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酒會之後榮舒沒有聯系秋冷,秋冷也不會主動去聯系她,回學校就準備自己的期末考,古歷史學要考的東西多,大一幾乎都是必修課,她倒是不操心,反正她背書快,學過的知識點都記住了,也不需要怎麽特別複習。
主要是她還要寫正南的稿子,期間抽空去農博宏教授的辦公室跑了一趟,抱回來了幾本外文文獻,有空了就翻譯一點。
這天她打印了翻譯好的幾篇文獻,拿過去給教授先看着,踏着鈴聲趕回教室考試,趁老師發卷的時候一個小紙條丢在了她桌上。
秋冷打開看:冷啊,剛有個大帥哥來找你!!他說他找個地方等你,你考完了聯系他。
秋冷兩眼一黑,不會是蘇修辰那個霸道總裁吧。
她揉了紙條,對丢紙條給她的同學比了個知道了的手勢,拿了試卷專心考試了。
考完試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看到蘇修辰發過來微信,問她在哪。
關你屁事。她用意念回複。
蘇修辰還是前天來加的她,不用想都知道是榮舒告訴他的號碼。
女主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男朋友問你要別的女人的號碼,你就該幹脆利落的拒絕他!
秋冷實在懶得理蘇修辰,收拾了書包就走,下午還要考兩科,她得抓緊時間回宿舍睡一覺,昨晚翻譯的那個文獻太有意思了,一直幹到兩點多,要不是今天有考試她就通宵了。
走出教學樓就看到了蘇修辰,她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幹脆上去打了個招呼:“蘇總好啊,您忙,我走了。”
蘇修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讀的古歷史學?不是在正南幹翻譯的嗎,我以為你起碼讀個外語系。”
“我這個外語水平不需要再去外語系進修了。”秋冷皮笑肉不笑的怼回去。
“少陰陽怪氣。”蘇修辰似乎心情不錯,也沒給她擺臉色,“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不用不用。”秋冷雙手合十給蘇大少拜了拜,“您自便。”
蘇修辰的火氣終于被她給激起來了:“愛吃不吃,真以為我沖你來的?我來接榮舒的,帶你去吃飯就是順便,給你臉了?”
秋冷就知道最後對話會變成這樣,給了蘇修辰一個“那真是太好了”的放心笑容,繞過他就走。
“小秋冷。”不遠處的花壇邊一個身影站了起來,朝她揮了揮手。
是莫臨。
秋冷正要小跑過去,花壇邊另一個轉過了身,微笑着看着她。
秋冷愣了一下,腳下的步子變成了大步,她幾乎是飛奔過去一頭紮進了那人的懷裏,緊緊抱住了他:“牧若延!”
牧若延被撞得後退了一步,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回來了。”
秋冷都不知道自己是哭還是笑了,抱了牧若延一下,放開後繞着他打量了一會兒:“你胖了點啊,美國夥食太油膩了?”
“真胖了?”牧若延看看自己,“沒有吧。”
“也不胖,更帥了。”秋冷想了想,“那你看我胖了沒?”
“不胖,還瘦了點,必須去吃一頓好的。”牧若延說。
“好啊!”秋冷笑起來,“你想吃什麽?”
莫臨嘆為觀止:“你倆……真是不浪漫啊,闊別這麽久重逢,滿腦子只有吃啊?”
“民以食為天嘛。”秋冷踢他一下,“走,我請客。”
“吃食堂啊?”莫大少很不滿。
“我們食堂很好吃的。”秋冷給牧若延安利,“晚上的燒烤也很好吃,下次你們晚點來……”
莫臨打斷她:“上次我晚上來的你怎麽沒請我吃?還壓榨了我一頓宵夜?”
