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秋冷考試有個習慣,要麽在宿舍待着,要麽去圖書館看書,然後踏着考試前的鈴聲進教室。
今天進去,靠窗的同學又給她丢了張小紙條。
“冷啊,帥哥又來找你了…………”
後面用紅色的筆畫了一串的小紅心當省略號。
秋冷迅速在心裏為自己規劃了一條考完試怎麽從這幢樓的副樓跑逑,絕不讓蘇修辰有機會逮到她找她麻煩的機會。
那天她祝福完男女主百年好合,蘇修辰的臉已經黑的不能看了,要不是榮舒狀态不好,秋冷覺得蘇大少當場就要過來把她大卸八塊,對她大吼一通“你傷害我愛的女人我要你付出代價”之類的霸總名言。
她破天荒的提前交了卷,抱着書包出來,一溜煙就往副教學樓的回廊那邊跑,剛出教室就聽到走廊對面有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不是蘇修辰。
她停住腳步,回頭就看了牧深。
牧家的祭祀會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她卻覺得像是好久好久沒看到牧深了,他站在雪白的牆壁前,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銀灰色西服,更顯得腿長肩寬。
看到秋冷他沒有立刻走過來,擡手扒拉了幾下頭發,他之前應該是做過造型把頭發梳了上去,現在被他随手扒拉幾下,劉海落了下來,細細的掃着眼睛。
秋冷沒等他過來,快步跑了回去:“你怎麽來我們學校了?今天周三啊,你不上課?”
牧深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臉繃得都板起來了:“我們已經放假了。”
“哦。”秋冷點點頭。
牧深沒說話。
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氣氛頓時有點微妙的尴尬。
牧深擡手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秋冷突然覺得自己很雙标,之前蘇修辰脫西裝外套,她覺得霸總真是霸氣側漏,脫個西裝還要抖抖肩膀擺造型,但現在牧深脫了外套擔在手臂上,垂着眼單手解袖口的扣子,她就覺得帥得一塌糊塗!
果然還是自己家的孩子幹什麽都好看。
牧深被她看的嘆了口氣:“早知道我換身衣服再來。”
“為什麽?”
“我這麽穿很奇怪吧。”牧深又扒拉了幾下頭發。
“好看呀,超級帥。”秋冷攔住他的手,怕他再扒拉給自己扒拉禿了。
“真的?”牧深停了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真的真的。”秋冷趕緊點頭。
牧深看着她,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敷衍,半響後才舒了口氣:“今天回本家去處理點事情,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過來了。”
“你趕着過來找我?”秋冷被他牽着手指也沒抽出來,拉着牧深往教學樓外走,“出什麽事了嗎?”
牧深沉默了一會兒:“我哥受傷的事你知道了。”
因為這個啊,衣服都沒換就趕着過來大概是擔心她難受。
秋冷有點窩心,反手握住了牧深的手:“知道了,不過他都快好了我還能說什麽,我才一問他就說等我考完試請我吃好吃的……”
牧深看她一眼:“你的嘴倒是好堵。”
“那得是你們。”秋冷說,“換了別人就是把滿漢全席擺我面前也堵不住我的嘴。”
“別人,誰?”牧深立刻察覺的她這個“別人”是特指,而不是泛指。
“一個讨厭的人。”秋冷不想提起蘇修辰和榮舒,省得堵心。
牧深也沒追問,跟着她一路從三樓順着樓梯往下走,還沒到一樓,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各個教室裏響起稀裏嘩啦交卷收東西的聲音,學生們流水一樣湧了出來。
牧深和秋冷都是高顏值,兩個人在一起非常吸引眼球,往身邊走過的人都光明正大或者悄悄側目看他們,要不是牧深的臉夠冷,肯定有女孩子上來要電話號碼。
“秋冷!!”樓上傳來一個穿透力極強的喊聲,“你給我站住!不準走!原地站好聽見沒!!趕走晚上回去打斷腿!”
牧深擡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縮回去的腦袋:“誰?”
“我同班同學。”秋冷笑起來,“好朋友。”
牧深不自覺的跟着她笑了笑:“這麽兇?”
