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一月份正是南方最冷的時候,中午出太陽還好,一旦進了沒有空調的屋子,或者站在陰影底下,一會兒就能讓人全身都涼下來。
牧若延吃完早餐,看了眼隔壁:“秋冷要是回來,早跑過來蹭空調了吧。”
“唔。”牧深也吃完了,迅速把碗壘起來收進廚房。
“我送你去學校?”牧若延不動聲色的觀察了自己弟弟一下。
“不用。”牧深翻出圍巾戴上,遞給他一個保溫盒,“你去接秋冷吧,這是她早餐。”
牧若延接過保溫盒,覺得他弟相當聰明,秋冷就算突然反悔不想去,看到他這個大忙人親自去接,估計也不好意思臨陣脫逃了。
難怪今天千叮咛萬囑咐讓他空出一早上時間來。
“你呢?”他問牧深。
“我明天放學就來。”牧深單手拎起書包,“走了。”
秋冷躲了他這麽久,那就讓她再躲一天,等她玩舒服了他再去。
“行。”牧若延點點頭,看着他笑。
牧深莫名其妙,臉不由自主就凍了起來:“怎麽了?”
“就是覺得……”牧若延走過去扒拉了他頭發一把,牧深現在比他還要高一點,明明平時吃的也不多,個子倒是竄得快,摸頭也沒以前趁手了,“你長大了。”
“早該覺得了。”牧深抖了抖頭發,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你親自去接啊哥,別讓莫臨去。”
“知道了。”牧若延嘆口氣。
雖然不知道牧深和秋冷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大體能猜到,特別是他把車開到F大宿舍樓底下,秋冷上車之前先往車裏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其他人才放心的坐了上來,車子發動的時候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問了一句“牧深呢”?
“他還沒放假。”牧若延示意秋冷自己打開保溫盒,“明天再去。”
秋冷明顯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副駕駛位上,話語裏的緊繃感也沒了:“哇小馄饨,蝦肉餡兒嘛?”
牧若延沒搭話,秋冷就專心吃早餐,等她吃完了,喝完最後一口湯,收拾完保溫盒子,他才開口:“說說吧,和小深怎麽了,幹嘛躲着他?”
秋冷差點把手裏的保溫盒丢出去,驚悚的甩頭看着牧若延:“什麽!?”
牧若延看了她一眼。
秋冷頓時蔫了:“……我躲得這麽明顯啊?”
牧若延:“……”所以你是想不被他察覺的躲着他?那技術也太糙了吧。
秋冷抱着最後一點希望:“牧深沒看出來吧?”
牧若延笑了:“你說呢?”
“啊……”秋冷捂着臉哀嚎,“怎麽辦啊……”
“他這兩個月心情都不好。”牧若延說,食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扣了扣,開始忽悠秋冷了,“也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對他。”
秋冷捂着臉沒說話。
牧若延再接再厲:“本來他今天就想一起去泡溫泉,但怕你看到他就不想去了,所以叫我來接你,他明天再看,你要還是不想見他,他就不來了。”
“啊?!”秋冷猛地擡起頭,哭喪着臉,“他這麽想的啊?”
“難道不是嗎?”牧若延說,“我還以為他做什麽惹你生氣,你讨厭他了呢。”
“不是不是不是……”秋冷急得要死又解釋不清,快哭了。
“那是怎麽了?”牧若延看逗人也逗得差不多了,拐回正題。
“我就是……”秋冷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看到他緊張,就想先不見面嘛,隔一段時間再說,絕對不是讨厭他。”
“只是緊張啊?”牧若延追問。
“反正怪怪的。”秋冷說,“我想像以前那樣和他相處,但是聽見他聲音我又覺得不行,還是不要見的好。”
“那就先不見吧。”牧若延對她溫柔的說,“先去玩,泡泡溫泉,明天他來了你和他試着談談,你們這樣我這個當哥哥的心裏不好受。”
“好。”秋冷乖乖答應,總不能讓牧若延擔心吧。
但她不知道怎麽排解心裏怪異的感覺。
她其實很想見牧深,但一想到見到他之後自己心裏那種莫名空掉一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惶然又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這樣是喜歡牧深嗎?
可她心裏對牧深的感情沒變啊,如果她真的喜歡牧深,總的有個什麽“醍醐灌頂”啊,“突然開竅”啊之類的契機吧。
她這段時間也問了身邊的朋友不少,大家是怎麽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的。
有人說是某天和對方一起吃東西,突然覺得很幸福,想跟這個人分享同一杯奶茶,那就是喜歡了。
有人說生病的時候對方送了藥到宿舍樓底下,叮囑她吃藥,突然感受到了對方的愛意,就淪陷了。
如此等等,秋冷卻沒有任何感覺。
飯,她經常和牧深一起吃,吃飯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能吃牧深做的飯更幸福,但她好像是貪圖牧深的手藝?
