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千裏尋妻
千裏尋妻
第四十四章
蘇垂雲的手機裏傳來一聲啵唧。
親吻聲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落在當場所有的工作人員耳朵裏。
蘇垂雲的耳朵頓時發紅冒熱氣。
明舒這是在幹什麽!
故意撩撥她麽?
讓她只能聽不能吃。
好壞的一個女人。
蘇垂雲上完馬術課後,渾身累的快要散了架,找了一家按.摩理療店,像只鹹魚一樣癱在店裏。
蘇垂雲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拄着拐棍前來的盲人按.摩師,臉上也架着一副墨鏡。
白荔推開按.摩室的門,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白荔悄悄拿起手機,想要拍一張照片。
理療館的工作人員攔住她,“這位客人很抱歉,此店不允許拍照。”
蘇垂雲擡起頭剛好對上白荔黑洞洞的手機攝像頭。
白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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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垂雲沒穿衣裳,只有辟谷上蓋了一條熱毛巾。
“你拍我?”
白荔扭扭捏捏沒敢開口。
蘇垂雲把墨鏡往上擡,“說話。”
白荔:“明總讓我拍您有意思的日常。”
蘇垂雲疲憊的揮揮手,讓工作人員先離開。
工作人員想要勸白荔把手機放下,最後看正主都沒反應,只得輕輕合上門。
蘇垂雲:“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跟在明舒身邊的商業間諜,不是明舒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
白荔醍醐灌頂。
“那照片還拍嗎?”
蘇垂雲:“……挑個角度好點的。”
白荔:“好嘞。”
騎了兩個小時的馬,蘇垂雲的腰酸的快要支楞不起來,她這才意識到這具身體機能有多差。
上輩子她每天在公司當牛做馬,勤勤懇懇當社畜,公司的條件不錯,大樓裏有一水的高規格健身器材,但她每天加班到深夜,若再去運動,只能變成一具健康的屍體。
蘇垂雲穿越後,原主一直坐在輪椅上,她自然也沒有運動的空間。
和明舒貼貼,是她生活中唯一的運動了。
盲人按.摩師傅的手法很好,蘇垂雲咬緊牙關不哼哼。
在按.摩結束後,師傅說:“過年特惠,辦卡充五千送五千。”
蘇垂雲緩緩穿上衣服,看着包間中點燃的喜慶紅燈籠,盲人按.摩師的工作服也從原來的淺藍色換成了很有過節氛圍的紅色。
一切都象征着即将到了團圓的佳節。
蘇垂雲默默地垂下眼,心頭有一股說不上的滋味。
她的招財貓姐姐現在在幹什麽?
盲人按.摩師心一橫,好像做了天大的讓步,“充五千送六千!還能再帶一個人來。”
蘇垂雲看着面前人非要把這一單賣出去,她的喉嚨動了一動,“行吧,辦一張吧。”
白荔站在門口,咔咔咔在聊天框裏打字。
白荔:【圖片】【圖片】
白荔:小蘇總的腰好白,皮膚好細,這家師傅的手勁也忒大了,瞧瞧都把小蘇總的後背按成了什麽樣子。
明舒那邊消息回得很快。
正在會議室裏的明舒拿起手機,她手機上貼了一層防窺膜,周圍的外國合作生看明舒的表情鄭重眉目凝滞,以為她在看關于工作的文件。
明舒很自然的雙指放大,很像是在檢查文件字裏行間的語言陷阱。
事實上,明舒在看蘇垂雲的腰。
明舒有運動後找人按.摩的習慣,自然能看出按.摩師傅手中力道的輕重。
明舒拿着手機的手又緊了緊。
按.摩的正常,紅痕此刻在蘇垂雲的後背上多了一層旖旎的色彩。
一條一條。
一片一片。
明舒覺得這印子太像是她們,貼貼時被她的手指甲挖過。
小秘書站在明舒身後,“明總,合作出問題了?”
小秘書看明舒的眉頭越來越緊,心頭不由得怦怦直跳。
小秘書看明舒的嘴唇動了一下。
她湊過去,以為明舒在和她說話,結果電光火石之間,小秘書身體搖晃到了一個剛好能夠透過防窺屏瞧見手機屏幕內容的特殊角度。
小秘書:!!!!
