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打工的第九十七天
打工的第九十七天
純黑壞女人是威雀威士忌,關她竹泉知雀什麽事?
類似的逃罪說辭,竹泉知雀常用。
但第一次有人反向利用到她身上。
這就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的道理嗎?竹泉知雀悟了。
天道好輪回,擲出去的回旋镖狠狠紮在她後背,痛徹心扉。
“我現在可沒什麽享樂的心情。”竹泉知雀指出,“甚爾君,別把你過往積累的話術經驗用在我身上。”
他言語間的挑撥離間蠱惑人心,但依然掩蓋不了不道德的用心險惡。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甚爾君怎麽那麽熟練啊,到底幹過多少小白臉上位的活計?
伏黑甚爾是有些綠茶在身上的。
竹泉知雀并非沒有見識過綠茶男的厲害,相反,她深有體會。
原因無他,她的摯友太宰治是綠茶中的綠茶,橫濱茶藝大師,一開口茶香四溢,帶着“我好柔弱啊”的表情包大殺四方,所到之處人人避之如虎。
太宰治經典語錄包括但不限于:
中也好兇啊,我不像中也天天矮子跳腳暴力傲嬌,我只會心疼知雀。
這只帝王蟹是單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大家都有?
任務?都是別人挑剩下來的東西,我不要。
貓貓委屈,貓貓飛機耳,小貓咪又有什麽壞心思呢?
不過是拆家蹦迪攪得你精神衰弱無能狂怒而已,小貓咪是不會有錯的。
太宰治的綠茶功力不分敵我,竹泉知雀每每遇見被太宰治忽悠着專攻中原中也,把最可怕的危險分子随便捆在旁邊的敵人,都為隐隐發痛的良心掬一把淚。
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竹泉知雀對待工作一向認真,只要不被黑心資本家不講理的任務壓榨,她一定能在打卡下班的時間點之前完成工作,飛奔回家撲進柔軟的沙發上看少女漫畫。
太宰治是竹泉知雀的相反面,港口Mafia摸魚第一人,整天磨磨蹭蹭尋覓翹班良機,臨近下班點蹲守在打卡機前對每個按時下班的人投以幽幽的目光。
港口Mafia員工:嗚嗚嗚好可怕,太宰先生為什麽這樣看我們?我們是不是明天就得去審訊室報道了?
其他人姑且可以在太宰治幽怨的目光中四處逃竄,竹泉知雀卻是他的定點抓捕對象,插翅難逃。
“知雀~留在辦公室陪我嘛。”黑發貓貓挂在她身上磨蹭,“加班沒有知雀補充能量我會死的——啊,對了,雖然中也也在加班,但是知雀完全不需要顧忌他的死活哦,你只要管我就好。”
竹泉知雀垂死掙紮,被太宰治捉住雙手軟磨硬泡拖回他的辦公室。
黑發鳶眸的少年高高興興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分出一半推給她:“這些就交給知雀了!你最棒了,一定可以批完!”
竹泉知雀:沒有加班費的無償加班,這種事不要啊!
放她回家,她想回家看夢野老師的新連載。
太宰治關門落鎖,推着竹泉知雀在他的椅子上坐下,貼心地給鋼筆拔出筆帽,塞進她手裏。
“知雀最好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綁着繃帶的病弱少年故意露出胳膊上滲血的傷口,“傷口裂開了,寫字好痛。”
柔弱貓貓都受傷了,你好意思不幫忙嗎?
“害知雀沒看成漫畫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是中也。”太宰治茶香四溢發言,給中原中也上眼藥,“他打得我很疼呢。”
竹泉知雀一邊模仿太宰治的筆跡在文件上簽名,一邊反問道:“太宰君為什麽會被打?”
太宰治:那當然是因為我盜刷中也的銀行卡,還企圖把自己部門的工作移花接木丢到他頭上。
“我不知道。”黑心貓貓無辜臉,“中也只是看我不爽而已。”
竹泉知雀: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欠打?
