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喵
喵
第三十五章
一截招財貓的尾巴垂落,外面的竹影搖曳。
那一節尾巴上有着白色和黃色的斑點,摸起來順滑無比。
放在窗邊的搖搖椅來回浮動,明舒主動抓緊了蘇垂雲的腰。
蘇垂雲心中起了惡趣味:“再叫一聲。”
明舒咬緊牙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卻媚眼如絲,
“喵。”
又黏糊又妩媚的貓叫聲讓蘇垂雲的心尖尖直顫。
直到半夜三更,搖搖椅上的動靜才慢慢停歇,蘇垂雲站起來抱着明舒去沖洗幹淨。
可憐的貓尾巴被扔到一邊,一起被扔掉的還有一對貓耳朵。
窗外已經睡着的白貓似乎被動靜給驚醒,動了動耳朵,最終睜開了漂亮的藍瞳。
明舒在意識迷糊間,驟然看到了貓咪的眼睛,立刻縮到蘇垂雲懷裏。
明舒:“別,貓貓在看我們。”
蘇垂雲:“它什麽都不懂。”
明舒分明在貓咪透藍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一絲.不.挂的樣子。
Advertisement
明舒:臉紅到爆炸。
即便明舒平日裏展現出不同于她清冷外表下的妖嬈一面,但她心底裏依舊是個保守的女人。
保守的女人不應該讓伴侶之外的人(貓咪)看到她滿身紅痕的一面。
蘇垂雲拍了一下她辟谷,“估計貓貓是被姐姐的喵喵叫聲給吵醒的呢。”
明舒:……!
明舒最終困到暈厥縮在床上,像是一只蜷縮起來的貓兒。
每每當這種時候,明舒都無法顧及蘇垂雲的腿傷。
“阿雲。”
睡夢中的大美人下意識喊着蘇垂雲的名字,“不要走。”
蘇垂雲靠坐在床邊,溫柔撫摸她的發頂,“不走。”
大美人又咿咿呀呀地叫了幾句,最終才陷入安穩的夢想。
待人睡着後,蘇垂雲頭疼地望着一地狼藉。
這該怎麽清洗?
可以拆下來嗎?
蘇垂雲把地上的尾巴撿起來,在地板上殘留下了一道水漬。
蘇垂雲:“……”
蘇垂雲:“……姐姐竟有這種愛好。”
蘇垂雲耳垂過于羞紅,讓人懷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被蒸熟了。
手上的貓咪尾巴沉甸甸的,手感還不錯,能看出是用不錯的皮毛制成。
只是現在蓬松的皮毛變得一縷一縷。
蘇垂雲面紅耳赤。
她抖着手去把不鏽鋼的部分拆開,在浴室裏沖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用酒精擦拭消毒。
光滑的不鏽鋼映照出蘇垂雲顫抖着羞赧的模樣,
從前她只在一些小電影中看過,即便購物軟件給她推送,蘇垂雲也會立刻點擊長按“不感興趣”
沒想到這種東西最終落到了她自己手上。
蘇垂雲紅着臉把東西晾曬在陰涼通風處,心想她真是占了明舒好大的便宜。
一切忙完後已經到了後半夜。
架子床中的明舒抱緊了蘇垂雲的枕頭,用臉頰一個勁地去蹭着沾有蘇垂雲氣味的枕套。
蘇垂雲:好可愛,是貓貓築窩。
蘇垂雲小心躺在明舒身側,盡量不把人吵醒,最終隔着被子把大美人摟進懷中。
大美人察覺到她的熱量,下意識就黏了上來。
思索片刻後,蘇垂雲最終決定把藥膏放在明舒床頭。
她應該能明白意思吧?
次日清晨。
蘇垂雲醒來時明舒還沒有睡醒。
李姨敲門進來,“小姐醒了嗎?”
蘇垂雲剛洗漱完,“有事?”
