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瘋狂的玩了一個星期,秋冷被李晴抓回去寫稿,策劃和主題都确定了,書號也申請了下來,萬事俱備,就只欠她這個主筆的。
以前秋冷翻譯,自己腦子就是一座小型圖書館,語言來了随取随用,但要出書跟別人談談翻譯的心得和方法,主編說不能只寫她自己的個人感受和體驗,也要有理論論據,又抱了一大堆書給她參考。
“你得好好寫啊,我們準備先在國內發行。”李晴跟秋冷透露,“基本算作是工具書一樣的權威,之後發行國外,想做成一個譯者系列,後期會邀請各國翻譯界的學者加入這個系列。”
“我先吃螃蟹是吧。”秋冷懂了。
“對,咱們得吃得漂亮!”李晴滿意的挑了挑她下巴,“好好幹,争取今年再把稿費翻一番,你不是想給你爸媽盤個小店面,讓他們在家這邊輕松點嗎,自己出書就有版權費了。”
秋冷沒忘記原書裏她爸媽在外打工,她大學畢業那年秋媽媽生了場重病,後來身體就一直不好,之前看病花完了錢拖了挺長一段時間,最後秋爸沒辦法去求了女兒。
秋冷那會兒剛紅起來,準備轉型娛樂圈,正是看榮舒不順眼的時候,對自己爸爸也沒什麽好語氣,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闖蕩賺錢,父母幫不上忙不說還拖累她,冷漠的把人拒之門外。
沒多久之後秋媽媽就過世了。
她從賺錢以來一直存着,再加上這次出了書之後的版權費,能在小區那邊好一點的地段找個小鋪子買下來,秋爸秋媽就是踏實能幹的人,有了店鋪不管是做什麽,起碼不用常年奔波在外。
其實她養着他們也不是問題,就怕他們閑不住,有事幹,人才有精氣神。
“對了。”李晴神秘兮兮的湊近秋冷,“你猜猜,隔壁《行人》争到了誰的采訪權?”
那還用猜,牧家新任當家人嘛,你都跟我炫耀幾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隔壁社的主編呢。
“今天下午人就來攝影棚了。”李晴非常感興趣,“到時候叫你啊,一起去看看。”
“好。”秋冷點頭。
她有點同情牧若延制造驚喜的能力。
牧大少昨天晚上回來的晚,牧深和秋冷還沒睡,秋冷寫稿子,牧深放暑假了不需要早起,在幫她整理資料,大書桌上被堆得滿滿當當。
牧若延進來牧深就去幫他倒了杯水,他一邊脫外衣一邊對秋冷說明天會給她一個驚喜,讓她猜猜看。
他要去做專訪的事在正南早就不是一個秘密了,也就只有牧大少自己還覺得挺保密的。
秋冷假裝沒猜到。
牧若延挺滿意:“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們兩個別老熬夜,早點睡。”
秋冷:“……”大前天我就知道了哥。
下午李晴早早就催着她吃了飯,和她一起去了錄影棚。
采訪間布置得挺溫馨的,很舒服,沒有搞成那種冷冰冰的精英範兒,《行人》采訪過的商界精英數不勝數,知道他們大多數人不工作的時候其實都很平易近人,有些還社恐認生。
“怎麽布置成這樣啊?”門口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語氣有些傲慢,“今天可是采訪牧氏新任當家人,人家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你們把采訪間弄得像家庭會談一樣……”
幾個工作人員簇擁着一位漂亮的女明星進來,走路搖曳生姿,身上修身的套轉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線,她走進來看了一圈,東挑一點錯,西挑一點不好,最後搖着頭出去了。
“誰呀?”秋冷小聲問。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都是和正南經常合作的,和他們的人都處得比較熟了,看着一群人湧出了錄影棚,紛紛翻了個白眼。
“今天的嘉賓,說白了就是在主持人旁邊負責擺造型的,硬塞進來的,最近好像很流行這樣,小明星來鍍金,跟主持這件事沾個邊,我們提前問了牧先生,還好那邊說無所謂。”
“鍍金?”秋冷不懂。
“混個場的意思。”李晴興致勃勃的給她解釋,“回去就可以發通告,某某某作為主持人采訪了牧氏集團少當家,親切交談之類的,鐵定上熱搜。”
拿牧若延做嫁衣呢,不過他自己都不在乎。
有趣有趣。
秋冷也開始興致勃勃了,牧家少主出現在娛樂版塊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會變成顏狗的天堂吧!
