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發燒
發燒
第三十章
明舒眼睜睜地看着蘇垂雲彎下腰,把滾燙的額頭貼在自己的大腿上……
明舒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
蘇垂雲回想起小說裏給霸道總裁擦衣服的白蓮花的畫面,不停地用那張幹手帕去吸明舒裙擺上的咖啡。
咖啡污漬在明舒的香槟色裙擺上,留下了不可擦除的印記。
明舒不敢動彈,“別弄了,我找人去幹洗。”
蘇垂雲腼腆,“對不起,我總是笨手笨腳。”
蘇垂雲的手還在明舒的裙擺上摸索,“這條裙子很貴吧。”
蘇垂雲柔弱得像一朵嬌花似的,讓人不忍心責怪。
明舒:“是挺貴。”
明舒:“用手帕擦不幹淨,別白費力氣了。”
聽聽,這像是個霸總該說的話?
辦公室裏安靜的只剩下兩道急促的呼吸聲。
魚缸裏的紅色小魚在水面上一擺尾巴激起了一道漣漪。
蘇垂雲抓緊了手中沾上咖啡的手帕,“姐最近新招了一個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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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去休息室裏換裙子,停下腳步頓了一下,“你在我身邊安插了間諜?連這些細微的人事調動都知曉?”
蘇垂雲羞澀:“是有個商業間諜。”
明舒企圖把白荔和商業間諜四個字聯系在一起。
“唔,那阿雲要換一個間諜了,白荔她估計不太行。”
蘇垂雲心想,你這句話有尊重過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嗎。
在休息室的窗口懸挂着藍白相間的校服,明舒彎下腰,把裙子上的拉鏈給解開。
在動作間長發垂落于身前,像一塊幕布似的遮擋住蘇垂雲打探的目光。
或許是明舒解開裙子的動作太優雅,亦或者是蘇垂雲的心思浮動,
她鬼使神差地接住了還帶着體溫的真絲裙子。
溫熱的裙子流淌在手指間,蘇垂雲收進懷裏。
明舒:“收斂一點,別上手摸。”
明舒的貼身衣褲選擇的都是可愛的奶白色,和睡衣是一套,荷葉邊的設計讓穿着者純.欲甜美,在中間有個小小的粉色蝴蝶結。
隐秘的畫面一閃而過,忽地被黑色長裙給遮蓋住。
蘇垂雲:“!”
她鼻頭一熱,趕緊吸了一下。
随即,在明舒驚訝的目光中,蘇垂雲把頭埋進了裙子裏,借此悄悄把鼻血吸進去……
半空中懸挂着藍白相間的校服,手中捧着象征職場的絲綢裙子。
少女時期的暗戀和成年後的偏愛在此刻彙聚。
明舒瞳孔中帶着幾分複雜,“可把你給憋壞了。”
蘇垂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像個變态。
“姐的用的是什麽洗衣粉?”
明舒随口說:“和你用的一樣。”
蘇垂雲:“……”
一時間四下無言。
葉琬敲門進來送文件時,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明總,這份策劃書是……”
葉琬話音未落,擡頭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頂頭上司和捧着頂頭上司裙子的蘇垂雲。
畫面多少有點暧.昧不清。
蘇垂雲的輪椅遮擋住葉琬的視線,“看什麽?”
蘇垂雲戒備地盯着葉琬,看着眼前女子流連在明舒身上驚詫的目光,內心一陣別扭。
蘇垂雲和明舒在一起,确實是吃軟飯,按理說和葉琬沒什麽區別,但她不希望明舒被別人擁有。
連觊觎都不可以。
蘇垂雲冷冷道:“不敲門就進來?你上司是誰,讓她過來。”
葉琬趕緊低下頭,柔弱道:“我以為明總在忙,就沒有敲門打擾,明總知道的……”
蘇垂雲轉頭看向明舒,後者道:“我不知道。”
葉琬咬唇,她幾次三番要接近明舒,後者都不鹹不淡,好像感受不到任何暗示。
就連上次她在明舒的辦公室門口哭,後者只是把她交進來,訓斥了一頓,她擦眼淚時不慎把口紅擦掉,回到秘書辦後動了歪心思和別人說了不清不楚的話。
潑咖啡那次也是……直接扣了一半的實習工資。
葉琬弱風扶柳,眼尾在驚惶下變得緋紅,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是男人和女人都喜歡的類型。
蘇垂雲莫名想起了宋惜,胃部一陣難受。
明舒把衣衫整理好,眉眼冷厲道:“夠了,你出去吧。”
葉琬吶吶道:“抱歉明總,都是我的錯。”
她咬着唇道:“這位就是小蘇總對吧,現在是明總的工作時間,我推您四處轉轉,明總很忙的,怕是沒有時間陪您。”
蘇垂雲冷笑:“你覺得我在這裏打擾你們老板工作了?”
