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
番外
随着公司放假,春運也逐漸開始,首都的人一下子就變少了。
整個産業園區陷入到了一片寂靜中。
蘇垂雲把手頭的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好,給明舒簽字。
蘇垂雲的工作一般不需要直接對接明舒,蘇垂雲願意總是跑到明舒的辦公室裏。
可以蹭一杯熱茶,坐在她腿上休息一會兒
(大多數情況是明舒坐在蘇垂雲的腿上。)
明舒手中把玩着一只象牙白的金尖鋼筆,随着金光的浮動,明舒簽下大名。
蘇垂雲她擡起腕表,“快到下班時間了。”
這次過年放假,一共有将近二十天的假期。
蘇垂雲如果想要多放一段時間,明舒不會拒絕,不過過個禮拜就要到大年三十,明舒自然是和她在一起。
明舒把手邊的手提包整理好,她站起身,穿好大衣,
“走,我帶你去訂個蛋糕。”
蘇垂雲把熱騰騰的紅茶喝完。
“沒訂過蛋糕,随姐姐的想法。”
蘇垂雲牽着明舒的手,兩個人像小學生春游似的手拉手走到電梯間。
路過的員工,看到這一幕見怪不怪,自從公司年會之後,蘇垂雲和明舒幾乎是公開在一起。
看到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也沒有人會不長眼的多問一句。
在見到蘇垂雲時,公司上下對蘇垂雲的眼神堪稱是崇敬。
能夠和明舒那麽厲害的人談對象,蘇垂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明舒不停滑動手機,給蘇垂雲看過年的裝飾圖案,
明舒眼睛閃亮亮,“快過年了,我們家要大掃除。”
“阿姨回家了,這段時間家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垂雲看了一眼明舒的手機,“需要買很多窗花燈籠,我前幾天買了梯子,剛好用上。”
明舒眼眸閃亮,“還有虎頭帽。”
蘇垂雲對布置新年裝扮很有心得,
原先在書中世界,過年期間都是蘇垂雲主動去爬上爬下裝扮家裏。
明舒主要負責看她忙活,順便往她嘴裏塞吃的。
“家附近有個超市,我們去看看。”
蘇垂雲對上了明舒期待的目光,“好哦”
兩人并排走在超市裏,推着一個小推車。
明舒非要坐在車裏,蘇垂雲左看右看,“你快進來,被工作人員看到要把你趕出去。”
明舒小聲笑了兩聲,戴着口罩縮進了還算寬大的購物車中,這是一家倉儲式的超市,購物車都很大,明舒盤腿坐進去綽綽有餘。
明舒頭頂上戴着一個虎頭帽,把口罩拉得很高,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而那個無邊框眼鏡則被挂在蘇垂雲的領口。
明舒像一條小狗似的趴在購物車的邊緣,擡頭望着蘇垂雲說,
“如果被人發現,集團的股價會下跌。”
蘇垂雲:“跌不跌我不知道,但明天早上的熱搜就是你了。”
明舒嗔怪地皺起眉頭,“黑紅也是紅。”
蘇垂雲頗有些無語,,看着這個幼稚鬼,“你多大了?”
算上在書中過的一輩子,兩人着實不能被稱作小年輕。
歲月沒有在明舒的眼中留下疲憊,反而比原先更加清澈。
明舒像個小女孩似的說,“多買一些糖和巧克力,我喜歡吃水果味的硬糖。”
蘇垂雲把車子推到糖果區域,拿了一千克包裝的糖放在購物車裏。
明舒很乖地把沉甸甸的水果硬糖抱在懷中,
蘇垂雲在一衆昂貴的巧克力中挑選了不算貴的紫皮糖,考慮到明舒的口味,又放了一個進口的手工巧克力。
明舒摸摸可愛軟綿的虎頭帽,擡頭問她,
“你過生日真的不要別的禮物?”