她擡頭對上太宰治漂亮的淺鳶色眸子,黑發少年歪了歪腦袋,笑眯眯地抽出一支pocky遞到她嘴邊。
竹泉知雀咬住pocky的一端,咔咔吃掉。
“只有這一次。”她強調,“明天說什麽我也不來。”
太宰治乖巧點頭:“嗯嗯。”
然而竹泉知雀第二天還是被拐來了:)
綠茶貓貓有他的新花招。
多年來,竹泉知雀深受其害,從一開始被綠茶狠狠拿捏到後面拿捏綠茶,她成長了,她進化了。
縱使伏黑甚爾手段高超,話術了得,竹泉知雀也硬是在暧昧得令人頭腦暈暈的氛圍裏嗅出了不道德的氣味,推翻喂到她嘴邊的迷魂湯。
“不上當啊。”伏黑甚爾退開了一點,“真遺憾。”
他說着遺憾,語氣中卻沒有多遺憾的意思,似乎比起竹泉知雀的回答,更以她的反應為樂。
“要不要我為你的戀情出出主意?”伏黑甚爾一改攻擊性極強的模樣,像竹泉知雀自家人一樣說道,“男人了解男人,你顧慮着不能告訴他的事情,對我也不能說嗎?”
竹泉知雀猶豫了一會兒。
甚爾君是個沒有立場的人,除了超級讨厭禪院家之外,他只看錢辦事。
他現在欠竹泉知雀很大一個人情,倒也不至于突然反水——起碼不可能反水到黑衣組織頭上。
酒廠給經費扣扣索索的,那位先生和甚爾君對上,八成會因為結賬不利索被天與暴君當街毆打致死。
多麽熱鬧的場面,竹泉知雀私心很想看看。
“我可以信任甚爾君嗎?”竹泉知雀認真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千萬不要怕。”
伏黑甚爾受過專業的訓練,他不會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公寓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少女叱責她身側笑得仰倒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不要笑了,有這麽好笑嗎?”
伏黑甚爾:是真的好笑,好笑到讓他不笑等于強人所難。
他笑得肚子都疼了,綠眸映出黑發少女郁悶的臉色,又是一陣大笑。
“你的人生是我見過最精彩的人生。”伏黑甚爾真心實意地贊嘆,“有考慮出書嗎?拍電影呢?”
竹泉知雀:“我有演過電影……非常扭曲刺激狗血的動作推理戲。”
伏黑甚爾:“再狗血能狗血過你的人生?”
竹泉知雀不想說話,她撈起抱枕,砸到男人健實的胸肌上。
不痛不癢,伏黑甚爾大大方方讓她洩憤。
“我,鐵血女人,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竹泉知雀大拇指朝向自己,“壞女人怎麽了?誰也不許否認威雀威士忌和酒井泉子的存在,她們是我的一部分。”
惡劣的,說謊的,演技的,僞裝的,都是她。
“想起來了。”伏黑甚爾撈起茶幾上的黑啤喝了一口,“你第一次請我喝酒,喝的就是威雀威士忌。”
“沒辦法,酒水單上的烈酒都是我的同事。”竹泉知雀沉痛道,“點酒就像點他們本人,我過不去心裏的坎。”
“所以把你自己請我喝了?”伏黑甚爾摸摸嘴角,“味道不錯。”
竹泉知雀:“……”
她當時沒想到這一層!