“按莫少的用詞,都是壓榨了,一頓宵夜你得吃了他上千萬吧,吃的什麽啊?”牧若延問。
莫臨:“……行,你倆損人的默契倒是長進了。”
他們說說笑笑的往外走,沒注意到兩雙飽含複雜的眼睛注視着他們。
一雙是蘇修辰,他還記得剛才他說他帶秋冷去吃飯秋冷的态度,拒絕,不願意,防備,原來她對別的男人根本不是這個态度。
蘇大少咬了咬牙,冷笑一聲。
另一雙來自另一邊教學樓二樓的榮舒。
她剛考完試出來就看到蘇修辰和秋冷說話了,蘇大少很少對人感興趣,當初打電話給她,追了她整整三個月,玫瑰、香水、名表名包送了不少,最後親自去了她演出的小劇院,包場就為了看她五分鐘的獨舞,她終于被打動和他在一起。
可他最近發現蘇修辰似乎對她這個學妹很感興趣,主動跟她要電話號碼,明明今天是來接她去吃飯的,卻等在另一幢教學樓下面。
最重要的是她看見牧若延了。
他從不和人那麽親近,除了和她……
也挺好的,她想,阿延現在能有一個關心他陪着他的女朋友,她也就放心了。
等秋冷和牧若延他們走遠,拐出了教學樓區,榮舒才慢慢的走下樓去,蘇修辰看到了她,站在原地等她過去。
“想吃什麽?”蘇修辰問。
“我下午還有考試,沒什麽胃口……”
“多少吃一點。”蘇修辰過來攬住她的腰,帶着她往外走,“城南區有一家料理味道不錯,口味清淡的,司機就在門口,吃完我讓他送你回來,正好趕得上考試。”
“好。”榮舒實在不想吃,但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這才對。蘇修辰心想。
女孩子就應該是這樣,聽話懂事,哪能像秋冷那樣,渾身都是刺,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高興,誰受得了她,一身的小姐脾氣。
他又想起了秋冷剛剛跑向牧若延的樣子,不僅沒有刺,還笑得那麽開心,她可從沒在他面前露出過那樣的笑。
榮舒把他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伸手過去握住了蘇修辰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怎麽了?”蘇修辰抽出手,把她的手整個包在掌心裏牽住,在她額邊吻了一下。
“沒事。”榮舒因為這個吻心情好了不少,溫柔地笑了笑,“走吧,去吃飯。”
司機把車開到門口,蘇修辰紳士的幫榮舒開門,和她一起坐在後排:“去城南區的慶雲閣。”
“慶雲閣太貴了吧。”榮舒小聲的說。
“不貴,上次去吃你不是說很喜歡,我讓他們留了包廂,什麽時候去都有位置。”蘇修辰寵溺的笑笑,“以後你要帶同學朋友去吃飯就去這,簽單就行。”
“我哪有什麽朋友,幫着賺錢呢。”榮舒摩挲着自己的指關節。
“之前的劇院沒去了吧?”蘇修辰很喜歡她這個小習慣,榮舒的手很漂亮,纖長飽滿,她無意識摩挲指節的時候連手指都像是在跳舞,他忍不住也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嗯。”榮舒溫順地回答。
“我給你的卡沒有額度,你随便刷。”蘇修辰說,“跳舞就別去了,以後只跳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我不想讓其他男人看到你跳舞的樣子,他們不配。”
榮舒不由得笑了起來:“小孩子脾氣。”
“等你畢業就來天盛傳媒吧,正好你讀的傳媒系。”蘇修辰松了松領帶,榮舒見狀伸手過去,把他的領帶取下來,幫他解了襯衣的兩顆紐扣,蘇修辰就順勢握着她的手腕親了親她的臉,“給你安排個特助的位子。”
“別,你媽又要找我麻煩了。”榮舒撇開臉。
“我會應付。”蘇修辰扣住她下巴和她接吻。
司機目不斜視的把擋板升了起來。
榮舒被吻得喘不過氣,靠在蘇修辰肩膀上。
蘇修辰捏了捏她的臉:“你和牧家那個新任的當家人什麽關系?”
“小時候認識。”榮舒說,“我家不是出事了嘛,後來就沒見過面了。”
“秋冷能認識牧家的人?看上去關系還不錯啊。”蘇修辰皺了皺眉,“牧家那個爛攤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拾明白,對了他之前不是出車禍,還有上次傳聞的受傷,估計都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能活到今天算他命大,大家族真是爛到根了。”
“受傷?阿延受傷了?”榮舒沒顧得上去思量蘇修辰說起秋冷時候變得不一樣的語氣,擡起頭來,“為什麽說是背後有人做的,他的脾氣也不會得罪人啊。”
蘇修辰看着她挑了挑眉:“怎麽,你很緊張他?”
