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的青春
我的青春
第三十九章
護士姐姐站在床頭給她打最後一針。
“病人中午就可以出院了。”
蘇垂雲躺在床上,鹹魚:“我可以再住幾天。”
不想上班是人的天性,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為了買房累死累活的社畜了。
她現在是吃金主軟飯的小貓。
護士:“醫院床位緊缺,大把病人等着住院。”
蘇垂雲嘴唇動了動,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還沒等她成功蜷縮起來,胳膊就被護士姐姐拉着戳針。
明舒靠在硬邦邦的陪護椅上,“嗯,多謝。”
護士叮囑用藥和飲食,“病人恢複得很快,不用擔心。”
這幾天的休養下,蘇垂雲的胳膊和手腕都能動了,傷口上結了一層血痂,她用的是可以融進皮膚裏的美容線,不必擔心後續拆卸。
蘇垂雲用了明舒準備的生長因子,胳膊上不會留疤。
等護士走後,明舒起身給她收拾東西,“真稀奇,你居然會想着住院?”
蘇垂雲下意識逃避這個問題,“姐,我腿……”
她下意識想說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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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雙手抱臂,“什麽?”
蘇垂雲慫了:“腿不疼。”
蘇垂雲縮了一下脖子,低着頭不敢想,如果明舒發現她眼睛沒問題,該有多生氣。
明舒:“。”
有點氣,但不能打她。
明舒彎腰給蘇垂雲收拾住院的東西,讓小秘書打包帶去望月府,
“對了,你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我幫你接?”
蘇垂雲放在床頭的手機嗡嗡作響,三個未接電話全是園子裏的施工隊。
手機好死不死的又在震動!
工頭打來了第四個電話!
就在明舒手指即将觸碰到手機的一瞬間,蘇垂雲機敏地搶過來。
明舒:“……”
蘇垂雲雙手捏緊手機,試探:“怎麽了?”
或許明舒被她動作的迅捷給震驚了,“我給你報名一個盲人足球吧?”
蘇垂雲:“……”
蘇垂雲:“無他,惟手熟爾。”
明舒久久無言,最終給小瞎子豎了一個她看不見的大拇指。
明舒站在窗邊收拾東西,隔壁大姨再次給她遞去了一個橘子。
明舒瞳孔震了一下,在大姨的熱情招待下,最終還是落到她手上。
大姨:“橘子甜,你嘗嘗。”
明舒:“……多謝。”
她撕開一片放入唇中,大美人好看的小臉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就在明舒和隔壁床大一交談之際,蘇垂雲躲到走廊上接電話。
工頭操着一口方言說,“小蘇總哇,牆漆已經刷好,樓梯也大致建好,您過來看看?”
蘇垂雲靠在骨科樓層盡頭的陽臺邊,醫院的窗子一般開得很小,外面只有絲絲縷縷的風吹進來。
蘇垂雲聽工頭在說樓梯做自流平,她聽工頭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直到病房中的明舒悄悄走到蘇垂雲身後。
明舒叉腰看着不遠處的小瞎子,風吹過少女的發絲,淺灰色的眼眸明明沒有聚焦,但溫柔得快要化了,裏面好似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想象。
外頭的日光照在明舒的瞳孔裏,後者似乎也不覺得刺眼,好似是被神選中的幸運小天使。
蘇垂雲:“我知道了,下午去看看。”
明舒:“看什麽?”
蘇垂雲突然聽到明舒的聲音,手一抖,手機咔嚓一聲砸在窗臺邊,眼看就要高空抛物砸向下面,手機一角撞到了窗戶,把手路徑改變,最後砸在了蘇垂雲腳下。
對面的工頭吓了一跳,大聲道,“咋了?咋的啦!小蘇總?喂喂?”
蘇垂雲驚魂未定,“沒事,工作問題。”
明舒扒要把手機撿起來,手機質量不錯,上面的鋼化膜碎了一角。
“喂,你好。”明舒侵略的聲音從聽筒裏流出,“剛剛小蘇總的手機失手落地,你繼續。”
對面連連說沒事,“那您看下午三點可以不?”
