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四月一過,五月份的天就真正暖了起來。
早上提前到校的學生越來越多,教室後面懸挂的高考倒計時紅得豔目,課間也沒有幾個人打鬧了,要麽趴在課桌上補一會兒覺,要麽抓緊時間做習題。
秋冷還挺享受這樣的時刻。
畢竟以前這些緊張的感覺她都是從姐姐那裏聽來的,雖然她嘴裏說着這樣的日子好苦絕對不要再有第二次,秋冷就笑着附和自己幸運不用經歷,但心裏其實是羨慕的。
現在她身處這樣的環境,莫名有種圓夢了的快樂。
市一中改了高三的休息時間,最後一個多月每周只休半天,周日下午的那段時間她就會抓緊機會叫上白遷他們,一起溜到隔着學校三條街,直線距離不超過千米,卻要轉兩趟公交車的明峰路去吃一頓火鍋。
明峰路這邊全是各種美食店,都不算高檔,學生仔來的最多,周末兩天中午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秋冷算了算,那麽多家小吃店,她每周來一次都不帶重樣的。
這天彭向晨被他爸叫回家去了,牧若延被牧家接走,要第二天才回來,晚自習也請了假,秋冷就和白遷兩個人去吃東西,說巧不巧,居然又遇上了禹盛。
上次見還是在她吃火鍋吃撐了的那天晚上,這次見,秋冷捧着個冰吃的正歡,白遷幫她端着杯奶茶,因為剛才出店門的時候她被人撞了一下,白遷差點和那個撞她的男人吵起來,被拉走的時候壓着火氣,之後臉色就不好看,大街上逮誰瞪誰。
然後就瞪到了禹盛。
兩人眼皮子一碰就有一種要幹架的氣氛呼之欲出,跟禹盛在一起的中年男人連忙拉了他一下:“小盛,朋友啊?”
禹盛看着他們沒說話。
雖然上次白遷幫了他,但兩個人以前沒少起沖突,上次他去道謝,跟彭向晨還能好好講話,偏偏到了白遷這裏還差點再次吵起來,再加上現在白遷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禹盛把“算是”兩個字在喉嚨裏轉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倒是秋冷主動上來打了個招呼:“好巧。”
白遷屬于什麽情緒都挂臉上的人,剛才也沒生氣,結果禹盛居然沒主動說他們是朋友,他頓時覺得上次幫忙是幫了條狗,吊兒郎當的站在秋冷身後繼續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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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盛朝秋冷點了點頭,中年人走了上來,他就介紹了一下:“孔叔,這是我認識的……同學。”
孔叔就是上次秋冷遇到禹盛,從小飯館裏出來喊他的那個中年男人。
秋冷認出他來,禮貌的笑了笑:“叔叔好,我和禹盛以前認識,算半個朋友吧。”
孔叔和她打了個招呼,誇她長得好看,話語裏卻多少帶了點輕蔑和看不起。
禹盛以前的朋友那不就相當于是小混混,尤其是她後面那個,一臉兇相怎麽看怎麽不是好鳥。
孔叔拍了拍禹盛的肩:“我去買包煙,你來找我。”
說完就拐進了旁邊一個小巷子,巷子不深,盡頭處有家店面很小的報刊亭,邊上支着一個架子賣煙,他走過去和店主聊了幾句,倚着牆開始抽煙。
白遷也把手裏端着的奶茶遞給秋冷:“老大,我先去領個票,位置就在上次吃串串那家旁邊,我去排隊。”
然後他也不跟禹盛打招呼,邁着腿目不斜視的走了。
秋冷的冰還剩大半,就把還沒開封的奶茶遞給禹盛:“喝嗎?剛買的。”
禹盛猶豫了一下,伸手來接,拿過奶茶的時候觸到了秋冷的手,因為捧了一路的冰,涼得有些沁手,玉石一樣。
他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戳開奶茶就猛吸了一口,然後被一顆珍珠堵了嗓子,彎腰捂着嘴咳嗽起來。
秋冷一邊給他拍背一邊笑的止都止不住,禹盛盯着她的笑臉看了一會兒,覺得被碰到背都燒了起來,強行止住咳嗽站直起來。
“最近咳,咳咳,過得好嗎?”他搜腸刮肚,好不容易找到一句可以寒暄的詞,自己都覺得生硬。
“挺好的。”秋冷說,“學習比較忙,你呢?賺錢沒?”