教學樓裏沖出來幾個活力四射的身影,很快往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冷啊,你怎麽每天有帥哥找?”
“也不是前幾天那個啊?”
“介紹一下呗?”
“前幾天哪個帥哥找?為什麽不叫我看看,我好久沒看見帥哥了!”
“我弟弟。”秋冷給大家介紹牧深,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鄰居家的。”
“鄰居弟弟啊。”其他人一副“我們懂了”的表情。
秋冷:“???”懂什麽了你們?
“一起吃飯嗎,還是你們要單獨吃?”秋冷的同桌問。
“啧,你能別問這種明擺着的問題好嗎?争當電燈泡啊。”其他人起哄。
同桌拍了拍秋冷的肩:“去吧,帶你的帥‘弟弟’去吃點好的,刷……老陳的卡!”
她搶過旁邊男生的卡遞給秋冷,秋冷不客氣的去接:“謝謝謝謝。”
男生哭笑不得來搶卡:“她能把我卡吃空!”
牧深看着秋冷和同學又鬧又笑,從剛才見到她起的緊張才終于慢慢褪了下去。她總是這樣,不管在哪裏都能有很多人喜歡她,圍繞在她身邊,他很喜歡她活的這麽快樂的樣子。
他其實不是因為擔心秋冷才過來的,他哥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秋冷不是鑽牛角尖的性格,他只是突然知道了一個自己一直誤會的真相,驚喜得根本什麽都來不及想,匆匆就趕了過來。
這兩年牧若延一直在國外,他在國內,解決了牧家那些毒瘤,還有無數的爛攤子等着他們,但這些都不算什麽了,最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剩下的都是不算問題的問題。
今早回牧家,他才見到了闊別兩年的哥哥。
還有莫臨那個電燈泡。
電燈泡是他自己說的,雖然牧深确實覺得他們兩兄弟見面他還跟着,是有那麽點煩人,但還不到這麽亮的程度。
本家宅子空了不少,人都遣散了,牧家當家人心灰意冷,覺得牧家毀在了他手裏,去國外定居,徹底不想管任何事了;老夫人哪也不去,留在了本家老宅,但閉門謝客,牧若延回來她也沒見。
他們在本家只待了半個小時,處理完事情就離開了。
車子駛出那片竹林,把所有陰霾一起留在了那座陳舊的宅子裏。
然後牧若延帶他去了上次秋冷他們勇闖傳銷窩點,還把傳銷頭子拐出來一起約飯的那家茶樓,莫臨親自給他們泡茶,這次他居然泡的有模有樣,每一道工序都雅致精準,房間裏茶香四溢。
“上次瞎弄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喝我親手煮的茶。”莫臨懶洋洋的在他面前的茶盞裏倒上第三道茶,“不過這茶樓是我自己開的,我家裏人也不喜歡喝茶,就我喜歡搗鼓。”
牧深喝了口茶,臉上沒什麽表情:“和那天也沒什麽區別。”
牧若延輕抿一口,搖了搖頭:“還是有區別的。”
莫臨“啪”地一拍茶桌:“還是阿延懂茶……”
他話沒說話,牧若延就把茶一股腦幹了:“今天的比較淡,那天苦一點。”
莫臨:“……”牛嚼牡丹,牧家兩少爺也就配喝喝速泡茶,再給你們認真煮茶我是傻子。
“對了,前天我去看秋冷了。”牧若延說。
牧深動作僵了一下,不動聲色把茶盞放下:“哦。”
牧若延看向牧深,發現他垂着眼專注的盯着面前的桌子,他弟從小就這樣,有什麽話不想說憋着時候就使勁盯着一個東西看,別人都以為是他不高興,只有他知道小深這是緊張了。
“她跑過來抱你的時候我都怕她把你撞翻了。”莫臨又泡了茶給他們續上,不經意的接了句話。
牧深更加專注地盯着桌子,如果眼神有實體,莫臨的泡茶桌已經被削成片了。
牧若延看了莫臨一眼,莫臨挑了挑眉,笑得十分無辜。
“你放假了有沒有去F大玩?”牧若延瞪了損友一眼,專心哄弟弟,“他們食堂挺好吃的,讓秋冷帶你去吃。”
“沒有。”牧深淡淡的說。
“你多去找秋冷玩玩,F大我以前也想考,現在沒機會了。”牧若延口吻有些愁的樣子,“你倆都是我弟弟妹妹,別一段時間不見就變得陌生了。”
“怎麽會。”牧深反駁,總算擡頭看向他。
牧若延笑着看着他,牧深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哥說了什麽。
弟弟妹妹?