這是什麽場景?您居然在看片!
您居然,有這個閑情逸致——!
小秘書瞳孔地震。
坐在會議室對面的外國合作商:?
明舒迅速縮小圖片,用身體不着痕跡地遮擋住小秘書的目光。
“什麽事?”
小秘書:“沒逝,沒逝。”
白荔對大洋彼岸的事情絲毫不知。
白荔:小蘇總特意辦了一張雙人按.摩卡。
白荔:小蘇總想要和您一起去按.摩。
白荔:四舍五入小厮總急着和你坦誠相見。
白荔發完這條消息,表示今天的商業間諜任務完成了,麻煩結一下費用。
明舒很大方地給她發了一個紅包,告訴她再接再厲。
蘇垂雲看白荔的臉色變化莫測,随即手機響起了一聲:支付寶到賬一萬元。
支付寶到賬聲在按.摩店中橫沖直撞,來往路人紛紛側目。
蘇垂雲拍拍她的肩膀,“有你真是我的福氣啊。”
白荔一赧。
蘇垂雲:“這個月工資沒有了,靠明舒給你錢吧。”
白荔:!
蘇垂雲神清氣爽從店裏走出來,上了車直奔正在準備中的拍賣會現場。
每一樣藏品和邀請名單都需要蘇垂雲親自過目。
好在蘇垂雲眼瞎的事情,只有很小一部分人知道,故而她在獨立辦公室中翻閱文件的畫面,并沒有顯得很醫學奇跡。
蘇垂雲合上最後一封文件。
白荔敲門進來說,“如果過程順利,後天下午拍賣會結束後就可以放假了。”
蘇垂雲:“好我知道了。”
白荔:“夫人和先生過幾日會去a國開研讨會,今年過年怕是不回來了。”
白荔心中不禁為自家小老板嘆氣,又是一個人過春節。
春節本是阖家團圓的日子,隔壁的佛寺香火很旺盛,每年第一炷香的隊伍可以排到三條街以外。
相比之下,不論是明月堂還是蘇家的園子,都顯得寂寥極了。
蘇垂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好,我知道了。”
白荔又說了天宿的人來幫忙舉辦拍賣會的事,在臨走之前提了一嘴,“小蘇總,您看今天的照片拍什麽?”
白荔原以為蘇垂雲會拒絕,卻不料她說,“我發你。”
沒過多久,白荔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屏幕中的少女手持馬鞭,腳上踩着長靴,緊身衣褲包裹在她年輕的軀體上。
蘇垂雲的長發從馬術頭盔下傾瀉下來,身旁的一匹溫血馬低垂着腦袋,用鼻子在她身上嗅來嗅去。
嘶,好辣!
蘇家的拍賣會辦得很成功,唯一的不足是得益于白荔的鬼才營銷,很多人都對蘇垂雲和明舒的感情産生了濃厚的八卦欲,結果在拍賣會現場,只看到了蘇垂雲沒有看到明舒,便暗戳戳地說兩人有分手的征兆。
拍賣會臺下熙熙攘攘,“今天居然沒看到明舒,這都快過年了,留着小蘇總一個人多孤獨。”
一個賓客拿着手中的號碼牌當扇子扇風,“聽說明舒出國。”
另外一個賓客剛剛拍中了想要的古董,紅光滿面,
“出國?小情侶出國必分手的定律,你們居然不知道?”
“四舍五入,這可是跨國戀啊。”
“等等,這個地方好像是北橋大廈,是明舒的地盤?”
