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打工的第九十五天
打工的第九十五天
手術?!
天內理子大吃一驚,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全身。
很好,沒少東西。
“噗哧。”
天內理子聽見隐約的笑聲,知道自己是被人戲弄了。
她臉漲得紅了紅,模糊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
咒術高專、薨星宮、說着想和大家待久一點的自己、朝她伸出手想帶她回家的夏油傑……
“砰!”
一聲槍鳴,打碎了約定。
天內理子一身冷汗地摸了摸太陽穴,沒有摸到血肉模糊的槍眼。
“是夢嗎?”她迷茫地問,“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不是。”竹泉知雀示意她看周圍,“這裏是盤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盤星教,綁架了黑井小姐的組織!
天內理子擺出防禦的手勢,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誰?抓我過來有什麽目的?”
她的防禦在竹泉知雀眼裏全是破綻,黑發少女伸出手,輕輕扯下天內理子發間的頭繩。
“我的小蛇替你死了一回。”她彎唇,“你說我是誰?”
天內理子捂住頭:一切都是真實的,薨星宮發生的事情是,擊中她太陽穴的子彈也是。
她能活下來,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謝、謝謝你。”天內理子揪住衣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救了我,謝謝你。”
“我叫天內理子,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酒井泉子。”竹泉知雀說。
“酒井小姐是盤星教的人嗎?”天內理子面色發白,“你們綁架了黑井小姐,雇人來殺我,又為什麽要救我?”
“第一個問題,我是。”竹泉知雀摸摸下巴,“第二個問題,就我本人而言,是為了騙公款。”
天內理子:“欸?”
“你看,甚爾君其實沒有完成任務,但我還是順利把教祖給的經費打到他帳上了。”竹泉知雀攤手,“這種行為不叫騙公款嗎?”
“雖然我并不能從中獲得什麽好處就是了。”
她伸出手,狠狠揉亂天內理子的頭發,把少女揉得暈頭轉向不明所以。
“你活着就是我的目的。”竹泉知雀笑了笑。
順帶惡心一大群她讨厭的老東西,簡直賺翻。
揉在頭頂的掌心微涼,散發的卻是暖意的熱度。
天內理子想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想到了黑井美裏。
他們都沒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只是單純地想讓她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擺脫被當作工具使用的使命,自由地生活。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沒見到天內理子之前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她不想被同化,那就不同化。
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行蹤可疑,目的卻與他們一模一樣。
因為看不慣沒有選擇的人生,受不了把人當作工具的世道,毫不猶豫地行動着。
“這些天我從陌生人身上收獲的愛也太多了。”天內理子用袖子抹臉,臉頰濕漉漉的,“怎麽辦,淚水停不下來了。”
“盤星教本部可不是适合大哭的地方。”竹泉知雀想了想,“但我把其他人都支開了,讓你哭個五分鐘還是沒問題的。”
“好丢臉啊。”天內理子吸吸鼻子,“不行,我還要去找大家,告訴他們我沒事。”
“說起這個。”竹泉知雀蹙了蹙眉,“我把發繩交給黑井美裏,交代她給你戴上之後就忙着到盤星教處理事情,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
她的目的只是救下天內理子,也只抱着這個目的行動,沒有過多關注咒術高專的事情。
“我做了兩手準備。”竹泉知雀說,“為你替死的黑蛇是預防意外,實際上我本以為留在盤星教等不來人的。”
伏黑甚爾與五條悟誰強誰弱,簡直是世紀難題。
竹泉知雀既覺得如果是伏黑甚爾,從五條悟手下劫人也不是不可能,又覺得那可是六眼、那可是連近身都辦不到的無下限術式持有者。
五條悟怎麽可能會輸?
“但甚爾君把你的屍體帶來了。”竹泉知雀喃喃自語,“他贏了?”
真的假的?
最強輸了?
天內理子:“屍體什麽的,我還沒死呢!”
