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轉眼就快到學期末,秋冷的腳除了不能做劇烈運動,平時走路已經沒問題了。
之前鄭醫生給她開了藥,早中晚都要擦,李俊生就把她的藥拿了一份到校醫務室,中午她就去找校醫幫她換藥,一來二去熟悉了,剛開始那兩個星期她情況比較嚴重走路不方便,每天吃完午飯校醫就帶着藥到教室幫她換。
秋冷腳能走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校醫室還輪椅。
“能走路了?”校醫姐姐把輪椅接過去,“這玩意兒也沒人用,不用急着還。”
“那感情好。”白遷順勢就要把輪椅往回拉,“咱們再用幾天。”
秋冷給了他一腳:“利索着呢,放回去。”
“一點不疼啊老大,你腳是不是還沒力氣?”白遷說。
秋冷:“……”我是不忍心踢你啊混蛋。
還完輪椅回教學樓的路上白遷依然沒放棄讓秋冷再當一段時間輪椅少女的念頭:“老大你再養養呗,萬一留什麽後遺症呢?”
“少他媽烏鴉嘴。”彭向晨踢了他一腳。
白遷頓時來勁了:“看,大晨這一腳才叫踢人,有力道!哎那不是魚聽蘭嗎?”
秋冷也注意到了,不是魚聽蘭一個人,她身後還跟着幾個男女生,一群人一起往教學樓背後走。
這是幹嘛?莫非是有人要跟小兔子表白,拉人壯膽?
“肯定不是。”白遷以自己豐富的小混混經驗看出那群人絕對沒安好心,眉頭一皺:“老大我過去看看。”
“一起去。”秋冷說。
Advertisement
市一中曾經重新修建的時候空了好幾個老校舍,其他的都陸陸續續在這兩年時間內拆完重建了,還剩下以前一幢宿舍樓,因為位置比較偏,暫時就沒動工,這邊比較安靜,傍晚時候是背書的好去處,中午就幾乎沒什麽人過來。
秋冷他們三個人偷偷摸摸跟在後面,躲在拐角處靜觀其變。
“另外幾個人是誰啊?”秋冷用氣聲問。
白遷搖搖頭:“反正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一班的。”
兩人只能寄希望于彭向晨,彭向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太确定:“好像是理科二班的。”
他們走到樓道前的空地上,那群人中的一個男生先開口了:“你們一班的是不是都是傻逼?為什麽幫八班那群人補習?還組什麽學習小組,吃多了撐的吧。”
魚聽蘭弱弱道:“是我們班主任組的學習小組。”
“那又怎麽樣。”另一個女生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看着魚聽蘭,“咱們前三個班的人顧好自己就行了,管吊車尾的幹什麽。”
魚聽蘭沒說話,其他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質問她。
“魚聽蘭,我們可是把你當朋友的,之前你從二班升上一班,我們還為你高興,現在呢?”
“現在怎麽了?”魚聽蘭小聲問。
秋冷就佩服小兔子這一點,你說她膽子小吧,她每次面對氣場比她強大的人就軟乎乎的,很好欺負的樣子,但該說什麽依然說什麽。
“現在我被你們那個學校小組的人從一班擠下來了!”那個女生憤怒的說,“還有孫進!我們倆這次月考的考分本來是可以進一班的,但是你們一班吊車尾的那兩個人居然考分一下子上去了十幾分,我們被刷下來了!”
“要不是你們班成績好的幾個人多管閑事,我們是可以穩進一班的。”她旁邊的男生頗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魚聽蘭咬了咬唇,“你們的成績也上升了啊,雖然沒進一班,但有進步就好……”
“閉嘴!”女生叫到,“這話安在你自己身上你能甘心嗎?什麽叫只要進步就好了,那讓你每次考試都進步,但永遠留在我們二班,你願意嗎!?”
“願意的。”魚聽蘭雖然小聲,但堅定的說,“我不跟別人比,跟我自己比就好。”
一群人被魚聽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用話堵得想吐血。
幹得漂亮。
秋冷沒忍住笑出了聲。
因為那句“不要跟別人比,跟自己比就好”是她說的,後來被李俊生寫在了階梯教室的白板上,至今都還在發光發熱鼓舞着八班的人,他們不指望一飛沖天,只要自己每次考試都有進步就行了。
“誰!?”一群人正在氣頭上,察覺到有人在偷看登時找到了發火的契機,憤怒的轉頭向牆角看過來,然後在看到秋冷的粉頭發的時候表情全都空白了一瞬。
秋冷暴露了,只好慢悠悠走出來。
這邊地上滿是大小不一的碎石頭,拆旁邊樓的時候漏下的,白遷和彭向晨怕她腳又崴到,一邊一個護着。
在那群學生眼裏,秋冷如同一個裝模作樣的大佬,還有左右護法随侍。
二班的學生都算是好學生,平時跟他們這些不良生基本沒接觸,但秋冷他們三個人在高三部可是臭名昭着的,尤其是秋冷,他們老師以前都跟他們耳提面命,遇見了繞着點走,千萬別跟她有什麽交集。
現在哪怕秋冷的成績一騎絕塵,已經被劃分到了好學生的陣營,但那也僅僅只限于成績。
她的人依然留在扛把子的傳說裏。
“操,老子的人你們也敢找她麻煩?”白遷說。
二班的學生們:“!!!”誰的人!?
