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酥軟
第81章 酥軟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不少, 秦樂窈随手找了個打探道:“老伯,這是怎麽了?”
那人道:“害人不淺啊,這些日子大理寺到處抓人, 聽說剛才那個就是那最沒良心的毒頭子,拿黎民百姓的性命不當回事啊,用罂華來賺些黑心錢。”
旁邊另外一人憤憤道:“真該五馬分屍,呸!還是讀書人呢, 聖賢書都給狗吃了。”
秦樂窈有些吃驚:“是尚在追查還是已經定罪了?”
“嗐,姑娘說笑了,追查哪能有這麽大的陣仗,我看吶, 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晚上戌時的時候,赫連煜回來了。
這些日子為了罂華的事,他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之前去雲州時候剿滅過一座大型的煉制工坊,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麽了結了, 現在看來, 卻竟只是狡兔三窟。
他一連好幾日都沒在正經時辰吃上飯,原本都只是回府後吩咐小廚房随便弄些,不成想今日剛進主宅, 竟是聞見了濃郁的飯菜香味。
桌上的小爐煨着山藥母雞湯,還有幾個尚且溫熱的小菜,看着色澤濃郁可口, 秦樂窈坐在桌邊等他,見人回來便起了身, “我還以為得再去熱上一遍才能等着你了,正好。”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沖進赫連煜的胸腔裏, 看到這一幕,男人因公事的煩悶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上揚,原來這種滋味竟是這樣的好。
“特意等我回來的?”赫連煜的胳膊将她的後腰抵進自己懷裏,二人的身體相貼,他唇角噙笑,“你這小沒良心的今天怎麽轉了性,說,憋了什麽壞等着我呢?”
“……你怎麽說話的。”秦樂窈聽他這語調聽得渾身麻,想把人推開。
“你肯定有事求我。”赫連煜也就順手松開了,勾着她的腰帶着一起坐了下來,盡管知道她必有所求,也還是高興,遇到事能知道跟他開口了,這就是好的。
男人拿勺先給她打了碗湯,“說吧,什麽事。”
他這般直截了當,秦樂窈索性也就不費心思兜圈子了,她接過湯後喝了一小口,清着嗓子打探道:“我看街上在抓人,百姓都說事關罂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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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陛下這些日子一直在為這些事煩心。”提起罂華,赫連煜的語氣也稍微沉了下來,“外面那些地方的瘤子都不是最要緊的,即便再隐蔽狡猾,也總有根除的一日,但是錦衣衛一路追查下來,源頭竟是指回了上京城。”
秦樂窈問:“已經找到源頭了?”
梁帝辦事向來雷厲風行,手中已然有了證據便絕不能猶豫放跑了禍首,這些日子禦林軍和大理寺都在拿人,已然不是什麽說不得的秘密了,赫連煜捏了捏她的臉頰答道:“很有幾處有嫌疑,禮部、監察司,甚至是尚林苑……”
提起尚林苑三個字,赫連煜陡然想了起來那裏頭有個誰在。
男人微妙地眯起眼轉頭審視她,“所以你想問的,不會是姓薛的那小子吧?”
秦樂窈夾起山藥吃了一口,淡定道:“沒有啊,随便問問,街上人心惶惶的,影響我做生意了,這事兒什麽時候能結案?”
“順藤摸瓜,快得很。”赫連煜聽她這麽說心氣才稍微順了些,但這一口湯喝着還是酸的,又冷哼道:“呵,罂華那是抄家滅門的玩意,陛下聖裁決斷不會冤枉了誰,但若是真碰了,那是他玩火自焚,活該。”
用過晚膳後,赫連煜去泡了個澡,舒緩了這些日子的疲乏之後,披着一件單薄的寝衣出來,大片的胸膛都敞露在外。
秦樂窈背對他坐在軟榻邊上,似乎是在翻看些什麽。
赫連煜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每日與這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睡在一處,卻是過了這麽久清心寡欲的日子,自己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原本這一年下來自己解決需求也習慣了不少,但那日大婚晚上,被她這麽舒舒服服地弄上了一回,血液裏的那股燥動就開始有些複蘇的征兆,時常會對着她就覺口幹舌燥。
這種反應來得比之前都要猛烈些,或許是因着心中渴求太久,又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她酡紅的面頰和無意之間的輕喘聲實在太誘人,和之前她故意配合着發出的聲響都不一樣。
一門心思沒有希望倒也罷了,但叫肉食動物聞見了腥味,就像是有了盼頭一樣,期待着這和尚一樣的日子能早些挨過去。
赫連煜在她身後站了良久,然後單膝跪上軟榻,傾身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剛剛沐浴過後的男人身上還有潮濕的水汽,他溫熱的唇去找她的脖頸慢慢吮吻着,鼻息灑在頸間,就像一只貼上來撒嬌的大獅子。
赫連煜含咬她的耳垂,一聲不吭,大手往身前探去,找進了熟悉的位置,掌控着,慢慢揉搓。
他一碰,秦樂窈竟是覺得又酥又軟。
她經常被赫連煜抱在懷中,也對他的體溫相當熟悉了,但現在被他這麽刺激性地一揉,整個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發熱。
上回大婚之夜時候的那種感覺莫名沖上心頭。
秦樂窈承認自己的身體在那天晚上有享受其中,不是因為這身圖騰,就單純地因為赫連煜那強壯有力的身體,和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也有可能,是因為那郁結心裏多年的陰影,已在那場大火間有了交代。
見她沒有掙紮阻攔,赫連煜的動作便更放肆了一些,他撚着最脆弱的地方輕重緩急地伺候着,邀請道:“那天晚上的感覺還好嗎?還行的話,再來一次?”
