大的力量差中敗北。
現在是暴君的審問時間。
伏黑甚爾:“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誰?”
“那天是意外。”竹泉知雀豎起雙指發誓,“我參加聯誼會不小心導航找錯了地方,不然誰會穿學生制服來牛郎店?”
“遇見甚爾君是意外。”她斟酌措辭,“我不知道你上不上網,詛咒師論壇上有個吹水板塊,熱貼流量密碼是禪院笑話。”
就像竹泉知雀是雙黑笑話的最大貢獻者一樣,她同樣是禪院笑話的最大編排人。
“咒術界芝麻大點兒地方,全部的笑話都集中在禪院家,我沒克制住自己創作的靈感和諷刺家的靈魂,稍微産出了那麽億點點。”
竹泉知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咪咪小的距離:“嗯,億點點。”
伏黑甚爾有沒有看過竹泉知雀寫的禪院笑話呢?
他看過。
很愛看。
咒術界除了姓禪院的,沒人不愛看。
竹泉知雀産出的禪院笑話被稱為咒術界第一廁所讀物,不少詛咒師少了她的笑話連上廁所都上不出來。
伏黑甚爾:“竟然是你寫的啊……”
傳說中賞金極高為人神秘私信不看不回的特級詛咒師實際卻在論壇匿名産出廁所讀物,萬一她馬甲敗落,竹泉知雀的賞金将在禪院家惱羞成怒的大力贊助中再創新高。
屆時兩面宿傩的賞金都不如她。
“我當時怕甚爾君把我提現,怎麽敢暴露身份?”竹泉知雀挺胸,“對于自己(的賞金)有多受歡迎這點,我可清楚得很。”
個子小小,心眼多多,伏黑甚爾不置可否,他拿起竹泉知雀披在肩上的毛巾,蓋住她濕漉漉的腦袋,一頓揉搓。
竹泉知雀:#¥%……@*%!
腦袋!腦袋要被搓掉了!
甚爾君真的是幹小白臉這一行的嗎?他的業務能力是否太粗暴了點?
被裹在毛巾的女孩子像剛洗完澡的炸毛小貓,暈頭轉向地茫然,伏黑甚爾乘勝追擊:“盤星教和你又是什麽關系?”
竹泉知雀高中生的身份是真的,特級詛咒師的身份也是真的,兩者不沖突。
像高專兩個小鬼,不也是一邊上學一邊拿命執行任務嗎?
竹泉知雀和五條悟相比,她的學歷甚至還高一些呢。
伏黑甚爾:“你得罪了上層那些老東西,所以沒去咒術高專上學?”
“請把得罪改成我單方面碾壓他們。”竹泉知雀順了順半濕半幹的長發,“不然,我和五條君本該是同屆生來着。”
“五條君。”伏黑甚爾重複道,“看來你和他有私交。”
“憑稱呼判斷?”竹泉知雀好笑道,“計較起來,我對甚爾君的稱呼不是私交更密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他說,翠綠的眼眸望向她,“你是我的金主嘛。”
倒也沒錯?竹泉知雀消費過的,開了三座香槟塔呢。
“我和五條君、夏油君的私交也是意外。”竹泉知雀沉痛道,“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意外了。”
她沒有一天的人生是按部就班度過的。
得虧竹泉知雀沒有計劃強迫症,她若是那種把時間分配精确到秒寫在手賬本上并嚴格執行的嚴于律己人,早就在生活接連不斷的打擊中崩潰了。
“至于我和盤星教的關系,有一點點複雜。”竹泉知雀組織語言,“我對他們不是真心的。”
她的語氣帶着三分歉疚三分不以為然三分虛情假意,仿佛頭一天向人表白第二天一臉吊兒郎當說:情話都是騙你的,扣落渣男噠!
“甚爾君知道這些就夠了。”竹泉知雀做出結束語,“不必深究我的立場——我和你總歸不會是敵人。”
她一拍大腿準備起身,卻被摟在腰間的手向後攬進男人滾燙的懷裏。
“我和你自然不會是敵人。”伏黑甚爾指腹摩挲女孩子的喉嚨,感受每一寸皮膚的顫抖,“不是說過嗎?以後你說殺誰就殺誰。”
“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
“……免單?”竹泉知雀遲疑。
“不對。”黑發綠眸的男人否決,“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救命之恩,以身相報?”