她也不太情況情況,只能撿自己知道的說:“那個人,你口中的甚爾君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襲擊了五條。”
“五條讓夏油帶我和黑井先走,他一個人留在上面。”
“但是……既然我差點被那個人殺了。”天內理子咽了口唾沫,“五條是不是沒能擋下他呢?”
竹泉知雀扶住額頭:“讓我緩一緩。”
五條悟沒能抵擋住伏黑甚爾,夏油傑更不可能做到。
即使他們兩人的術式驚人,堪稱上天的恩惠,但對于擁有天予咒縛,以零咒力為代價擁有最強體術的伏黑甚爾而言,絕非不可戰勝。
“所以我才時常辱罵禪院家腦殘。”竹泉知雀小聲碎碎念,“不行,我今天要抽空再寫五萬字小論文罵他們,把新的禪院笑話發到咒術師內網上。”
禪院笑話讓竹泉知雀冷靜了一點。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能。
“五條悟不可能死。”竹泉知雀難以置信,“那可是五條悟。你知道五條悟是什麽概念嗎?我遠在橫濱都聽他的名字聽到耳朵起繭子。”
不可能啊!他手裏拿着的不是主角劇本嗎?
主角兩個字就差貼在他腦門上了!
天內理子:“五條居然那麽有名的嗎?”
雖然他摘了墨鏡長得人模人樣,但性格惡劣得要命,在靠譜與離譜間搖擺不定。
“很有名。”竹泉知雀答道,“別人我不知道,他在我眼裏是咒術界少有的幹淨人。”
淤泥中的月亮,那麽亮,那麽顯眼。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竹泉知雀咬了咬指甲,“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剛邁出一步,整個建築物突然天搖地動。
天內理子險些摔倒在地,竹泉知雀拉了她一把,讓天內理子扶着她的肩膀站穩。
“地震了?”天內理子今天幾乎把這輩子的驚吓都用完了。
“是地震就好了。”竹泉知雀呢喃。
這可是比地震嚴重一萬倍的大事故。
她聽見了。
宛如神魔的聲音。
滿懷興奮,張揚大笑,令人心底發寒的聲音。
五條悟的聲音。
咒術界最強的聲音。
真正意義上的,再無缺陷的最強。
“甚爾君都做了些什麽啊。”竹泉知雀自言自語,“都說了不要惹手握主角劇本的人,臨陣突破——真是少年漫的劇情。”
漫撕男這個詞簡直為五條悟量身定做。
天內理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聽見竹泉知雀小聲的自語,問道:“五條來了?他是來殺那個人的?”
伏黑甚爾殺死了她,天內理子對他完全沒有好感,只是……
星漿體少女小心地觑酒井小姐的臉色,她似乎怔住了,陷入掙紮的兩難的境遇。
酒井小姐是個立場古怪的人。
她自稱是盤星教信衆,參與了綁架黑井美裏事件,卻給天內理子替死的咒具,幫她瞞天過海僞造假死,讓天內理子活了下來。
她稱呼伏黑甚爾“甚爾君”,和那個人大抵有些私交,提起她分文不取幫伏黑甚爾騙公款的時候,聲音含着笑意。
以及五條悟,酒井小姐似乎非常欣賞五條悟。
‘他在我眼裏是咒術界少有的幹淨人。’黑發少女說這話時,像是在污染區找到淨土般松了口氣。
盤星教,伏黑甚爾,五條悟,明明是三個立場。
酒井小姐想要兼顧嗎?怎麽可能做到?
