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三月份一過,天氣開始轉暖,早上出門的時候嘴裏哈出的白汽都沒有那麽明顯了,淅淅瀝瀝的下了兩場小雨,驚蟄已至,萬物複蘇。
早上秋冷照樣六點半起床,聽着英語新聞出去小跑一圈,回來的時候通常會在小區門口的早點鋪上遇到牧深,弟弟已經買好了早餐等着她,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回去。
一開始秋冷還沒發現,兩三天後她才生出疑問:“你怎麽只買兩份?”
“我吃過了。”牧深說。
秋冷拆穿他的謊話:“剛才早點鋪的大嬸還說你每天買的兩份早餐是幫她開張呢。”
牧深被戳破,只好承認了:“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麽?”秋冷問。
牧深瞥她一眼,口氣淡淡的:“你和我哥每天那麽早就走,我一個人懶得吃。”
秋冷:“??”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個毛病?
她和牧若延最近确實走的早,高三下半個學期學習任務緊,大家連中午吃飯都是争分奪秒的,秋冷還好,大概是上個學期打好了基礎,這個學期又重點是複習,她不僅不吃力,甚至還更加如魚得水。
三月初的周考,她直逼牧若延,拿了年級第二。
大概是她逆天改命的努力和勤奮激勵了大家,不止八班,以往掃尾的五六七幾個班級都積極了起來,成績形式一片大好,雖然年級排名沒怎麽變,但整體分數直線上升。
學習小組成了固定模式,都不需要老師,很多學生自發組織,牧若延好像天邊的月亮,溫和不灼人,但是過于高嶺之花,大家不敢去找他,反而是八班曾經的扛把子秋冷由于風評太好,漸漸的就有學生專門跑到八班來跟她請教問題。
老師們甚至還去跟李俊生調侃,說秋冷以一己之力拉動了整個高三部的學習動力。
李俊生和其他老師合計了一下,孩子們自學動力這麽足,必須保持下來,于是早自習也搞成了串班模式,類似學習小組,秋冷可以帶着大家精進一下英語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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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冷每天就提前到學校,準備一篇合适的新聞稿,自習上放給大家聽,講講一些考得到的冷門詞彙。
她來得早,牧若延首當其沖被波及,被迫和她一起早早到校,但白月光沒意見,說自己順便也口語沖刺了。
所以他們最近買了早餐也不在家裏吃了,都是帶着邊走邊吃吃,牧若延路上還能給秋冷補一補化學,感嘆一下她實在沒有學化學的天賦。
現在牧深跟她這麽語氣淡淡的一說,秋冷馬上聽出來了,這小子就是變着法的說她搶了他哥,在這敲打她呢。
多大個人了,還要哥哥陪着才能吃早餐,離譜。
然而吐槽歸吐槽,第二天秋冷提早結束了晨跑,在早點鋪買了三份早餐,牧深來的時候就塞了一份給他:“喏,你哥起得晚沒辦法陪你吃,我陪你吃,不吃早餐……”
“長不高。”牧深接了她的話,把她買好的早餐拿過去,“不晨跑了?”
“跑了一會兒了。”秋冷滿意的看着他咬了一口包子,“其實不跑也沒什麽,就是習慣了。”
兩個人邊吃包子邊慢慢繞着小區外的林蔭小道散步,秋冷幾下子就吃完了自己的,突發奇想要和牧深玩個游戲:“弟弟,我記得你會好幾門外語?咱們來玩個好玩的。”
“會的不多。”牧深說,“想幹什麽?”
“咱們分別閉着眼睛随便指路上的東西,然後另一個人用不同的外語說提示,看誰猜的快好不好?”她眼睛亮亮的,像找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語氣中帶着興奮。
“行啊。”牧深吃完最後一口,把裝包子的紙袋折了起來,“誰先來?”
“你先吧。”秋冷很尊老愛幼的說。
牧深就閉了眼,手指擡起來随便往某個方向一指。
“le parasole chinois。”秋冷說。
“梧桐樹。”牧深即答。
“對了。”秋冷拍了拍牧深的手臂,“你會法語呀弟弟,厲害。”
“到你。”牧深睜開眼。
秋冷閉上眼睛,站在原地擡手抓了抓。
牧深把自己的手遞過去讓她牽着,她才放心的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指住了前方,剛好有個可愛的小女孩跑過來,被秋冷一指,小朋友就笑了起來,正要出聲跟漂亮姐姐說話,牧深擡起手指豎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女孩輕輕抿住唇,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牧深。
哎呀這個哥哥也好好看。
“carina。”牧深說。
“小可愛,意大利文,但你這說的什麽詞……”秋冷睜開眼睛看向小女孩,當即自己打臉,表示牧深這個詞說的真貼切,走過去捏了捏小女孩的臉,逗得小孩子咯咯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麽走了一路,秋冷玩得不亦樂乎,發現牧深那麽多原文書不是白看的,他懂好幾國語言,發音标準又漂亮。
“以前在本家每個周末都和我哥一起上外文課,有外教。”
“現在不上了?”
