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因為要六點半就到學校集合,秋冷五點多就起來了,洗漱完五點半。
這個點早點鋪也沒開門,但是人肯定已經起來在忙活了,她打算溜到小區門口那家經常去的早點鋪看看,請人幫她提前煮幾個馄饨,吃完了順便帶一碗回來給牧深。
剛出門,發現隔壁已經亮着燈了。
難道牧深跟她想的一樣,要起來吃早餐?
這小子對吃根本沒這麽大興趣。
秋冷沒去敲門,萬一他只是亮了燈起來喝水什麽的,她豈不是把人弄醒了。
她掏出手機準備給牧深發信息,發現手機上已經有一條沒讀的微信了。
【中華小當家:早上我做早餐,你醒了過來吃】
發信息的時間是五點整。
秋冷折回去敲門,牧深很快就穿着小碎花圍裙來開門。
“煮個早點不至于吧?”秋冷發現他圍裙上沾了面粉,“大清早這麽興師動衆呢。”
牧深快步小跑着回去了。
秋冷關了門進去,發現桌上放了好多食材,牧深正在廚房裏炸什麽東西,進去就聽到油裹上食物的窸窣聲,鼻間是清淡的香味。
秋冷掀開半簾進去,發現牧深在炸可樂餅。
盤子裏已經放着好幾個炸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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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爪子去拿,被牧深拍了一下手:“燙。”
秋冷只好老老實實去拿了碗和筷子,可樂餅炸的外酥裏糯,土豆的口感沙沙的,裏面還摻了些別的東西,她唯一吃出來一個洋蔥。
反正比外面店裏做的都好吃。
她啃完了一個可樂餅,牧深就端了兩碗面出來。
很清淡的陽春面,味道照樣棒極了。
“你還要做什麽?”秋冷邊吃面邊問,“這麽多食材。”
“做中午和下午的飯。”牧深說。
“我幫忙?”秋冷躍躍欲試。
牧深面癱臉看着她。
“好吧我進廚房給你遞東西總行了吧!拿個碗啊盤子啊什麽的。”
主要是她出院以後都和牧深一起吃飯,早點在家吃,午飯牧深提前做好,中午她拿到老師宿舍樓去熱一熱就行,晚飯牧深來高三教學樓找她,一起去食堂吃。
開始她害怕耽誤牧深的功課什麽的,後來發現自己純粹想太多。
這小子課本從不背回家,問就說作業早就在學校寫完了,秋冷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學習能力,給牧深講講題都不行。
她的聰明才智派不上用場,就顯得很像個壓榨未成年的周扒皮,每天賴在牧深家裏白吃白喝。
于是她數次想在下廚的時候給牧深幫忙,或者自己也學一學,以後可以反哺牧深小朋友。
牧深一開始也沒拒絕,給了秋冷一線機會。
最後還是秋冷自己放棄的,因為她連續三次做出了暗黑料理,又不忍心看着食物在自己手裏白白浪費,強行吃了,胃疼了好幾天。
那幾天牧深像個冰坨,秋冷都不敢跟他講話,因為一開口就要被牧深弟弟瞪,還要被他用“就算出去撿地上的東西吃都不至于胃疼你到底做出來了什麽為什麽不丢掉非要吃了你是智障嗎”的眼神譴責。
話不多,眼神還挺複雜。
牧深做了好多吃的,都是秋冷出院後念叨着每天都想吃,但牧深不讓她吃的。
她自己也知道,在醫院的時候吃了幾個月清淡的,一下子吃她愛吃的那些東西肯定不行,就她那個重口味,別說身體剛恢複了,就是身體鼎盛時期那麽吃也得上火。
但她就是想逗牧深玩,每天回家路上念菜譜,活生生把自己念餓了,然後回家去喝牧深炖的營養湯。
“就這些吧。”牧深把吃的都裝好,木質食盒裝了八個才裝下,他還單獨裝了幾盒小的。
“要麽我們回來吃?”秋冷過去提了提,沉重的像是炸藥包,“我們也吃不了這麽多啊。”
“你吃着別人過來問你能不給?”牧深說,“別擔心,我也不背着上山,李老師說有老師提前坐纜車上山,交給他們幫我提上去就行。”
難怪裝了幾盒小的,是給老師的謝禮吧。
秋冷忍不住揉了揉牧深腦袋。
牧深無奈:“發型亂了。”
“哪有,很帥啊。”秋冷又揉了揉,笑了起來,“你長大啦弟弟。”
“早就長大了。”牧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手拉下來,“哪個小孩每天回家給鄰居做飯?”