明舒深深看了蘇垂雲一眼,“你把工程進度發來,我和小蘇總看看。”
“行,我去拍照片。”
工頭被明舒忽悠得一愣一愣,還真發來了照片。
醫院走廊盡頭的信號不好,工頭發來的高清照片半天沒有加載出來。
蘇垂雲手表上的心率直奔一百二,
蘇垂雲就在照片即将加載出來的前一秒,蘇垂雲的手指蓋在了屏幕上,“沒事,工作上的事不麻煩,姐姐操心。”
明舒:“……難怪你沒有殘疾人補貼,如果我是社區工作人員,我也不會給你辦。”
蘇垂雲:“我沒申請。”
明舒對蘇垂雲的工程照片沒什麽興趣,只是想逗逗她。
後者被明舒提進懷裏,“行了,窗邊冷,回病房。”
蘇垂雲埋在明舒的脖頸上,“你喜歡粉紅色嗎?”
明舒:“你看我是像喜歡那種幼稚顏色的人?”
蘇垂雲:“……可是,招財貓玩偶。”
明舒的眼眸顫了一下,“不過是小時候的玩具而已,也見不得多喜歡。”
蘇垂雲:“你……”
油鹽不進啊。
明舒自顧自地說,“當時剛到家時,養父母給我換上粉色的公主裙,到處都是蝴蝶結和蕾絲,現在想起來又土又醜。”
蘇垂雲:“……”
蘇垂雲她曬幹了沉默。
明舒雖是這樣說,眼眸中卻藏着一絲懷念,那是她為數不多的有被期待,有被愛的時光。
蘇垂雲:“可是姐你的貼身衣褲上就有粉色蝴……”
蘇垂雲話音未落,一把被明舒捂住嘴,一起放入嘴裏的還有酸掉牙的橘子。
蘇垂雲:——!!!!
刺鯊她!
明舒慌亂:!
路過的骨折大爺:?
拐賣病人?
蘇垂雲:嗚,唔唔!
明舒的嘴唇臉頰和耳朵全都紅了,“蘇垂雲!”
小秘書從病房裏出來,“啥蝴蝶結?”
小秘書立刻收到了蘇垂雲的眼刀。
小秘書:感受到了霸總的冰冷。
明舒:“明天去一中看老師,順便完成上回沒搞完的捐款手續。”
蘇垂雲:“行。”
明舒是錦城一中的優秀畢業生,照片被大呲呲的挂在學校走廊裏。
來往的學生都能看到被裱起來的明舒。
蘇垂雲則低調得多,但現在有了互聯網的加持,喜歡磕CP的學生黨不淡定了。
有個膽子大的把玻璃裝裱框撬開,在明舒旁邊挂了蘇垂雲的照片。
很登對。
很有CP感。
仿佛看着鏡頭的眼睛都要拉絲了。
學校校長正為此事發愁,上回明舒過去剛好談及此事,還沒得出個定論,兩人就出車禍。
校長原本是覺得磕CP這種東西就是邪教,拉郎配,敗壞風氣。
結果站在校門口,看到兩人抱着滾在一起,明舒哭着給蘇垂雲擦掉濺在額頭上的血跡時……
校長:也不是不可以有。
默默在心中撤去了即将對涉事學生的處罰。
當天下午。
蘇垂雲去園子看了一下裝修過程。
按照原書中的描寫做了幾處意見修改,工頭一一記下,“放心好了,給小蘇總辦得妥妥貼貼。”
工頭和蘇家常年有合作,蘇垂雲笑着對人點頭,
“麻煩你了,除了我之外,這項工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包括明舒。”
工頭比了個OK的手勢,“我老胡辦事,您還不放心?”
在臨走前工頭說,“之前明舒來看過,長得高高瘦瘦,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總是戴着手套,是她吧?”
蘇垂雲頭皮一麻,“是……”
一時間,工地上的氣氛凝滞到了冰點。
蘇垂雲僵硬張口,“她怎麽說?”
“人沒上來,就問咱工款有沒有給,說可以現在付,小蘇總給過了,我當然不可能收。”
蘇垂雲松松了口氣,“好……麻煩你了。”
蘇垂雲覺得自己的小秘密快被人扒幹淨了。
蘇垂雲雙手捂臉,好,好羞人。
次日。
明舒和蘇垂雲開車去一中。
蘇垂雲手上抱着一大把百合花。
她整個人都快埋在花裏了。
明舒:“以前的事你還記得?”