“唉,大概是分手禮物吧。”
“明明兩個人那麽恩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錢人都是這樣啦,各玩各的很正常。”
來參加拍賣會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客戶和大家族中來見世面的小輩,這些人原本對于年輕人之間的八卦不感興趣,但奈何蘇垂雲和明舒之間的感情在圈內實在過于紅火。
一半的功勞要歸結于那總是發同人圖的微博太太。
白荔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有不少眼尖的人看到老牌家族和新貴打得火熱,一個個熱情的要來和蘇垂雲結交。
蘇垂雲脖子上戴着古董鑽石項鏈,耳垂上墜着配套耳環,無名指上帶着明舒送她的鑽戒,雖然是西方打扮,身上卻穿着古典意味極為濃厚的香雲紗旗袍。
就連蘇垂雲的發絲上都殘留有一抹栀子花香味。
蘇垂雲沒有用明舒的洗發水,但她睡在了明舒曾經睡過的床上,身上也不禁染了一絲她的芬芳。
蘇垂雲自然聽到了一些賓客不和諧的話語,心中不由得一揪。
頭頂亮堂的燈光照在蘇垂雲身上,蘇垂雲只覺得一片冰涼。
再過三天就過年了。
蘇垂雲正在思考時,一個和蘇家頗有交情的喬老夫人走過來和她含蓄。
兩人的話題不知不覺就被帶到了明舒身上。
“說來也唏噓,我女兒和明舒在國外讀同一所大學,丫頭比明舒小一屆,聽說學校裏有不少人追她,其中一個助教現在人在a國。”
喬老夫人和蘇垂雲碰杯各喝了一口香槟,蘇垂雲精神一振,“助教?”
喬老夫人對她溫柔地笑了一笑,帶着幾分對小輩的擔憂,
“垂雲啊,我本不應該管你們這些小輩的事,但那個助教最近和我女兒表白了,我女兒拒絕了,便聽她惱羞成怒說我女兒的性格有些像明舒,那個助教才對我女兒感興趣。”
“外國人真是荒唐。”喬老夫人嫌棄地擺擺手,“總之你多提醒一下明舒,別被那種人勾搭上。”
喬老夫人說的隐晦,意思是明舒和蘇垂雲五年前分手,明舒在國外說不準早就有了女友,現在怕是和前女友死灰複燃了。
蘇垂雲:!
蘇垂雲大吃一驚。
原主真特麽會給她挖坑。
喬老夫人臨走之前舉着香杯和她又碰了一下,“愛情都是自己争取來的,聽說那個小助教眼睛和你一樣都是煙灰色,真是溫柔的顏色。”
蘇垂雲整個人都麻了。
這,這特麽是替身文學?
大洋彼岸的明舒狠狠打了個噴嚏,順手把想加她社交賬號的前助教給删了。
明舒揉揉鼻尖,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罵她。
明舒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日歷,發覺過兩天就是春節了。
春節……她和前任小妹妹在一起的第一個春節,沒能團圓。
明舒的心情愈發低落。
随着國家影響力在國際上日漸擴大,外國也有過新年的習俗。
明舒路過唐人街,看到張燈結彩的紅燈籠,耳邊是熟悉的新年歌曲,悲從心來。
小秘書快步跟在她身後,“明總,有個自稱是你以前朋友的老阿姨打電話來。”
明舒停下腳步,道:“什麽事情?”
小鄭複述了剛剛的電話內容,“莎莉太太聽說您來這邊出差,她很遺憾沒有來招待你,她現在去F國度假了,希望您能幫她看房子,順便喂一下房子中的貓貓。”
秘書小鄭覺得這個莎莉太太有些冒犯,“要不我替您回絕掉吧。”
明舒轉身離開唐人街,道:“她家很大,距離集團不遠,可以去住。”
小鄭給明舒打開車門,道:“但是酒店那邊……”
莎莉太太是明舒以前的導師,曾經明舒剛到b國時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便受過她的幫助,後來她舉家遷往這邊,明舒來此創業時也順便居住過。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很熟稔了。
明舒讓小秘書把車停到莎莉太太的院子門口,坐在有暖氣的車中緩緩望向二層小樓。
莎莉太太半舊的雷克薩斯還停在車庫裏。
明舒向上看去,“左邊第二個房間,是我以前的卧室。”
小秘書依言看過去,聽後座的明舒道,
“創業剛開始的時候很忙很累,我想是不是我足夠有錢了,蘇垂雲就會喜歡我。”
小鄭和明舒認識的時候,她已經是個很厲害的人了。
小鄭無法想象出,自家老板初期時的疲憊和脆弱。
“老板,小蘇總很喜歡你。”
“我每天淩晨回來,以前這條路不安全,會有木倉擊案,我每天匆匆回房間後,才稍微放下心,結果打開手機,是蘇垂雲已經有女友的消息。”
小鄭的心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
她嘴巴開開合合最終一個字都說出來。
對明舒這樣的人來說,同情和羞辱是一個意思。
明舒下車摟住圍巾,說起了她每天都在吃超市打折促銷的垃圾食品,但她能想象出她的小妹妹在大洋彼岸的園林中圍爐煮茶,身旁還有個總是穿白裙子的漂亮女子。
無數次,明舒想,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吧,就當以前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蘇垂雲。
冷風吹過明舒的臉頰,一片落葉旋轉而下——
明舒推開了莎莉太太家的大門。
随着門板推開,門上的鈴铛叮鈴鈴發出脆響。
黃銅門鈴突然把明舒的思緒拉到此刻。
在玄關上有個明舒親啓的信封,打開是莎莉太太歡迎她來此做客,并且很抱歉不能親自來迎接,在她以前居住過的房間中,有送給她的新年禮物和當地特産。
明舒笑了笑,把信封放進手提包中。
時隔幾年,明舒再一次踏在了曾經給她無數機遇,和無數遺憾的地方。
蘇垂雲:“我要去a國找她。”
蘇垂雲對白荔說,“我一定要去。”
白荔突然被小蘇總這句話說得一愣,“啊不是,現在?”