李姨點頭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夫人今日怎麽……”
她想說夫人這個點應該去上班了,這個點怎麽還沒起床,話說到一半又擔心有打聽雇主形成的嫌疑,最終止住了話頭。
蘇垂雲:“嗯,不急。”
李姨門口無意間瞥見床中有個鼓起的人影,明舒半邊臉埋在枕頭裏,側臉微微嘟起,完全不像白日裏難以靠近的樣子。
李姨:“門口有位自稱姓曲的乙方來見小姐。”
蘇垂雲愣了一下,“好,我馬上就來。”
曲桑半在餐廳左顧右盼,心下贊嘆蘇家果真了不起,家中随意擺放的一塊石頭都是難得一求的珍寶。
蘇垂雲見她局促,站在門口笑了一下,“進來坐。”
蘇垂雲:“用過早餐了嗎?現在剛好是吃蟹的季節,來一碗蟹黃面?”
曲桑半的肚子很不争氣地咕嚕了一聲。
陳玥已經坐在餐桌邊了,同樣好奇說,“今日明舒怎麽沒來?”
蘇垂雲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嗯”
嗯是什麽意思?
陳玥看蘇垂雲不想細說,便沒有繼續追問,曲桑半面前端上一碗滿滿當當全是蟹黃蟹肉的面條,香氣直沖人的天靈蓋,她咕咚咽了口水。
“小蘇總,您要的定制方案,我方已經完成。”
曲桑半從公文包中拿出圖紙攤開,蘇垂雲的目光掃過,最終定格在了成品效果圖上。
是一個很有少女心的粉色房間,具有童話色彩的公主床,帶着蕾絲花紋的窗簾,在床前放着一大束盛開的玫瑰花,側邊還挂着一幅油畫。
應蘇垂雲的要求,在窗臺上添了個略有些陳舊的招財貓玩偶和整個公主房的風格格格不入。
陳玥:“這是?”
粉色元素多到辣眼睛。
不過确實是二十幾年前國內流行的裝修。
蘇垂雲剛要提出意見,只聽耳邊傳來一陣陣吸溜吸溜聲。
白荔和曲桑半暴風吸入蟹黃面。
吸溜吸溜吸溜,這就是明舒的快樂嗎。
吸溜吸溜吸溜。
好香,好好吃。
比外面那些加了香精的蟹黃面好吃一萬倍。
白荔吃得眼睛都直了,連姜醋都忘記加了。
曲桑半作為一個打工人,看到蘇垂雲家如此漂亮的園子已經震驚,但吃到這碗面時才如有實感。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我要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但等我先吃完這碗面。
蘇垂雲:“……”
兩個餓死鬼投胎嗎。
蘇垂雲看兩人吃嗦完面,貼心詢問,“還要嗎?”
白荔&曲桑半:“可以嗎?”
蘇垂雲:“……可以。”
在兩人正在吃面時蘇垂雲和陳玥對視的一眼,後者立刻如臨大敵,“如果你想要在這裏搞個公主房,夫人和老爺不會同意的。”
蘇垂雲:“唔,我爸媽又不在國內。”
陳玥欲言又止,心想你說的該死的有道理。
蘇家園子大,這裏只住蘇垂雲一個人和十來個阿姨和花匠,陳玥照顧她起居會常住,總的來說園子是很空曠的。
蘇垂雲微微蹙眉,“房間多久能完工?”
她想給明舒一個驚喜,如果明舒知道她有這般念頭,肯定第一個來阻止。
曲桑半囫囵咽下最後一口面,“兩個月。”
蘇垂雲要求的不是二十幾年前粗糙的裝修,而是每一樣東西都要做到。盡善盡美,光是挂在牆上那幅油畫,便要去國外拍賣來。
蘇垂雲垂眸思忖:“好我知道了。”
白荔摸不着頭腦,“小蘇總,您,您不會去想在這個園子裏搞個如此……辣……”眼睛。
蘇垂雲看過去。
白荔一個轉音,“那麽洛可可的房間?”