秦樂窈不是那高門顯貴中驕矜的貴女,她能意識到自己生成的念想,也能正視,不過短暫的茫然之後,回頭瞧了他一眼。
這一眼更像默許,赫連煜心領神會,将她整個人提起來壓上了軟榻。
這般沉浸的體驗感讓秦樂窈眼前的場景模糊不清,已經開春了,屋裏早就撤了炭盆,但她還是被熱出了一身的汗。
赫連煜的寝衣被她攀在身後的一雙爪子抓得亂七八糟。
身體的興奮來勢洶洶,秦樂窈用力喘着氣,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到處亂抓,那雙纖細漂亮的手指扣在他的脖頸之後,又再抓進了發絲間。
這面如桃花般的顏色看得赫連煜心魂蕩漾,軟榻上的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秦樂窈此前能為保命而在這些事情上迎合取悅于他,現在面對自己身體的愉悅,也接受得十分坦然。
雖然不知自己這麽多年來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嘗到了滋味,但她并不排斥,也不準備逃避遮掩。
風浪平息之後,秦樂窈的身上一片狼藉,赫連煜埋首在她頸間癡癡笑着,将人重新抱進了浴房裏。
熱汽氤氲之間,秦樂窈一下去,大腿上的紅痕就燙得她一哆嗦,那都是剛才他趁着她最懈怠倦懶的時候弄的,适應了好一會才算是能完全下水。
赫連煜喜歡她身子的每一個地方,即便不能真的占有,退而求其次也是好的。
“窈窈,”赫連煜魇足地貼着她的後背,他伸手舀了熱水淋上她的仍然粉紅的肩頭,商量着問道:“如果你不那麽排斥了的話……下一回,咱們來真的試試看?”
秦樂窈咬着自己的舌尖,讓恍惚的思緒清醒過來。
赫連煜的目光灼灼,眼神裏閃爍着期待之色。
秦樂窈:“可以。”
“真的?”赫連煜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眼中倒映着她的小臉,立即捧着親了一大口。
秦樂窈也任由他親了,瞧着男人笑得生動,她趁機道:“我今天其實确實看見薛公子被囚車帶走了。”
赫連煜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失望地看着她,神情嚴肅,因為對她接下來可能會說出口的話有所預判,已經快要被氣炸了,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用這件事情跟我做交換,來為他求些什麽,秦樂窈,老子保證叫你後悔一輩子。”
秦樂窈見他變臉如此之快,轉過身來面對着男人,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赫連煜就逃避地轉身就走。
他帶起的水聲嘩嘩響,很快就大步跨出了池子,一把抄了衣服出去了。
秦樂窈一個人站在水裏,她原本也不是打算要幫着求些什麽情,只是沒料到赫連煜的反應會這麽大,她摸了摸鼻子,頓了一會後,才慢慢上了岸。
當天夜裏,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赫連煜顯然是動氣了,寬厚的肩膀背對着她,一動不動。
秦樂窈自己躺了一會,視線望向旁邊的男人,拿指尖在他的後背肌肉上輕輕戳了兩下,赫連煜沒理她。
她又使了點勁戳了兩下,他還是阖着眼不做理會。
然後秦樂窈的手搭上了他的腰窩,那勁韌的肌肉緊繃了一下,她便探到前面去,将人給環抱住。
