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年後開學比較早,整個市一中只有高三部開始上課,偌大的校園好像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每天也能聽到琅琅書聲,但只限于高三教學樓的教室。
不知道是因為最後一個學期學校領導大發慈悲,還是今年這屆高三學習勁頭太好想要沖一沖重點錄取率,學校對他們格外關照,食堂破天荒的給高三部學生單獨開了個夜間窗口,晚上下自習可以去點燒烤吃,比外面燒烤店便宜了将近一半的價錢。
這個誘惑沒有人能抵抗,所以開學了兩天,食堂晚上的人比下午還多,學生們學累了都會跑過來撸個串喝個甜湯,天氣還沒回溫,桌上的小爐子還可以邊吃邊烤火,吃完了走讀的回家,住校的繼續回去上加長晚自習。
秋冷上自習的時候還有些冷,下自習被班上同學約着去吃了個串,又和白遷他們一起走路回去,到家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走暖和了。
人一暖和就容易犯困,她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在包裏摸索鑰匙,隔壁門“咯吱”一聲開了。
秋冷哈欠打到一半,張着嘴巴對上了開門出來的牧深。
秋冷:“……”
她差點被嗆到,要咳嗽又咳不出來,眼裏被憋起了一包淚。
“不是說你們明天才回嗎?”她啞着聲音問。
牧深張了張嘴,向她走近了一點:“也沒什麽事,吃完最後一頓飯就回來了,我哥明天才能回。”
“這樣啊。”秋冷點點頭,嗓子依然癢得難受。
牧深走到了她面前,比她高半個頭的個子擋掉了路燈照射過來的光,愈發顯得他眸子黑沉,表情卻是柔和的。
他要說什麽,秋冷突然擡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等一下。”
牧深就安靜的站着不動了。
兩個多小時前他還在本家那個陰沉沉的老宅裏,說是初七的團圓飯,不過是各家的人難聚齊,過了年就要各忙各的,所以就把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提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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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估計還要在祠堂關上十天半月。
老家夥根本不是不許他自己選學校,就是借着這個機會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罷了,從小到大的低眉順眼屏息做人依然不能讓他們安心,依然覺得他存了什麽不純的心思。
他們自己過慣了錦衣玉食驷馬高車的日子,以為他也舍不得現在的生活,舍不得他們給予的朱輪華毂。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被那些話語兜頭蓋下來,心裏只覺得好笑。
他有時候想象一下十八歲之後他一走了之,父親和那個老家夥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是會覺得他懂事聽話不争不搶,還是更加提防?
畢竟他這個被公開認回來私生子也是有繼承權的。
他閉了閉眼。
他其實沒去吃那頓所謂的團圓飯,只是在筵席開始的時候去露了個臉,向所有人展示了一下,牧家待他不薄,又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身體不舒服沒胃口就先走了,父親還給他叫了醫生。
裝模作樣。
再睜眼的時候他把思緒拉了回來,秋冷一只手還按着他的肩膀,微微擡起下巴,對着他緩緩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顫抖着,五指用力扣住了他的肩頭。
牧深的呼吸暫停了一瞬。
下一秒,秋冷只來得及微微偏開頭,猛地對着他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牧深:“……”
他還沒什麽反應,秋冷就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往他臉上和衣服上擦:“啊啊啊對不起啊弟弟,我不是故意的!”
牧深退開一步,擋開了秋冷的手:“沒事。”
秋冷被他推得往退後了一步,垂着眼沒有再湊過來。
牧深說完才察覺到自己語氣硬邦邦的,他暗自懊惱了一下,上去想解釋一句,秋冷擡手推開了他。
他去抓秋冷的手,秋冷幾下子甩開了。
牧深這才有點着急了,拉住秋冷掙紮的手腕:“剛剛是我不好……”
話剛開了個頭,秋冷被他拉着退不開,避無可避,只能再次對着他打了個噴嚏,然後停也停不下來,狂打了五六個噴嚏後才勉強止住,差點哭出來:“你幹嘛拉着我啊?口水噴你衣服上了你是不是要趁機訛我啊?”