禹盛笑了笑:“還沒,先跟着學,不過孔叔說我表現好,能吃苦,下個星期帶我去公司總部見老總。”
“這麽厲害?”秋冷是真心實意的為他高興,“那你加油啊。”
“嗯。”
兩人又随口聊了幾句,旁邊有一群學生過去,是秋冷他們隔壁的立刻七班,平時沒少跑來八班找秋冷問題,遠遠的就看到她了,有人直接揮了揮手跟她打招呼:“秋冷,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鍋?”
“不了,有約了。”秋冷回過去。
人群裏一個清秀帥氣的男生小跑了過來:“晚上你幾點回去,咱們一路?我們就在那家吃。”
他指了指門面,又指了指一大群人:“我們等你。”
“有什麽企圖?”秋冷說。
男生爽朗地笑起來:“我們老班今晚不在,大家想請你過去坐陣,給我們講講昨天複習的物理知識點,我們班大部分人都有點蒙。”
秋冷往那邊看過去,一群男生女生整齊劃一的給她擺了個“求求你”的雙手合十的動作,活像大型拜佛現場。
“行啊。”她爽快的說,“那你們吃好給我打電話。”
“我那個……沒有你電話。”男生結巴了一下,“我們加個微信?”
秋冷掏出手機和他互相加了微信,男生轉頭就跑回朋友堆裏,男生們圍住他,還有人大喊了一聲“你小子很能啊”,然後轉頭偷看秋冷這邊。
這是幹嘛?
秋冷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電話響起來,是白遷叫她過去吃飯了,她挂了電話邀請禹盛:“要一起吃飯嗎?我們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得早一點吃。”
“不了。”禹盛剛才臉上還帶着點笑,現在看上去卻像沒什麽精神,“我去找我叔叔了。”
“好吧。”秋冷也不強求,“那我走啦,下次遇到請你吃好吃的。”
她走後禹盛看向街對面,那群學生正在火鍋店門口的小桌上等位置,那個跑過來和秋冷講話的男生拿着手機一直在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在給誰發信息,有可能就是給秋冷。
禹盛猜測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秋冷留在學校,現在都能去別的班給人講題了,很優秀的樣子,先不說那個男生要電話的方式挺迂回,但起碼他和秋冷一樣,都是學生。
他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那身很土,卻又讓他有點懷念的高中校服了。
他已經不屬于那個可以放肆笑鬧,未來還有無限可能的世界了。
他皺了皺眉,很快把手裏的奶茶喝完丢進垃圾桶,轉身進去小巷子找孔叔了。
秋冷本來以為能兩次都遇見禹盛已經是件很奇妙的事了,畢竟她和魚聽蘭關系那麽好,也從來沒能在街上偶遇,包括白遷他們,都是靠電話聯系,沒有任何聯系卻能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遇上,屬于是傳說級別的巧合了。
第三次遇到禹盛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瞬間的懷疑,禹盛不是悄悄在她身上安了GPS吧?
