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媳婦
小媳婦
第四十六章
在最人聲鼎沸中,蘇垂雲站在明舒面前。
她面前的大美人雙手在鋼琴上輕撫出新年歌曲,目光卻專注地盯在蘇垂雲臉上。
蘇垂雲重複了一遍,“漂亮的小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彈鋼琴嗎。”
明舒的呼吸頓了頓,微微往邊上挪了一下。
她騰出了一點座椅給蘇垂雲。
蘇垂雲坐在她身邊,能聽見耳邊是熙熙攘攘的合唱。
有國人,有外國人,有的能唱出好運來的歌詞,有的只能哼出曲子。
蘇垂雲在大學時候學過鋼琴,上班後買了一個電子琴在家裏練習過,現在摸到實物不算生疏。
四手聯彈,對蘇垂雲來說不算簡單。
她聚精會神地跟上明舒的節奏。
蘇垂雲的注意力集中在鋼琴鍵上,卻沒有發現明舒一直在側頭看向她。
兩個漂亮女子的演奏直接把商場的氣氛推到巅峰。
有不少人舉起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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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在沙發上一只手嗑瓜子,另外一只手刷着微博廣場。
兩個戴着虎頭帽彈鋼琴的人影掠過屏幕。
白荔下意識手指往下劃動——
等等!
再看一眼。
這是什麽?!
白荔立刻坐直身子,連瓜子皮掉地被媽媽罵都沒注意。
這是!這是!這是她家的明總和小蘇總!
白荔呼吸停滞。
評論區的CP粉搶先一步抵達戰場,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
“別的圈知道咱們吃的那麽好麽。”
“我愛了,愛了,這幾天還有傳聞說蘇垂雲和明舒分手了,造謠!都是造謠!”
“等等,為什麽明舒這個大老板會去a國?”
有的人在嗑cp,有的人已經開始思考天宿的戰略規劃了。
最近有傳聞說天宿的人工智能要和新能源産業合作,雖然兩者的關系一直很暧.昧,但有人拍到明舒在a國出現在商場和集團總部大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觀望的人誰也沒想到,還沒等來蓋棺定論的合作消息,明舒居然以虎頭帽彈鋼琴小火了一把。
當然,網上還是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明舒天天買熱搜有意思?”
“一個公司老板不靠真本事,每天營銷愛情這可太行了。”
“啊不是,這些都是演出來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不和諧的言論立刻被打臉回去,“人家私生活關你屁事,看你ip地址,不會不知道你們那邊的國家賽事場館是天宿投資建設的吧?”
“笑死,人家天宿本來就不做to c端的業務,不稀罕你支持。”
“我姐姐在天宿上班,從來不加班,她有次主動加班還被leader約談了,這不秒殺別家企業?”
“……樓上的黑點很離譜啊,人家又不割咱們,有啥可演,你沒人愛,就不要推己及人了。”
白荔狠狠給其中幾個評論點贊。
正在彈鋼琴的蘇垂雲和明舒對國內網絡上的小交鋒完全不知情。
一曲結束,明舒揉着手腕,道:“回家吧。”
蘇垂雲挽住她的胳膊,她站在舞臺的最中間,身後是黑色三角鋼琴,前面是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看客。
蘇垂雲踮起腳,在明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少女柔軟的雙唇,貼在明舒的臉頰上。
二者相碰時,發出了啵唧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
衆人熱血沸騰。
國外對于同性的接受度比國內高,在場所有人都啪啪鼓掌。
明舒的臉上少有的露出局促不安,耳朵尖紅的冒煙,
“別,阿雲,你別親了。”
明舒的聲音很小,甚至用上了英語慌亂拒絕。
迎接明舒的是雙唇相貼,把拒絕的話徹底堵在了嗓子口裏。
明舒:!