專業的主持人很快就來了,牧若延應該也來了,在休息間沒過來,他助理說他在處理工作電話,稿子之前就已經對好确認好,錄制可以準時進行。
倒是女明星拿着自己的稿子找人說了好幾處問題,希望給她改掉删掉換詞之類的,她稿子上攏共就沒多少詞兒。
工作人員只能幫她改。
“哎,桌上怎麽準備的白水啊?”女明星搖曳生姿的去錄制臺上調整自己的坐姿,讓助理幫她拍照片确認,看到桌上準備的三杯白水,有點不滿,“我就算了,人家一個集團當家人你們準備白水,怎麽也得是現磨咖啡吧,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
因為工作人員太忙,于是被拉了壯丁來端水的缺心眼兒秋冷:“……啊?”
“去。”女明星叫自己助理,“去買三杯咖啡進來,我請客。”
“牧若……牧總說他喝白水就可以。”秋冷看那個女明星的小助理身上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忙着找人給女明星改稿子,又要幫她拍照片,還要下去買咖啡,有點同情,随口扯了個謊。
牧若延沒說他要喝什麽,秋冷今天還沒看到人呢。
之前他說在美國喝夠咖啡了,聞見味就條件反射性精神疲累,最近在家都是喝果汁和白水。
“你都沒見到人呢瞎說什麽。”女明星慧眼如炬,一眼識破她,“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從我來就在攝影棚裏沒出去過,蒙誰?”
秋冷驚嘆于她的眼觀八方,不由得笑起來:“沒蒙你,真的,不用準備咖啡。”
“你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女明星狐疑的看着她,“打的什麽主意,是不是想待會兒牧氏當家人要喝咖啡叫你去買,你可以趁機和他說上話?”
秋冷:“……”這是什麽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就算她真的想搭話也不會用這麽迂回的方式啊。
“讓開,別擋我,我找找機位。”女明星不耐煩的對秋冷擺擺手,一邊示意她助理去買咖啡,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和展現美貌的角度。
秋冷只好讓開了。
李晴看自家金牌小翻譯吃癟還挺開心,遠遠地沖她一頓幸災樂禍的笑。
“你。”女明星又指了指秋冷,“待會兒你出去。”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女明星不耐煩的說,“反正待會錄制你別在攝影棚裏,換個人來端水。”
“我本來也不是來端水的啊。”秋冷說,“我只是幫個忙。”
正說着,牧家新任當家人進場。
牧若延一進來,攝影棚內所有人不由得眼睛一亮。
李晴也不看秋冷的熱鬧了,湊過來和她咬耳朵:“乖乖,牧氏這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
牧若延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禮貌溫和,一點架子也沒有。
女明星眼睛冒光,調整了個最完美的笑容走過去:“牧總,我是……”
她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牧若延就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走上前和今天的主持人說話,女明星伸出去的手轉了個向收回來,不死心的又追了上去:“牧總……”
這下輪到秋冷看牧若延的熱鬧了。
漂亮的女明星聲音又嗲又甜,纏着牧若延不放,錄制前就那麽四五分鐘,硬搞得全場都是她的聲音,一會兒問牧總有沒有吃早飯,一會兒跟牧總寒暄最近天氣好熱,一會兒問牧總喝不喝咖啡。
女明星的助理接到眼神,趕快端着早就買好的咖啡遞上去。
“我喝白水。”牧若延婉拒,拿起桌上玻璃杯裏的溫水喝了一口。
“牧總您早說啊,我給您準備礦泉水。”女明星巧笑嫣然,抽空看了秋冷一眼,隐晦地翻了個白眼。
秋冷:???我又怎麽了嘛?我就在旁邊吃個瓜而已。
錄制正式開始,攝影棚裏安靜了下去。
女明星一進入錄制狀态就收斂了不少,也沒有媚眼亂飛了,忠實的扮演自己花瓶的角色,她助理時不時在臺下換着角度幫她拍照。
訪談氣氛很好,牧若延态度溫和談吐幽默,言之有物,從個人談到牧家,又從牧家談到整個社會行業,涉及的犀利問題他都回答的很有分寸,既不會讓這次采訪顯得空洞浮華,也不會讓人看得艱澀無聊。
錄制到一半,別說女明星,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被他圈了粉。
太帥了,秋冷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牧若延,表示自己今天也是個小迷妹。
中場休息,大家都起來活動活動,牧若延喝水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叫助理過去附耳說了幾句話,助理就出去了,沒一會兒捧這一塊包裝精致的小蛋糕走了進來。
“牧總想吃甜點啊?”女明星立刻抓住機會,“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我讓人給您送?”