竹泉知雀焦躁地咬了咬大拇指。
盤星教,無所謂,最多是伏黑甚爾和五條悟打起來沒輕沒重把本部房子拆了,請個工隊再建就行。
教衆之類的也一樣,死了再招就好,連教祖竹泉知雀都能給他換個新的,其餘人更不打緊。
卧底正是如此沒有良知的存在,建議盤星教早日習慣。
五條悟,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人突破到了新的境界,天上天下唯他獨尊,一切煩悶與凝澀煙消雲散,神子高高俯瞰世間,看見了自己的無所不能。
随心所欲。
“他莫約并不是出于想為你報仇的心情而來的。”竹泉知雀在天內理子耳邊低聲說,“既無憤怒,也不怨恨。”
只是單純獲得了力量,決定來殺曾殺死他一次的人。
伏黑甚爾落得這個下場,可以說是他自己一步步走下來的結果,不含任何被逼迫的要素,親自走到了這裏。
其實不應該接的,在聽說敵人是五條悟的時候,就該直接拒絕委托。
盤星教給的錢再多,也不過是他幾把咒具的價格,随便接點別的任務酬勞是等價的。
風險和報酬完全不等價。
“一定是因為,對方是五條悟。”
站在咒術界頂點的,禦三家的無價之寶。
在伏黑甚爾心裏,五條悟代表着否認他的禪院家,代表着以術式決定人價值的整個咒術界。
如果能将五條悟踩在腳下,是否稍微能肯定自己一點了呢?
“都踏馬是禪院家的錯!”竹泉知雀爆粗口,“受不了了,咒術界怎麽一天天淨是被PUA的人?內耗成這樣他們身體不虛嗎?”
全咒術界被封建思想壓迫的人都該來橫濱進修,想知道咒術界為什麽不敢把爪牙伸進橫濱嗎?
來橫濱,最強反PUA大師教你如何倒打一耙,反道德衛士教你如何破除階級制度勇敢登基,金牌講師竹泉老師親自教你如何用發瘋文學痛擊極品親戚。
“小惠還在醫院住院呢。”竹泉知雀咂了下舌,“我可不想被托孤。”
她抓住天內理子的胳膊,把她拽過來。
“一命還一命,很公平對吧?”竹泉知雀和天內理子商量,“我從甚爾君手下搶走了你的命,作為報答,你要還一條命給我。”
“放心,不要你的。”她大拇指朝外,“把外面那個破破爛爛的男人的命給我就行。”
天內理子一時間竟不知竹泉知雀和伏黑甚爾關系是好是壞:“……破破爛爛?”
“現在還不是。”竹泉知雀并起雙指豎在面前,“馬上就是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随着咒語的念誦,龐大的結界自星之子之家周圍升騰而起。
邪惡張揚的咒力不加節制,詛咒的氣息鋪天蓋地沉沉墜下,遮住了蔚藍的蒼穹。
石縫中的青草枯萎,清風蒙上灰色的粉塵,不祥的氣息彌散在每一次呼吸中。
詛咒,詛咒,詛咒,詛咒。
不必承擔任何代價的,無止無盡的詛咒。
以言語為載體,污穢至極的力量。
世人常認為詛咒他人需要代價,言語的力量平等落入每個聽衆的耳中,反噬它的主人。
不對。
她可以什麽都不必支付,只要這份力量用在傷害他人、詛咒他人身上,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天生的詛咒師,天生的邪惡之徒。
“特級?”
五條悟側過頭,蒼藍色的瞳孔中浮現浩如海洋般恐怖的咒力回路。
扭曲的咒文密密麻麻排布在結界上,每個咒文便是一種詛咒,交相輝映,渾然天成。
敵方咒術界是個詛咒人的天才,編寫詛咒學教科書的主編該扛着書桌到結界邊查漏補缺并深深感概自己見識淺薄。
連六眼解讀詛咒的咒文都負荷頗大,難以想象這種等級的結界在一瞬間赫然成型。
“那就不解讀,直接強攻。”五條悟噼裏啪啦按動指節。
【咒術順轉·蒼】
【咒術反轉·赫】
【虛式·茈】
現在的他無所不能!
這一招既然能殺死伏黑甚爾,破掉詛咒師的結界又有何難!