“我遲早要把代號改成奶啤或者黃油啤酒。”竹泉知雀嘀嘀咕咕。
“總之,”她努力把氣氛從搞笑片場挽回,“如我所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接受了前輩找個男朋友的建議,并在機緣巧合下偶遇安室先生。”
“在我和安室先生交往後,我才被前輩告知,他是和我同一個組織工作的同事,且是我的小弟。”竹泉知雀語氣沉重,“還是我親自點名選出來的,另一瓶威士忌。”
威士忌三選一盲狙到男朋友,真有她的。
“雖然你隐瞞了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是同個立場的人,暴露也沒關系吧?”伏黑甚爾不負責任地說。
竹泉知雀:問題就在于,不是一個立場。
她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安室先生是個特別熱愛工作的人,在心裏工作大于遠大于約會的類型,四瓶威士忌中最忠心為黑衣組織的就是他了。”
竹泉知雀和蘇格蘭是假酒卧底,萊伊是騙女人心的渣男,唯有波本,只有波本,又忠心又不亂搞男女關系,假如琴酒退位讓賢,後繼有人的對象一定是波本。
“至于我,正如甚爾君知道的,我在盤星教找了份新工作。”
竹泉知雀對手指,“沒辦法,黑衣組織給的工資太少了,再不兼職我連牛郎店都消費不起了,腳踏兩條船并非我本願。”
伏黑甚爾試圖引誘她腳踏兩條船·男人無果,但竹泉知雀腳踏兩條船·工作卻異常積極,不改她打工人本色。
竹泉知雀試圖用迂回的方式說明,伏黑甚爾一眼看出,她沒有說全部的真話。
這姑娘上輩子八成是洋蔥成精,馬甲一層又一層披在身上,扒了一個又一個。
像冬天怕冷于是一件秋衣一件保暖內衣一件毛衣一件羽絨服外面還裹了一條圍巾的過冬小熊。
這個比喻是不是太可愛了點?明明是那麽愛說謊的家夥。
“我對現狀很滿意。”竹泉知雀強調,“只是想和甚爾君傾訴一下而已,挑撥離間是沒有結果的。”
她不會為男色動搖!收起你的小白臉氣場!
“甚爾君現在身體情況怎麽樣?”竹泉知雀轉而道,“好轉了嗎?好轉了就趕快回家。”
有手有腳的大男人賴在她家算什麽事,【祝福】的效果一級棒,新傷舊傷陳年頑疾一視同仁的療愈,除了苦了竹泉知雀,半點副作用也無。
伏黑甚爾拿起遙控器換臺,沒有半點挪窩的意思:“沒地方可回。”
竹泉知雀:“???”
“我一直住金主家。”他倒是很坦誠,“有什麽問題?”
竹泉知雀:問題很大!
首先,不要用一副沒有收留就會流落街頭活活餓死的語氣說話,你的賬戶裏才進帳了一大筆錢,還是她親自從盤星教公賬裏幫你拐騙來的。
其次,實在沒錢可以賣咒具,不想賣咒具還可以黑吃黑攔路打劫,只要放低你的道德下限,人間一片坦途。
最後,橋洞是可以睡的:)
“事先說明,我不會包養甚爾君。”竹泉知雀豎起食指,認真道,“雖然我小有資産,養一個兩個三個野男人不在話下,但我不接受在我辛苦工作的時候有人在我家裏白吃白喝白嫖——躺平是打工人的究極理想,別讓我太嫉妒了!”
伏黑甚爾打了個呵欠,他中意起沙發的位置,撿了個抱枕擱在腦後,一臉昏昏欲睡:“為什麽要出去工作?”
“一單。”他晃晃手,“我接一單的報酬夠我們在屋裏躺到明年。”
“我養你也可以。”伏黑甚爾笑,“只要你告訴我賭馬的號碼。”
【男色頂級的小白臉向您發來一起頹廢躺平的邀約,請問是否接受?】
竹泉知雀可恥地發現自己心動了一秒。
天天枕在胸肌上睡覺玩游戲的生活誰不向往!直接快進到退休。
“不要誘惑我。”竹泉知雀敲打自己,“我對工作很有責任心的,從來不會半途而廢。”
“以及,甚爾君不是沒家可回。”她說,“比起孤寡如我,至少有與你共用姓氏的人。”
“我不是說禪院。”竹泉知雀及時補充。
伏黑甚爾的思緒飄遠了些,記憶中的疼痛歷歷在目。
如耀日般的力量貫穿他的軀體,藍瞳白發的神子看向他,平靜地問:“有什麽遺言嗎?”