蘇垂雲回憶着原作小說中的描寫,“記得。”
原作小說對蘇垂雲的描寫不多,只記了蘇垂雲喜歡逃課,不太尊敬老師,在學東西挺快,屬于老師又愛又恨的類型。
明舒笑着瞥了她一眼,“別人都說我們青梅竹馬,感情深,但其實現在想來,當時也不過如此。”
“當時我黏着你,你卻在追我班上的男同學,家世好,長得漂亮,人也有活力,也是男生喜歡的類型。”
蘇垂雲一個不注意臉差點埋進了百合花裏。
蘇垂雲:原主你踏馬不得好死。
沒了宋惜,還有這個坑在等她。
蘇垂雲一陣眩暈,頗有點生無可戀,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試探道:
“是我年少無知,我沒和男生早戀吧?”
明舒笑而不語。
明舒新買的車很好,很靜音,車廂內是蘇垂雲直奔一百二的心跳聲。
蘇垂雲頓時有了極為不妙的猜測,“我和你的男同學早戀?”
“牽手了?”
“親親了?”
明舒繼續笑而不語。
蘇垂雲腦瓜發麻,“不會是……小旅館了?”
她髒了!!!
她現在就去跳長江!
氣氛沉浸了兩秒,又好像是很久很久。
直到紅燈倒數過去,明舒才慢悠悠開口,“騙你的,你不喜歡男的。”
蘇垂雲一口氣沒提上來:!!!
釣魚執法!
明舒嘆氣:“看來阿雲是完全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兒了。”
蘇垂雲快要哭了,“姐,你別逗我了,我害怕。”
明舒抽出手揉了一把蘇垂雲的發頂,把車停好道:“地方到了,下車吧。”
蘇垂雲先一步下車,明舒把安全帶解開,拿出儲物格的口紅對着鏡子仔細描摹。
她眼睫垂下,掩蓋晦暗的神情。
她剛剛沒騙蘇垂雲,蘇垂雲确實“喜歡過”她的同班男同學,不過小妹妹的興趣來得快去的,興趣只維持了一節體育課,在看到男同學滿身是汗後,就對她吐槽說男的看着髒得很。
男生直到畢業之後都不知道,為什麽蘇垂雲看他一次就翻一次白眼。
這是蘇垂雲這輩子唯一一次對異性“有好感”,現在蘇垂雲都忘了。
忘了也好。
明舒想在車內點根煙,看着車窗外,正在團吧團吧圍巾等待她的蘇垂雲,最終把香煙收進了煙盒裏。
現在正是上第一節課的時間,耳邊是叮叮叮的上課鈴聲。
明舒抓起了蘇垂雲的小爪子,“冷不冷?”
蘇垂雲搖頭。
明舒:“傷口疼不疼?”
蘇垂雲搖頭。
事實上是有點疼的,但這種疼痛和剛剛受傷那天相比已經微不足道。
馬路上的殘骸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連同明舒被壓碎的眼鏡和撞破的輪椅。
兩人迎着上課鈴走入學校內,好似是回望過去,又好像是新的開始。
剛一路過一樓的教室,在走廊上兩人遠遠見到過于醒目的照片。
學校領導:“……”
蘇垂雲:“……結婚照?”
學校領導:“一個高三保送的學生貼的……”
明舒耳朵微微發燙。
在榮譽校友那一欄的最上面,是蘇垂雲和明舒的紅底照片。
明明是兩張單獨的紅底照片!卻硬生生合在一起!!
蘇垂雲的一張臉都快埋進百合花束中了。
太過分!怎麽會有人光明正大磕她們的CP。
誰還記得明舒是歸國企業家。
快步提着公文包走來的白荔,“咦,貴校還貼結婚照?很懂招生哇。”
校領導:“不是!”
白荔:“我明白的,不用遮掩,我們老板不在乎。”
校領導:“……?!”
處在謠言中心的明舒看了一眼蘇垂雲,見她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反倒小臉通黃,
“我去摘下來?”