蘇垂雲搖頭,“我從來不過生日,有蛋糕就已經夠了。”
明舒的眉頭皺在一起,“那怎麽行……圈內的富太太們都會專門辦生日晚宴,你不辦宴會已經算是很低調了,如果連生日都沒有,別人還以為……”
明舒小聲嘀咕,“別人還以為你是我包養的小情人呢。”
蘇垂雲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
她對生日沒有什麽追求,不過每年她都會給明舒辦一個很盛大的生日,大概是為了補償心理吧。
蘇垂雲拿了一條挂着吊牌的紅圍巾,圍在了明舒脖子上。
超市早早放起了新年歌曲,好運來的歌詞快要烙印進了每個國人的靈魂中,
蘇垂雲哼着歌,推着明舒往生鮮區域走,“要來一點烤雞嗎?”
“這裏人多要排隊半小時。”
正在蘇垂雲和明舒小聲商讨時,蘇垂雲的眼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穿着臃腫的男人和旁邊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湊在一起,女人正在手機上計算價格,男人不耐煩地動動嘴,想要叼起一根煙,卻顧及到這裏禁煙。
這對中年夫妻嘴裏嘀嘀咕咕,“這東西真貴,如果不是蘇垂雲要來,我才不樂意來這裏買。”
“要不算了,咱走吧。”
蘇垂雲看到兩人的目光瞬間冷下來,大姨和大姨父。
或許是經歷的事情多,活的時間長,蘇垂雲對親戚的恨意已經消減了很多,最好的結果是這輩子都不會相見。
明舒察覺到蘇垂雲變冷,她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去。
“你認識這兩個人?”
蘇垂雲搖頭是什麽話都沒說,明舒聞到前面烤雞出爐的香味,抱緊了手中的大袋水果硬糖,“買兩只吧。”
蘇垂雲:“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現在抱着糖的樣子,很像年畫裏抱着鯉魚的娃娃。”
明舒雙眼茫然,“很像嗎?不可以像娃娃。我已經成年了。”
蘇垂雲:“……”
蘇垂雲懷疑明舒腦瓜子裏全是黃色廢料。
好在購物車裏的東西逐漸變多,快要把明舒給埋進去,大美人只好很不情願地從購物車裏出來。
在出來之前,被蘇垂雲抓拍了一張。
明舒若有所思地看向,擠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明舒悄悄拿出手機按下拍攝鍵,她把照片發給了認識的私人安全顧問。
明舒:去查一下。
私人安全顧問:好的。
私人安全顧問在香江地區又可以被稱為私人偵探。
這種機構的人什麽活都會接。
去查人信息,堪稱家常便飯,很快就能出結果。
蘇垂雲在櫃臺那裏拿烤雞,明舒慢慢走到那一男一女背後。
她看到那個穿着貂皮的胖女人拿起一樣東西,然後放下,搖搖頭說,“太貴了,還不如我去菜市場随便買幾個菜。”
男人心不在焉地哼道:“蘇垂雲真是出息了,快過年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好大的面子,媽的就是個白眼狼。”
女人嘴角也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的丈夫。
“都是你要去貪她爹的那點錢,蘇垂雲能跟你親才有鬼呢,你當人家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一說,那男人馬上就紅了臉,“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就一點沒有她家的錢?再說了,那丫頭在我們家生活不要交錢,學費不要交錢?她這不好好活到成年了麽。”
男人面怒不耐煩,煙瘾犯了後人的脾氣會非常暴躁,一看超市裏的東西貴,擡腳就往收銀區走。
女人也沒有辦法,急忙忙跟上去。
看別人的購物車都是滿滿當當,她趕忙拿了幾樣東西放到購物車裏撐排面。
在收銀區兩人又吵了一架。
明舒站在不遠處,把這裏的動靜聽了十成十。
明舒眼中竟是蔑視,同時又帶着一點不可置信。
明舒每次問蘇垂雲的過去,蘇垂雲都含糊地糊弄過去。
明舒也沒放在心上。
明舒認定像蘇垂雲這樣的人必然接受過很好的教育,在很有愛的家庭中成長。
即使有些不順心,也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現在聽到那一男一女兩人的話,明舒心頭宛如壓了一塊巨石。
明舒看不得心愛的人被別人糟蹋。
蘇垂雲推着車子走來,濃郁的烤雞香味缭繞在鼻息間。
明舒緩過神,“寶貝,我們走吧。”
蘇垂雲看戴着虎頭帽的大美人神态不爽,滿臉都是天涼王破的殺伐之氣。
蘇垂雲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誰得罪我們家的明總了?”