“不是,我就是随口問問。”榮舒垂下眼。
蘇修辰笑了一下,無所謂的伸開手搭着椅背:“上半年轟動了整個商圈的新聞你知道吧,不是警方多牛逼先查到了線索,而是有人主動把所有線索給了警方,才有了後來順藤摸瓜牽涉幾十家集團的大掃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這位牧家新人當家人幹的,他得罪了這麽多人,只受傷而不是被直接弄死,已經運氣很好了。”
“至于他具體傷成什麽樣就不知道了。”蘇修辰看了看榮舒,“你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秋冷,她應該更清楚,畢竟她替那位當家人擋過車禍,姓牧的剛從美國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學校來找她……”
蘇修辰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裏一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嫉妒:“而且外界沒有任何人知道牧家當家人還有這麽一位‘紅顏知己’,可見他把人保護的有多好,今天要不是親眼見到我都不信。”
他自己沒察覺到自己陰陽怪氣的語氣,榮舒卻察覺到了。
她重新靠在蘇修辰的肩膀上:“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有點累,想睡一下。”
“睡吧。”蘇修辰體貼的敲了敲隔板,讓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榮舒閉上眼,腦子裏卻亂糟糟的。
她得找這個學妹聊聊。
考完期末考還有幾天才放假,各個系的學生提前請假回家的也不少,飯點時的食堂空了不少,打飯也不用排隊了,秋冷連着兩天搶到了平時都搶不到的糖醋排骨,感動的一個人打了兩份。
“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這麽吃憑什麽不胖啊?”同班的同學不滿的看着她。
秋冷把餐盤放到她旁邊:“天生滴。”
氣的對方搶了她一塊排骨。
“假期怎麽過?”另一個同學也打好飯坐了過來。
“我出去旅游,想去海邊住一段時間。”
“我找了個實習的地方,假期可能能跟考古隊一起去長見識。”
“靠!你去哪裏找的這麽好的實習!叛徒!”
“秋冷呢?又要寫稿子?”
“嗯,這個假期開專欄了,主編說讓我考慮寫一本跟翻譯相關的書,講講翻譯的心得和方法之類的,他已經幫我申請書號了。”秋冷啃了塊排骨,剩下的被大家搶了,有個同學又去打了兩份過來給大家分,多夾了幾塊給秋冷。
“你一個古歷史學專業的,在外語系比較出名。”同學們都笑着調侃她,“盡發揚別的系了,小心老師罰你寫論文。”
“寫論文叫罰?正和她意啊。”
“以後可能會有和國外古歷史學學者的交流專題,到時候我告訴你們,咱們去湊熱鬧。”秋冷邊啃排骨邊說,“我還挺想做這個專題的,就是古歷史的文獻都好難翻譯。”
“我們可以幫忙啊。”同學笑着說,“外語我是不行,但是要找文獻找資料的你跟我們說,人多力量大,咱們學古歷史的,不就希望可以有更多人關心歷史,不要讓那些瑰麗的文明遺失嗎。”
“說得好!”秋冷帶頭鼓掌。
所有人放了筷子,噼裏啪啦的一起鼓掌,引得旁邊幾桌對他們紛紛側目,一群人鵝鵝鵝笑了半天。
一起吃完了飯,同學又約着去圖書館看書,半路上秋冷卻被人攔了。
“學妹,可以單獨和你聊聊嗎?”榮舒語氣溫和,但态度很堅決。
“這不是迎新晚會上一曲驚鴻的漂亮學姐嗎!”幾個男同學悄悄的互相使眼色,“秋冷你不仗義啊,認識學姐不給介紹一下?”
“你們沒戲啦。”女同學也小聲說,“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高富帥,真的超級帥,讓人斯哈斯哈那種帥。”
“學姐不是傳媒系的嗎,找秋冷幹什麽?”
“不會是……感情糾紛吧?”
“放你的屁!秋冷像是會跟人有感情糾紛的樣子?”