明舒雖然口中提議,但看動作完全沒有想上前的意思。
蘇垂雲:“不用吧,就當是企業宣傳了,下面可以寫上咱薪資待遇,和應聘崗位要求,給象牙塔中的學生來一點,來一點險惡社會的小小震撼。”
白荔:……你是不是和浪漫過敏。
明舒忍不住扯動唇角,“好,我讓小鄭去辦。”
天宿的應聘要求很高,但還在正常的企業範圍之內,薪資給的同樣讓人心動。
但蘇家就不一樣了,蘇家更多以土木建築風水園林為主,若真的想來上班,便要好好在老師傅身邊學習長達七年以上。
一般人自是耐不住這種苦。
跟着校領導去了嚴老師的辦公室,明舒在外面和領導談捐款的事,“阿雲先和老師聊聊,我十分鐘後回來。”
蘇垂雲懵懂點頭,“好。”
面前的嚴老師頭發花白,給蘇垂雲遞了一杯熱茶,“你就是蘇垂雲吧,我經常聽明舒提起你。”
蘇垂雲點頭,“老師好。”
不管多大,她骨子裏還殘存着對老師這個職業的恐懼。
特別是坐在老師辦公室裏,感覺随時都要被訓一頓。
蘇垂雲坐立難安,“花給您。”
雪白百合花上還沾着露水,包裝精致,這種百合花叫白雪公主,名字如同花瓣,形狀般夢幻,幾乎不像是會出現在喧嚣城市中的東西,聖潔的和明舒這個人似的。
嚴老師樂呵呵說,“從前明舒喜歡你,她雖然沒表白,但我也能看出來,生怕早戀影響她成績呢。”
蘇垂雲:“她成績很好。”
蘇垂雲對明舒的學生生涯不算了解,大多都是老師在說她在聽。
老師的年紀也大了,絮絮叨叨回憶着以前。
“有次明舒在家裏給你帶了飯,聽說是背着家裏人偷偷做的,當時教室窗子壞了,一整天都在漏風,那時候天涼,明舒就把飯盒放在校服棉襖裏面。”
蘇垂雲瞳孔震了一下。
“是啊,那飯盒不算隔熱,我看那模樣肚子指定被燙紅了一塊呢。”
老師看着蘇垂雲身上的傷,有些詫異兩人現在關系好,
“你當時沒接受,和她吵了一架,明舒一個人躲在學校小花壇後面哭,唉喲,小臉都哭花咯。”
蘇垂雲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淡,手指用力抓住桌角邊緣。
“我為什麽不喜歡……”
“抱歉,我忘了。”
原主你踏馬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垂雲心裏把原主噴得狗血淋頭。
那麽好的老婆,原主這個傻.逼怎麽不知道珍惜!
嚴老師皺着眉在回憶中翻騰了很久,終于想到,“聽你們班主任說你很皮,翻牆去外面小吃街買垃圾食品,不愛吃明舒親手做的飯,覺得骨頭湯和炒青菜沒味道,嫌她多管閑事就不理她。”
嚴老師當初勸明舒算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苦為了談戀愛耽誤成績?
而且兩個女生之間……嚴老師當時是不看好的。
蘇垂雲聽面前的老教師繼續談着以前的事,蘇垂雲的小臉早就被氣得發紅,偏偏她現在占着原主的殼子,只能坐好挨罵。
嚴老師自然沒有罵她的意思,她兩人現在情投意合,只是當尋常往事提起罷了。
“之後明舒一個人哭着吃完飯後,把飯盒往學校後面的碎石堆裏一扔,剛好被檢查的人發現,挨了好一通罵。”
這也是明舒在學校裏幹過唯一出格的事情。
蘇垂雲聽得心髒絞痛。
嚴老師詫異:“你抖什麽?”
蘇垂雲:“被自己氣的……”
嚴老師看她快被自己給氣撅過去,趕緊止住話頭,摸摸她的後背,慈愛:
“少年人嘛,感情總是曲折的,結果是好的就行。”
蘇垂雲煙灰色的眸子被氣得發紅。
嚴老師手足無措,“都怪我,不該提起這些,唉,都是老黃歷了。”
蘇垂雲咬牙:“感謝您告訴我。”
明舒推開辦公室的門,“老師,阿雲?”
她的阿雲眼角怎麽紅了?
蘇垂雲一頭埋進明舒懷裏,“姐,我好想你。”
明舒擡起腕表,“我只離開了八分鐘。”
蘇垂雲:“……”
明舒和老師敘舊并送上了茶葉,老師下節有課,明舒沒敢耽擱拎着蘇垂雲就走了。
在臨走之前嚴老師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別放在心上。”
蘇垂雲苦笑說好。
都過去了嗎?她怎麽覺得以前發生的事都烙印在明舒心上。
嚴老師拉着蘇垂雲,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話說,
“老師今天不該和你說這個,是老師的錯,你別有心理壓力。”
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紀,對年輕人之間糾纏的感情最是清楚,“她性格堅韌強勢,實際上內心就是個乖小孩,你和她在一起要多讓着她一點。”
蘇垂雲點頭,“好,您放心。”
蘇垂雲走出辦公室,外面剛好打起下課鈴聲。
明舒:“老師和你說什麽了?”