赫連煜沒有阻止她的行為,卻也仍然沒有動彈。
秦樂窈抱着這溫燙的身體,溫度舒适,前面赫連煜等了半晌沒等來她的開口解釋,再仔細一聽,那沒心肝的竟然是已經自顧自地睡着了。
赫連煜氣得肺疼,一晚上沒睡好,一直到第二日晨起早朝的時候,盯着秦樂窈那酣然的睡顏還覺得氣不順,拂袖而去,
屋外下着細雨,雨幕透着綿綿春光,秦樂窈晨起去了趟鋪面,原本想着雨天不好騎行,山路也泥濘,便沒準備去山腰酒莊,難得一日早早地回到了無乩館偷閑。
門口護衛上前來為她接了傘,笑聲道:“雨天難行,夫人怎的沒吩咐套個車呢。”
“本來也不遠。”秦樂窈笑着回了句,而後卻是瞧着外面的煙雨蒙蒙,稍微有些猶豫。
頓了半晌,她改口道:“還是麻煩去幫我套個車吧,我要出城一趟。”
“诶,好嘞,夫人稍等。”護衛立即便着人往馬廄那邊傳信。
墜着無乩館官旗的馬車平緩行駛着往城外大理寺诏獄而去,秦樂窈也不知憑自己現在的身份,大理寺的人會不會給個薄面通融一二,但畢竟相識一場,她還是願意去走這一趟試試看。
大理寺诏獄中。
薛霁初戴着手铐腳鐐,坐在冰冷石凳上,怔怔看着那方窄小的氣窗外透出的雨幕。
獄卒開門進來,薛霁初登時像是回了神,攀在欄杆前大聲道:“我要間姜槐序姜先生,還有大理寺卿司馬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有證據能證明你們抓錯人了!”
那獄卒顯然對這種擺弄罂華的罪人相當鄙視,冷哼道:“省省吧,你的罪行那可是錦衣衛和咱們大理寺共同追緝,渣滓,呸,還讀書人,長得人模狗樣的,黑心肝。”
“你嘴巴放幹淨點!!”薛霁初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此時被關在這诏獄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人給過他說話的機會,只能繼續争取道:“還沒有三堂會審,我的罪名根本還不成立——”
“你還想三堂會審?哈,做什麽夢呢,這等污穢腌臜的渣滓,司馬大人見一面都是嫌髒的,拖出菜口斬首都是便宜你了。”
便在此時,外面的牢頭也進來了,轉而俯身請着身後貴人:“嘉平縣主請,這牢裏地滑,仔細着些。”
秦樂窈謝過之後拿了些銀子打點牢頭:“不成敬意,請幾位兄弟吃些酒。”
“縣主客氣了。”牢頭接了銀錢後招呼了裏面的幾個獄卒都先出去,而後又給她叮囑道:“這是朝廷要犯,縣主也注意時間,莫要久留。”
“知道的,多謝。”
人都出去之後,秦樂窈轉身與牢裏的薛霁初對視上,之前那個霁月清風的男人現在多少顯得狼狽,即便脊背儀态仍然挺拔,但那手铐腳鐐全都是恥辱的象征。
與二人之間隔着一道欄杆,當初也曾經是彼此相攜過,此刻一人風光無限,一人落難形穢。
薛霁初見來人竟是秦樂窈,收斂了神情,安靜淡漠地站在那,冷聲道:“将軍夫人,這是刻意來看下官的笑話?”
從前的秦樂窈有思想有抱負,他敬之愛之,後來一別三年,物是人非,薛霁初在她身上也逐漸找不見當初故人的影子了。
對于薛霁初的冷漠,秦樂窈也沒有多介意,坦言道:“此番聽說你蒙難,到底相識一場,便來問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着周旋的,旁的或許我力弱幫不上,跑跑腿遞遞消息還是可以做到的。”
薛霁初愣了一瞬,轉過身來,盯着秦樂窈的那雙眼睛,問她道:“外面都說證據确鑿,我就是那藏在帝京中的禍首。你憑什麽願意信我?”