“……”果真長大了,會繞着彎反嗆她了!
因為他們出門的做菜工程過于浩大,來不及走路去了,秋冷用軟件打了個車,到學校的時候剛好六點半。
學校操場上停的全都是大巴,每個大巴前面的窗戶上貼了班級序號,整個操場上都是人,秋冷守着東西,牧深去找車,找到了又擠着出來接她。
高一一班的大巴上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很準時。
牧深帶着秋冷上車,把她安頓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自己提着東西去找老師了。
“你好啊。”後排座位上的男生伸了半個身子出來跟她打招呼。
“你好。”秋冷記得他,就是那天和他們一起吃冰湯圓的牧深的同桌,“你叫紀嘯,我沒記錯吧?”
“沒。”男生笑着說,“你們高三部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報名啊?”
“對啊。”秋冷點點頭。
“你坐車會暈車嗎?”紀嘯又問。
“不會。”秋冷搖頭。
然後紀嘯的尬聊就聊不下去了。
他本來是擔心牧深的鄰居姐姐一個人來她們高一班會不自在,想着和她聊聊天緩解一下,讓高三的姐姐體會一下高一一班的活力和熱情,但沒想到自己先把天聊死了。
給一班全體同學抹黑了。
要是宣冉在還能罵他幾句緩解尴尬。
他正在心裏搜腸刮肚找話題,車窗外傳來一聲口哨聲。
“大神!”
“老大!”
操場跑道上走過來一群人,十幾個,都穿着休閑裝,遠遠的就朝他們的車揮了揮手。
大神?老大?誰?叫我啊?
紀嘯有點茫然,但對方的目光又确實是沖着這邊的。
他很謹慎的沒敢應下這兩聲,聽到前排的窗戶被打開了,清琅又有點軟糯的女聲給了這群走到了車前的人回應:“你們怎麽來學校了?今天不是休息嗎?”
紀嘯半天沒回過神。
所以大神、老大什麽的,叫的是牧深姐姐?
……聽上去好像很不簡單。
紀嘯隔着窗子暗中觀察。
“休息屁。”李邂站在窗外擡手和秋冷拍了下掌,大大咧咧說,“咱們要趁着你休息放松悄悄學習驚豔所有人,讓你在山上獨自羞愧。”
“哦,那你們要加油啊。”秋冷笑起來,“我努力羞愧一下。”
“你身體真能爬山啦?”另一個男生問。
“能,不過爬不動有纜車。”
“大神你不恐高吧?我跟你講西山森林公園的纜車不是那種車廂式設計的,是很老式的那種,像個長椅子,坐在上面升到高處,叫還能碰到樹頂的枝葉。”
“哦?”秋冷眼睛亮了,“這麽好?”
“……我重點是說很恐怖!”
“我又不恐高,感覺很好玩。”
“什麽很好玩?”牧深上來了。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和他打招呼。
“帥弟弟早啊。”
“早。”牧深點點頭,在秋冷旁邊坐下,遞給她一個保溫瓶,“李老師讓我給你的,拿着路上喝。”
“班頭靠譜。”八班幾個立刻開始贊揚李俊生。
“你們怎麽沒想到給秋冷帶點啥?”李邂說。
“你還不是。”被反唇相譏。
然後一群人站在車窗底下搜遍了全身,最後珍重地遞給秋冷一個巧克力,還要囑咐她:“省着點吃啊,鄉親們最後的餘糧。”
高一一班全體人都對這個班主任專門交給牧深照顧的、唯一一個報名參加爬山運動的獨苗苗很感興趣。
照理說就算有高三的要和他們一起,交給誰照顧也不該交給牧深,哪怕他們是鄰居。
牧深雖然看上去很靠譜,但沉默寡言的性格會不會讓人家一路上如坐針氈?或者幹脆被凍住。
大家從秋冷上車就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她,坐在窗邊的已經聽了半天她和車下面的人聊天了。
忍不住被送餘糧的隊伍逗笑了,和車下一群人一起笑得嘎嘎的。
然後他們都跑過來和秋冷打招呼,發現她和牧深畫風不一樣,班草冷冰冰的,這位鄰居小姐姐卻很活潑,笑起來元氣又好看,重點是他們覺得今天的班草格外溫柔,話也多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不得趁機和班草拉進一下關系!
