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剛剛想買,就買了
剛剛想買,就買了
淼淼尴尬的避開了淩景初的視線,她好像太過心急,被美男發現了。
正要想着如何才能弄到他桌上的雞,她的思緒被一個纖細的嗓音打斷了:“皇上,太後,蕊兒來遲了,自請罰酒一杯。”
伴着這聲嬌笑,一個身着玉白色錦緞裙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雖然不是很美,但是氣質卻是清麗脫俗,舉止端莊優雅,宛若一副淡雅的山水圖。
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氣,所到之處皆是讓人心曠神怡。不少下面的年輕公子都看直了眼,這妖族的聖女實在是生的如同天上的仙女兒一般。
淼淼聽着這柔美的嗓音,不免有些惋惜,如此優雅大氣的女子,竟是個人面獸心的。想着想着,原主的怨氣突然翻湧了起來,無論她如何施展了法力都壓制不住,一些可怕的畫面浮現在了腦海裏——
一些冰涼的器具貼在了身體上,任由原主如何哭天喊地都沒有人展現一絲同情,舒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良青說道,從此以後她就是你的了,只要別玩死都可以。
正是這句話将原主打入了無邊的地獄,她很長一段時間裏一直把舒蕊當成自己的親姐妹,可是誰曾想她居然親手把自己交到了魔鬼的手裏。無論她如何反抗,掙紮,換來的都是良青更加變态的折磨,而他把這稱為“愛”。
淼淼心裏默念了幾遍吃雞,吃雞才把這些荒亂的畫面從腦海中淡去,但是心裏卻莫名的煩躁起來,看來這刻骨銘心的仇恨就算是自己取代了她的身體都不能忘記。
舒蕊在女官的攙扶下向太後和皇帝福了福身,似是感覺到了底下人的目光,她疑惑的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便坐在了淩景初的對面。
“戲春樓送來的舞姬是哪個?”眼見人都來齊了,淩揚施施然的開口了。
身邊的舞姬推了推淼淼,她把頭低的更深了:“回禀陛下,是民女。”
“都從戲春樓出來,還自稱民女嗎?”一旁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丫頭突然插了句嘴。
她旁邊的華服婦人立馬捂住了她的嘴,站起身想淩揚福了福身:“皇上,嫣兒還小,一時有些口不擇言。”
淩揚本身也沒想怪罪淩嫣,便揮了揮手道:“嫣兒還小,不知者不罪,不過戲春樓确實最近是風雲之地啊。”他朝淩景初問道:“皇叔最近不是在負責戲春樓一案嗎?聽說近來毫無進展。”
淩景初看着他淡淡的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怎麽有功夫關心起戲春樓一案了?”
一旁的舒蕊把話接了過去:“王爺這話就不對了,皇上是萬民之主,自然是要關心的。”
“本王和皇上說話,你是個什麽東西?”淩景初冷眼道。
舒蕊面上有些挂不住,求助的像皇上看了一樣,美人含淚最是風情,更何況還是一個平日裏溫婉端莊的美人,淩揚覺得心跳的快了起來,開口解圍道:“蕊兒剛來大宣,皇叔為何要和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女孩計較。”
自己這侄子眼光也太差了,就算要做出愛美人的樣子,也要選個好看點的,淩景初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既然如此,皇上對此案也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為何要說毫無進展了?”
淩揚一口氣憋在胸前,恨不得将眼前的一桌美食佳肴砸的粉碎,但是他還是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指着淼淼:“你不是來自戲春樓嗎?你起來說說看,現在是怎麽回事。”
突然被點名的淼淼大方的行了個禮,毫不怯懦的起來回話:“民女雖來自戲春樓,但是卻是賣藝不賣身,那是民女的飯碗。至于戲春樓一案,據民女了解,他們确實是從姑娘房中離開後回家自殺,但是自殺之前他們也不是僅僅見了姑娘一人,也許有人将戲春樓和姑娘當做幌子,死者身上定是還有其他共同點。”
淩揚沒想到她一個舞姬說起案情來居然頭頭是道,對她有了幾分興趣:“你繼續說。”
“民女閑來也會看幾本書,這些人自殺許是受到了外界的幹擾,或是有人刻意引誘而為之。其他的還要陛下恩準,民女才敢說”
淼淼平靜的盯着地面,這辰王府邸的地磚她還是第一次離的這麽近看,瓷磚裏似乎加了點別的東西,在明亮的大堂裏一點也不晃眼。
淩揚皺起眉看着頭快低到地上的淼淼,繼續說道:“孤不怪你。
“京兆府尹劉大人曾認為此案非人力所能為,但是民女認為妖族不會故意與人族為敵。”
淩景初饒有興趣的看着淼淼,剛剛他就發現她一直神情恍惚的盯着自己盤子裏的雞,這會兒又分析案情分析的頭頭是道,最關鍵的是京兆府尹同自己說的話,在場只有他們三人,她又是從何得知。
“請皇上、王爺明察秋毫,還戲春樓一個清白。”淼淼說完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雖然還是低着頭,腰板兒卻挺的筆直。
殿內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淼淼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冰兒是個好人,自己絕不過這個陷害她的幕後黑手,不管是人還是妖。
淩揚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舞姬頗有意思,玩笑的問道:“你還有幾分膽識,不如讓進宮做個宮女,省的在戲春樓那種地方浪費了。”
淼淼吓得冷汗直冒,她怎麽忘了男主被女主拿下之前是個什麽新鮮都想嘗下的主,自己不該說這麽多的,正在思考如何開口拒絕,卻聽到淩景初慵懶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裏響起。
“微臣的舞姬在府裏呆的好好兒的,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太後皺了皺眉,皇上那點兒心思,她還看不出來嗎,只是戲春樓那種腌臜地方的出身如何能進宮伺候,可是自己兒子這又是鬧哪一出,她開口道:“是個聰明的孩子,不如還是讓她在戲春樓待着吧,賞些金銀珠寶。”
“母後,戲春樓已經是辰王府的財産了。”淩景初輕笑一聲道。
淩揚有些不甘心,問道:“皇叔為何之前不說?”