下一秒咒言詛咒交織的結界引走了五條悟的注意力,伏黑甚爾因而沒有說出遺言。
在生命的最後,他的确有件事準備交代給五條悟。
‘再過個兩三年,我的兒子就會被賣給禪院家了,随你處置吧。’
明明是他自己賣出去的,想着繼承了祖傳術式的伏黑惠或許會在禪院家得到不錯的照顧。
即使那個地方令伏黑甚爾厭惡至極,但反過來說,唯術式論對伏黑惠不是壞事。
……之後卻反悔了,竟然把兒子托付給殺死他的人。
他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讓高專的小鬼養孩子?
“五條君養,起碼比甚爾君的放養或者我來養要好。”竹泉知雀心有戚戚,“我養小孩的技能這輩子都是灰的,鎖死,沒有這條分支。”
她回話,伏黑甚爾才發覺自己把疑問說出了口。
“甚爾君原來打算把小惠托付給東京咒術高專嗎?”竹泉知雀唔了一聲,“倒是個好主意,但問題是……”
問題是她當着五條悟的面把伏黑甚爾救走了,最強闖進詛咒師內網狂發私信騷擾竹泉知雀,一副要把“酒井泉子”揪出來算賬的兇惡架勢。
“甚爾君最近少露面為妙。”竹泉知雀嚴肅叮囑道,“萬一被五條君抓到了,不要供出我。”
伏黑甚爾看了眼大門:“是嗎?可你剛剛還忙着趕我走。”
竹泉知雀:牙白。
“怎麽辦怎麽辦?”她焦慮啃指甲,“你留在我家,被安室先生撞見,我死;你出門,被五條君抓到,我死。”
思來想去都是她死!
竹泉知雀:我只是想做點好人好事而已,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她一個扭頭看向伏黑甚爾,目光希翼:“甚爾君,你考不考慮和夢野老師同居?”
夢野老師可好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女子力甩竹泉知雀幾十條街。
只要伏黑甚爾願意貢獻自己以往游走在女人堆裏的故事給野崎梅太郎取材,他住到天荒地老都沒問題。
伏黑甚爾一口否決:“我不和男人同居。”
竹泉知雀:“夢野咲子老師是美少女漫畫家!他又名野崎梅梅子。”
伏黑甚爾:不還是男的嗎?
且是一米八的壯漢男高。
“行了,看你糾結的。”
男人擡手,大手揉亂竹泉知雀的腦袋揉得她暈頭轉向,“我走了,明天見。”
黑發少女眼睛變成蚊香眼,她不明所以地嗯嗯哦哦答應了兩聲。
“……明天見?”
竹泉知雀摸不着頭腦,她聽見窗戶打開的聲音,伏黑甚爾人已經不見了。
“一個兩個都愛走窗戶。”女孩子吐槽,“我今天就去五金店買建材。”
時間在竹泉知雀吊在窗戶外吭吭哧哧加固空調架中過去。
她一身疲憊地翻窗進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又在次日的鬧鐘聲裏驚醒。
竹泉知雀抹了把臉從床上爬起來,換上帝丹高中制服,拎起書包。
普通學生不用上班,普通社畜不必上學,上班又上學的她到底是什麽品種的勞碌命?
“绫子,早上好。”竹泉知雀撲到她最親最愛的朋友懷裏,“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我可擔心了。”鈴木绫子擔憂道,“班主任說知雀你這兩天沒來上學是家裏出了事,出什麽事了?”
竹泉知雀:讓我想想,這回又是哪個虛拟親戚斷腿住院被發病危通知書來着?
“其實我消失的幾天是跑去做志願者宣傳防詐騙意識。”她一本正經地說,“比如教育人們,看似死了的人不一定是真死,熟記有煙無傷定律,小心調虎離山之計,警惕心懷不軌的軟飯男。”
鈴木绫子:好厲害!
鈴木绫子:但為什麽聽着不像正經志願活動?