事實上,她确實打擾明舒工作了。
她手裏捧着明舒的裙子,這幾日見不到人的火氣騰地一下起來。
“姐姐,她對我陰陽怪氣。”
葉琬:!
你不按照套路出牌。
好茶的人!
明舒無奈:“阿雲沒有打擾我。”
明舒手指不悅地敲敲桌面,“葉琬,出去,秘書辦似乎不适合你。”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明舒縱容笑道:“阿雲滿意了?”
蘇垂雲哼哼唧唧,監督明舒把蟲草燕窩粥喝完,
“她喜歡你,她剛剛看你的眼神,裝滿了不能讓外人涉足的感情。”
明舒手指微動,“有麽?”
蘇垂雲:“有。”
明舒:“。”
很難想象一個瞎子說出這種話。
蘇垂雲:“她在你裙子上潑咖啡。”
明舒:“你的商業間諜說的?”
蘇垂雲:心虛地移開眼。
明舒頭疼:“沒有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潑上的,她确實想給我擦擦,被我拒絕了,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當然,除了你。”
最關鍵的原因是……明舒當時手裏還拎着剛洗好的校服,摸着校服便想起了佛寺鐘聲下的荒唐,手便抖得不像話。
至于別的明舒倒沒注意,她喜歡蘇垂雲,滿眼都是蘇垂雲,自然不會關注別人的小心思。
“葉琬不會通過實習的,她是一個客戶塞進來的關系戶,現在不能随便辭退。”
“那阿雲看我的眼神裏裝滿了什麽?”
“如果醫生沒有診斷失誤,我應該是個瞎子。”
“阿雲啊……”
蘇垂雲說了幾句後,急匆匆地離開了明舒的辦公室,在身後門關上的瞬間,一行鼻血湧出。
溫度驟降,加上這幾日沒有明舒在身邊,她孤枕難眠,居然流鼻血了。
蘇垂雲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荷葉邊,粉色蝴蝶結。
啪嗒一聲。
鼻血滴在了手中明舒的長裙上。
白荔路過,“小蘇總!”
蘇垂雲擡起頭,用力吸吸鼻子,無法把血吸進去,含糊道:“給我點紙。”
白荔急忙把餐巾紙搓成圓柱體,塞到蘇垂雲鼻子裏。
少女鼻孔裏的白色餐巾紙,很快染上了暗紅色。
蘇垂雲:“洗衣房在哪裏?”
天宿的基礎設施很完備,主打一個給員工家的感覺,“我帶你去。”
白荔:“小蘇總怎麽流鼻血了?”
蘇垂雲:“虛不受補。”
白荔:?
路過秘書辦,關系戶的哭聲哀怨又心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遇到了負心人。
蘇垂雲道:“別哭了,眼妝都花了。”
葉琬的聲音頓時止住,戒備地盯着蘇垂雲。
蘇垂雲:“你看我也沒用,明舒喜歡我又瞎又瘸的樣子,她的xp和別人不一樣,要不你要摔一個?”