蘇垂雲頭一次聽到有人轉音能如此絲滑。
“嗯,明舒喜歡,你們都別告訴她。”
陳玥和白荔比了一個OK的手勢,曲桑半在衆人的目光下也很合群地比了一個OK。
“我們會盡最大可能保護客人隐私。”
陳玥不禁陷入沉默,明舒真的會喜歡嗎。
她去過明舒家,那妥妥的性.冷.淡裝修讓人光待着就覺得冷。
她懷疑明舒在看到有粉白色構成的房間的第一眼,是把它給砸了。
這多少有霸淩明舒審美的嫌疑。
陳玥不由得懷疑蘇垂雲和明舒之間有些無法調解的私人恩怨。
陳玥的目光劃到正在打飽嗝的白荔身上。
白荔:嗝,能不能再來一碗?
陳玥用腳在桌下踢了一腳白荔。
白荔:?
吃兩碗面不至于吧?
陳玥:你勸勸。
白荔仔細翻看了兩眼圖紙,陳玥的目光逐漸期待,她說出勸谏之語,結果生生看到白荔眼裏仿佛寫滿了“嗑到了,嗑到了!”
反差萌是最好嗑的!
陳玥:“……”
她不理解。
蘇垂雲把曲桑半親自送出門,讓李姨給她拎了一盒大閘蟹,“螃蟹性寒,少吃些。”
曲桑半受寵若驚,雙眼放光,挺直身板,大聲道:
“保證完成任務!”
蘇垂雲:倒也不用那麽堅決。
曲桑半在門口有些羞澀,“我們老板說如果小蘇總喜歡啤酒,托人送輛車來。”
“啤酒?”背後傳來一聲冷淡的嗓音,“蘇垂雲,你還想喝酒?要不要我親自買酒灌給你喝?”
蘇垂雲一怔,頭如同定格般一下一下往回扭,“明舒姐,你醒了。”
慵懶披着睡袍的明舒斜倚在古色古香的門框邊,無框眼鏡滑落到鼻頭,餍足慵懶地看過來。
蘇垂雲如臨大敵,“不喝不喝,再喝我就是狗。”
曲桑半:“……??!”
她的老板聽不得這種話。
曲桑半離開後,明舒掃了一眼蘇垂雲手中的設計圖,“你們在聊工作?”
蘇垂雲:“沒有。”
白荔很識趣地拉着陳玥走了,卻不想臨走之前還被背刺。
蘇垂雲指着空着的四個碗,“白荔來蹭飯吃,沒聊工作。”
明舒瞅了一眼四個大海碗,“……”
“螃蟹罪不至此。”
明舒目光輕挑地掃在蘇垂雲的腿上,“怎麽站起來了?”
蘇垂雲背後冷汗嘩地一下下來,“能稍稍站一會,不然昨日怎麽給姐姐洗幹淨。”
一提到昨日,明舒臉上的探究立刻化作一潭春水,“昨日我沒有力氣,麻煩阿雲了。”
不開心的時候叫全名,開心了就叫阿雲。
明舒主動上前,把她的小妹妹提溜起來,“那個藥……”
明舒睫毛顫着,弧度比桂花上的蝶翼更優美。
“我自己上不了,你過來幫幫我,有……點疼。”
明舒說這話時低垂着眸,看上去很可憐巴巴。
蘇垂雲喉嚨滾動,她差點忘記自己是個瞎子的人設,“我幫你?”
明舒睫毛抖得更厲害了。
她的金主姐姐在害羞時耳朵會發紅,睫毛會輕顫,抓着她的手也會用力。
感覺全身肌肉都緊繃住了。
得益于和自家妹妹厮混,明舒今日去北橋大廈的時間被硬生生延後了兩個小時。
在明舒剛坐定在辦公室時,一道讓人難以忽略的酥麻疼痛讓她動作頓了一下。
無法忽視的位置,發出了無法忽視的疼痛。
又麻又疼,撩撥着明舒脆弱的神經。
那個小瞎子,壓根就沒有給她好好上藥,分明是借着上藥的名頭做不軌之事。
小秘書抱着文件站在老板的辦公室前,手指剛要落在門把手上,忽然看到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葉琬?
小秘書對這個新來的關系戶幾乎無語了,幹啥啥不行湊熱鬧第一名。
只要是明總有個端茶倒水的活,葉琬保準第一個湊上去。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小秘書瞳孔地震,下意識捏了自己一把。
她沒做夢吧?