“也對,單戀她的人那麽多,都是明戀了,她跟感覺不到一樣,這神經就不配有什麽感情糾紛。”
秋冷:“……”我都聽到了。
挽着秋冷的女生看了看榮舒,小聲問秋冷:“要陪你嗎,沒事吧?”
“沒事。”秋冷說,“你們先去吧,給我占個位,我一會兒就來。”
“好。”大家這才不是很放心的走了,“我們等你啊,有事電話。”
“有事嗎學姐?”秋冷跟着榮舒走到了旁邊的小亭子裏,“我還要去圖書館。”
“考完了還在用功,搞得我這個做學姐的都不好意思了。”榮舒笑着說,“我還打算提前請假離校呢。”
“哦。”秋冷幹巴巴的點頭。
榮舒嘆了口氣,換了口吻:“我想跟你聊聊阿延,他現在還好嗎,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什麽傷?”秋冷吃了一驚。
“你不知道?”榮舒皺起了眉。
“我……”秋冷仔細回想了一下,前兩天在食堂吃了個飯,牧若延和莫臨就匆匆走了,說還有事趕着去辦,就是繞過來先看看她,她也沒有發現牧若延半點受了傷的樣子啊。
榮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受了那麽重的傷你居然不知道?”
秋冷聽到她這個口氣,頓時有些無語,不想跟榮舒說什麽了,打算待會兒去給牧若延打個電話審一審,特意瞞着她大概不是什麽小傷,但都來見她了,說明也好的差不多了。
榮舒卻不讓她走,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秋冷,我不知道你和阿延是什麽關系,但他既然那麽保護你,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見你,可見你在他心裏還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這個人別看脾氣好,其實心思很重,心裏的想法從來不和別人說,所以你和他在一起要多關心他,不要再像之前一樣放任不管,只是安心接受他的保護,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
“他去做那麽危險的事,你為什麽不攔着他?”榮舒微微喘了口氣,漂亮的眼睛裏氤氲起一層薄薄的霧氣,“牧家那麽複雜,行差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這次是他運氣好成功了,但萬一呢?”
“秋冷,我把他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待他,至于修辰……請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聯系。”
榮舒說完了,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秋冷覺得自己真是有涵養,居然沒有打斷她,像怼蘇修辰一樣怼回去,果然還是面前這張臉實在太好看了,楚楚可憐又堅定溫柔,如果不是她說的話太匪夷所思,秋冷覺得她說什麽自己都會點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以前看書時候喜歡女主,同情她被蘇修辰綁住翅膀的遺憾心情默哀了三秒鐘。
她為啥會覺得女主是被迫的?她明明就是主動為了蘇修辰一步一步放棄了自己,是她自己選擇的。
她一直覺得蘇修辰動不動吃醋,動不動查女主的崗,不準她出去工作,只能在自己的天盛傳媒,不準她私下去見任何朋友,除非有他陪同……這些行為都是女主太愛他忍了下來,步步退讓。
現在她才看明白,榮舒比蘇修辰能吃醋,只是原文裏蘇修辰從來沒對榮舒以外的女人有過半點眼神,所以她也不需要吃醋。
就因為之前她和蘇修辰說了幾句話,大概被榮舒看見了,吃醋吃到她頭上,她簡直想麻煩女主看清楚,她眼睛裏的嫌棄根本就不藏着掖着好嗎。
“學姐,如果換個人來跟我說這些話,我已經扇他巴掌了你知道嗎?”秋冷笑着對榮舒說,“你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對嗎,那你知道不知道有些行為能讓好看的人變醜?”
“什麽?”榮舒沒聽懂她的答非所問。
“以愛的名義來控制對方是我最讨厭的。”秋冷收了臉上的笑,“你來質問我讓牧若延去涉險,就說明你根本不了解他。”
秋冷瞥到榮舒身後走過來一個身影,是蘇修辰。
蘇大少走近了,饒有興味的看着他們,秋冷沖他翻了個驚天大白眼,決定趕緊說完趕緊走人,誰要跟這對奇葩糾纏。
“牧家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但決定去做的人是牧若延自己,那是他的事,他只要想好了,那他想去做就去做,不想做就不做,我只是他的朋友,不會去幫他做決定,也不會以‘為他好’的名義攔着他,我沒有做別人爹的興趣。”
“而且,你把他交給我?他是你的什麽東西嗎,為什麽要交給我。”秋冷擡手扣了扣小亭子裏的圓桌,用手沿着上面的象棋盤寫了個“卒”,想起來同桌跟她吐槽過桌上刻這個顯得他們學校像老年人康複中心,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榮舒問她。
“沒有,想到了個好玩的。”秋冷擡眼看着她,“既然學姐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有一些話想說,你說讓我以後不要聯系蘇修辰,那我也跟你學學,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牧若延面前,再也不要見他,我答應你,你也能答應我嗎?”