她要氣死了,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她以前從來沒有過!丢死人了。
牧深:“……”
秋冷偷偷看牧深的反應:“你不許生氣啊,是你自己拉住我的。”
牧深無奈的點了個頭:“唔,怪我。”
秋冷忍不住笑起來:“我可能是換季鼻子過敏,今天在學校打一天噴嚏了,你剛剛要說什麽?明天我給你賠罪,等你哥回來,咱們給你補辦生日,還有生日蛋糕,你喜歡吃蛋糕嗎?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
她話沒說完,牧深突然拉過她的手臂抱住了她。
這個擁抱很短,一觸即分。
“春節快樂。”牧深若無其事的抱完她,比劃了一下兩人的頭頂:“你變矮了。”
“……”秋冷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是你長高了,少來炫耀。”
然後她也傾身抱了一下牧深,牧深站在原地接受了這個一點暧昧都沒有的擁抱,垂下的目光掃過秋冷抱住他時貼過來的脖頸,瓷白的皮膚溫熱又微涼,聽到秋冷在耳邊說了句春節快樂:“你們不在我還挺想你們的。”
少年的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我也很想你。
他在心裏說。
正月十五那幾天突然溫度驟降,秋冷早上就不起來晨跑了,怕把自己跑感冒,寒風吹的人腦仁疼,鼻炎發作了幾天都不見好,去學習小組的時候被白遷那個二百五咋咋呼呼吓唬了一通,說狂打噴嚏是小腦萎縮的前兆,氣得彭向晨滿教室跟他掐架,叫他少看點專騙老年人的科普小視頻。
等牧深專門去找鄭醫生開來了藥,秋冷的鼻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牧深覺得這個病就是專門跟他作對的。
介于他冷着臉把藥給秋冷的時候氣壓極低,秋冷沒敢說不要,還安慰了牧深一下說她下次鼻炎發作可以用,被牧深橫了一眼:“什麽叫下次用,情願用不上才對吧。”
“嗯嗯,對對對。”秋冷附和,“謝謝啊,藥我拿走了。”
對于她這種敷衍式的無原則附和,牧深每次都會把臉凍起來。
秋冷覺得自己好像get到了牧若延喜歡逗自己弟弟玩的惡趣味,主要是牧深每次都凍臉,但除了凍臉又說不出什麽有殺傷性的話,臉硬心軟,說幾句軟話就能把他哄好。
簡直不要太可愛。
彼時她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高中生英語競賽,去之前趕快去把頭發染回了黑色,別說她自己了,老師和班上的同學們也不習慣,被帶着去集訓的那天,負責簽到的老師點完名半天沒走,半響才看向秋冷:“哦你來了啊,我老想着怎麽還沒看到你那個粉頭發呢。”
之後她在深山老林的封閉式集訓營裏待了一個星期,直接被大巴拉到了比賽的地方。
居然是在莫臨他們大學。
秋冷也不懂為什麽高中生的比賽要在大學舉行,莫臨認識的人多,自己又愛熱鬧,早就知道她要去他們學校比賽,去那天的大巴上就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說已經打聽好日程,時刻準備着招待秋冷了。
莫大少說話算話,秋冷他們第一天抽簽,第二天才比賽,他當天下午就領着一幫子朋友在比賽大樓外等秋冷,一半都是上次去雲山會館已經認識的,大家亂七八糟的打了招呼,帶着秋冷出去吃飯。
晚上莫臨送秋冷回臨時安排的宿舍,就在學校旁邊的賓館,莫大少不要臉的自請上去喝杯茶,秋冷看出他有話要說,沒等他說第二遍就同意了。
莫臨反而教育起她來了:“秋冷小朋友,我實在應該提醒你一下,大半夜不要讓男人去自己的房間,你是不是太不警惕了?”
“那你快走,小朋友要休息了。”秋冷把他關在門外。
“哎哎哎我說的是男人!我不算。”莫臨在外面叫門。
秋冷忍着笑開門給他:“你不是男人啊——”
“對。”莫臨一本正經,“阿延把你當妹妹,我就是你半個哥了,不算男人。”
秋冷:“……”你臉呢?
進了房間莫臨就直奔主題了。
“我前幾天見到榮舒了。”
“誰?”秋冷沒想到她來比個賽還能和女主扯上關系。
莫臨卻以為是她忘記了:“阿延的青梅竹馬,榮舒,上次吃燒烤的時候還說過。”
“嗯。”秋冷點了點頭,“然後呢?”