葉琬:“……”
倏然,葉琬像見了鬼似的,“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白荔對此見怪不怪。
蘇垂雲輕笑一下,把人吓個不輕。
葉琬面上沉思,似乎真的開始考慮明舒的xp。
蘇垂雲原本想去洗衣房給蘇垂雲洗衣裳,半路上想到她的衣服昂貴,不能水洗,出了北橋大廈和白荔找了一家幹洗店。
把衣服交給老板後,兩人去了一家小飯館解決午餐。
蘇垂雲點了幾個招牌菜,白荔沒啥忌口的,她都能吃。
正在等待上菜時,蘇垂雲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幾聲,來電顯示時候陳玥。
蘇垂雲點開電話,對面道:“垂雲,你爸媽打電話給我,問了你的近況,有時間你給兩位回個電話。”
蘇垂雲點頭說好,兩位未曾謀面的父母,因為做項目常年生活在國外,對原主的經濟可以說是非常縱容了。
我不能時刻陪伴在身邊,那父母二人都希望女兒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蘇垂雲在穿越之前沒有親人,對父母這個詞很陌生。
陳玥在電話裏囑托說:“和兩位千萬別說宋惜的事情,二位年紀大了,經不起吓。”
蘇垂雲:“我知道了。”
陳玥在挂斷電話前猶豫了一會兒說,“如果可以,希望你和明舒一起打過去,二位本希望能有個人陪在你身邊。”
沒有一個父母希望自家孩子孤寡一生。
明舒是二老從小看到大的,兩人門當戶對,自然是比外人要強上許多倍。
飯後,蘇垂雲回到北橋大廈和明舒提起了這件事。
明舒在聽到父母兩個字時,手指猛然一縮,無邊鏡片後的眼睛晦暗地低垂着。
“叔叔阿姨會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除了你,我不會選擇別人呀。”
我的話讓明舒稍微有些安心,“好,下班後回家再說。”
蘇垂雲:“回我家?”
明舒點頭,“我回去看看你家貓的後空翻練得怎麽樣?”
蘇垂雲:“……”
小貓可聽不得你這種話。
蘇垂雲剛要走,明舒叫住,她說,“你流鼻血了?”
蘇垂雲鼻子裏塞着白色的餐巾紙,随着時間的推移,已經沒有剛剛的血流如注了。
蘇垂雲揉揉鼻子,“天氣太幹燥了。”
明舒側頭看了一眼外面淅淅瀝瀝的毛毛雨。
蘇垂雲:“……”
蘇垂雲:“姐姐不來看我,我的內心太幹燥了。”
明舒屬實沒想到她那麽會說話,伸手捏了一把蘇垂雲的小臉。
“甜言蜜語。”
在離開大廈時,蘇垂雲無意中瞥見一輛面包車停在門口,從車上被拽下來,腳步漂浮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工地特有的熒光反射服,頭頂歪歪戴着一個安全帽,臉上和衣服上都髒極了。
皮膚被太陽曬到皲裂,後又被雨水浸透,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
蘇垂雲詢問送她下樓的小秘書,“那人是誰?”
小秘書望了一眼,以為是那男人身上的臭味沖到了蘇垂雲,
“是明威,被老板送去工地折磨,啊,不對,抵債了,過兩天法院開庭,把人提過來,過段時間再扔過去。”
小秘書嘴裏嘀咕了一句,“當然,如果他有案底的話,下半輩子就要在別的地方搬磚了。”
聽她語氣,顯然是覺得沒把人折磨夠。
蘇垂雲道:“你們把人怎麽着了?”