大美人徹底被親蒙了,手指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無助地垂落在身側。
臺下發出了哇哦哇哦的熱烈呼聲。
明舒不知道是怎麽出商場,回到車中的,她整個人都被親的暈暈乎乎。
蘇垂雲:“姐姐,外面下雪了。”
明舒倏然回神,眼睫微動,“回去吧,晚上吃飽了嗎。”
蘇垂雲無奈,“再次就要胖了。”
明舒哦了一聲,“不胖,你現在太瘦了。”
她開車行駛在雪夜中,餘光止不住地去瞥向蘇垂雲。
“你居然會彈鋼琴?”
蘇垂雲:“昂,會一點。”
她說完頓時察覺不對,等等!原主會不會彈???
蘇垂雲忽地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結合頭頂上的虎頭帽顯得很可愛。
明舒在看路,沒看她,
“你小時候總是不能耐心彈琴,你把我叫來上課,我完全是陪太子讀書,太子沒學會,我倒是會了。”
蘇垂雲瞳孔猛縮。
車子很快開到莎莉太太的房子門口,明舒倒車入庫,把車和莎莉太太的雷克薩斯停在一起。
明舒:“難道你是在我出國後學的?”
蘇垂雲人麻了。
她剛剛心動的火苗灼燒過理智,只想着要一心奔向明舒,忘了原主的人設。
蘇垂雲抿着唇沒有說話。
她在心裏瘋狂編理由。
明舒笑眯眯看着她,“很難想象,有人會放着眼睛好的時候不學,瞎了才學鋼琴。”
蘇垂雲快要哭了。
明舒:“阿雲怎麽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蘇垂雲垮起一張小貓批臉。
“阿雲,”明舒朝前走了一步,“垂雲,你和以前很不一樣。”
說實話,明舒已經快要忘記了以前的蘇垂雲是什麽樣子。
現在面前的鮮活的人兒快要徹底覆蓋了她的記憶。
明舒心裏産生了一抹奇異的感覺,最終覺得自己想多了。
“明舒,”蘇垂雲抓住她的手,“看前面。”
蘇垂雲精通轉移話題的方法,“五,四,三,二,一”
在明舒正對面的空曠原野上,一簇簇煙花向上竄起——
随着咻咻咻的破空聲,大朵大朵的焰火炸裂開,流光劃過天際,化作金色雨落下。
明舒的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神。
蘇垂雲挽住明舒的手,沒有心思欣賞煙花,心裏悲涼地想如果明舒知道她不是原主。
她真的要被托運回國了。
蘇垂雲心中開始給自己選擇墓地。
如果她真的要被托運,還不如把她的灰裝在煙花裏,砰的一聲上天和太陽肩并肩算了。
明舒完全被面前的煙花震撼住了。
她按着蘇垂雲的肩膀,給她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樓上的小鄭也在窗前看到了煙花。
她不知道這是蘇垂雲安排的,以為是當地的活動,心想這得要花多少錢,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平板上的電視劇上。
還沒等戀愛劇裏的主角說幾句臺詞,忽地聽見了木頭樓梯上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
小鄭瞳孔地震。
這是什麽聲音?!