“不必麻煩。”牧若延笑笑,朝她身後揚了一下下巴,“早上去開會路過你想吃那家店,讓人排隊買的,差點忘了。”
女明星轉頭,她身後一群工作人員在小聲聊天,她一眼就看到那個她吩咐過不準留在錄影棚的女工作人員,對方長得太漂亮,她從進來就不想看見她。
都叫她出去了她怎麽還在?
女明星正要發脾氣,這女工作人員居然還迎着她走過來了:“什麽什麽?是不是芒果口味的!”
牧若延看了一眼盒子包裝,不太确定:“是吧。”
秋冷接過小蛋糕:“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你怎麽知道?”牧若延笑了。
“廢話,但凡你能買到兩個,肯定是回家才拿出來,牧深一個我一個。”秋冷十分了解牧若延這個弟控。
“晚上還有事嗎?”牧若延問她。
“我就寫稿子,回去寫也行。”
“那結束一起走。”牧若延扒拉她腦袋一下,“我今晚也沒事了,可以早點回去一起吃飯。”
“好,我告訴弟弟。”
秋冷和牧若延說完話,牧總回去繼續錄采訪,女明星半個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瞟了,她被目瞪口呆的李晴拖到了錄影棚外。
“老實交代,你和牧總什麽關系?”
“老同學。”秋冷說。
“僅此而已?”
“鄰居。”秋冷補充。
“還有嗎?”
“經常去他家蹭飯……”
“你是牙膏嗎,我擠一點你才出來一點?”
秋冷舀了一勺蛋糕喂給李晴:“好吃嗎?”
“好吃。”李晴說,“別跟我來這套,之前我問你去牧家有沒有見過他你說沒有?”
“上次祭祀确實沒見到啊。”
“……你很嚴謹啊?”李晴充滿危險的看着她。
秋冷投降:“我們就是好朋友,不想把這層關系帶到工作裏,所以我才一直沒說嘛。”
李晴這才點了點頭笑起來:“行吧,饒了你,我就是好奇,滿足一下我這顆娛樂八卦小雜志的心。”
“主編你不用這麽記仇吧?”
“記着呢,這個月必須給我把第一稿交出來!”