紀嘯和宣冉倒是知道為什麽,但他們也不敢瞎猜。
到森林公園不遠,大巴開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路上秋冷一直在和牧深說話,後面好像還玩起了游戲,指着窗外的東西說一堆他們聽不懂的外語。
紀嘯想起來牧深每天晚上做完作業都會看外文書。
是……為了和鄰居姐姐玩游戲?會不會過于大材小用了啊?
車上一班的同學更是心靈受到不小的沖擊。
班草話挺多啊?
也不是話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小姐姐在講他在聽,但是他這路上一個多小時講的話已經比高一入學到現在還要多了。
有時候在班上他可以一整天不跟別人說一句話。
啧啧,雙标,真是雙标。
到了森林公園後秋冷也沒真的去坐纜車,背着包和大家一起走路,李俊生還在山腳底的鋪子裏給她買了個登山棍。
一開始還一大群人邊走邊鬧,沒多久山道上的人就稀稀拉拉拉開了距離,快的已經往前跑了,慢的越走越慢,還有一群一群約着不走階梯,去爬林間小道的。
只有高一一班不一樣,大家步調十分一致,整個班集體十分團結。
“姐姐,吃零食嗎?薯片。”一個女生快走幾步,給秋冷遞了包薯片。
“謝謝啊。”秋冷收下了。
“哎我這裏有鳳爪,要嗎?”另一個女生遞過來一小包泡椒鳳爪。
“這個味道我喜歡。”秋冷收下,“謝謝。”
“那我……”一個男生也湊了過來。
“行了。”牧深開口,“別給她投喂了,這兒好多了。”
他拉開手裏提着的塑料袋,全都是各種小零食,都是同學們時不時遞過來的。
他們一路爬到半山腰,全都出了一身汗,于是聚在一個觀景臺休息,周圍也坐了好多其他班的學生,看着他們這沒走散的一大班人十分震驚。
秋冷打開自己書包翻了翻,拿出了一個盒子:“到我投桃報李的時候了,同學們,班草牧深親手做的小餅幹!”
“真的假的?”
“牧深你還會做餅幹?”
“我看看我看看。”
“不敢想象咱們班草站在廚房裏的亞子,感覺他是那種冷酷的對烤箱說‘命令你三分鐘烤好’的人……”
秋冷笑得差點拿不穩盒子,打開後給大家分,還好牧深烤的挺多的,勉強一人一個剛好分完。
大家吃了餅幹,被冷酷班草的手藝征服了。
而且小餅幹非常可愛,是一個一個的圓圓小熊腦袋。
吃着餅幹,再看把臉凍了起來的牧深,就有一種很魔幻的感覺。
“他手藝好着呢,以後你們搞什麽集體聚會一定要帶上他啊,畢竟是中華小當家。”秋冷說。
“少胡說。”牧深把盒子裏最後一塊餅幹拿起來塞在秋冷嘴裏。
“真的嘛。”秋冷囫囵嚼着餅幹,有點口齒不清,“牧深,你多跟同學出去玩呀,你哥肯定也是這麽希望的。”
她見過他在原書裏孑然一身的樣子,很希望他成為被圍繞簇擁的人,活得輕松快樂,像所有同年齡的少年一樣,擁有很多朋友,無憂無慮的長大。
“我……”牧深看着秋冷帶着笑注視着他的樣子,一下子失了聲。
最近過得太理所當然,他差點就忘了。
秋冷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哥哥,那個遠在大洋彼岸,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跟她見面的人。
再等等吧。
再等一等,等這一年的時間過去,等我最後再貪戀一下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然後我就把你還給我哥。
牧深想,我不會讓你們被迫分開的,我不想總是被保護,我也想保護你們。
“放心。”紀嘯湊過來大膽包天的把胳膊往牧深肩膀上一架,“保證每次出去玩都叫上他。”
“鬼屋就算了吧。”
“為什麽?”
“牧深怕鬼。”秋冷信口雌黃。
紀嘯不可置信的看着牧深,牧深忍無可忍:“我不怕鬼。”
“那下次咱們班集體活動去鬼屋吧?”宣冉提議。
“可以啊班長!”
“牧深你不怕鬼就走前面啊,我要走中間!”
“你怎麽忍心讓班草走前面!”
“就是!這麽帥一張臉便宜了npc啊!”
“???重點是這個嗎?”