她怎麽還聽到了有人在說“輕一點”
小鄭目光定格般一格一格往門口看去。
她剛剛就在窗口看到明總和小蘇總開車回來,難不成是……
小鄭“啊”了一聲,瑟瑟發抖。
她要不把燈關了,假裝已經睡下了。
就在小鄭挪到門邊,她聽到了門口蘇垂雲說,“別鬧,別抱我了。”
小鄭:她明天會因為左腳先出房間被辭退。
小鄭:要不把我鯊了給二位助助興吧。
小鄭聽到了外面不穩的腳步聲,混合着布料摩擦的沙沙聲。
小鄭覺得董事長秘書這個職業來到了巅峰期。
她終于變成了,和董事長掌握同一個秘密的左膀右臂了。
小鄭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想哭。
門外。
蘇垂雲忍無可忍地被明舒抱起來。
她一個一,居然被輕輕松松被大美人公主抱,多少有點丢一的臉。
在掙紮間,不慎把大衣落到地上。
而蘇垂雲的手,也不慎碰到了明舒的月匈。
兩人都穿着冬季的厚衣服,故而就沒什麽必要穿貼身衣物了,明舒只貼了月匈貼,随意一碰,便是一處柔軟。
不算貧瘠,是一只手可以全部掌握的大小。
可愛。
可以全部攏在掌心中。
在不小心碰到的瞬間,明舒發出一聲“唔——”
大美人惱羞地瞪着她,無邊框眼鏡後眸子帶着不可置信。
我只想抱你,你在想日我。
最終随着卧室大門被重重關上,明舒的精神松懈下來。
“這邊隔音差,小鄭能不能在天宿繼續幹下去,就看垂雲的意思了。”
蘇垂雲笑了一下,感受到小鄭搖搖欲墜的職業生涯。
小鄭的房間在隔壁,兩間房只隔了一層木頭牆壁。
蘇垂雲心想難怪樓下煙霧報警器靈敏,原來是一點禁不起火災啊。
來到明舒從前生活過的房間,蘇垂雲坐在她的被褥上,在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相框。
明舒:“莎莉太太把我的房間一直留着,我每次來a國出差,都會來這邊小住。”
莎莉太太的女兒在歐洲,丈夫早年在某個戰争中去世,她一直把明舒看作另外一個女兒。
蘇垂雲拿起相框,道:“這上面是……”
明舒愣神,“這是我落在b國的相框,沒想到太太把它帶來了。”
明舒還沒來得及看房間中的陳設,在見到相框的剎那也愣住了。
她手裏握着一杯熱牛奶,此刻牛奶散發出讓人安睡的香味。
陳舊的黑胡桃木相框中是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合影,
小一點的女孩坐在秋千上,梳着可愛的雙麻花辮,臉上是快要溢出來的驕矜,頭頂上是一盞小野花編成的花環。
大一點的女孩的一只手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目光沒有看鏡頭,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小妹妹。
那時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對身旁人産生了什麽樣的感情,只知道一直陪自己長大的妹妹很可愛。
她看着身旁,妹妹的表情俨然是在看世界上最可愛妹妹的表情。
兩人的頭上都有野花編成的花環,按照原主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親自編,不用想,也知道是明舒的傑作。
黑胡桃相框裏的老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在右下角刻了當時的日期。
當時蘇垂雲八歲,明舒五歲。
蘇垂雲的手指從相片上劃過,最後重之又重地重新放在了床頭櫃上。
相比于蘇垂雲的坦然,明舒心跳加快,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明舒把鼻梁上的無邊框眼鏡摘下放在桌上。
“不早了,我去洗澡了。”
說完,明舒把相框直接扣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啪嗒一聲。
木頭相撞的聲響在寂靜的房屋裏顯得很刺耳。
蘇垂雲手裏被塞了一杯熱牛奶,突然見到招財貓,轉身離開,“明舒?”
明舒聲音悶悶:“你要先洗嗎?”
蘇垂雲搖頭,“姐姐從b國離開始,沒有把相框随身帶着?姐姐不是丢三落四的性格。”
明舒腳步一停,加快步伐走進浴室,哐的一聲把浴室門關上。
明舒捧起冷水沖刷在身上,在嘩啦啦流水中,她把臉埋在雙手中。
明舒心頭一陣煩躁,正如同她把表白失敗的鋼筆留在曾經的教室裏一樣,她故意把象征着兩人過去的照片留在了遙遠的b國。
明舒不是沒有想過一刀兩斷算了。
那時蘇垂雲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而明舒還抱着以前的照片,這也太狼狽了,連明舒自己都想笑。
蘇垂雲把手頭的事忙完,靠在浴室門邊,聽到裏面只有水聲響動,“我們可以一起洗嗎。”
正沉浸在過去掙紮情緒中的明舒一愣。
門口的蘇垂雲笑着說,“哎,如果可以,我當時真想陪你一起留學。”
正在身上打泡泡的明舒手中一緊,差點滑一跤。
“別,別進來!”