牧深點了點頭:“不用每周都回去了,有基礎就可以自己學。”
秋冷倒是不覺得驚訝,像牧家這樣的家庭,經常要和外國人打交道,不學點外語都說不過去。
後來這個小游戲就成了固定項目,每天早上牧深吃着早餐和秋冷一起玩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早點鋪給牧若延買上一份早餐,之後秋冷和白月光一起去上學,牧深就獨自坐公交車去學校。
“你弟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跟你撒嬌啊?”一起去上學的路上秋冷問牧若延。
“怎麽說?”牧若延慢條斯理的啃包子,姿态和牧深一模一樣,不愧是兄弟。
秋冷:“早上沒人陪他他就不吃早餐,是不是你慣的?”
“冤枉啊。”牧若延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弟小時候确實是小貓胃,長大了吃東西也吃的不多,但不會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沒聽說過要陪着才吃早餐,“他不吃早餐?”
“一開始是。”秋冷說,“不過還好我發現的早,每天早上盯着他吃呢。”
“那他吃了嗎?”
“吃了。”雖然吃的不多,但只要她買了,他就能好好吃完。
“……”牧若延臨時改了口,認真地道:“嗯,他就是愛撒嬌,我慣的,只能你多擔待了。”
秋冷:“……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絕對沒有。”
進了學校就開始忙,秋冷先去辦公室找值班老師要廣播室的鑰匙,老師還沒來,倒是關主任開了抽屜把鑰匙遞給她。
關主任對秋冷一直都是不看好的态度,三月份她抱回了全國高中生英語演講競賽的一等獎,又染回了頭發,這位嚴肅的主任看到她才算是不板着臉了。
然而後來秋冷拒絕調班繼續留在八班的行為,又讓他不想正眼看這個問題學生了,雖然現在她制造的問題換了一種。
“進一班是所有學生努力的目标,她說不進就不進,讓其他學生的拼搏和努力算什麽?”當時關主任找李俊生談過話,上來就給秋冷的行為扣了個影響士氣的帽子,狠狠批判了一通。
李俊生幫秋冷說話:“主任,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好,但我們設置班級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有目标,有能衡量自己能力水平的一把标尺,但絕不是為了把學生分成三六九等,只要她能好好學,其實在哪個班都是一樣的。”
關主任被氣得說不出話,最後點了點頭:“行,你的學生你說了算,但我希望你對他們負責,而不是什麽都有由着他們胡鬧,這不叫鼓勵,叫放縱。”
“知道的,謝謝主任關心。”李俊生四平八穩的回過去。
關主任被氣得不想說話,揮了揮手讓李俊生出去了。
他好像還是曾經那個理想主義至上,讓人時常想批評他理想不落到實處就只是空想的老師,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樣了。
關主任看了看眼前接過鑰匙,跟他說謝謝的秋冷。
或許老師和學生也是互相成就的,他時不時也該改一改凡事都以自己的準則為優先,覺得學生只要接受安排就好的想法了?
他看着秋冷出去的背影,一時間沉思了起來。
除了上課時間,秋冷幾乎都和牧若延在一起,自習一起,學習小組一起,不止學生,老師們都習慣了。
偶爾看到他倆沒在一起,還會問一句另一個人哪去了。
老師們不像學生,每天都和年級第一第二泡在一起,也沒有小年輕門那麽多心思,經常看到他倆在一起,自然而然就以為他們談戀愛了。
但他們都很有“分寸”,既沒有影響學習,也從來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老師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八班的老師們有時候還開開他倆的玩笑,說秋冷是牧若延的小迷妹,左一聲大神右一聲牧老師的。
四月底的月考完,白遷和彭向晨的成績又上升了不少,為了感謝秋冷每天給他們補課,家裏給了錢讓他們約着秋冷和同學一起出去玩放松一下。
本來他們是只打算喊喊老大的,但想想以前每次老大和牧若延吃去吃東西都帶上他們,他們只好知恩圖報的又叫上了大神。
因為是周末,大神又帶上了他的弟弟,秋冷覺得自己一個女生必須帶姐妹,就叫上了魚聽蘭。
六人組拉了個群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找個農家樂去放肆的打麻将吃燒烤。
玩別的太累了,現在他們就只想癱着。
主要是因為秋冷最近迷上了算牌的快樂,第一個拍板同意。
啊,麻将,多麽美好的發明,多麽奇妙的排列組合。
六個人,那就必定有兩個人不能上場。
牧深首先排除了自己:“我烤東西吧。”
彭向晨也排除了自己:“我不愛玩,我給牧深打下手。”他小時候每年過年他都被老媽拉去和幾個親戚姨姨一起湊牌搭子,他媽每次都嫌棄他動不動就點炮,一邊攔着他湊對,又要罵他,導致彭向晨對麻将實在喜歡不起來。
各人本來是随便坐的,但介于秋冷平時對牧若延的态度,大家覺得這倆坐一起就有種要出老千的感覺,雖然秋冷熱衷于算牌卻算的一塌糊塗,可牧若延這樣的大神一看就做什麽都是高手,萬一他給秋冷喂牌呢。
于是作為就變成了秋冷和牧若延被隔開坐對家,魚聽蘭和白遷坐對家。
麻神争霸賽第一屆,正式開始。
一開始玩是秋冷嚷着要玩,最後結束的時候也是她先說不玩了的。
因為打到最後她覺得好累。
在座的另外三個人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十分輕松愉悅,只有她興致勃勃的算牌,精疲力盡的一敗塗地。
“為什麽我只贏了一次?”她自認為算牌算的很精确!