當然也不排除禹盛會在心裏嘀咕她是不是個跟蹤狂。
否則真的很不好解釋。
對此秋冷只能說,大概是上天的安排。
那天她照例起來的很早,吃夠了門口幾家早點鋪,想要換換口味,就拖着同樣早起的牧深去了小區附近的另一條早點街喝豆粉湯,走的時候給牧若延打包了一籠蒸餃。
回去的路上看到街邊停着一輛白底藍漆的大巴,二十多個人排在門邊等着上車,秋冷一眼就看了個子高高的禹盛,鶴立雞群地站在一群人中間。
本來就是大清早,這裏又是背街的小巷子,除了一條順着道路延伸出去的人工河,幾乎很少有人路過,所以這麽一大群人在路邊也不會阻礙交通。
“禹盛。”秋冷朝他揮了揮手。
禹盛猛地擡頭朝她看過來,又趕快低下了頭。
倒是大巴車門口背對着他們的中年男人聞聲看了過來,秋冷和牧深走了過去,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孔叔叔,早。”
孔叔敷衍的對她笑了笑,對等車的人招了招手:“上車了啊,身份證準備好,一會兒要核對的。”
秋冷打的兩個招呼都碰了軟釘子,禹盛不理她,連看都沒看他,孔叔也沒回應,自顧自的跟人講着話。
排隊等上車的人倒是有好幾個都友好的對她和牧深笑了笑。
車上下來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年輕男子,笑臉陽光好看,他一下來,等車的人都連聲和他打招呼。
“小陳老師早啊,辛苦你了。”
“辛苦什麽呀。”被叫小陳老師的年輕男子笑着說,“大家的身份證都拿過來,我這裏登記一下,一個一個來。”
他登記完一個身份證就随手收進了旁邊一個小籃子裏:“待會兒車上咱們還有一個小短會要開,有些重要的東西要交代,如果大家放心的話就把手機交給我,我先保管,省得有人待會兒聽講不專心,當然如果不放心交給我的話請關靜音哦。”
他語氣帶着開玩笑的口吻,剛登記完身份證的阿姨就笑起來,把手機拿出來交給了他:“小陳老師說的什麽話,對你還能不放心,咱們可是要跟着你一起努力的。”
小陳也笑:“肯定的啊阿姨,總不能就我一個人發達了吧,大家都是一個地方的老鄉,當然得互相幫助。”
秋冷聽到這些對話,心倏忽就提了起來。
禹盛走在隊伍最後面,一直低着頭,秋冷把蒸餃遞給牧深讓他去前面等,自己則走上去拽住了禹盛的胳膊想把他拉走。
孔叔一個箭步走了過來:“哎哎哎你要幹什麽呢?”
“我跟他說幾句話。”秋冷說。
“咱們都要走了哪有時間跟你說話。”孔叔攔住秋冷,拍了禹盛一下,“趕快上車。”
“不行,他……他欠我錢!上次借的。”秋冷脫口而出,“你們這是去哪啊,萬一他不回來了呢?我總得知道他要幹什麽去吧?”
孔叔似乎猶豫了一下,看向禹盛小聲道:“你跟她借錢了?”
禹盛看了一眼秋冷,掙脫開她的手,勉強點了點頭。
孔叔“啧”了一聲,擋在他和秋冷之間,不耐煩地趕她走:“會還你的,你回去等嘛,我們忙着呢……”
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小陳注意到了隊伍後面的騷動,朝大巴車裏使了個眼色,一邊笑着讓大家先上車:“好像有人遇到點小麻煩,我去處理一下,大家先上車,孔叔,你來登記一下身份證。”
他叫了一聲,孔叔只好先過去了。
兩個男人從大巴車上下來,跟着小陳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
小陳似笑非笑的看了禹盛一眼:“喲,遇到債主啦?小妹妹,你借他多少錢?”