明舒怨念更強了,“你就是傻子……”
明舒一眼搶過購物車就準備去付錢,一車東西林林總總花了好幾千。
蘇垂雲開玩笑,“都抵得上我半個月工資了。”
明舒心頭聽得一刺,“過完年給你漲工資。”
說完明舒很財大氣粗的把一張卡塞到蘇垂雲懷裏,“密碼是你生日,你可以随便取用。”
明舒的一番行為,讓周圍幾個人紛紛側目。
小情侶在公衆場合撒狗糧。
真黏糊。
蘇垂雲本就是開玩笑,拿着手中的銀行卡,“不是吧,我的姐姐我真被包養了?”
明舒悶聲悶氣的說,“這是家庭共有財産。”
一直到家裏明舒的情緒仍然沒變好。
蘇垂雲捏了捏她頭上的虎頭帽,又蹲下摸了一把圍着她們腳邊喵喵叫的小月亮。
蘇垂雲:“我先去做晚飯,你先歇會兒吧。”
明舒看蘇垂雲在中島臺忙碌,在開放式廚房,明舒可以遠遠看到蘇垂雲熟練切菜的背影。
明舒心頭起了一層,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憐惜。
像蘇垂雲這種人,天生就應該被人捧在手掌心裏。
她身體不好,性格又要強,越是要強的人越容易受傷。
明舒轉身去布置起來家中的新年氛圍,把每扇窗子上都貼上了窗花。
晚飯之前,私人安全顧問的消息來了,明舒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守着烤箱邊的蘇垂雲,
悄悄走到了樓上。
明舒她靠在窗邊點了一根煙,“喂,你說。”
對面的人聲音很低沉,甚至聽不出來的聲音是男是女,更像是某種機械合成音。
“資料已經查到了,全部發到您的郵箱。”
“我想您要查詢的資料應該是那對夫妻共同欠下的高利貸,欠款金額一共為一百一十二萬三千元,高利貸九出十三歸,利息占比約為……”
明舒皺眉,“其中有三十八萬是利息?”
明舒一算發現利息高得吓人。
對面那頭的人說,“原先沒有欠那麽多,都是一步步滾雪球,債主的電話是……”
其實明舒要查的并不是這些,當然只要明舒提出一點信息,為她辦事的人都會把所有資料呈現在明舒面前。
明舒打開郵箱,發現果然有一條全新的未讀郵件,其中包括了這對夫妻女兒的學校,甚至連班主任的姓名和電話都有,不過這些信息有一定的滞後性,畢竟這個姑娘已經辍學了。
明舒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間。
所以什麽意思?
這個所謂的大姨和大姨父非要叫蘇垂雲回家,是為了讓她還錢?
過了不到兩分鐘,明舒的郵箱裏再次收到一條新的郵件,
婷含性別女,年齡十八歲,工作地點xxx主管信息……
電話那頭的聲音響起,“請問還需要繼續查下去嗎?”