生病時候牧深不僅給她送過藥,還親手喂她吃過,哦還給她做小馄饨,但她想不起來那個時候自己是什麽感受了,反正小馄饨超好吃。
如此種種,同班同學對秋冷也很服氣。
“這麽看來你們真的跟家人一樣啊,你是不是太習慣他對你的好了?要麽你就一段時間不見他,讓自己做個隔斷反應,再見到他的時候看看會不會有什麽不同?”
于是秋冷給自己找到了個好借口,立馬同意了這個“戒斷”計劃。
“你真是個小天才啊……”莫臨感嘆。
“你再說。”秋冷瞪他。
“哎行,不嘲諷你了。”莫大少收起自己的技能,“你是覺得自己對牧深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所以不确定是不是喜歡他對嗎?”
“嗯。”秋冷郁悶的點點頭。
牧若延把她送到溫泉山莊就走了,說明天再和牧深一起過來,秋冷進來就先被魚聽蘭拉着去泡了個溫泉,在溫泉池裏被問了一次為什麽躲着牧深,然後泡夠了出來的路上遇到也泡夠了的白遷和彭向晨,被問第二次是不是和牧深弟弟吵架了。
現在大家一起在房間裏吃料理,被莫臨問呃第三次。
加上早上牧若延問的,四次了。
“你對牧深還不夠特殊啊?”莫臨簡直敗給秋冷的遲鈍。
“我對他哪裏特殊了?”秋冷勝負心上來了,“你拿證據說話!”
“等着。”莫臨說,他随手在桌上挑了個蟹腿起來,一撇一壓把整條蟹腿肉完整的卸了出來,遞給秋冷,“喏。”
“啊?哦。”秋冷沒想到話題跳躍的這麽快,伸手去接蟹腿。
莫臨讓掉,往前遞了遞。
秋冷莫名其妙:“不是給我的?”
“就是給你的,喏。”莫臨拿着蟹腿後面的殼。
“謝謝。”秋冷伸手去接。
莫臨又讓掉了。
秋冷:???什麽意思?
白遷擡着一碗蟹黃拌飯吃的正歡,随口道:“她不會直接上嘴吃,你遞給她就完了,我們老大只吃牧深弟弟親手喂的東西。”
秋冷:……!!!!!你說什麽!?
白遷扒了口飯擡起眼,發現所有人都看着他,有點不敢動:“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就這麽一瞬間,秋冷覺得她想要的那個“醍醐灌頂”的感覺來了。
她認認真真的回想了一下,發現确實,肯定,應該,就是這樣的。
她對牧深從不避嫌。
她吃到一半的冰湯圓,牧深過來接着很自然就吃完了,她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吃火鍋時候牧深投喂她什麽,她張嘴就吃了,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那天在音樂廳也是,他們一起分吃的兩大盤料理,你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一口,她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不能細想。
一細想,她要考慮的就不是她到底喜不喜歡牧深,而是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牧深的。
問題不要再變多了QAQ
我喜歡牧深……
秋冷一時間有點茫然,擡眼看其他人。
“可算是反應過來了。”莫臨說,“不容易。”
“不容易。”彭向晨排隊。
“不容易。”魚聽蘭接上。
“啊?你們在說什麽?”白遷笑得不太确定,“什麽不容易?”
“完了……”秋冷搶過莫臨手裏的蟹腿咬了一大口,慌得有點想抖腿,“完啦完啦……”
“怎麽又完了?”莫臨無語。
“我喜歡牧深啊。”秋冷看着他,“可他把我當姐姐!他要是知道我喜歡他肯定會吓死的。”
莫臨:“……”
彭向晨:“……”
魚聽蘭:“……”
白遷:“???”
秋冷努力想找人給自己支招:“怎麽辦嘛,我是不是先要藏好我的心情,不要吓到他啊?”
魚聽蘭欲言又止,只好給秋冷剝了個蝦,雖然她很想告訴秋冷,以她藏情緒的能力就不存在“藏好”這種可能。
彭向晨嘆了口抑揚頓挫的氣:“對,藏好先,省得吓到他。”
只有莫臨笑得十分喜慶:“對對,明天他來你千萬要藏好,別讓他看出什麽端倪,記得拿出平常心。”
“好的。”秋冷嚴肅點頭。
白哥全程狀況外,最後放棄參與話題,另起爐竈:“老大,你的書買的怎麽樣了?”