特麽的葉琬這個秘書辦的員工眼睛上居然裹着一層白紗。
小秘書嘆為觀止,驚為天人。
原先對葉琬的厭惡,在此刻完全變成了嘆服。
小秘書以前知道葉琬對明總有意思,但現在看到這人,為了得到明總的心,又是裝腿瘸,又是裝瞎。
還真不是一般的追求者能做的。
葉琬柔柔弱弱停在她面前,“鄭總,我能進去嗎,”說着她低下頭,羞澀一笑,“我眼睛看不見,好害怕,想給老板賠個不是,是我耽誤大家工作進度了。”
小秘書心想你不用賠不是,反正給你的工作也是無關緊要的。
就在兩人僵持在門口時,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急促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那個男人腳步很急,身上一身西裝,雖然是高定卻不算合身,透過布料,依稀能看到手臂的肌肉。
那個男人身後跟着一個紮高馬尾的女人,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立刻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
“進”
辦公室裏傳出明舒的聲音。
辦公桌後的明舒處理着郵箱裏的消息,半分鐘後慢慢擡眸望過去,“什麽事?”
“老板,明威跑了。”
兩人的身份比起私人安保人員,更像是香江那邊的私人偵探,總之有着白道和黑.道的雙重影子。
明舒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明舒眯起眼,“跑了?”
兩人低着頭,似乎因為沒有滿足雇主的要求而感到棘手,“看守的警察也在追,但五個小時過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或許他有別的人脈。”
明舒捏了捏眉心,看不出喜怒。
“去找吧,我相信你們的工作能力。”
兩個人再次對工作上的失職,鞠躬道歉,在臨走之前,那個高馬尾的女人說,“對了,我們約到了一位資質不錯的骨科醫生,如果老板需要……”
明舒打斷:“把聯系方式發到我郵箱。”
明舒早上這些見不得光的人,本是想要時刻掌握養父母家的一切消息,現在房子和産業都到手了,她便有些懈怠,沒想到在這個關頭醫院中的弟弟跑了。
明舒并不認為明威是個多有勇有謀的人,但她同樣不敢輕視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瘋子。
明舒既然是把明威扔到工地上沒日沒夜的壓榨,工頭得了授意對他自不會客氣,幾次三番把人的腿和肋骨打折,後又被她關到臺風天氣裏,一晚上整個人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明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罷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明舒把注意力放在高馬尾女人發來的郵件上,郵件裏只有兩行字,一行是醫生的名字,另一行是聯系方式。
這是個只給老幹部看病的骨科醫生,年過八旬,曾經在部隊待過,醫術很是了得,就算是明舒也很難約得到。
小秘書探頭進來,“明總?”
明舒回過神,表情不再如剛剛般冷硬,“進來吧。”
小秘書彙報完行程安排和手頭工作後,道:
“白荔托我問問您,望月府的房子有空房間嗎?”
一層一戶的房子,怎麽可能沒有空房間,明舒心頭一癢,換了一個坐姿。
昨晚的記憶,徐徐湧入腦海,那條作惡的尾巴,又難受又向往的觸感,還有明舒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明舒嗓音沙啞:“自然是有的,怎麽?”
小秘書:“聽說小蘇總不想住園子,想搬來和您一起住。”
明舒拿着鼠标的手一抖,不慎删除了一封無關緊要的郵件。
小秘書:“小蘇總說她一刻都離不開您。”
小秘書覺得這不像小蘇總說的話,但白荔是她身邊的人,又怎麽可能說謊呢?
明舒:“咳咳……啊?”
小秘書:“白荔說小蘇總的意思是,望悅月府的房子太空太冷清沒有人氣,她要過來幫您暖暖房子,順便再暖一暖.床。”
明舒:“……!!”
小秘書臉上正經八百,“小蘇總還說,她會幫你把随身物品都搬去,包括那個毛絨——”
明舒匆忙打斷,“知道了,閉嘴!”
小秘書吶吶,補完後半段話,“毛絨招財貓玩偶……”
“您不想小蘇總去住嗎?”