“兩千。”秋冷嚴肅的說。
小陳:“……”
秋冷不依不饒的去抓禹盛:“你得先還我錢。”
“不好意思啊,要不你留個賬號,咱們趕着要去公司呢,等他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就還你?”小陳說。
“不行。”秋冷不放手。
“禹盛你說兩句?”小陳看向禹盛。
跟着他下車了的兩個男人身體壯實,手臂上是結實的肌肉線頭,板着臉走過來,其中一個伸手就要去扯開秋冷的手,禹盛反手擋開他,推了秋冷一把:“下個月還你,趕緊走,別煩我。”
秋冷來不及再說什麽,兩個男人就一左一右擠着禹盛,把他帶上車去了。
小陳笑着打量了秋冷一下:“妹妹把你電話告訴我?我催他給你還錢。”
“好啊。”秋冷立刻把自己手機掏出來了,她悄悄打開了攝像頭,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點,偏頭去看大巴的車牌號,下一秒就被人扯住衣領拽了回來。
小陳臉上和煦的笑依然還挂着,從背後看他好像只是和秋冷站近了一些在講話,只有秋冷聽得見他低聲說:“小妹妹想幹什麽呢,別做多餘的事,趕緊走吧。”
這是秋冷第二次聽到有人叫她不要多管閑事了。
這次這個小陳雖然在笑,語氣卻比上次那幾個堵了她和白遷的地痞流氓還要冷。
秋冷不為所動,抓住了他扯着自己衣領的手。
現在是大清早,又是在街上,諒他也不敢幹什麽。
說狠話吓唬誰呢。
剛才禹盛看她的那一眼她就覺察出有問題了,以前見他他眼底都帶着點笑意,這次卻全都是惶惶然,好像在害怕着什麽,推她的時候全身都用了力,仿佛在告訴她趕緊走。
直到那兩個打手一樣的肌肉男從大巴上下來,秋冷就幾乎能确定了。
這是個傳銷組織。
禹盛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被騙,但被控制住了。
這就好辦,秋冷一開始想,怕就怕那種不知道自己被騙了的,只要禹盛自己意識到了,她強行把他拉走就行,敢這麽幹也是因為這裏就是大街,就算再僻靜,這些人也沒那麽嚣張。
他們只是搞傳銷,又不是敢殺人滅口的社會組織。
可她低估了他們。
現在她可以直接走,但是……如果禹盛跟他們走,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裏,可能他就永遠脫不了身了。
她看了一眼車上,車窗被蒙的嚴嚴實實,車子響起發動的聲音,其中一個肌肉男站在門口朝這邊招了一下手,小陳回頭看了一眼,推開了秋冷。
秋冷看到了車背後,根本沒有任何車牌號。
她來不及想,當機立斷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小陳的衣服,驚喜的叫起來:“等等,你是不是禹盛說的公司老總!他之前說帶我一起賺錢,我才借錢給他的,他還不想讓我跟着他幹,偷偷摸摸的不告訴我,好不容易讓我碰見了,你們帶上我一個啊!”
小陳這才轉頭看向她:“禹盛說帶你一起賺錢?”
“是啊。”秋冷瞎話張口就來,真的要感謝她姐曾經給她念的無數亂七八糟的小說,“他跟我借錢的時候說的,還說以後還我更多,說他要跟着那個什麽公司的老總賺大錢了。”
秋冷喘了口氣:“我和他一起退學的,打工累死累活才賺了幾千塊,聽他說的那麽好才借了兩千給他,他可不能自己去賺錢丢下我。”
“是嗎?”小陳臉上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秋冷就知道他沒全信。
他打量了秋冷片刻,突然揮了揮手:“上來吧,今天只是去公司參觀一下,你要是願意就跟着去看看。”
秋冷松了一口氣,表面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幾步跑過去上了車,小陳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上來了,又對她攤了攤手:“手機交出來。”
秋冷看着他,他也看着秋冷。
秋冷一臉無所謂的把手機遞給他:“待會兒還我啊,我打游戲要做任務的,你們公司遠不遠?”
“幾個小時吧。”小陳收了她的手機,看了眼已經在大巴後面坐下的禹盛,禹盛被一個肌肉男不着痕跡的按着肩膀,低着頭沒看過來。
秋冷又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是不是要登記?”
小陳:“……”這下他是真的信眼前這個漂亮小妞是個傻的了,居然還自己上趕着交身份證。
大巴正要關門,一個人影很快的竄了上來。
小陳被吓了一跳,他旁邊的肌肉男已經迅速的出手制住了對方。
牧深被按着一只胳膊,眸子黑沉沉看向小陳,又看了看車裏的人,最後目光落在秋冷身上,小聲的喊了一聲“姐”。
車門徹底關閉,車子裏暗下來,司機打開了燈,明晃晃的光線照的之前在車裏的人一陣眼花。
秋冷看到牧深上車當即兩眼一黑,再亮的燈光都照不亮的那種。
她上去推了牧深一下:“你上來幹什麽?快回去。”
小陳眼裏又浮起了懷疑:“你弟弟?”