陳玥也不置可否,“再過兩天就年三十了,你不能再等等?”
在她們看來,就算蘇垂雲平時表現得再自然,也無法掩飾她是一個瞎子的事實。
讓一個瞎子遠渡重洋,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如果夫人和先生知道,她們都得辭職。
蘇垂雲:“……”
蘇垂雲:“我不管,我已經訂好了機票。”
一個人的行動力在此刻達到了巅峰。
陳玥瞳孔地震,“不行,我不同意。”
蘇垂雲:“我現在就開車去機場。”
陳玥:……想都不敢想。
蘇垂雲沒把之前喬老夫人說的明舒有替身的事放在心上,依照她對明舒的了解,明舒在不面對她時,清心寡欲到了極點。
像明舒這種自控能力達到巅峰的狠人,本來相信她能夠找個替身。
蘇垂雲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個吃軟飯的,想靠明舒實現安逸的生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生活中已經離不開明舒了。
她和明舒分開了一個月有餘,一個月中,蘇垂雲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明舒。
她的大美人在異國她鄉一定也在夢見她。
現在天上高高挂着一輪太陽,蘇垂雲擡頭望着日光,心裏想着卻是這片日光能不能化作月光照耀在明舒身上?
陳玥和白荔都在堅決反對,蘇垂雲随手拿起明舒曾經戴過的馬術手套說,
“我沒有在和你們商量。”
蘇垂雲煙灰色的眼眸滑過在座的所有人,就連在隔壁房間打掃的李姨都産生了如芒在背的寒意。
蘇垂雲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我是在通知你們。”
陳玥無傷和蘇垂雲對峙了兩秒鐘,最後閉上眼睛嘆氣,“小祖宗,現在就去買機票。”
她們幾人經常出國簽證很好過,在一頓折騰後,蘇垂雲坐上了次日中午的飛機。
直到踩上機場的大門,陳玥仍然在勸她,
“知道你喜歡明舒,但是你的決定太沖動了,明舒也不希望你現在去找她。”
蘇垂雲手裏握着登機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去頭等艙候機廳。
“春節應該和家人團圓。”
蘇垂雲站在人流湧動的一場大廳,這裏的路人來去匆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即将回家的迫切。
和蘇垂雲擦肩而過的路人提着當地特産,手裏接聽這家人的電話。
“媽,我已經在機場了,晚上六點落地,不用你接我,我認得回家的路。”
蘇垂雲轉頭看着陳玥,“你把我送到明舒身邊就行,我給你買了回去的機票。”
陳玥微微一愣,她已經做好了陪蘇垂雲在異國她鄉過春節的打算。
蘇垂雲對她笑了一下,“明舒會寂.寞,我也會寂.寞,你有你的家人,你應該去陪他們,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這不屬于你的工作時間。”
陳玥微微愕然。
她媽媽身體不好,随着年歲漸長,不知道還能一起過多少個春節。
陳玥不放心蘇垂雲在國外,但她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好。”
蘇垂雲對她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
工作人員把蘇垂雲的行李箱拿去托運,蘇垂雲身上的香雲紗旗袍還沒換下,在外頭套了一件很厚實的羊絨大衣,此刻在機場中已經有些熱了。
蘇垂雲放在傳送帶上的行李箱越來越遠,心中不由得想,明舒當時是不是也是如此緊張又忐忑地望着行李箱消失在視野盡頭。
五年前的明舒并不知道自己在國外會發生什麽,學費和日常雜費由學校支付,她家裏不會給一分錢的支持,只能靠明舒在國內參加競賽悄悄攢下的獎金生活。
那點競賽獎金或許在國內不算貧瘠,但在彙率的轉換下,就顯得捉襟見肘。
蘇垂雲上了飛機,看着窗外的景色,從陸地慢慢躍升到了雲層之上,她緩緩打了一個哈欠。
到達當地機場時,蘇垂雲頓時反應過來。
“我好像不知道明舒住哪裏。”
蘇垂雲的英文不錯,沒有語言溝通障礙,但她現在仍然用中文說了一句髒話。
陳玥:???