“抱歉。”五條悟餘光瞥了眼牆壁上凹陷的深坑,小腹被轟炸掉一半血肉的伏黑甚爾陷在廢墟中,“本來想問問你有沒有遺言,既然有人出手打擾,那就算了。”
“不會是來救你的同伴吧?”白發藍瞳的少年語調微揚,“像你這種人,竟然有同伴。”
伏黑甚爾咳出一口血,半放棄半無所謂地瞥了眼詛咒氣息恐怖的結界。
“我哪有什麽同伴。”生機漸漸消失,寒冷攀上伏黑甚爾的四肢,如霜雪掩埋。
特級詛咒師,是黑網上名聲鼎鼎的那個人?神秘兮兮的,從來不露面,懸賞高高挂在頭名。
伏黑甚爾和對方沒什麽交情,他在走馬燈中數了數和自己有交集的人,少得可憐。
即使死亡也不會有人感到難過和可惜,說的便是他這種人。
虛式·茈的發動不需要時間,森嚴如九天之上制裁的雷霆,伏黑甚爾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心想這便是他死前所見最後一幕。
意氣風發的五條家嫡子擡手,在術式發動的一瞬間,伏黑甚爾緩緩合眼。
“天內??!!”
——又被五條悟一嗓子喊醒。
伏黑甚爾:“?”
死都不能讓人死得安心一點嗎?
懷抱好奇心死去絕對是酷刑,他勉強蓄力,眯着眼看向詛咒的結界。
透明的結界裏,本該死去的天內理子被一條咒文化作的森黑巨蟒絞住四肢,拼命掙紮。
巨大的黑蛇吞吐詛咒的黑霧,猩紅蛇信亮如火星。
天內理子沒死的現實震撼了結界外的兩個人,虛式·茈轟向結界,五條悟的身影随之消失在煙霧裏。
“天內!”
煙霧散盡,咒文化做的巨蟒被五條悟用蠻力扯開,他抓住天內理子的肩膀搖晃:“喂!還活着嗎?”
“咳咳!”天內理子被他晃得腦漿都搖散了,她用力拍打五條悟的肩膀,推着他向後看。
“人被救走了!”天內理子咳嗽着說,“我沒事,只是被酒井小姐當成了誘餌。”
至于酒井小姐是誰,她又在今天幹了多少立場不明的事,天內理子艱難地說:“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和夏油傑、黑井美裏彙合後慢慢說吧。
伏黑甚爾被一個陌生女人帶進了樹林裏。
落地的一瞬間隔絕氣息的結界拔地而起,單看咒力運用的本事,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身份不明的特級詛咒師,她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帶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纏繞在天內理子身軀上的黑蛇與猩紅的蛇信在伏黑甚爾腦海揮之不去。
今天的局面實在是太複雜了,不太願意思考的男人怠惰地想。
總歸與将死之人沒什麽關系,這個女人把他帶走,許是要他的屍體有用。
天予咒縛的身體,或許能賣出個好價錢。
絲絲縷縷冰涼的黑發垂落在伏黑甚爾臉上,喚回了他漸漸潰散的神智。
黑發少女微微張嘴,吐露的舌尖烙印詭谲的咒文。
咒言師?
少女跪坐在地上,從伏黑甚爾的視角看去,入眼是水潤唇瓣中藏着的殷紅舌頭。
她嗚咽一聲,咳出鮮紅的血。
“咳咳……嗚哇……咳咳!”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少女喉嚨裏湧出,灑在伏黑甚爾臉上,他呼吸間滿是新鮮的血腥味。
“咳咳!”她痛苦地抓撓着喉嚨,嘶啞的聲音含在嗓子裏吐不出來,削瘦的肩胛骨止不住地發抖。
細碎又密集的咳嗽在男人耳邊連綿不絕,與此同時,自行痊愈的血肉在他小腹隐隐發癢,溫熱的生機緩和了僵硬的四肢。
伏黑甚爾擡起手臂,爆發的力量又一次回到他體內,強悍如昔。
“咳咳!”