他哥不喜歡秋冷?
但是秋冷……
“我看在秋冷眼裏哥哥也是排序號的,比如你這個牧若延哥哥呢,就排第一,我這個莫臨哥哥呢就只能排第二。”莫臨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明明我帶她去吃飯的次數比較多?小沒良心的。”
牧深:“……”
他要消化一下。
牧若延很滿意他弟總算沒盯着桌子了:“叫點吃的,我餓了。”
“行。”莫臨靠窗彈了個響指,“就在這吃吧,想吃什麽讓他們叫廚師去做了端上來。”
侍應很快推門進來,莫臨還沒說話,牧深忽地站了起來:“你們吃,我先走了。”
“打個賭。”莫臨手肘搭上牧若延的肩膀,“你弟現在要去哪。”
“F大。”牧若延說。
“那沒得賭了。”莫臨很遺憾,“不如賭一賭秋冷妹妹什麽時候能開竅。”
“那就看小深了。”牧若延笑了笑,“要是秋冷不喜歡他,估計他要難過很久。”
“你能盼你弟點好嗎……”
牧深不知道他親哥對他的感情抱着如此消極的态度,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了F大,他知道秋冷最近考試,找到了她專業科目的考試教室,等了好久都不見人來,還是教室裏一個女生主動問他找誰,告訴他秋冷都是差不多考試前才進教室,他有得等了。
他無所謂,找了間空教室,等待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穿着有些突兀,發型也怪怪的,萬一秋冷覺得不好看呢?
“弟弟?”秋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發什麽呆呢,到食堂了,你占個位,我去打飯。”
“嗯。”牧深回過神。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擔心秋冷看不見,一直站着,但秋冷很快就找了過來,擺了兩個滿滿的餐盤在桌上,又跑着去端了湯和飲料:“午飯就是四食堂最好吃,這個剁椒魚頭是一絕,平時都搶不到呢,你運氣真好。”
“是嗎?”他不由得好笑,掰開筷子遞給秋冷,自己重新拿了一雙。
秋冷自然的接過他掰好的筷子:“是,你快嘗嘗,上次牧若延和莫臨都沒吃到。”
他在秋冷的注視下吃了一塊魚肉:“唔,好吃。”
“是吧。”秋冷看他說好吃立刻笑了,這才開始吃自己的。
牧深好久沒和秋冷一起吃飯了,看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笑着對他說話,剛才還萦繞在心頭的患得患失頃刻間就消失無蹤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
秋冷複讀的時候他見過有男生跟她表白,後來秋冷連他的零食都不收了,她雖然遲鈍,但不能回應的感情會馬上處理清楚。
他必須慢慢來,不要把人吓跑了。
秋冷考試足足考了兩個星期,有時候一天考三科,然後中間隔個兩三天,去考一科,再過幾天,一口氣考四科……
排考試日期的人活像生怕大家複習的太好拉高及格率。
“考完了嗎!快來讓我剝削!”考完那天秋冷在朋友圈慶祝了一下,李晴馬上一個電話殺了過來,“你的書號申請下來了,我要盯着你交稿。”
“我不!”秋冷說,“給我一個星期的假。”
“幹嘛?”李晴聲音正經了不少,“怎麽了嗎?”