你再說一遍?
兩人提着行李箱雙雙懵逼。
蘇垂雲拿出手機說,“我打電話給小鄭。”
陳玥一口氣沒提上來,“你爸媽現在就在這裏,若是聯系不上,我就喊你爸媽把你接走。”
蘇垂雲:“你冷靜點,我和明舒現在何嘗不是在私奔?”
私奔?
也不知是不是路過的外國金發美女聽懂了這句中文,大聲喊了一句,哇哦,好酷!
陳玥至少有那麽無語的時候。
小秘書的聲音從電話聽筒內傳來,“小蘇總,抱歉,我剛剛在開車,沒接到電話,聽總公司的人說,拍賣會辦得很成功。”
小秘書打開手機的國內新聞欄目,看到了蘇家拍賣會的消息。
其中蘇垂雲和各路大佬的合照很是矚目。
蘇垂雲:“現在人在哪裏?”
小秘書:“在布萊恩特公園附近,這裏的陽光很好,周圍有一家冰淇淋店很好吃。”
蘇垂雲:“明舒在你身邊?”
小秘書:“不在,我現在在劃水摸魚曬太陽,請您不要告訴明總。”
蘇垂雲心想那真是太好了,“你現在就來機場接我,不然我馬上告訴明舒你在摸魚。”
小秘書垂死病中驚坐起,她懷疑自己是在冬天吃冰淇淋凍壞了腦子。
“你說什麽??!”
蘇垂雲笑容溫和,“我說我現在人在機場,你來接我。”
“你不會做出把瞎子扔在異國她鄉的犯罪行為吧?”
小秘書:!!!
“我馬上來!”
可憐的小鄭秘書她身邊沒有車,只能立刻打了一輛出租車,硬生生在大冷天中熱出了一頭汗。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出租車裏,明舒的電話響起。
明舒:“你在哪裏?”
小秘書此刻站在機場,蘇垂雲從善如流地坐進了出租車裏。
陳玥站在原地想要說什麽,最終沒有開口,臉上滿是焦急。
明舒聽那邊沒有聲音,重複了一遍,“你在哪裏?”
小秘書快要哭了,心想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小秘書含糊了幾句,“我晚上回來,您不用等我吃晚飯了。”
還沒等明舒說話,小秘書立刻把電話挂斷。
她怕她晚挂斷一刻,明舒就要發現她們在暗度陳倉。
蘇垂雲看了看車外的陳玥,“你可以回國了,那你陪我跑了這一趟,我會給你加獎金。”
陳玥的表情不算好看,“航空公司的人說你的行李箱寄丢了,說很抱歉,正在查監控,如果有消息随時打你電話。”
蘇垂雲:!
對哦,她發現手上少了點什麽,原來是行李箱沒了!
好在身份證件錢包和手機都在身邊。
小秘書已經麻了。
蘇垂雲在冷風中打了一個寒顫,“明舒會接收,我這個連一件換洗衣服都沒有的難民嗎。”
小秘書手裏的手機又開始響了,來電顯示是明總。
把鈴聲向催命的號角,同時發來短信:“接電話。”
小秘書露出了一個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蘇垂雲說:“不知道呢。”
要不她們現在一起逃回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