“她問我阿延過得怎麽樣,還跟我要了阿延的聯系方式。”
“那挺好的呀。”秋冷說。
反正這次她不會讓牧若延出事,他一定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他那麽喜歡榮舒,之前還跟秋冷說已經很久沒聯系了,現在能重新聯系上不是很好嗎,這樣的話說不定榮舒也不用和蘇修辰虐戀情深了,和心底的白月光在一起應該會更幸福吧。
秋冷雖然不想摻和進男女主的感情和主線劇情裏,但她對榮舒的印象很好,畢竟是女主。
“好什麽,我沒給。”莫臨說。
“為什麽?”秋冷燒了杯水遞給他。
“為了阿延。”莫臨接過水放到一邊,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記得我之前跟你說他在牧家的山莊遇到火災的事嗎,當時還有另一個世家的孩子也困在裏面,但他在的位置比較偏,沒被及時找到,最後只有阿延得救了。”
“榮舒的哥哥,就是另外那個孩子。”
秋冷腦子翁的一聲,好多情節如同一根線找到了線頭,連了起來。
榮舒家道中落是因為她的哥哥遭遇意外過世,她父親榮毅生本來就身體不太好,經不住失去兒子的打擊,一病不起,沒半年就過世了,他死之後榮家沒有人能撐起家業,最後導致股價大跌宣告破産。
這些都穿插在女主的回憶裏,時不時出現,交代一下故事背景,也交代一下她令人唏噓的人生軌跡,怎麽從高門大戶成為了為生計奔波的尋常人。
秋冷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榮舒的哥哥是在那場大火裏死去的。
難怪牧若延有那麽嚴重的心理問題,自己青梅竹馬的親哥哥和他死在同一場火災裏,并因此導致了榮舒整個人生的改變,牧若延知道那個和他一起困在大火裏,最後卻沒有得救的人是榮舒的哥哥的時候,他內心會有多愧疚。
所以他情願在火災裏死去的人是自己,所以榮舒離開後他不敢去找她,所以別人問起的時候,他也只能說一句“好久沒聯系了”。
“那榮舒知道嗎?”
“她不知道。”莫臨說,“當時牧家封鎖的消息,榮舒的家人怕她難過,只告訴她她哥哥是出車禍離開的。”
“所以,”他對秋冷說,“榮舒是因為自己家的原因和我們這些人斷了聯系,也包括阿延,但我不能讓她再見到阿延,萬一她知道了真相,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榮舒一直都不知道真相,整本文裏她回憶起牧若延或者她哥哥都是車禍離世,後來跟蘇修辰在一起,跟他說自己的過去,也說告訴他她的哥哥是因為車禍走的。
所以秋冷站在她的角度看的書,自然而然也就認為女主的額哥哥确實是出車禍死的,現在驟然知道真相,別說榮舒了,她都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那我能做什麽?”秋冷問。
“看着點阿延,如果榮舒去找他,或者你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趕快打電話告訴我。”莫臨說,“我來要求你做這些好像沒什麽立場,但我也只能找你了,不管是阿延還是小舒,我都希望他們不要困于過去……有些事情不要揭開可能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我會的。”秋冷答應。
就算莫臨沒有來找她,就算沒有這件事,她這個學期也打算好好盯着牧若延的。
不過……
秋冷看向莫臨:“你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啊,莫大少。”
莫臨挑眉輕佻地一笑:“何出此言?還是有人第一次說我溫柔,來展開講講。”
“自己意會吧。”秋冷拍拍手站起來送客,“差不多得走了吧你,我明天還要比賽呢,要不是你已經讀大學了真的很懷疑你是競争校方派來的卧底,專門擾亂對手心緒。”
“我當卧底?大材小用了吧。”莫臨笑着起身,“那我走了,不打擾你了。”
秋冷送他到門口,忍不住又有點好奇:“榮舒離開後你們都不找她嗎,她家裏出了那樣的事,應該很需要你們的幫助,只是她不想麻煩你們。”
以莫臨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哥的本事,想要找一個以前認識的人簡直易如反掌。
“還說我溫柔,我看你才是吧。”莫臨開了一半門,聽了秋冷的話又把門關上了,“小舒的性格我們都清楚,一開始也動過幫她的念頭,但她走得比較徹底,我們這些朋友也不能強行把她挖出來。”
“況且,人各有境遇。”莫臨說話的時候語調不快不慢,他認真說話的時候就有了點心理專業大學生的樣子,一點都不纨绔,“現在什麽樣不表示以後也會一直怎麽樣,現在過得好,以後未必,現在跌下雲端,也不是沒有站起來的那一天,何必用自己那點認知就去定性別人可憐、需要幫助呢?”
他擡眼看向秋冷,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就像你一樣,對吧?未必沒有否極泰來的時候。”
秋冷一瞬間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什麽意思?”她覺得自己聲音都是虛的。
難道莫臨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不是原來的那個秋冷!?
“貴人多忘事啊。”莫臨嘆了口氣,“阿延讀高二的時候我去你們小區找他玩,進去的路上碰見過你一次,覺得你漂亮還跟你打招呼了,你的回答可是讓我印象很深刻。”
“……我說什麽了?”秋冷覺得自己的心差點都跳出來了,現在慢慢落了回去。
“你說,再對我吹一聲口哨,老娘讓你再也說不了話信不信。”莫臨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就這麽一面之緣,你當時真是……比牧深還要酷。”
秋冷覺得他似乎更想說她那個時候比牧深還要不好惹。
“我再見你的時候都有點不敢認。”莫臨說,“沒有說你現在不漂亮了的意思啊,但是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現在俨然是個不輸阿延的學霸,所以過去也并不代表什麽,對嗎?”