能讓秋冷這個賺錢小狂人休息一個星期,得是多大的事。
“我朋友回來了,我想和他們敘敘舊。”秋冷說。
“那行。”李晴松了口氣,“什麽朋友啊?男朋友嗎?不能吧你哪有時間交男朋友,是不是上回去酒會認識的?我跟你說那種酒會上的公子哥都是纨绔,只認錢不認人的,你要擦亮眼……”
“停停停。”秋冷阻止她繼續猜想下去,“姐,咱們《風物》是國內外發行的社科期刊,不是娛樂八卦小雜志。”
“難得有機會八卦你嘛,比較稀罕。”李晴換了個話題,“上次你們去牧家觀禮祭祀,有沒有見過他們現在這個新任當家人?”
“沒有。”秋冷說。
她上次去也确實沒見到牧若延。
“現在各家都想争到他的第一采訪權,咱們《行人》也想,這麽傳奇的人物,現在業內對他好奇的不得了,但他在國內一直沒有公開亮相,不知道牧氏那邊什麽時候會開發布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幾十家集團一起被連根拔起,牧家依然能在商界占據着重要的位置,一個是牧若延處理的好,一個是牧家産業确實龐大。
秋冷現在時不時看到跟牧家相關的新聞,都對原書裏牧深居然能憑一己之力搞垮背後那些勢力暗暗心驚,他和牧若延聯手用了兩年,兇險萬分的結束了一切,原書裏這條路他一個人走了五年。
秋冷想,原來牧深面對的不止是對榮舒的恨,對哥哥離開的絕望,還有這五年間所有的算計和殺機,刀口舔血走過來的人,早就被染成黑色的了。
還好現在的牧深,還是曾經那個會對着她笑的少年。
她吃了口糯糯的冰湯圓,小店的簾子被掀開,一股熱氣溜了進來,又很快被強悍的空調吹散了。
“弟弟。”秋冷揚了揚勺子。
牧深走過來,秋冷仰着臉看他:“我還怕你放學有事呢,怎麽這麽快?”
“沒什麽事,下課我就走了。”牧深在她旁邊坐下來,接過她手裏的勺子幾下子把她碗裏剩下的湯圓都吃了,“走。”
秋冷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同牧深一起出來。
她考完試說想回家休息幾天,跟牧深說好周五下午放學她來接他,兩個人去買點菜,回家一起煮火鍋吃。
本來還有牧若延,但是秋冷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有事暫時不能回家。
學校裏的學生現在才三五成群往外走,秋冷伸了個懶腰:“先去買個西瓜吧,我想吃西瓜。”
“好。”牧深走在她旁邊,高高的個子替她擋掉了斜射過來的陽光,從秋冷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都籠在光裏,睫毛邊緣一層金色的光暈,好看的有點炫目。
她趕快轉開了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燙。
牧深把她猛然轉開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他們去買了西瓜,又到超市裏買了一大堆肉和菜,一人提着兩大袋東西回到小區,門衛大爺認得秋冷,不用刷卡就幫他們開了門,出來看了半天才看出來牧深,連連驚呼小夥子長大了,長這麽高了,越來越帥了。
牧深無奈的被門衛大爺拉着寒暄,朝旁邊的秋冷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秋冷才止了笑,拿了包棒棒糖遞給門衛大爺,說給他家小孫女的零食,才把牧深解救走。
沒辦法,牧深剛才那個求助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簡直就是撒嬌好麽!她遭不住啊。
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快落山了,家家戶戶都是炒菜的香味,秋冷停到自己家門口,習慣性的往隔壁看了一眼,這兩年來她每次往旁邊看,隔牆的院子永遠是漆黑的,現在卻亮着燈。
而且不是普通的燈,是五顏六色的那種小彩燈。
屋子裏還傳出來吵鬧的聲音。
秋冷:???
她看了一眼牧深。
牧深眼裏有笑意,提了提手裏的東西:“我東西重,你敲門。”
秋冷上前費勁的敲了敲門,門很快就從裏面打開了,牧若延把她手裏的東西都接了過去:“快,零食都要被他們吃光了。”
秋冷懵懵的跟着進去,一時間還有些沒回神。
小小一段門口到玄關的小道,兩邊牆壁上貼滿了一個一個的彩色小燈,還拼成了銀河的樣子,由密到疏,秋冷伸手想摸,被牧深提着裝滿肥牛的袋子攔了一下:“燙。”
她及時縮回手,下一刻屋子裏鬼喊鬼叫沖出來個身影:“老大!!!”