蘇垂雲再傻也知道明舒情緒不好,“我的明舒啊,是我以前混賬,不是個東西,你看了煙花就不要生氣了。”
随着按動門把手的動靜,身着旗袍的蘇垂雲,搖搖迢迢地走進浴室。
發覺浴室裏并沒有自己想象的熱氣彌漫,而是透着一股子涼意。
這個傻子在洗冷水澡。
蘇垂雲氣得太陽穴發緊,她自顧自地把盤扣一顆顆松開,把昂貴的香雲紗旗袍扔在架子上。
“以前的都讓它過去好不好,明舒你這樣難受,會讓我覺得自己現在做得很差。”
在這間醞釀了明舒無數痛苦情緒的屋子裏,在淹沒的明舒哭聲的蓮蓬頭下,蘇垂雲代替了原主的身影,把大美人摟進懷裏,她的手指撫摸過明舒嶙峋的蝴蝶骨。
“明舒,”蘇垂雲和明舒貼在一塊,她身上也沾上了明舒的沐浴露泡泡,“網上那些CP粉知道你每天都苦大仇深嗎?”
“如果那些CP粉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認為磕了一個假CP。”
明舒不好意思地移過目光,她往後退了一步,肩膀碰到了冰涼的牆壁。
“你很好。”明舒口舌笨拙的樣子和忽悠投資人時的口燦蓮花,判若兩人,“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的多。”
蘇垂雲把冷水調成溫水,“相片我扔了,乖,不許去想以前。”
明舒:“!”
明舒:“不可以扔!”
說着她就要光着跑出去翻找垃圾桶。
蘇垂雲把她一把帶過,“先洗澡。”
面對強勢的妹妹,明舒毫無還手之力,她的長發沾了水一縷一縷地披在雪白的皮膚上。
“我只有一張以前的合照,你不要扔,阿雲求你了。”
明舒哀求說,“我不許你扔,不可以。”
蘇垂雲不為所動,“好好洗澡,轉過身去,我給你搓背。”
隔壁的小秘書聽到裏面叮鈴咣啷的動靜,只恨自己是個聾子。
天哪。
“小蘇總直呼明總的名字。”
“好大的撞擊聲,東西掉地了?”
“天吶,剛剛是什麽聲音?浴室的門被牆拉開?”
小秘書在心裏大聲喊:住腦啊,住腦!這不是我可以腦補的東西!
小秘書心想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被白荔帶壞。
白荔,她害人不淺。
小秘書把自己裹成一團,縮在被子裏,在黑暗中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小秘書的目光并沒有聚焦在微博上,而是機械性的刷手機企圖分散注意力。
她這個單身狗在國外陪老板出差,工作倒不算忙,唯一的缺點是每天都被熱戀小兩口創到。
單身狗沒有狗權是不是。
她兩人是不知道這間房子完全不隔音麽?!
小秘書剛要點開修驢蹄子的解壓視頻,目光突然掃過那熟悉的ID。
那個女人又約稿了。
小秘書點開圖片,畫面上的煙,灰色眼眸的少女身着香雲紗旗袍,外頭披着一件雪白毛茸茸披肩,耳垂,項鏈戒指都是明舒送的款式。
被金錢堆砌起來的少女,靠在明代圈椅上,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這一件藏品,一串氣泡卻顯示出她腦海中正在和姐姐貼貼。
少女的手甚至作惡地按在姐姐的小腹上。
捏捏~
有馬甲線!