那天之後秋冷本來以為她和牧若延的關系會被傳的風風雨雨,沒想到并沒有,除了被李晴當場逮到審問了她一番,這件事并沒有引起什麽關注。
“你以為呢。”李晴某天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告訴了她真相,“那天你不是出去打電話去了,牧總跟大家說不想影響你的工作,請大家不要因此打擾你,不然你早成觀光聖地了。”
噫。
要是真的不想打擾她工作,那天就不要半途跟她搭話。
明明就是發現雜志社人微言輕被資方塞人上訪談,故意跟她打招呼,一邊讓人不要影響她,一邊卻表明了他們關系很好,秋冷本來是正南的金牌翻譯,他這麽一說,有心人就能自己領悟了——牧氏現在是正南背後的靠山。
不管事實怎麽樣,別人這麽以為就可以了。
白月光屬實是腹黑那一挂的。
從商都顯得大材小用了,他應該去從政,老了絕對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狐貍。
暑假兩個月過得很快,秋冷除了寫稿子就是寫稿子,開學前還有抽時間和白遷他們出去胡吃海喝了一頓。
開學之後她按照自己之前的打算又選修了哲學專業,正南的稿子已經磨到了第三版,主編都幫着一遍一遍跟她過稿子,足見這次正南對這個系列的重視,私下他們幾個主編聊天,都說秋冷不得了,正南出版社應該把李朔當成大功臣,挖回了秋冷這座小金庫。
專訪牧若延的那期《行人》一經銷售就斷了貨,裏面幾張牧家當家人的照片被人傳到了網上,還上了個熱搜,一時間讓經濟板塊看上去活像誤入了娛樂版,帥照滿天飛。
一直到這次熱度徹底下去,十一月底牧氏開了新聞發布會,牧若延才首次在國內媒體新聞面前正式亮相。
之後牧若延辦個了酒會,邀請的人不多,秋冷那天學校沒事,牧若延就讓人接她過去吃東西。
宴會廳暖氣十足,她就穿着T恤牛仔褲,在一幫西裝革履禮服搖曳的上流人群中穿梭過去,拿了兩盤自己愛吃的又穿梭出來,找個安靜地方吃東西。
這酒店就是曾經牧若延十八歲成人宴的那個榮輝酒店,她找侍應要了個小毯子裹着,輕車熟路去了樓上的音樂廳,裏面照樣拉着厚厚的幕布窗簾,室內昏暗一片,秋冷去拉開了一塊窗簾,把盤子放在窗臺上,倚着窗棂就着黃昏時分色天空當景色,慢悠悠吃晚飯。
“就猜到你在這。”音樂廳大門的帷幕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掀開了,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走進來。
“弟弟。”秋冷舉起叉子搖了搖,“你怎麽來了?”
“我剛下課,我哥說你在,我就趕過來了。”牧深走近了,看了看秋冷盤子裏得料理,“給我吃片魚。”
秋冷就随手叉了塊三文魚喂給他。
兩人分着把兩個盤子的東西都吃完了。
“沒吃飽吧?”牧深說,“我再去拿點。”
“還行。”秋冷把窗口的盤子收下來,打了個哈欠。
“困了?”牧深輕聲問。
“唔。”秋冷又打一個哈欠,“昨晚翻譯書稿,沒忍住一口氣讀完了。”
“那睡會兒?”
“不要。”秋冷搖搖頭,“咱們聊聊天吧,半個月沒見你了,高三怎麽樣,忙死了吧?”
牧深把窗簾拉了回來,室內恢複昏暗,他坐在秋冷身邊得沙發上,點了點頭:“挺忙的,紀嘯他們組了學習小組,非要我一起去。”
秋冷笑起來:“這可是本學姐為一中建立的傳統。”
“是啊,不然我不會去。”牧深淡淡的說。
“這麽說你加入學習小組了?”秋冷湊過來拍拍他的背,“可以可以,咱們的冷面小王子朋友越來越多了。”
牧深:“……”這是重點嗎?冷面小王子是什麽東西。
他轉頭看着秋冷,秋冷被他看的愣了一下,想往後退,牧深按住她的肩膀:“別動,臉上有東西。”
“什麽?”秋冷睜圓了眼睛,不動了。
牧深仔細地看着她的臉,手指在她臉頰上戳了一下:“拿掉了。”
“什麽啊?”秋冷伸頭來看。
“飯吧。”牧深把手在她面前一展。
“……屁嘞,剛才吃的東西裏就沒有米飯。”秋冷在他什麽都沒有的掌心上拍了一下,發現牧深眼睛裏的笑意,“逗我玩是吧?”
她爬起來去戳牧深的臉,兩人在沙發上你攻我守鬧成一團,音樂廳大門的帷幕突然被大力掀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看吧,我就說這裏沒人!”