秋冷吃了幾個蟹腿肉總算冷靜下來不少:“加印了,業內評價不錯。”
她這話要是被李晴聽見,肯定要罵她過于謙虛,她的《叛徒》一經出版就大受歡迎,這個名字還是最後終稿敲定前才換的,主編一開始定的名字是《雅靜》,取“信達雅”中的雅,和“安靜”的靜,因為翻譯是一件要能精準傳達,又耐得下心的事。
是秋冷最後和主編商量,說服他改的這個名字。
因為曾經有人說過,翻譯既是背叛,每一個譯者,每一本譯着,都是在“背叛”原着,不論是多麽精準的翻譯,只要變成了另外一種語言,必定是對文學和語言的一種改頭換面。
她也同意,每種語言都有屬于自己的魅力,本身所傳達的意思和韻味經過翻譯必定和原來有區別,但他們譯者做的就是這樣的一種類似于“叛徒”工作,既忠于原作者的意思,又盡量讓譯文順暢。
——把陌生的語言用熟悉的文字呈現給你,勾起你去了解的樂趣。
這是所有“叛徒”心中的信念和願望。
現在秋冷在翻譯界已經從正南出版社的小金牌變成了大金牌,正南已經在和幾家國外的大型出版社在商洽,明年年初預計要全世界發行,并且開始整個系列的後續制作。
“好幾個國外有名的譯者都确定要加入這個系列了。”秋冷激動的搓手手,“我可以和他們交流學習啦!頂尖譯者啊!啊啊啊啊啊!”
魚聽蘭和她啪啪啪擊掌,兩個人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冷冷你好優秀啊。”魚聽蘭說,“我下學期要更努力,向你學習!”
“你先努力像老大一樣多吃點吧。”白遷撇嘴。
魚聽蘭:“好、好的!”
魚聽蘭坐下和白遷一起努力吃東西,秋冷也不想說話了,立馬加入戰局,彭向晨不甘示弱,于是一群人開始搶東西吃。
只有莫大少自持身份不想跟他們一樣丢人,私下又叫人多送了幾斤螃蟹進來。
第二天傍晚,牧若延和牧深到的時候秋冷他們在房間裏打麻将。
魚聽蘭,白遷,彭向晨各占一邊,秋冷和莫臨兩個人一邊,牧若延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倆看上去人數占優勢,面前的牌卻是最少的。
秋冷聽到他們進去,一直在專心的埋頭打牌,直到牧深說他先去泡一會溫泉,腳步聲走遠了之後,她長在牌桌上的眼睛才終于會動了。
“牧老師你來打。”秋冷站起身,“幫我們一雪前恥。”
“‘們’是誰?”莫臨不解:“我現在都沒搞明白怎麽打,你教的亂七八糟打算推卸責任啊?”
“讓大神教你。”秋冷伸了個懶腰,“我休息會兒。”
這家溫泉山莊是日式風,她剛要癱到爐被裏去叫水果吃,門外響起腳步聲,牧深去而複返,逮到了唯一沒坐在牌桌前的秋冷。
“一起去泡溫泉吧。”
秋冷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牧深拖走了。
莫臨超牧若延比了個大拇指:“你弟牛的。”
“嗯。”牧若延替牧深領受了這句誇獎,踢了莫臨一下,“坐旁邊看着,我教你打。”
“好的牧總。”
秋冷被牧深牽着往外走,悄悄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
牧深回頭看她一眼:“怎麽了?”
“沒什麽。”秋冷只好裝作不在意,因為以前他們也經常這麽牽着手走路,要是她突然抽掉,牧深多想怎麽辦?雖然她現在覺得被牽着的那只手有點燙還有點不自在。
“這邊山頂處有個單獨的小溫泉池,這會兒上去剛好可以看日落。”牧深說
“真的嗎?”秋冷快走兩步和牧深并肩。
“嗯。”牧深對她笑了笑,“我提前定的,特意讓他們留着位置,你想去嗎?”