“我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你将就着收吧。”
燙人的呼吸越來越近,爆棚的雄性荷爾蒙令人呼吸困難。
英俊的男色,完美的肉。體,不必負責的愉快關系宛如潮水沖刷人的理智。
竹泉知雀手肘抵住伏黑甚爾的胸膛,在快把人燒着了的沸水似的氣氛中快速說:【把衣服穿好!】
她被逼得連咒言都用出來了!
伏黑甚爾動作一頓,他攤了攤手,意思明确。
衣服拿去洗了,竹泉知雀家沒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我去隔壁夢野老師家給你借一件。”竹泉知雀一路倒退,從沙發背上翻下來,“你坐在此處等我,不要走動。”
炸毛小貓慌不擇路地逃跑了,濕透的毛巾搭在沙發上,白桃味的洗發香波氤氲飄飄。
伏黑甚爾笑出了聲。
竹泉知雀來去如風,大門一開一合,她拎着一件特大碼的男裝丢到沙發上,監工叉腰:【穿】。
咒言師怪作弊的,伏黑甚爾套上上衣,自在地舒展手臂。
“哦?結果出來了。”他看向電視,“六號奪冠。”
竹泉知雀看馬的眼光不會有錯。她仔細地審視沙發,思索自己該不該坐上去。
她的沙發,她憑什麽不能坐?
甚爾君已經穿好了衣服,威脅大幅度降低,safe。
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盤腿坐下,竹泉知雀在家裏穿得放松,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配上熱褲,鞋也不穿,赤腳盤坐在沙發上。
伏黑甚爾看着她,一時不知該怎麽評價。
說她對男人沒有警惕心吧,反應還挺快。
要說有,又實在看不出來。
“你的男朋友恐怕蠻辛苦的。”男人點評道。
“安室先生工作是很辛苦。”竹泉知雀沒和伏黑甚爾對到同個頻道,她雙手環臂,“甚爾君,公寓并非法外之地。”
“你情我願的事,哪裏違法?”伏黑甚爾狡猾道。
竹泉知雀:“‘我願’在哪裏?”
“唯有這件事我對自己很有自信。”伏黑甚爾直白道,“試試?”
竹泉知雀決定不叫他男菩薩了,他分明是男妖怪,男狐貍精。
“我和安室先生感情很好的。”她試圖打消小白臉錯誤的報恩念頭,“交往這麽久以來,我們一架都沒有吵過哦。”
“不吵架就代表感情好?”在情感領域,伏黑甚爾見識過太多癡男怨女,嗤之以鼻,“難道不是你瞞着他太多事,想吵架都沒有理由?”
竹泉知雀:呃!
她的膝蓋中了一箭。
“至少你是特級詛咒師的事情,他不知道。”伏黑甚爾在竹泉知雀耳邊低聲說,微啞的嗓音勾人。
“他畢竟是個普通人,許多事沒辦法解釋,很不方便吧?”
“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也看不到咒靈。向一無所知的人證明他們看不見的東西确實存在,容易被當成瘋子。”
“……詛咒師的事,不說也沒關系。”竹泉知雀慢吞吞道,“我和咒術界斷聯好久了。”
“斷聯已久,一出面插手的就是星漿體級別的事。”伏黑甚爾不急不徐地說,“嗯,你不關心咒術界。”
“我只是消息靈通,日行一善而已。”竹泉知雀清了清嗓子,緩解自己的心虛,“又不是沒有咒術師和普通人戀愛的例子,大家都是人類,沒有生殖隔離。”
她已經有點口不擇言了。
“這麽說,你沒有其他瞞着他的事。”伏黑甚爾故意道,“不錯,坦誠是戀愛的第一步。”
竹泉知雀:呃啊!
膝蓋二度中箭。
女孩子心虛地眼神亂飄,伏黑甚爾早早猜到了結果。
謊話連篇的小騙子。
她易容成酒井泉子和他交涉的時候,可是半點本來的性格都看不出來,超一流的演技派。
竹泉知雀是個謎團,謊言織就了她,坦白?不存在的。
伏黑甚爾:“詛咒師的事不能說,其他身份也不能說,你和他交往的不會只有高中生的一面吧?”
最淺薄的、浮于表象的一面。
“可以,沒事,你就用高中生的身份和那位安室先生交往。”他欺身而來,蠱惑人心的話語如毒。藥注入皮膚。
“和我在一起的是懸賞榜上的特級詛咒師,關女高中生什麽事?”
“不必想太多。”伏黑甚爾勸誘,“只需要為自己着想,享樂就好。”
爹咪,頂級小白臉的上位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