明舒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拍桌站起來了,她頭上豎起的呆毛晃動。
小秘書吓得瑟瑟發抖,心想明總好可怕。
她剛剛的話難道犯了忌諱?
明舒意識到失态,抿了一口冰美式,“我知道了,讓她搬過去。”
“別再說這種肉麻撒嬌的話了。”
小秘書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轉告白荔說您很期待小蘇總入住。”
明舒:“……”
蘇家園子中。
蘇垂雲在看着施工現場,她在主樓的三樓找了一個原來的藏書室,因為常年沒人使用,裏面已經落了一層灰。
李姨:“挪出的書已經在空地上晾曬了。”
蘇垂雲:“好,麻煩了。”
藏書室和隔壁的空房間全部騰空,工人們來來往往,園中多了幾分喧鬧。
白荔:“小蘇總,明總那邊說很期待您搬過去一起住,也說如果您能夠去暖.床,那就更好了。”
陳玥在施工現場看得一陣心疼,聽到白荔的話豎起耳朵。
“什麽,什麽床?”
她雖然知道明舒有吃軟飯的嫌疑,但聽到這兩個字還是很震驚。
蘇垂雲小臉一黃,“真的嗎?”
白荔:“那還能有假?”
蘇垂雲想起了今日上藥時明舒可憐巴巴的樣子,撅着,掰着,還在後面放了一個鏡子,随時指導她這個瞎子。
明舒原來好這口……
蘇垂雲的心跳無端加速。
望月府那邊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蘇垂雲只需要帶上換洗衣服,兩家離得不算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她只用帶上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蘇垂雲把行李安置好,操控着輪椅在大平層裏轉悠一圈。
确認過眼神,是房價二三十萬一平的那種。
蘇垂雲的房子處處都透着性.冷淡的精英風格,大量采用了黑白灰的色調,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讓人一陣發寒。
遠不如蘇垂雲家裏的通鋪實木地板來得溫馨。
家中也無什麽居住痕跡,每隔幾日便有阿姨來打掃。
或許是房子太大,亦或者是明舒的貴重物品多,房子裏的監控着實不少。
蘇垂雲剛要從輪椅上站起來,最後悻悻地落回去。
蘇垂雲:“……”
沒有防到賊,但防到我了。
蘇垂雲看着黑洞洞的攝像頭,安安心心地把辟谷焊死在輪椅上。
蘇垂雲滑動着輪椅停在了陽臺,也不知是不是明舒想讓她住得更安心,居然找人打造了一個和園子裏一模一樣的搖搖椅。
可她從前很少在這邊落腳。
蘇垂雲躺到搖搖椅上,無意間向上望去。
在陽臺晾衣架上,看到了一個懸挂在半空的校服。
蘇垂雲之前沒有仔細觀察過那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如今才看清楚,上面的校徽寫着錦城一中。
蘇垂雲找了一個監控看不到的死角,打開手機地圖,一中距離這裏不遠,是九公裏之外的一處老城區。
蘇垂雲找來遙控器,把晾衣杆下降,摸了一下,校服幹了,上面有淡淡的肥皂香味。
或許用烘幹機就無法保留如此原始的肥皂香。
蘇垂雲不知道的是,這件校服是明舒住在這時的空調服,平日辦公,身上便披着這件校服。
從前放在保險箱裏,是因為剛回國,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理。
結果就被蘇垂雲發現,套在她身上,做了難以啓齒的事情。
傍晚時分,密碼鎖叮咚一聲打開。
明舒提着點心,“阿雲,我回來了,今日做菜師傅休息,我去私廚給你打包了一些菜,肚子可餓了?”
蘇垂雲把保溫袋放在玄關,“阿雲?”
她幾步上前,便見到陽臺上的明舒身披着她的校服,歪頭道:“姐,工作辛苦了,來抱抱。”
蘇垂雲自私地想着,她要把原主在明舒心中留下的痕跡全部抹除,全部替換成她。
少女甜甜地叫着,“姐姐,我在家中好生想你,那處還難受嗎?我幫姐上藥。”
明舒:“……!!”
校,校服忘記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