站在榮舒身後的蘇修辰臉色變得很難看,惡狠狠的看着秋冷,秋冷卻一眼都不看他,氣得蘇大少後槽牙都咬緊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再見阿延,當初是我自己要走的,我做的事從來不後悔。”榮舒說。
“說話算話啊。”秋冷伸出小指,“拉鈎。”
榮舒:“……”
“快啊。”秋冷催她。
榮舒只好伸出手和秋冷拉了個鈎,然後深深的嫌棄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幼稚:“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噢。”秋冷收回手,對榮舒彎了彎自己的小指,“說話算話哦,違約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針的……你應該還記得兩年多前,牧若延高考前夕,你去見過他對吧。”
“阿延連這個都跟你講?”榮舒怔怔的問。
秋冷沒否認,繼續說:“那天你跟他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但他不是因為意外出的車禍,而是你走以後他想要自殺。”
“什麽?”榮舒徹底愣住了,“怎麽可能……你胡說什麽!?”
“你哥哥不是車禍死的。”秋冷直白的說,“很久以前牧家的山莊出過一次事故,火災,你大概聽說過,那個山莊還被閑置了,當時被困在火海裏的有兩個人,你哥哥,牧若延。”
“牧若延被救了出來,你哥哥沒有來得及,你家人怕你難過就騙你說他是出車禍去世的。”秋冷三言兩語就簡潔的就說完了曾經那件事,“但牧若延覺得是他的錯,火災之後他患了很嚴重的幸存者內疚症,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死的是他,你哥哥或許就可以好好活着,你家就可以不出事,他覺得他虧欠你一條命。”
“可他也只是個受害者。”
榮舒聽着秋冷說的話,差點站不住。
如果秋冷說的都是真的,她哥哥不是死于車禍……她被騙了這麽多年,為什麽要騙她……還有那天她對阿延說的那些話……
她努力回想着那天她說過的話。
——如果哥哥沒有出事,我爸也不會離開,要是一切重來,死在那場車禍裏的不是我哥哥該多好……
——為什麽死的是我哥哥呢,他從小到大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為什麽是他死了呢,憑什麽不是別的什麽人,憑什麽要是他……
她說的這些話,豈不就是在對牧若延說,憑什麽死的是我哥哥不是你?豈不是就只是在逼他去死?
榮舒失魂落魄地往後退了一步,蘇修辰上前扶住她,皺眉看着秋冷:“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提起來幹什麽?”
秋冷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這件事原書裏清楚一切的只有牧深一個人,他從來沒有告訴榮舒真相,卻用最慘烈的手段讓榮舒親眼看到蘇修辰的涼薄,讓她知道她不過是蘇修辰養的寵物,有了沖突,他只會選擇利益,而不是感情。
因為牧深看出來了,對榮舒最重要的是蘇修辰,他讓她看清楚真相,對她确實是最殘忍的折磨。
她沒有折磨人的興趣,但也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榮舒既然那麽好為人師喜歡教人怎麽做事,還覺得她對不起牧若延,那她就自己好好體會下到底是誰對不起牧若延,省得她覺得自己多無辜呢。
“你答應我了,再也不去找牧若延。”秋冷不理蘇修辰,只是對榮舒說,“他欠你一條命,已經還你了,還是我幫他一起還的,車禍後我可是躺了三個多月才能動,我們現在是你債主,你能別再在債主面前晃嗎?”
“還有。”她笑了笑,“學姐,你和蘇少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不分開。”
冷:手動給你們鎖死,千萬別分開禍害別人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步妩 4瓶;青煙茗 1瓶;
謝謝阿妩和青青~木啊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