“看見沒老大!就說讓你別贏第一把。”一邊給牧深打下手烤肉,一邊還時不時跑過來圍觀的彭向晨一拍大腿。
“……這又是什麽道理?”魚聽蘭沒聽明白。
“牌胡頭把,千刀萬剮,沒聽過嗎?”白遷這把贏了把大的,吆五喝六跟另外三個人拿牌,“來啊一人八張!老大你還有牌嗎?”
秋冷給完牌,看着自己手裏碩果僅剩的一張撲克,覺得真是邪了門了。
難道她連競技運動的神經都不配擁有嗎?
白遷豪氣幹雲的捏着一疊牌:“老大,要不要我借給你點?”
“我不要。”秋冷十分有骨氣,“再來一把,我逆風翻盤給你們看。”
下一把打完,秋冷輸了四張,不夠了,從白遷那裏借了二十張牌。
好的,這次她一定否極泰來!
然後下一把,下下一把……
最後連魚聽蘭都看不下去了:“冷冷,要不我也借點牌給你吧?”
秋冷快哭了:“你們仨就可着我一個人贏啊?為什麽你們都胡牌好幾次了就我一次都沒胡啊!”
牧若延一直最低調,贏得也不多,但手裏的牌也不見少,白遷和魚聽蘭來來回回,輸輸贏贏都有,只有她,行雲流水一路連跪。
“圖個開心嘛。”魚聽蘭說,“輸了也沒事,我們就是玩玩,也不賭錢的。”
“不。”秋冷輸麻了,擺着面癱臉,“這是尊嚴問題。”
牧深烤了好多肉和菜,香味一直往這邊飄,看他們打得差不多,彭向晨就把分好的烤肉烤串每人端了一盤給他們,自己迫不及待的吃起來了。
“大神,你弟手藝絕了。”白遷給牧深比了個大拇指,轉頭打出一張八萬。
牧深解了身上的圍布走過來,站在秋冷背後看她打牌,遞了個烤串給她,秋冷咬了一口,氣呼呼的說:“好吃!”
她摸上來一張九餅,用不到,正要甩出去,牧深捏住她的手把牌撈了回來,點了點牌堆中的一對二條:“拆開打這個。”
“我不。”秋冷一身叛逆的反骨,堅持把手裏的九餅打了出去,“九餅。”
“我胡啦!”魚聽蘭高高興興的把牌撿回去推倒,“杠上開花!”
秋冷一看,她手裏三個九餅,自己剛剛送上了胡牌的關鍵,屬于是精準點炮了:“……”
她可憐巴巴的看向牧深。
“我來吧。”牧深不禁好笑,“你吃會兒燒烤。”
他在秋冷的位置上坐下來:“輸了多少張?”
秋冷隔了半天才開口:“加上一開始手裏的二十張,五十六張了。”
“嗯,知道了。”牧深垂眼把牌推出去。
洗牌,碼牌,開牌。
三局一過,白遷不幹了。
“大神,你們兄弟倆串通好的嗎?”
一個點炮,一個胡牌,還他媽胡的都是大牌,要不是上限封頂八張,他這三把就能把手裏所有牌交代出去。
“少啰嗦,願賭服輸,剛才我輸了都沒叫。”秋冷攤手,“快,給牌。”
“啧啧,老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嘴臉,又不是你贏了。”白遷數牌。
“牧深贏了就是我贏了。”秋冷剛才在牧深身後感受了一把胡牌的快樂,主要是牧深每次都把要打出去的那張牌拿起來問她“打這張?”讓她充分發揮了軍師的作用。
雖然她每次都只是負責高深莫測的點頭首肯:“就這張,打!”算是個榮譽軍師,只負責簽字蓋章。
但他們贏啦!老大的尊嚴保住了!