“剛剛想買,就買了。”淩景初挑了挑眉。
淼淼怔怔的看着他微彎的嘴角,好像就是在說戲春樓是個什麽好吃的,想去嘗嘗鮮。
這個炮灰王爺實在是膽大妄為,怪不得男主和女主要想法設法兒榨幹他最後一絲價值之後再除掉他。
淩景初見她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便蹙眉道:“還不快過來。”
淼淼回過神來,一路小跑的跑向了淩景初,頭上的鈴铛随着主人的動作一颠一颠的,還發出叮當響的悅耳聲,某人似乎覺得很不雅,又刻意放慢了步伐,一步一步挪上了臺階。
只是靠近那座位上的人,淼淼便覺得那熏香已經失了效,只能聞到眼前幾盤雞的香味,剛剛那股餓勁兒此刻又上了頭,她咽了咽口水,假裝害怕的搓了搓手,掩蓋住了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渴望。
淩景初的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橘子是只妖貓,尤其是它對于雞的敏感度,完全不像一只正常的貓。
但是肥肥胖胖的橘子如果成了精,會是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嗎?
她低着頭假裝羞澀,兩個小爪子還在搓着,眼神還時不時喵向眼前的雞,。
剛剛還在大殿上大大方方的跟皇上分析的頭頭是道了,現在又一副小白兔的樣子,肚子裏估計還在惦記雞,這彎彎繞繞的小心思特別像自己曾經見過的一種小動物——九尾狐。
大殿上的樂器聲再次響起,就在這觥籌交錯,衆人推換杯盞之時,一聲宮女的尖叫從殿外傳了進來,大殿外竟不知何時埋伏了一群道士和弓箭手,道士口中念念有詞,而身穿铠甲的弓箭手早已進門一字排開,蓄勢待發。
太後看到這一場景,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這皇帝越來越不像話了,但是開口卻成了擔憂:“皇上,這是怎麽回事。”
淩揚假意安撫道:“皇祖母,這京中的戲春樓頻出奇案,而地方又出了瘟疫,孤特地與聖女一同前往了天下第一道場的樂安觀,觀中高人言近日有妖物降世,并且會出現在京城,應是高人的徒弟接到妖物現身的信號,所以才包圍了現場。”
說完,一個身着道袍,手中還拿着拂塵的道士就潇灑的走入了大殿。
他恭敬的看了淩揚和舒蕊一眼,道:“陛下,貧道乃是樂安觀主的大弟子良青,受家師委托,前去戲春樓調查時發現了那妖女,而今日她也是換了樣貌潛入了這辰王府。”
淩揚立刻笑道:“有勞道長了,還請道長指認妖女和同夥,還大宣一個太平盛世。”
舒蕊的目光看向了對面那人,他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好像在看一場好戲一般,而他旁邊的伶牙俐齒的小舞姬正一臉愛慕的看着他。
她憤恨的看了淼淼一眼,計上心來,揚起一個溫婉的笑容對良青說道:“道長,你說那妖女是從戲春樓出來的?甚至還可以變幻樣貌,這等妖族敗類,我也欲除之而後快。”她特地強調了戲春樓三個字,殿中衆人的目光便不自覺的看向了淩景初背後的淼淼。
良青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妖族與大宣歷來交好,有這種小動作實在是小人所為,我願替陛下和聖女效勞,當場捉住那妖女。”
只見他右手舉起桃木劍,左手還拿着準備好的符紙,慢慢逼近淼淼道:“妖女,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