鈴木绫子并不知道,她的朋友能活着回來上課屬實不容易。
竹泉知雀有點想去讀咒術高專了,即使高中變高專學歷驟降,起碼人家上課不打架,打架不上課,不會要求學生前一天塔塔開打生打死,第二天準點從病床上爬起來月考。
今天明明是上學日,竹泉知雀在聽課,五條悟卻放了假!
證據是詛咒師內網99+的私信,六眼神子對“酒井泉子”擺了他一通之事斤斤計較,竹泉知雀的私信箱快被他的騷擾短信塞爆了。
竹泉知雀:恨啊,好狠啊,憑什麽他做完星漿體的任務後可以放假,我不可以?
五條悟和夏油傑喜提假期,除了和咒術界上層掰頭、安置天內理子之外,放假的男高無事可做,莽足勁約竹泉知雀出來單挑。
她:謝邀,不約,補數學小測中。
郁悶咬筆的竹泉知雀一邊痛苦演算,一邊好想把閑得發慌的五條悟抓過來代考:無下限術式的持有者喲,和她簽訂契約,助力她成為一代高數宗師罷!
身為咒言師的竹泉知雀不是文科生也是藝術生,帝丹高中作甚非用理科折磨她不可呢?
她不理解,她無法與數學和解。
竹泉知雀艱難地熬過了一天,放學鈴打響,她風一樣地沖出校門,踩着自己的心腹愛車一路疾行,一個急剎車停在公寓樓下。
“今天有五張卷子要寫。”竹泉知雀碎碎念,“回家啃個飯團就開工……嗚嗚,好想回家有口熱乎飯吃。”
想念橫濱,想念港口Mafia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食堂。
她走到樓下,正巧在電梯裏遇見了放學回家趕稿的野崎梅太郎。
“竹泉桑。”野崎梅太郎打招呼,“你有新鄰居了。”
竹泉知雀:“欸?”
“聽管理員說,和你一牆之隔的隔壁公寓今天被人租下了,當天就搬了過來。”
野崎梅太郎分享自己聽來的消息,“是一家三口,但有拐賣小孩的嫌疑。”
“拐賣小孩的嫌疑?”竹泉知雀驚訝,“報警了嗎?”
“沒有。”野崎梅太郎搖頭,“管理員說父子倆長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可能是拐賣,八成是小孩叛逆期。”
“真是有活力的一家人。”竹泉知雀不明所以地感嘆,“希望作為鄰居能好好相處。”
電梯停下,竹泉知雀和野崎梅太郎走出電梯門,竹泉知雀隔壁的門敞開着,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濃郁的飯菜香味飄到走廊,煙火氣十足。
竹泉知雀嗅了嗅飯香,頓時覺得冰箱裏的冷飯團滋味寡淡起來。
“還是點個外賣吧。”她嘀咕一句,掏出鑰匙開門。
野崎梅太郎聽見了竹泉知雀的自言自語,他本着渴望取材的心想發出邀請,請竹泉知雀來他家吃。
隔壁敞開的門裏突然探出一顆海膽頭。
不情不願的男孩被人推了一把,他臭着臉回瞪了一眼,又礙于某種威懾力邁出步子向竹泉知雀走來。
“姐姐。”伏黑惠仰頭看向黑發少女,左眼寫着‘你這個騙子’,右眼寫着‘說好和人渣沒關系的呢’。
“有人。”他咬重音,“邀你來家裏吃飯。”
竹泉知雀的視角看不見隔壁門內,野崎梅太郎卻看得一清二楚。
胸肌幾乎快把上衣撐破的男人斜倚在門框邊,笑意懶散。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不會有錯,野崎梅太郎露出看穿一切的眼神:是竹泉桑昨天敲門找他借的那件!
繼金發黑皮的青年和橘發藍眼的少年之後,竹泉桑身邊又多了個黑發綠眸的男人。
野崎梅太郎:妙啊!
不愧是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感來源,摩多摩多!
夢野老師:竹泉桑的品味,值得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