半跪在他身邊的少女仍在咳血,她臉上的痛苦漸漸變為習慣了的忍耐,唯有蒼白的虛弱顯露出難受的現狀。
竹泉知雀捂着喉嚨,咳出的血順着她的指縫流淌而下,打濕衣袖,滿眼赤色。
“你傷得到底是有多重啊……”黑發少女蜷縮身體,止住喉嚨間的癢意,悶悶地咳。
不是反轉術式。
伏黑甚爾撐起身體,接住快要倒在地上的竹泉知雀。
女孩子的腦袋埋在他胸前,咳出的血打濕衣服。
伏黑甚爾堪稱笨拙地拍撫她的後背,試圖幫她順氣。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他?為救他支付的代價又是什麽?
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在少女細碎的咳嗽聲中一個也問不出來。
伏黑甚爾抱着竹泉知雀站起身,聲音很低地問:“這裏不安全,你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嗎?”
竹泉知雀捂着喉嚨點了點頭,她嗓子裏全是血沫,說不出話,只好抓住男人一只手腕。
少女抓着男人的手腕,帶着他掀起自己上衣的衣擺,露出平坦的小腹。
猩紅蛇信的黑蛇盤踞在白皙的皮膚上,見之難忘。
伏黑甚爾瞳孔微縮。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當機立斷,單手抱着竹泉知雀,朝森林的另一邊疾行。
竹泉知雀像個軟趴趴的挂件挂在男人結實的手臂上,她雖然咳血咳個不停,難受得要命,但思維依然清晰。
黑發少女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一小團越變越大的蟲子,放到伏黑甚爾肩上。
“咳咳……喏,你的全部家當。”
她帶走伏黑甚爾的時候順便撈走了醜寶,小小一只咒靈無助地喊着媽媽,把她聽愣了都。
說好的爹咪其實是媽咪嗎?妙啊。
蠕動的咒靈歡天喜地地纏上來,靠在伏黑甚爾臂膀裏的女孩子微合着眼,她偶爾咳嗽一聲,似乎随着伏黑甚爾傷勢好轉,她也漸漸恢複了原狀。
不是反轉術式,伏黑甚爾可以肯定。
反轉術式的發動原理與這完全不同,如果竹泉知雀會反轉術式,才不可能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爬滿詛咒咒文的結界浮現在伏黑甚爾腦海,連他這種零咒力的存在都能感受到那是多麽邪惡的一股力量。
最恐怖的不是邪惡,而是邪惡無需代價。
大招往往存在CD,能一次性放出令五條悟都數不清的詛咒,只說明一點:【詛咒】并不費竹泉知雀什麽力氣。
既然傷害別人不需要支付代價,那麽什麽讓她痛苦至此?
【祝福】
是給予伏黑甚爾的【祝福】吞噬了她的血肉,造就痛苦,令她難受地抓撓喉嚨。
雀鳥是帶來祝福的聖靈。
“我不去醫院。”竹泉知雀眯着眼辨認方向,伏黑甚爾走的不是回公寓的路,“小惠還在醫院裏呢,前幾天看望他的姐姐今天突然重傷入院,我該編什麽借口糊弄過去?水族館玻璃又炸了?”
“直接回家,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淤血咳清後舒服了不少,被人抱着不用自己走路省了些力氣,竹泉知雀心裏盤算今天的行動。
抛開過程不談,結果非常美滿!
一切不致死不致殘的傷都是小傷,真黑手黨正是邊咳血邊戰鬥的強者,竹泉知雀是強者。
“甚爾君。”她心情好起來,“你算不算欠我很大一個人情?”
打工人從不無償勞動!他高低得給竹泉知雀免單一次。
天與暴君的雇傭費好貴好貴的,送她一次免單優惠加永久有效五折卡不過分吧?
竹泉知雀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算。”伏黑甚爾挪了挪手臂,讓竹泉知雀被抱得舒服一點,
他恢複了懶洋洋的語氣:“以後你說殺誰就殺誰。”
知雀:打折卡打折卡!
爹咪:賣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