蘇垂雲:“不告訴你。”
明舒面上為難,她拿出手帕把蘇垂雲拉住,用棉質手帕輕輕擦去她眼角懸挂的淚水。
少女依偎在姐姐懷裏,肩膀停不住地聳動,而姐姐的長發上散發着淺淺的栀子花香味,讓人忍不住埋進她的頭發裏多聞一聞味道。
明舒被她抱得往後踉跄一步,“阿雲!”
怎麽像條狗狗。
蘇垂雲不由分說地在明舒雙唇上親了一口。
還好她來了,還好明舒還喜歡她。
親吻一觸即分,但這一幕卻被先一步出教室的,高一學生看到了!
“哇啊啊啊啊啊!!!kiss!!!打啵兒打啵兒!!!嗷嗷嗷!”
“救命啊,這是我們能看到的嗎?”
“老師,外面有人在kisskiss!”
“老師快來看,她們不穿校服!扣她們班的分!”
明舒面紅耳赤,趕緊把蘇垂雲給扯開,“蘇垂雲!”
蘇垂雲像條雙眸濕漉漉的大狗狗,她的嘴唇上還沾着明舒的口紅,看上去無辜極了。
“姐,我只是想親你。”
明舒惱羞成怒:“你……放肆。”
來往的學生沖來沖去,看到被氣成河豚的大美人也不知道躲開,
“哇,被親臉紅了!”
明舒氣惱,轉身下樓走去,而樓下的學生都圍在“結婚照”旁邊觀摩。
明舒:社死現場。
蘇垂雲三兩步追上,“姐你走慢點,我是個瞎子!”
明舒硬生生停住腳步,強忍着羞惱站在原地等她。
大美人生氣。
大美人哄不好了。
蘇垂雲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姐,前面是學校後頭的施工現場了。”
施工現場……蘇垂雲回想辦公室裏老師在提起飯盒時下意識回頭的動作。
人在回憶時,總是下意識做出肢體動作來輔佐自己回憶。
蘇垂雲:“明舒姐,後頭的工地是以前學校裏的碎石地?”
明舒以為蘇垂雲知道工地是聽到了器械運作的聲音,心裏沒有起疑心。
“是的。”明舒說,“剛開始施工,現在還是碎石地呢。”
因為學校的擴張文件一直沒批下來,校長跑了好多地方才同意施工,因此一直保持着原來碎石地的荒涼狀态。
蘇垂雲心中一動,“這邊沒有學生,我們在這歇歇,等學生上課再回去?”
明舒:“好。”
聽老師說明舒的那飯盒沒有被撿回去。
那應該是掉落在這裏了。
蘇垂雲擡頭看到三樓是明舒以前的教室應當不會扔得太遠。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撿走或是埋在碎石下面。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就在蘇垂雲思考之際,學校走廊中突然傳來一個女生大喊聲,
“等等你們倆剛剛看到的kisskiss,是不是蘇垂雲和明舒?!!”
“我看到這兩人剛剛從老師辦公室裏出來!”
蘇垂雲:“!”
正在大喊驚喜的女生,站在走廊上,雙手握着圍欄。
蘇垂雲雙手插兜,向上看去。
四目相對。
明舒:……人已經魂魄離體了。
女同學:啊啊啊啊!!!
我磕到了真的!!
拿出手機!登陸CP廣場!發帖!!
她看到了什麽!她的CP正主正在學校熱吻,蘇垂雲的嘴上還沾着明舒的口紅!求色號——
明舒:“。”
蘇垂雲失笑:“我們是戴了鑽戒的關系,你怕什麽。”
明舒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別人都在看着……”
蘇垂雲踮起腳在她臉頰上正大光明啾咪,又是驚起一陣尖叫,
“看就看呗,你是學校的投資人,誰敢管咱談戀愛,況且咱又不是早戀。”
“明舒,你說對吧?”
蘇垂雲對上明舒震顫的表情,“明舒,我真想和你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