同學們的聲音此起彼伏,牧深凍着臉,但這次誰也沒有因為這樣就小心翼翼不敢跟他講話,紀嘯搭在他肩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其他同學也圍了過來,還有的來跟牧深讨教怎麽做可愛小餅幹。
牧深隔着人群看向秋冷。
秋冷悠哉悠哉的吃着小零食,沖他比了個耶。
牧深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越是這樣,他越舍不得。
可他也不願意就此抽身。
他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夢,好不容易沉入夢境了,只盼能晚一點醒過來。
秋冷的身體是真的恢複得不錯,除了中途休息一次,快到山頂的時候又休息了一次,她全程爬到了頭。
還是到了山頂觀景臺,大家去搶望遠鏡的時候牧深才發現她坐在亭子外的石階上悄悄脫了鞋,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走過去,秋冷手忙腳亂的穿襪子,牧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手裏的襪子上兩處血跡,一看就是腳被磨破了。
秋冷使勁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動。
“怎麽不跟我說。”牧深臉又凍上了。
“太久沒有走這麽長的路了,哎皮膚嬌嫩啊。”秋冷開玩笑,“你豌豆公主的綽號今天歸我了。”
牧深根本不笑,放開她的手走了。
沒等一會兒他就拿着幾個創口貼回來,在臺階上坐下:“腳。”
“我自己來。”秋冷去拿他手裏的創口貼,被牧深讓開了,固執的看着她,她只好把腳伸出去。
牧深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貼上創口貼:“回去再消毒,另一只。”
“沒事了。”秋冷縮回腳飛快套上襪子,站起來想走被牧深按住了。
“另一只我看一下。”
“真沒事了。”秋冷說,“我想去看望遠鏡。”
“待會兒看。”牧深攥着她的手,“讓我看腳。”
秋冷抿着唇。
“牧深,你剛剛借創口貼幹什麽——”宣冉拿着水果過來分,看到這一幕頓時住了口,站在旁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過去還是轉身就走。
“小宣冉!”秋冷馬上看向她,然後從牧深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是我腳磨破了,沒事。”
牧深眼珠輕輕轉動瞥了宣冉一眼,然後站了起來,沉着臉不為所動的說:“不給我看也行,等會兒下山我背你。”
秋冷:“……”
“姐姐腳怎麽了?”宣冉立刻走了過來,“給牧深看看呀,他很擔心你。”
秋冷本來以為來了救星,沒想到是牧深的幫手,有點無語凝噎。
紀嘯也跑過來了:“牧深創口貼夠嗎?我去隔壁班又借了幾個。”
然後三雙眼睛一起看着秋冷。
她只好認命的坐下,脫了另一只鞋和襪子。
另一只腳沒有磨破,但是腳踝明顯是腫着的。
“崴到了?什麽時候?”紀嘯有些着急的問。
“沒有。”秋冷笑着說,“可能是以前跑步崴過,今天走路多了就腫起來了,我也沒想到。”
“疼嗎?”牧深問。
“不疼。”秋冷說,只差要指天立誓了,“我都不知道腫了,剛剛才看到。”
“我去找老師要冰袋。”紀嘯說,拽着宣冉走了。
小亭子邊只剩下秋冷和牧深兩個人。
“為什麽不讓我知道。”牧深問。
秋冷扶着他的手臂沒站穩,跳了一下,牧深把腳伸了過來:“踩着我。”
“哦。”秋冷把光着的那只腳踩在牧深腳背上,看着牧深。
牧深板着臉,半響後神色才松動了一下,又問了一遍:“為什麽不說?”
“怕你瞎操心。”秋冷說。
牧深臉又凍回去了。
秋冷笑起來:“好不容易出來玩,我要是早告訴你,你肯定要送我回去,你今天跟同學一起玩看起來很開心,我不想掃興……結果還是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啊。”
牧深沒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
半響後“唔”了一聲。
出聲那就算是哄好了。
秋冷覺得自己現在哄弟弟的本事見長,開心的把手機掏了出來:“來來來,咱們合照一張發給莫臨,他肯定會發給牧若延,讓你哥羨慕我們,小可憐一個人在國外,孤單寂寞冷的。”
紀嘯和宣冉剛好要了冰袋回來,後面還跟着一臉焦急的李俊生,知道秋冷身體沒出什麽事頓時松了口氣。
“吓得我魂都飛了。”李俊生說。
“不會吧,班頭你這麽脆弱啊,以前把白遷和大晨罵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是誰?”