“不打了。”牧深贏了最後一把,把手裏的牌一推,聲音懶懶的,“吃東西,你們還想吃什麽就去拿,我烤。”
“必須是大五花啊!”彭向晨早就沒看牌了,在旁邊打游戲,聽到牌局結束立刻竄了起來去拿肉了。
牧深把桌上贏的牌遞給秋冷,去找老板給他們的烤架加碳,秋冷悄悄數了一下,五十六張牌,不多不少剛剛好,剛好給她報仇雪恨,有沒有窮追猛打,九十分的技術,一百分的分寸,
從這天起,秋冷心裏給牧深奠定了一個地位,尊稱一聲:麻神。
但她很有分寸,一次都沒敢喊。
傍晚天氣就冷了些,幾個人圍着燒烤架一邊烤火一邊烤肉,說着說着聊到了高中畢業以後的事。
“我想讀醫。”魚聽蘭說,理由十分樸實無華,“醫生好找工作,而且我從小就像當醫生。”
“你?”白遷搖了搖頭,“你行嗎?不會被病人家屬罵哭吧?”
“不會。”魚聽蘭認真的回答他,“我忍得住。”
白遷:“……”
秋冷要笑死了:“加油啊小兔子,你一定行。”
彭向晨沒什麽想法:“我爸說我能讀大學就謝天謝地了,至于選什麽專業,我可能學建築吧,跟我爸差不多,遷子你呢?”
“我?”白遷想了想,“之前我爸說讓我畢業就出國,反正我也不是讀書的料,上個月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先考高考再看,能考上大學就讀,考不上就給我申請國外的學校,反正我英語現在還成,出去也能活。”
牧深才初三,還考慮不到大學,倒是牧若延,被問到他只是笑了笑:“我都可以,到時候看哪個學校要我。”
其他幾個人:“……”
大神你也太謙虛了,各大名校要是不搶着要你我們把頭給你當球踢。
“你呢?”牧若延問秋冷。
“我想學的好多。”秋冷剛才就已經在想了,眉頭都要擰起來,“文學類我感興趣,特別是各國古語研究,歷史類也很有趣,啊還有天文學,屬于星辰大海的浪漫,物理學也是,世界的起源和本質,哲學也非常有魅力……”
要怪就怪上輩子爸媽老是說她喜歡什麽就學什麽,反正以後又不需要她賺錢,她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畢竟她的生命也不會太長。
“嗯,我可能會學外語吧,以後做翻譯也很好,還可以全世界跑。”
現在沒有以前那樣的條件了,秋冷的爸媽那麽辛苦,她首先要考慮的是現實和經濟狀況,但她沒覺得委屈和不甘,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以及還能延續的生命時光就已經足夠了。
她說完一擡頭,幾雙眼睛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怎麽了?我想學的太多太貪心了嘛?”秋冷問。
“不……”白遷十分不解,“老大你腦子裏能裝這麽多東西??不會炸嗎?”
彭向晨也覺得不可思議:“我聽着都腦袋疼,可怕。”
秋冷:“……”所以說不要用你們的學渣之心來度我的好學之腹啊混蛋。
魚聽蘭想的就不一樣了:“秋冷你好厲害啊,光是想要學這些就很厲害了,況且我覺得你要是真的都能學,不管哪一個都能學得很好。”
聽聽,這才叫人話。
希望她的兩個小弟好好學一學。
後來話題就扯到了畢業的那個暑假要幹什麽,大學能不能在一個城市讀,就算不能寒暑假也一定要聚會……未來憧憬起來就是無限好,好像只要想一想,将來就能順着那個方向一切如願。
秋冷不由自主的看向牧若延。
已經是五月份了,她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今天這些關于未來的話就當做是牧若延自己許下的願,她要從死神手裏搶人了。
牧若延察覺到秋冷的目光,擡眼看向她:“幹嘛?”
“嗯?”
“一臉悲壯的看着我,我把你烤肉吃了?”
“對,那是我放上去烤的。”秋冷鎮定的從牧若延手裏把剛烤好的串搶了過來。
“那是香菇。”牧若延提醒她。
旁邊的牧深把一串孜然牛肉遞給秋冷,秋冷接過去咬了一大口,挑釁的對牧若延說:“你看,還是弟弟對我好,啊這個好好吃,我還想要兩串!”
“嗯,看到了。”牧若延失笑,“不跟你搶。”
牧深垂下眼,又拿了兩串孜然牛肉烤上。
剛才秋冷看着牧若延發呆的樣子他看到了,不就是他哥說了句這個暑假會很忙沒時間和他們去玩,她就一副失了魂的樣子。
就這麽喜歡嗎?
喜歡到時時刻刻黏在一起還不夠。
可我哥心裏早就有在意的人了,你的喜歡他根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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