明舒沉默了片刻,她最終沒有讓人去查蘇垂雲的信息,說了一聲謝謝,後挂斷電話。
做生意的人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獲取信息的手段,明舒和這個機構的合作很深,這條信息算是免費送。
機構的人不吝啬于多給明舒賣個人情。
畢竟查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很輕松,随便打幾個電話,點點鼠标的事。
随着尼古丁在口腔和肺部中蔓延,明舒感受到舌尖泛起的一股苦澀。
明舒低聲罵了一句很髒的髒話。
她甚至不用查,就能知道蘇垂雲的父母死後,她寄人籬下在各種親戚間寄宿的日子,過得有多讓人難受。
如果明舒能早點和蘇垂雲認識就好了……
明舒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蘇垂雲知道公司在壓榨,還要繼續每天加班工作。
以蘇垂雲的能力可以找到更好的公司。
就算有房貸車貸,新工作的報酬也應當可以應對。
現在知道了,蘇垂雲需要在這座城市有自己的房子,她想要歸屬感。
歸屬感這種東西很神奇,也很重要,有的人寧願付出無數心血也要掌握在手中。
明舒用力抽了一口煙,把煙頭按在水晶煙灰缸裏。
她覺得一陣頭疼,連外面的落雪在此刻都多了幾分讓人寒冷的煩躁感。
蘇垂雲在樓下叫,“明舒,下來吃飯了。”
明舒同樣大聲回了,“馬上。”
明舒額角被氣得生疼。
那個傻逼男的,賭球輸錢又借錢賭博,結果窟窿越來越大。
女兒婷含也是個沒有出息的,在學校念不下去,要來首都闖蕩賺錢,結果只能找到一個酒店臨時工的崗位。
明舒翻看婷含的就職記錄,發現婷含上一份工作是她公司旗下的酒店,剛好是舉辦年終宴會的那一座。
聯想到蘇垂雲和她跳舞之前,表情不算好看,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遇到了什麽事。
明舒閉了一會兒眼睛,她走下樓發現蘇垂雲已經坐在長條桌上。
女孩給明舒盛上了一碗香噴噴的米飯。
蘇垂雲擡頭對她笑道,“姐姐那麽喜歡虎頭帽,現在都沒摘下來?”
明舒摸了摸腦袋才發現,毛茸茸的虎頭帽還戴在腦袋上。
明舒臉上露出一抹羞赧。
“哎——!”
蘇垂雲猝不及防地被明舒按在椅子上用力啾一口——
蘇垂雲的瞳孔震了一下,收緊摟住了明舒的腰。
明舒坐在她的腿上搖搖樂。
明舒真的很喜歡在蘇垂雲腿上搖搖樂。
蘇垂雲:“……”
蘇垂雲無奈:“小朋友吃飯了。”
明舒的郁悶的心情稍有些緩解,抱住她的小妹妹,下巴擱在蘇垂雲的頭頂。
“我如果做出犯法的事情,你會舉報我嗎?”
蘇垂雲:“。”
明舒:“你先說。”
蘇垂雲:“你幹了什麽事兒?”
明舒:“我還沒幹,如果你會舉報我,我就不和你說了,我偷偷幹。”
蘇垂雲無奈,“大過年的,誰惹我們家明總不開心了?”
明舒:“……”
她看她家小妹妹一點沒有因為見到傻逼心情受影響,心中不由得一疼。
明舒的心比蘇垂雲更難受。
如果不是顧念着過年要見上一面,明舒現在把人給解決的心都有了。
明舒像考拉似的抱住蘇垂雲在蘇垂雲腿上搖搖樂,一只手按出聊天框。
明舒用手機盲打:把欠款翻一翻,讓你們公司專業人員去讨債。
專業的讨債人員比尋常地痞流氓的手段花樣更多且都難以被認定為是犯罪。
明舒關閉手機在蘇垂雲的臉側親親兩口。
蘇垂雲看大美人的心情變好,在她的虎頭帽上揉了一把。
“搖搖樂很開心?”
“嗯,再陪我聊一會兒,我就吃飯。”
蘇垂雲:“。”
你果然是小朋友吧。
晚上吃過飯後。蘇垂雲在陽臺邊泡腳,明舒穿着睡衣走過來,看到熱騰騰的木盆非要和蘇垂雲泡在一個盆裏。
男本來泡腳盆就不大,蘇垂雲的兩只腳放進去,水剛好蔓延到膝蓋下方。
明舒只能把雙腳踩在蘇垂雲的腳上。
蘇垂雲:“。”
頓時,窗戶邊就起了一層白霧,外面雪下得越來越大,透過窗子可以聽到簌簌的落雪聲。
蘇垂雲的脖子上挂着一條白毛巾,她擡眼看向明舒,
“洗手間裏還有一個盆。”
明舒:“怎麽嫌我身上不幹淨?”