再捏捏~
有些東西不能畫得太詳細,容易被審核抓。
小秘書當場就磕上了。
如果正主不住在她隔壁,她能磕得更愉快。
明舒和蘇垂雲純純潔潔的,洗完澡後,明舒快步去翻垃圾桶,只見垃圾桶裏只剩下一些被燃燒盡的黑灰。
明舒當下心頭一涼,翻開陳舊的黑胡桃木相框——
相框并不是空白的,裏面放上了,她們今天下午在商場中庭一起彈奏鋼琴的照片。
兩人并排坐在鋼琴凳上,戴着同款的虎頭帽子,就連垂下的紙質标簽的晃動幅度都一樣。
一起放在桌上的,還有個藍牙便攜照片打印機。
這是兩人一起在商場随便湊單買的,沒想到今晚就用上了。
明舒抓着相框久久沒有回神。
大美人眼眶又濕了。
此刻蘇垂雲已經擦幹身子,窩在床上拍拍另外一半的床鋪,“不早了,睡吧。”
明舒發出鼻音的嗯。
明舒捏着相框,不忍心松手,顯然是比原來那只會帶來痛苦回憶的照片,讓她開心得多。
蘇垂雲很心機地勾起嘴角,比起遺忘一段記憶覆蓋它顯然是更有性價比的方式。
兩人蓋被窩,純睡覺,明舒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在蘇垂雲的懷裏睡得格外香。
相比于隔壁屋的溫馨,小秘書那邊幾乎是徹夜未眠。
第二日早上。
小秘書頂着黑眼圈坐在餐桌旁。
今天又是老板做菜。
小秘書想要叫外賣,但明舒說蘇垂雲不喜歡吃外賣,便親自下廚,順手給她做了一個三明治,沖了一碗豆漿。
小秘書:“……謝謝明總明總真好。”
謝謝你兩人吃飯,還記得我這個社畜。
小秘書看到明舒坐在沒有墊子的木椅子上,瞳孔震了一下。
蘇垂雲攪拌着碗裏的熱粥,對,明舒只煮了她們兩人份的熱粥。
小秘書的目光掠過蘇垂雲,有點發紅的嘴唇。
或許是水土不服,蘇垂雲的嘴角生了一個口腔潰瘍,吃東西都頗為小心翼翼。
蘇垂雲察覺到小秘書的目光。
蘇垂雲:?
小秘書立刻低下頭。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明舒注意到她的動靜,“你要說什麽?”
此刻小秘書的手機亮屏放在桌上,上面顯示的是工作郵件畫面。
小秘書搖頭:“沒,沒事,除夕快樂!”
明舒點頭:“嗯,除夕快樂。”
明舒順便把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小秘書,“辛苦了。”
小秘書摸到紅包的厚度,心裏更加感慨。
她們老板真是一個好人啊。
于是小秘書很貼心地早上出門去最近的藥店買了軟膏。
她很貼心地把軟膏遞給明舒,滿臉都是您的紅包沒白發。
明舒拉開袋子一看。
明舒:“……”
小秘書腼腆,低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明舒:“……”
小秘書:“藥店的工作人員說坐硬椅子難受,我給您換一個軟墊。”
明舒:“我昨天沒有。”
小秘書:“可是我在隔壁……”
明舒:“我沒有。”
小秘書:“好叭。”
明舒額頭直跳。
好在除夕夜連着後面。兩天都沒有工作安排,可以在這邊陪蘇垂雲過個好年。
明舒抿了一口熱牛奶,蘇垂雲走過來說,“姐,這邊地址是多少?”
明舒說了莎莉太太的具體街道住址,“怎麽了?”
蘇垂雲:“航空公司說行李箱找到了給我送過來。”
明舒點頭,還沒把口中的牛奶咽下去,蘇垂雲緊接着說,“我爸媽在來的路上了,要一起和咱過年。”
明舒嗡了一下,“什麽?”
見家長?!
蘇垂雲頗為無奈地撓撓頭,“我爸媽剛好在a國,昨天開完了最後一場學術研讨會,聽錦城那說我在這兒,要來看看。”
明舒被牛奶機械師似的嗆了一口,捂着喉嚨幹咳不止。
見家長……??!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明舒嗆得淚都流出來,“你爸媽喜歡什麽禮物,我現在就去買。”
明舒這個小媳婦最終還是到了見家長的這一步,她局促不安地起身去拿車鑰匙,走到門口才發覺外頭下大雪,路還沒被清出來。
她家小妹妹的父母都是很老派的人,明舒沒有編制,沒有考公務員,沒有正規單位……
明舒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心裏默念醜媳婦最終要見公婆,求救似的回頭道,“阿雲,你爸媽會不會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