秋冷只好咬了咬牙,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瞪了牧深一眼,轉過來就切換上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嗯,他比較黏我,要麽你們停車,我讓他下去?”
“不急。”小陳看向牧深,“你叫什麽?”
“秋深。”牧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小陳拿出剛才秋冷塞給他的身份證核對了一眼:“你們一個叫秋冷一個叫秋深……”
簡直怎麽聽怎麽假。
秋冷在心裏唾棄牧深編名字本事。
小陳卻笑了起來:“聽着都冷,你們父母怎麽想的?”
秋冷:“……”
好嘛,這邊這位看着精明,沒想到挺好糊弄的。
秋冷和小陳,一個慶幸對方好糊弄,一個欣喜對面是傻子,表面上達成了友好的交流模式,展現的十分投緣。
秋冷上車後就和弟弟秋深坐在了第一排,全車人都聚精會神的聽小陳講他們的發展方向和宏圖野心,秋冷聽得格外興奮,每次都帶頭鼓掌,小陳發言結束的時候她手都拍紅了。
結束之後她還找小陳要了個小筆記本,過去跟他聊天問問題,親切的喊他小陳哥哥。
牧深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要是秋冷分了一點注意力在他身上,就會發現她“弟弟”後槽牙都快要磨碎了。
但秋冷來不及觀察牧深,她全副身心都用在營造自己“渴望賺錢好不容易找到了組織簡直喜極而泣天降救星你們真是好人”的傻子人設裏,圍着小陳團團轉。
“小陳哥哥,咱們還有多久到啊?”
“小陳哥哥你們公司大嗎,老板兇不兇?我之前打工地方那個老板超級兇,有一次給我罵哭了。”
“小陳哥哥你別開玩笑好不好,禹盛怎麽可能是我男朋友!”
“我家裏就我自己,我爸媽管不着我,去年退學我就出來打工了,我弟?我弟也不想上學,本來跟着我媽走了,說外面太苦又跑回來了。”
“小陳哥哥……”
喊到後來別說秋冷了,全車的人都快要不認識小陳哥哥這幾個字了。
小陳第一次被女孩子這麽一疊聲的喊哥哥,對方還是個小美女,聲音甜的不行,滿眼睛看他都是星星亂閃的崇拜,整個人不禁有些飄。
并且因為秋冷過于積極,對于賺錢和出人頭地的渴望過于兇猛,整個車廂裏的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争先恐後上來圍着小陳刷存在感,生怕慢了賺錢的項目輪不到自己。
他這次穩定和籠絡人心得如此輕易,真是要感謝秋冷的“積極付出”。
小陳被大家圍着,秋冷就若無其事的退了出來,滿車子找水喝,從車前找到車後,肌肉男拎了瓶礦泉水遞給她。
秋冷說了聲謝謝,像是完全沒發現禹盛自始至終都被看着,上去就推了他肩頭一把,得意地說:“怎麽樣,還是被我知道了吧,小氣鬼,有賺錢的好事還瞞着我,上次在燒烤攤打架白幫你了,看見沒,小陳哥哥都誇我,以後你還要靠我呢。”
禹盛擡眼看她,眼神複雜,他居然一時間也分不清秋冷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整個臉部線條都緊繃得扭曲了起來。
小陳在前面打了個響指,肌肉男就抱着一箱礦泉水去給大家分。
這麽一個間隙裏,禹盛聽到秋冷低聲迅速說:“服了你了,平時不刷點新聞時事提高反詐能力啊?”
秋深不情不願的叫了姐,蕪湖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煙茗 3瓶;溫染琉璃 2瓶;臨淵不羨魚 1瓶;
謝謝三個寶,你們是按隊形投的營養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