小秘書道:“也沒啥,工地搬磚而已,一天一頓飯,搬不完就一頓打,反正工地有的是水泥,若是實在不聽話……”
蘇垂雲心想你是不是想說沉水泥裏。
小秘書腼腆一笑,“我們天宿是合法企業,不會幹違法的事情,小蘇總別這個眼神看着我。”
蘇垂雲心想你的眼神好可怕哦。
蘇垂雲上車後,她從車窗裏看向無力摔倒在地上的明威,他現在瘦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雙渾濁的眼睛裏全是驚惶和膽怯,在踏入北橋大廈大廳的時候,褲腿上居然淌出一股黃色。
蘇垂雲默默收回目光。
晦氣。
回到園子,外面的雨已經很大了。
陳玥在會客廳裏看老師傅送來的香幾。
蘇垂雲靠在搖搖椅上,聽外面的雨打芭蕉聲。
陳玥道:“今天晚上有臺風,記得把門窗關好。”
蘇垂雲點頭道:“我知道了。”
陳玥又囑托了幾句關于蘇家夫人和老爺的電話,嘆氣,“你對二老的态度要好一些,他們已經很久沒敢聯系你了。”
原主眼睛看不見後,對身邊的任何人都沒個好臉色。
特別是對父母,二位老人結婚後很久才有她,從小自然是捧在手掌心上,但出于工作不得不在全世界飛,心中對蘇垂雲更是虧欠,便縱容着原主的性格越發不親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不時伴随着幾聲悶雷。
明舒從北橋大廈出來時,外面的路已經淹了。
白荔坐在駕駛位上,“明總,這路沒法開了。”
天上像破了一個口子,雨水不由分說地被倒下來,讓人不由得懷疑造物主家的水管是不是破了。
轎車停在距離蘇家園子兩條街的過道上,轎車的底盤不高,現在積水已經快沒過去了。
明舒蹙眉,“沒有別的車?”
白荔,“自行車?”
明舒:“……”
白荔:“如果明總不着急,我叫人劃船來接咱們。”
明舒:“倒也不必,多謝你費心了。”
随着天色越來越晚,雨下得越來越大,整座城市的交通幾乎都癱瘓了。
打工人知道今日有臺風,卻沒想到毛毛雨會突然變成雷暴大雨。
打工人自然也不能因為臺風不上班,作為老板的明舒也不會因此休息。
明舒嘆氣,“有塑料袋嗎。”
白荔從随身包中掏出了兩個外賣袋,明舒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無奈。
白荔露出了一個心腹(大患)的靠譜笑容。
随着電閃雷鳴的加劇,害怕打雷的明舒雙唇蒼白,她抖着手把塑料袋套在雙腿上,步行踩在了水淺一些的人行道上。
白荔也跟了上來。
僅僅是一瞬間,二人身上的衣裳瞬間就被雨水澆淋了。
二人頭上各打一把傘,明舒拿出手機給白荔轉了一筆錢,
“你去十字路口的洲際酒店住一晚吧,明日給你放個假,剩下的錢去買幾件幹衣服。”
作為老板可以跋山涉水,但員工是來賺錢的,自然不能委屈了。
更何況白荔還是蘇垂雲身邊的人。
白荔:“!”
白荔:“明總真是個好人啊!”
被發好人卡的明舒……
明舒沿着摸過小腿的積水走到蘇家園子時,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蘇垂雲打着傘在門口等她,“姐!”
蘇垂雲想從輪椅上站起來,被明舒一把撈過,“小心地滑,怎麽不進去?”
蘇垂雲趕緊給她披上毛巾,“望穿秋水。”
明舒被凍得嘴唇發紅,鏡片上沾滿了雨水被挂在衣襟上,一雙眼也水盈盈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倒也不必那麽多水。”
有的人受凍後會臉色青紫,而有的會過于昳麗,唇紅齒白,過于蒼白的皮膚讓人懷疑是不是白玉鑄成的,而殷紅的唇卻讓人想要上前試試溫度。
園林的排水做得很好,蘇家的園子有百年之久,排水自然沒有問題。
陳玥已經在客房小樓休息了,李姨早早下班回房,整個主樓部分只有蘇垂雲和明舒兩個人。
蘇垂雲重新躺回搖搖椅上,還沒坐熱,手機嗡嗡嗡只響。
來電顯示自動播報是母親。
刻板的合成語音來回念着“母親來電”蘇垂雲急忙回頭看正在浴室洗澡的明舒。
在視頻電話即将挂斷的前一刻,蘇垂雲接通了。
手機畫面中,倏然出現了一個外國的哥特式建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并排坐在一起,兩人的書卷氣很濃,不像是個企業家,更像是老師。
“小雲。”
父親試探道,“聽說你那邊有臺風登陸,可淋雨了?”