白遷跑太快沒剎住車,一手按在了幾個小彩燈上,頓時燙的吱哇亂叫。
“看吧。”牧深提着東西進去了。
“冷冷!”
魚聽蘭也跑了出來,還有彭向晨,幾個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被莫臨出來看到吐槽了一句“你們幾個天天聯系有什麽好激動的啊”?
對哦,秋冷這才冷靜了一點,想想又忍不住笑到停不下來。
客廳裏的大長桌上放着一堆零食,被吃的七零八落,廚房裏飄出炖骨頭湯的香味,空調溫度正好,她站在門口,彭向晨遞了包零食給她:“好不容易搶下來的啊老大,你先墊墊。”
“我還行,我吃冰湯圓了。”秋冷說。
“以前學校門口那家?”白遷湊過來。
“嗯。”
“啊早知道讓你給我們帶幾碗,我好久沒吃了。”白遷嚎了一聲,又覺得邏輯不太對,“對哦你不知道我們在這,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來着,沒告訴你。”
秋冷更加不能理解其中的邏輯:“為什麽要給我驚喜?我又沒有離家兩年,要給也應該是我們給牧若延驚喜吧?”
“……對哦。”白遷終于理順了邏輯,更加茫然了。
秋冷看向牧若延,男神故作沉重的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們沒那個浪漫神經,只好自己張羅起來了。”
自己出國兩年,終于回來,自己叫了一幫子人來家裏貼小彩燈吃火鍋歡迎自己回歸。
就離譜。
一群人熱熱鬧鬧在牧若延家吃了一頓火鍋,白遷第一口肥牛吃下去差點哭了,彭向晨坐旁邊巴不得和他劃清界限:“這位沒吃過火鍋一口就要哭的哥們兒我不認識啊,你上旁邊哭去,別影響我們吃東西好嗎?”
白遷抹抹嘴:“老子這叫感性懂不懂,主要是牧深弟弟煮的火鍋好吃,讓我想起來我們智鬥傻逼物業那會兒的輝煌事跡了。”
“是你被堵着打了一頓的輝煌事跡嗎?”彭向晨問。
然後倆人就掐起來了。
和白遷一起被牧深的手藝感動了的人還有莫臨,莫大少吃的停不下來,反複強調自己是一個不愛吃火鍋的人,非常沒有說服力。
魚聽蘭算是知道為什麽牧深和秋冷回來提着那麽多袋子了,要是再少點,根本不夠這一屋子人吃。
大家吃飽喝足,約好了明天幾點出發去玩,各自回去了,白遷開了車送魚聽蘭,莫臨送彭向晨,秋冷他們三個留下來收拾。
全部打掃好花了半個多小時,開了窗子散着屋裏的火鍋味,牧若延翻出來一瓶氣泡酒,經秋冷确認酒精度數為零,一人搬了個小凳子到她家院子裏乘涼,又想起來西瓜忘了吃,去切了西瓜出來。
吃得三個人撐到唉聲嘆氣。
“我不行了。”牧若延捏眉心。
“我也不行了。”牧深扶額。
“男人不可以說自己不行。”秋冷捧着最後一塊西瓜,“西瓜都是水,有什麽吃不下的,要不是食材沒了我覺得還可以續一頓烤肉。”
“你當真?”
“沒,說說而已。”
最後一塊西瓜成了觀賞品,擺在小桌子上象征着夏天。
“碰一個。”牧若延端起喝酒的杯子,“慶祝我們又聚在一起了。”
“嗯。”秋冷笑了笑,“感覺一點也沒變,就像高三念書時候一樣,下課了吃牧深做的宵夜,刷完題睡覺,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敬新的一天。”牧深的杯子歪過來和秋冷輕輕撞了一下。
他一點都不懷戀過去,他只期待新的明天。
可以好好談戀愛啦!
恭喜弟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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