他也不等秋冷回答,自顧自的說完就開門出去了:“明天比賽加油,下次再去找你們玩,拜。”
“謝謝。”秋冷追出去對着他背影說了一聲。
莫臨擺了擺手下樓去了。
第二天的比賽很順利,秋冷不是容易被分心的人,就算知道了榮舒哥哥出事的真正原因,對于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麽很大的沖擊。
只是比賽完回去的車上,她試着想象了一下榮舒哥哥的樣子,妹妹性格那麽好,哥哥應該也差不多,那麽多世家子弟鬧哄哄的玩樂,牧若延是單獨在別墅裏看書才被困在火勢裏,榮舒的哥哥應該也差不多吧,也是溫和的性子,大概也是找了個偏僻安靜的地方待着,只是他運氣不好,沒有被及時救出來。
對于秋冷來說,他是一個沒見過也沒什麽感覺的陌生人,她聽到這些的時候心底都覺得哀嘆和惋惜,那牧若延呢?
他把這件事藏在心裏,內心已經足夠歉疚,卻不敢展現出來讓任何人看到,他覺得自己有罪,可這件事有跟他有什麽關系呢,火災不是他引起的,榮舒的哥哥沒有得救也不是因為救他而耽誤了時間,他同樣是受害人,卻活在得救了的陰影裏。
如果榮舒來找牧若延,她一定不會讓他們見面。
就像莫臨說的,有些真相就選擇深埋起來好了
她不忍心看着榮舒以為自己哥哥死于車禍,卻有一天發現他的死是欺騙,是牧家導致了災禍的發生,像導火索一樣招致了他們家的覆滅,那她怎麽面對牧若延?
她更不忍心牧若延親口跟喜歡的人說出真相,再淩遲自己一次。
她以前還樂觀的想過,榮舒與其和蘇修辰那個霸道又控制欲強盛的男主在一起,她跟牧若延這個白月光更配,牧若延哪哪都比蘇修辰好,唯一不好的是他永遠活在了十八歲。
她阻止了牧若延的車禍之後,或許他們能在一起,都是溫柔善良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麽虐戀情深追妻火葬場之類的跌宕起伏的感情路線。
可現在她知道了。
牧若延絕對不能和榮舒在一起,只要看見榮舒,他就會逼着自己回到那個被大火包圍濃煙熏嗆的夜晚,會一次一次的诘問自己為什麽得救,為什麽讓榮舒經歷這些。
他鑽了牛角尖,好不容易走出來了一點,絕對不能再陷進去。
或許很久以後他能走出來,能釋然,但不是十八歲的現在。
秋冷在回去的車上半睡半醒,到學校了還是旁邊的老師把她叫醒的,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耳邊聽到了晚自習下課的鈴聲。
她只是兩個星期沒回學校,下車看到學校大門的時候居然有了種很懷念的感覺,一定是在車上腦子裏滾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思緒。
導致她回教室去放資料,在樓道口看到牧若延的時候鼻子一酸,喊他的時候居然聲音哽咽。
“怎麽了?”牧若延吓了一跳,快步走過來,“比賽不順利?”
“沒有。”秋冷揉了揉臉,“就是覺得好像好久沒看到你了。”
也等在樓道口卻沒被老大第一眼看見的白遷和彭向晨:“!!!”老大你也很久沒看到我們了啊!趕緊看一眼好嗎!
剛好從樓上下來的魚聽蘭:“……”
真的,冷冷你能不能聽一聽,你是怎麽把一句那麽旖旎暧昧的話說得好像白開水的啊?你和大神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嗎?要不要查查戶口本啊。
從那以後開始,不論是八班的人,還是學習小組一衆,所有人看秋冷和牧若延之間的關系就充滿了佛光普度的洗禮,不管他倆怎麽互動,都相當的讓人清心寡欲。
所以不管秋冷是每天都和牧若延一起到校,還是晚自習下課就跑到一班門口等牧若延一起回家,又或者是課間學習小組一起讨論周末怎麽過要去哪裏玩,她都篤定的表示牧若延去哪她就去哪,活像一個甩不掉的跟屁蟲,誓要跟牧若延黏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居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包括偷偷喜歡牧若延的女生們。
她們甚至想讓秋冷幫忙遞情書給牧若延,但始終沒那個膽。
牧若延對于秋冷黏着他這個事也沒有任何看法,他從九歲起身後就跟着條小尾巴,現在頂多就是多了一條尾巴而已。
對秋冷這種狗皮膏藥的行為感到不滿的有且只有一人。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rop.木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溫染琉璃 1瓶;
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