随即兩個腳步聲跑了進來。
“慢點。”溫和的男聲提醒道。
才說着,前面的人就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被及時扶住了,音樂聽力響起他們低低的笑聲。
應該是對小情侶。
他們沒有發現音樂廳裏有人,找了個卡座坐下,開始說些甜膩膩的情話。
秋冷一動不敢動的僵在沙發上,狂給牧深使眼色,兩個人輕手輕腳的從沙發上爬下來繞到了椅背後。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看着牧深,用氣音問:“怎麽辦啊?”
牧深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秋冷湊近了些又問了一遍,牧深微微皺着眉還是沒聽見。
秋冷幹脆湊到他耳邊:“我們悄悄爬出去?”
牧深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肩膀都抖了。
秋冷緊張的伸手捂他的嘴,生怕他笑出聲來,讓人知道牧總的弟弟在這裏聽小情侶的牆角,牧家新任當家人的臉面就可以卷卷鋪蓋離家出走了。
別笑!
她兇巴巴的用表情警告牧深。
牧深被她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角微微彎着,點了點頭。
秋冷滿意的眯起眼睛,下一刻,牧深伸手過來,兩只手掌包裹住她的耳朵,掌心的溫度貼着她的皮膚,兩人湊得極盡,額頭幾乎抵在一起,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呼吸。
幹嘛?秋冷張了張嘴。
牧深放開了一只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這樣就聽不見了。”
秋冷:“……”這是重點嗎?
昏暗的環境下人好像很容易放松警惕,也很容易被幼稚的行為感染,秋冷現在就覺得牧深挺幼稚的,虧他還老是說她幼稚。
她往前挪了挪,也伸手過去捂住了牧深的兩只耳朵。
“這樣你也聽不見了。”她用口型說。
兩人手臂互相交纏,你抵着我,我抵着你,因為要捂住對方的耳朵,距離拉的更近,秋冷張嘴說話的時候牧深感覺清淺的呼吸打在了自己鼻尖。
因為周圍夠暗,他反而能将面前的人看的更加清楚,秋冷的臉近在咫尺,圓圓的杏眼眨巴了一下,眼底有細碎的閃光,像他十五歲那年漫天灑下的金色碎屑。
他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了一下。
許久之後,小情侶終于膩歪夠離開了。
秋冷放下了自己的手呼了口氣:“緊張得我都餓了,去吃燒烤好不好?”
“……好。”牧深不無遺憾的點了個頭,手指往回收的時候指尖劃過掌心下的耳朵,順着耳郭往下,帶得瑩潤小巧的耳垂輕輕彈了一下。
秋冷驀地僵住了,粉色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她很快和牧深拉開了距離,起身拍了拍衣服,故作鎮定地偏頭不看牧深:“要拉你一把嗎?”
牧深剛伸出手去,秋冷就轉身跑了:“不要就趕快起來,我先去喝點水!”
牧深:“……”
他看着秋冷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浮上來掩不住的笑意。
然而兩個星期後牧深就為自己一時間的得意忘形而後悔了。
秋冷每天都說忙,不是要幫他們教授翻譯文獻,就是要留在出版社校對稿子,以前經常叫牧深去F大找他玩,每個周末都會抽一天時間回家,現在是找着借口不回家。
牧深打電話給她她也接,但每次講不到三句話必定有人有事把她叫走。
連牧若延都發現秋冷的不對勁了。
“小深,你們吵架了?”
是吵架還好。
牧深低着氣壓撐了一個月,撐到一月份大學陸陸續續先放了假,把秋冷一幫朋友都聚到了一起,以他哥的名義為大家安排了一場溫泉山莊的驅寒之旅。
秋冷要是再拒絕,他就直接去他們學校扛人。
白遷打完電話比了個OK:“她去。”
牧深面無表情,不着痕跡的松了口氣。
弟弟:氣得想剁手
不怪你,是你老婆太不禁撩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鋆 55瓶;遙遙無欺、江燼 5瓶;
謝謝我的寶!愛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