母親擔憂地望過來,手指在桌下握緊了愛人的手,
“眼睛還在疼嗎。”
蘇垂雲笑容柔和,“沒淋到雨,我好着呢,眼睛……時不時能看到一點光,已經不疼了。”
二位稍微舒心,父親随即道:“聽陳玥說你把小舒帶回家了,小雲身邊可是缺人照顧?”
母親眼尖地發現蘇垂雲的耳垂上懸挂鑽石耳環,在無名指上也有個鑽戒。
她上次見到這耳環,還是在私人博物館裏,聽朋友說,後續被一個國內收藏家給買走了。
怎麽會出現在女兒身上?
蘇垂雲笑笑道:“不缺人,明舒姐陪我身邊就很好,我喜歡她。”
父母對視一眼,想起了女兒曾經和明舒有過的一段過往。
明家的姑娘很喜歡她,結果自家丫頭性格差,把人給氣出國了。
一段父母滿意的感情便無疾而終。
母親揣摩着言語想去打探蘇垂雲的感情,幾次三番話到嘴邊都問不出來。
就在一家三口寒暄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句話,“阿雲,我的睡衣放哪裏了?”
蘇垂雲立刻回頭道,“在壁龛裏,姐,看到了嗎。”
随着一陣窸窸窣窣,明舒的話語遙遙傳來,“看到了。”
幾秒後,明舒邊穿睡衣邊走出來,皮膚被熱水蒸得通紅,她沒穿拖鞋,薄瘦的腳踩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印子。
她頭上挂着毛巾,腰間殘餘着一個前陣子玩鬧時不慎磕到桌角的青紫。
蘇垂雲:“!”
蘇垂雲啪的一下把手機扣在桌面上。
明舒知曉蘇垂雲眼睛不好,也看不清她樣子,許多時候便不在她面前顧忌了。
蘇垂雲小臉通紅,“明舒姐,我在通電話……和爸媽。”
後面三個字說出,剛把裙擺遮住腿的明舒騰的一下僵硬。
明舒:!
房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明舒大腦空白,吶吶:“對不起……”
她剛剛像什麽樣子……簡直是……簡直是荒唐。
當着未來公婆的面,做出如此不着臉面的事情。
幾息過後,母親的聲音從反扣的手機中傳來,
“是小舒嗎。”
蘇垂雲檢查明舒穿好衣服,整個人宛如靈魂出竅,
她拿起手機,“嗯,小舒在外面淋雨了,剛剛洗澡呢。”
畫面轉移到明舒面前,後者靈魂已經升天了,能夠俯視椅子上的軀殼。
明舒眼睛發直,“叔叔,阿姨好。”
說完,明舒陷入待機狀态,從臉紅到了脖子,然後全身都紅得像煮熟了。
蘇垂雲:“……”
社死應該被列入重大疾病範疇。
畫面中的父親不明所以,還想問問剛剛黑屏的原因,一把被母親打了一下,
母親笑眯眯道,“小舒淋雨辛苦了,記得喝姜湯,我和她爸爸就不打擾了。”
明舒愣愣點頭,不敢看屏幕。
她今日特意早點回來,已經想好了見叔叔阿姨該穿什麽衣裳,戴什麽耳環,結果——
明舒眼角被羞得滴了淚來。
母親笑吟吟道,“垂雲的性格太驕縱,平日麻煩小舒多多照顧,如果沒有小舒在她身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小舒不必對她太客氣,垂雲不聽話你就兇她,她會乖的。”
母親念念叨叨幾句,依依不舍地把電話挂了。
父母不知道蘇垂雲腿不好,不然還得囑托明舒多給她炖豬蹄。
電話挂斷,明舒唔的一下把頭捂在雙手裏。
“我沒發揮好,剛剛就像個傻子。”
面對了各種大場面都面不改色的明舒,現在一頭埋在蘇垂雲的懷裏。
“你爸媽會不會覺得我不好。”
明舒的面紅耳赤,人快熟了,蘇垂雲用唇去試她的額頭溫度。
完了,人真的快熟了。
“姐,你是不是發燒了?”
明舒神志不清,“馬蚤?我很明顯嗎?”
蘇垂雲:“……”
完了,真成小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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