“不是信誰,不過是願意給你一個說話的婆文海棠廢文都在幺污兒二七五二吧椅機會罷了。”秦樂窈語氣平淡,慢慢道:“我也有過這個時候,有口難辨,确實誅心。你若真做了,天網恢恢,陛下定然不會錯放,但若是其中尚有隐情,就這麽冤死獄中,也是可惜。”
“至少,給人一個分辨的機會吧。”
薛霁初眼神中的冷漠被一點點剝離下來,如鲠在喉,沉吟片刻後,揖手鄭重請求道:“還要麻煩秦姑娘,替我跑一趟學士府,帶句話給姜先生。”
秦樂窈點頭,與他還了一禮,“好,我必定帶到。”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些,水滴從林間落下,打在馬車頂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秦樂窈依言去了學士府,進門的時候姜槐序正在亭子裏逗着鹦鹉,見她進來,便收了木杆,含笑道:“秦夫人,今兒個怎麽有空來我這了,快請坐。”
沉香酒莊與水雲樓之間的生意雖然沒有之前那麽聯系緊密,但也算是斷斷續續一直在維系着關系的,秦樂窈和姜槐序之間也算是打過好幾次交道的老熟人了。
“姜先生好雅興,賞雨逗鳥,好不自在。”秦樂窈笑着瞧了眼那只虎斑鹦鹉,毛色鮮亮,一看就是得主人悉心喂養。
姜槐序道:“這鳥矜貴,不願待在屋子裏,每日都得出來透透氣,下雨了也不例外。”
二人正說着話,豈料那歪着腦袋得大鹦鹉忽然扯着嗓子道:“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秦樂窈一個激靈起身,往四周瞧了一圈,姜槐序也是一愣,往鹦鹉頭上輕輕敲打了一下,“調皮。”
男人像秦樂窈解釋道:“秦夫人莫見怪,這鹦鹉原是宮裏希蕊娘娘養的,後來她過世之後,我便向陛下讨了過來,當作個念想。”
眼看着秦樂窈神色微妙,姜槐序笑着解釋道:“希蕊是我的妹妹。”
她抱歉道:“先生節哀。”
姜槐序擺手道:“無妨,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秦夫人今兒個登門,是來找姜某吃茶談天的,還是說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秦樂窈這才正色道:“确實是有件事情要與先生說說。尚林苑裏有位薛官人,姜先生可識得?”
姜槐序有些意外她竟是能問到這個人頭上來,他頗為好奇道:“原來是為了霁初而來。秦夫人與他,是個什麽關系?”
“故人。”秦樂窈平靜地說道:“是這樣,想必關于這些日子京中沸沸揚揚的那樁罂華的案子,先生知道的應當比我清楚,最後落在了薛公子的頭上,但這畢竟是抄家滅門的死罪,我與薛公子相識時間不算短,也算是了解他的為人,便去了趟大理寺诏獄。”
“薛公子托我向您轉告,說錦衣衛當時查出來的那個從尚林苑批下去的卷宗必定是被人動過手腳,油墨的痕跡在燈下側瞧能看出有一筆畫上暈了些石墨藍,顯然是一筆新添的痕跡,用來改動了時間記錄,他是被人構陷的。”
“那卷宗現下應當封存在錦衣衛手中,薛公子希望姜先生,能幫他上奏陛下,重新徹查此案。”
姜槐序慢慢倒了兩杯熱茶,遞了一杯給她,開口道:“霁初牽扯上這等大罪,旁人都巴不得早早的斷清楚關系唯恐自己沾上火星子,此時還能得故人探望,秦夫人高義。”
他飲了一口茶,而後思忖着道:“秦夫人所說的我知道了,若是霁初真被冤枉,我尚林苑也絕不會坐視不理,這件事情我會盡快上奏陛下的。”
秦樂窈在生意場上練出的一身好本事,一個人是真心而言還是搪塞,她能看得出來。
這也不叫她意外,畢竟姜槐序作為尚林苑的大學士,手下的官員出了這種醜事,說不準還會連累他在陛下面前受罵,他若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惹得自己一身腥,也是人之常情。
但秦樂窈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再去多強求什麽,只能最後再為薛霁初争取了一句:“那就多謝大人了。此番若是薛公子真能證實是被構陷的,也算是洗刷了尚林苑頭上的恥辱。”
回到無乩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雨還在下,天色都灰蒙蒙的,秦樂窈在主宅門口收了油紙傘,撣了身上的水珠,一眼瞧見裏面赫連煜竟是已經回來了。
他顯然還沒順過氣來,見着她也不說話,徑自往內室去,寬衣解帶,随手将打濕的衣物仍在了軟榻上,取了件玄色常服換上。
秦樂窈雙手交疊着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跟進了內室去,在他面前晃了兩下。
赫連煜視若無睹地從她旁邊經過,被秦樂窈一指勾住了腰帶,就這麽一根纖細食指的力量,別說是赫連煜了,連只兔子怕是都攔不下來,但他卻停了。
他平淡地回頭睨着她,“幹什麽?”
秦樂窈揚眉:“你幹什麽?昨天晚上開始就不搭理我。”
赫連煜冷笑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嗎,不想讓我碰你,不想我親你抱你,就使勁惡心我。”
秦樂窈看出來了,昨晚那一下他确實是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