“想啊。”秋冷也對他笑。
不管了,她想。
牧深特意定了位置,還專門掐着這個時間來,就是為了帶她泡溫泉看日落,她要是還一副扭扭捏捏不開心的樣子,牧深心裏會不好受吧,她之前只想着自己不見牧深的戒斷反應,卻忘了她突然間轉變态度,牧深會怎麽想。
還好,他沒有生她的氣。
待會兒跟他道個歉吧。
他們順着石板臺階往上走,兩側是青蔥的觀賞松,遠處看出去是茫茫的寒氣缭繞的群山,有點古詩裏“萬徑人蹤滅,千山鳥飛絕”的孤寂感。
秋冷緊了緊手指,握緊牧深的手。
牧深沒有轉頭,掌心向裏收了收,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牧深……”秋冷忍不住開口喚他。
“到了。”牧深拉着她緊走幾步,繞過面前的一層臺階,背後是個開闊的平臺,盡頭處是座小院子,順着鵝卵石小徑走進去,上了木地板鋪成的走廊,透過走廊兩邊的大落地窗就能看到窗外臨山而立的景色。
“先去換衣服。”牧深說。
秋冷什麽都來不及說,就被服務員引着去換衣服了。
她換了泳衣,披了浴袍出來,被領着一路走到了溫泉池旁,牧深已經泡在池裏了,看到她來就站起來牽她。
他只穿了條四角泳褲,秋冷把手遞過去,斜着眼什麽都不敢看,到了池邊摸索着先把腳伸了下去,溫暖的水漫過腳踝,她舒服的嘆了口氣。
“浴衣不脫嗎?”牧深問。
秋冷悄悄看了他一眼,牧深已經坐回了水裏背對着她,水面上露出來的肩膀線條流暢好看,肌肉勻稱。
肯定悄悄鍛煉呢。秋冷心想。
她脫掉浴衣,心猿意馬的下了水,慢慢挪到牧深身邊,牧深卻一直沒看她,目光一直看着遠處,所以她放心大膽的開始打量起他的側臉來。
優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嘴唇尤其好看,還有睫毛,不算濃密,但很纖長,鴉羽一樣垂着,顯得他的眼睛冷冷的。
“牧深……”秋冷忍不住又喚了他一聲。
“過來。”牧深忽然轉頭,吓的秋冷往後縮了一下,他手臂環過來摟住秋冷的腰,帶着她往前撲到靠山壁那邊的泉池邊,“開始了。”
遠處的太陽落下去一半,随着它一點一點的西沉,剛才還是青白色的天空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
周圍的雲彩先是變得厚重,一會兒之後邊緣變成了淺淺的金色,幾束光從邊緣漏了出來,再然後,仿佛就是那麽一眨眼的時間,粉色,紫色,紅色,橘黃色,金色就像打翻了調料盤,唰一下就鋪滿了那一片天幕。
大自然的造化锺神秀。
“好美啊。”秋冷把手杵在溫泉池邊枕着下巴。
“你喜歡就好。”牧深說。
他們安靜的等到整片天空的彩霞變成青灰色,秋冷才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回了溫泉水裏,只露出半張臉在水面上,因為一下子暖起來,鼻尖上都是小水珠,睫毛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秋冷吹了幾個泡泡玩,下定了決心。
“牧深。”她支起一點身子靠近牧深,“我有話想對你說。”
牧深轉過身面對着她,沒說話。
秋冷看着他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的變得快起來:“我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不管是工作還是學業,我都能很快就想好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牧深,我想告訴你,我……”
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牧深就附身過來吻了她一下。
溫熱的嘴唇觸碰在一起,輕輕壓了一下就分開。
“我喜歡你。”牧深說。
他看着她的眼睛,用很虔誠的聲音,慢慢的又說了一遍:“秋冷,我喜歡你。”
“我也是……”秋冷喃喃地說。
他們什麽時候泡完了溫泉,什麽時候從山頂離開,什麽時候歸的隊秋冷都不記得了,她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走下山的。
她只記得下山的時候牧深牽着她,兩個人十指相扣。
“這可是我的初吻。”她傻兮兮的自言自語,忍不住邊走邊偷看牧深,“你呢?”
“初吻?不算吧。”牧深看着腳下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
“哦。”秋冷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裏,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下山之後大家也沒問他們去哪裏了,好像他們倆單獨跑出去玩一會兒,誰都不覺得奇怪,甚至沒覺得他們倆牽在一起的手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看到他們進去只有牧若延擡了頭:“晚上去餐廳吃吧,我想吃火鍋。”
“好啊!”秋冷立刻贊同,“我的牌贏回來了嗎?”
“不止。”牧若延說,“你猜猜看?”
“什麽什麽?”秋冷好奇心快要爆炸,放開牧深的手就湊過去了。
牧深捏了捏突然空掉的左手,幽幽的看了他哥一眼。
牧若延回了他一個親哥哥慈祥溫暖的笑。
牧深:“……”
莫臨正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看到秋冷過來就毫不掩飾的嫌棄她:“我就跟着阿延學了一輪,你之前教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秋冷看着他面前厚厚的牌羨慕極了:“那你教教我呗。”
莫臨被她一點都不羞愧的态度震驚了:“你不反省一下差點把我這個牌桌天才教毀了嗎?”
“走點彎路才能凸顯你的聰明啊!”秋冷擠過去,“換我玩吧,我輸了你再上。”
“你拿我兜底呢?”
“沒事,你贏不回來我們還有牧老師。”
“你小看我?行,來,你輸,看哥哥怎麽絕地逆襲……”
牌桌上被當成背景的另外三個人非常不服氣:“你只是今天運氣特別好罷了啊!!”
“老大你快點上,讓我贏一把,憋屈死了。”
“是的冷冷快來,我也想贏一把。”魚聽蘭也很委屈。
秋冷:???
半夜,睡在床鋪上的秋冷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
所以牧深的初吻對象到底是誰啊??
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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