“是你吧。”李俊生笑着說,“我後來都舍不得罵,怕把他們那點努力勁頭罵沒了。”
秋冷和李俊生講話,紀嘯和宣冉就同時把目光投向了牧深,發現他現在依然凍着臉,但是剛才身上的低氣壓沒有了,于是跟着班主任舒了口氣。
說實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牧深那個樣子。
他在班上雖然話不多,但基本處于平穩的脾氣狀态,就是對人對事都沒有什麽情緒變化,像個恒溫制冷的電冰箱。
但剛才電冰箱差點炸了。
秋冷把冰袋敷在腳上,穿上襪子固定,還想原地走幾步表示自己真的沒事,被在場的四個人同時制止了。
哎。秋冷嘆了口氣,看來身體還得再養養。
哎,李俊生嘆了口氣,就不該讓秋冷出來,還好沒什麽大事。
哎,宣冉嘆了口氣,希望秋冷姐姐的腳真的沒事吧。
哎,紀嘯也跟着嘆了口氣,嘆氣是會傳染的。
牧深……
牧深聽他們嘆完不是很想嘆了。
秋冷情緒明顯就沒有一開始那麽好了,明明昨天出來玩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是秋冷掃了興,是他掃了秋冷的興。
要是哥哥在這裏,或許剛才會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也不會讓她不開心。
“拍個照吧。”紀嘯提議,“剛才是不是聽見你們說要拍照?”
“嗯嗯嗯,拍個照吧,第一次一起出來玩。”宣冉立刻附議。
“老師給你們拍。”李俊生自薦。
秋冷懷疑的看着他:“班頭你行嗎?”
“質疑我審美。”李俊生接過秋冷的手機,“等着看啊。”
秋冷伸手過去勾住牧深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拉過來,兩個人頭靠在一起,紀嘯立刻擠過來把手搭在牧深肩膀上比了個剪刀手,宣冉笑着靠向秋冷,後面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拍合照啦”!一班的學生一窩蜂湧了過來,李俊生只好拿着手機往後退了好多步。
“拍照說什麽?”他大喊。
“茄子——”所有人大喊起來。
照片定格,背後是無垠廣闊的藍天,深淺顏色不一的山脈和蒼天大樹,一班全體加上秋冷,一共四十三個人,全都看着鏡頭露出了燦爛的笑。
除了牧深,他笑的不明顯,但也笑了。
莫臨橫過手機看照片,手機又“嗡”地一聲來了消息。
【秋冷妹妹:沒有跟我們高三班拍的大合照在牧深他們班get啦!我是不是一點都不突兀,依然可以冒充高一的小可愛?】
莫臨笑得不行,回她了一串“是是是是是你最可愛,就是姿勢二了點,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勒死牧深呢”。
秋冷憤怒得給他回了個滾蛋的表情包。
裏間的門被打開,他站起身,牧若延和一個儒雅的外國男人一起走了出來。
“老師。”莫臨走過去用英語說,“結束了嗎?”
“今天的談話很順利,我們下周見。”外國男人點了點頭,對牧若延笑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你得相信未來,對嗎?”
“是。”牧若延笑了笑。
從房間裏出來,外面是光線溫暖的走廊,芝加哥的陽光透過大樓的玻璃照射進來,被窗簾擋去了一半,另一半氤氲着鋪在了地板和牆壁上。
“阿延,秋冷給我發了照片,牧深和他同學一起出去爬山。”他拿出手機,“看嗎?”
牧若延搖了搖頭。
“真不看?”他微笑着問。
“嗯。”
兩個人走到走廊盡頭,牧若延按了電梯按鍵:“先不看,你存着。”
“行。”莫臨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手機都沒打開,又揣了回去。
牧若延看着發光的電梯按鍵出了神。
不看。
他不敢看。
不然他怕自己想要立刻飛回去。
奶奶拿牧深威脅他,他只能先按兵不動。
以前他只想按着規矩走,盡好自己繼承人的責任,但他現在想通了,一樣是走這條路,他不想一直活的受制于人。
再等等。
等他更強大,等他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等他能掌控牧家。
冷冷給牧家兩兄弟的改變就是,他們想要主動掌握命運了
原劇情死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陵 66瓶;暮與同酒 54瓶;安珂 20瓶;風聲 10瓶;锺、步妩 5瓶;LHY.
4瓶;臨淵不羨魚 3瓶;溫染琉璃 1瓶;
這麽多偷營養液養我的小可愛,感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