蘇垂雲做出無奈的表情,“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怎麽會嫌棄你。”
明舒捂住嘴咯咯直笑。
蘇垂雲倒扣在小桌板上的手機震動兩聲,明舒的笑聲戛然而止,眼底閃過不樂意。
蘇垂雲把手機拿開一角,看到上面是“大姨”兩個字,随即,蘇垂雲把手機倒扣在桌上,不去管。
“騷擾電話。”
明舒看到了來電顯示,沒有戳穿蘇垂雲。
“年底的騷擾電話确實多,不如屏蔽了。”
蘇垂雲笑了笑說,“确實。”
兩人泡在同一個泡腳桶中的結果,就是明舒不斷用腳趾去勾蘇垂雲的小腿。
蘇垂雲的腳趾有一下沒一下地踩着中藥包,布包不斷湧出一股股苦澀的棕色藥液,裏面有生姜等會讓人出汗的藥材。
或許是受到泡腳藥的影響,蘇垂雲後背起了一層熱汗,臉也逐漸開始發紅。
“姐姐安生一點。”
蘇垂雲無奈地擡眼看着明舒。
明舒好像沒有發現蘇垂雲抗議的目光,用腳趾去揪蘇垂雲小腿上的肉。
蘇垂雲:“……”
蘇垂雲:“我就說你是個小孩子。”
明舒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有一下沒一下地騷擾蘇垂雲,看蘇垂雲能忍到什麽時候。
蘇垂雲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樓上的新年布置都完成了?”
明舒搖頭,她今天下午光顧着去看蘇垂雲家的資料,都忘記在玻璃上貼花窗。
明舒目光猶疑,“還沒有。”
蘇垂雲:“……”
她就知道。
蘇垂雲把腳從泡腳桶裏拿出來,端着桶去洗手間倒掉。
明舒的小腿以下被泡得發紅,有一條明顯的紅白交界線,她還沒有玩夠。
“等等,我還沒泡多久呢。”
蘇垂雲回頭說,“水涼了,我幫你重新打一盆水來。”
明舒:“那你不泡嗎?”
蘇垂雲搖頭,明舒撇了撇嘴,追着蘇垂雲上樓睡覺。
在被窩裏,
明舒有一下沒一下,摸着蘇垂雲最近剛練出來的馬甲線。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明舒不停地用額頭去蹭蘇垂雲的肩胛骨,好像很喜歡這種小情侶之間貼貼的游戲。
玩着玩着,明舒的手就開始不老實地在蘇垂雲身上來回游走。
蘇垂雲:“我沒有,倒是你最近怪怪的。”
蘇垂雲揪住明舒的手,覺得明舒像只缺愛的小狗,非要在主人身邊找存在感。
人在安逸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要被親密的人罵一頓,才能獲得某種奇怪的踏實感。
蘇垂雲轉身把明舒按在被褥上,一口啃在了明舒的鎖骨上,印下一個帶着痛意的吻。
明舒吸了一口涼氣,扭捏地側過頭,“我是在心疼你。”
蘇垂雲眼睫微垂,“心疼我什麽?”
蘇垂雲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明舒心疼。
明舒嘴巴張了張,最終說,“心疼你一直當社畜,加班還沒有加班工資。”
蘇垂雲:“……”
那确實可以勉強心疼一下。
蘇垂雲:“都是為了你這個資本家打工。”
明舒小聲:“對不起。”
說完又開始用腳趾甲去勾蘇垂雲的小腿,兩人泡過腳後,皮膚變得格外軟,也不知道中藥包裏加了什麽,摸上去滑溜溜的。
蘇垂雲制裁明舒,她的動作沒收着力氣,明舒抖着咬住了她的肩膀。
“好過分。”
蘇垂雲淺笑:“就當是我這些年加班的回報吧。”
明舒眼睫上挂着淚水,看上去好不可憐。
被狠狠欺負一通,明舒倒是安靜下來,沒有繼續做惹火的動作。
明舒放在床頭的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對面那個人打了一通電話沒被明舒接通,後發來了幾條消息。
蘇垂雲喑啞,“不去看看?”
明舒:“不用看。”
她知道是誰往她的私人號碼上發消息。
相比于明舒和蘇垂雲度過一個過于火熱的晚上,被明舒報複的那家人,怕是有段時間都要有家不敢回,徹夜難眠了。
明舒雙手攀上蘇垂雲的肩膀,“不是什麽重要的消息,我在悄悄做壞事,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