魚聽蘭:“!!!!!!”誰的人!?
秋冷:“???”誰的人!?
只有彭向晨一臉理所當然,和白遷配合的緊密無間:“就是,白哥罩着的人,你們找她麻煩是不是該問問老子們?”
這倆一口一個老子,好久沒有擺出以前這幅樣子對待誰了,還挺興奮。
秋冷就靜靜的看他們表演。
白遷走着走着踢到塊磚頭,順手撿了起來:“啧,什麽破路,魚聽蘭你過來,他們是不是強迫你跟他們到這來的?”
幾個男女生死死盯着他手裏的磚頭,一動不敢動,怕他下一秒就拍過來。
魚聽蘭小跑過來扶住秋冷:“輪椅呢?”
“還回去了。”秋冷說,“還沒吃飯呢。”
“那趕快去吃飯啊。”
“等下。”秋冷杵着魚聽蘭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石子路還真是不好走,她往前走一步,那幾個學生就往後退一步,雙方之間的距離一點也沒拉近。
“你們幾個。”秋冷喊了一聲,“是二班的吧?”
“那又怎麽樣?”其中一個男生回了一句,但氣勢不足,聽上去像是禮貌的詢問。
“操你們站近一點。”白遷很不滿意,居然還要秋冷大聲說話,萬一扯到腳上的傷怎麽辦,“站那麽遠是不是想跑?”
幾個學生臉色難看的挪近了點。
不怪他們,白遷拎着板磚的樣子真的有點可怕。
秋冷要是第一天穿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第一個帶頭跑。
“你們考試,只跟咱們學校的人競争嗎?”她問。
“啊?”幾個學生還以為秋冷要像白遷那樣放狠話,沒想到她開口的語氣還挺平和的。
“是不是高考考過了一班的,就能全國第一了。”秋冷笑了笑。
“當然不是,想什麽呢。”剛才罵魚聽蘭的那個女生小聲說。
“那你們找魚聽蘭有什麽用,你們在進步,一班的人也在進步,又不會留在原地一直等你們,咱們學習小組裏還有一班的人被八班反超了的情況呢,也沒見他找麻煩啊,要麽你們跟他學學胸襟寬廣點?”
“誰啊?”女生下意識的問。
“牧若延啊。”秋冷說,“這次成績你們沒看嗎。”
“看啦。”女生的重點被秋冷牽着鼻子走了,“你第八名,哪裏反超年級第一了?”她說到後面底氣足起來了。
“你們不要這麽想嘛。”秋冷循循善誘,語氣好的不得了,“上次我三十二,這次第八,足足前進了二十四名,牧若延就不行了,他一直停在第一名,一點進步都沒有,我贏啦。”
“放——”另一個女生開口就要反駁,意識到自己在跟八班的刺頭說話,硬生生把後面的屁字咽回去了,“牧若延這次總成績比上次提高了十四分呢!怎麽沒有進步?”
秋冷“咦”一聲:“原來你們還是看成績的啊,我以為你們只看名次呢,那剛才魚聽蘭沒說錯啊,別人進步你們都看得見,幹嘛不承認自己的進步,非要盯着那個排位。”
得,話題又被繞回去了。
幾個人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回想起了五分鐘以前被魚聽蘭堵得差點心肌梗塞的感覺,沒想到這麽快就舊夢重溫了。
“不服氣的話你們也來學習小組啊,我們不怕有人成績超過自己,歡迎學霸們加入。”秋冷誠懇的說。
然而這話怎麽聽怎麽諷刺。
魚聽蘭輕輕拉了一下她的手,不要再挑釁了啊!對面快哭了。
“誰稀罕!”最前面的女生一跺腳,包着一包眼淚跑了。
其他人也跟着她趕快跑了。
“小兔子你說話真氣人啊。”秋冷看向魚聽蘭,“都氣跑了。”
魚聽蘭:“……”明明是你氣人。
“老大,追不追!”白遷十分亢奮。
“追什麽?”秋冷無語了,“你敢打架試試。”
“不是啊。”白遷才發現自己還拎着板磚,揚手扔了,“你不是要叫他們加入學習小組,我和大晨待會就去堵人?誰敢不進來削誰。”
秋冷想象了一下她帶着兩個小弟去堵人,以三人之力把一群學生包圍在小巷子裏,夕陽西下,殘陽如血,空氣中都是蕭殺的氣息。
然後白遷開口:“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加不加入!?”
學生們屈辱的哭着,最終屈服于淫威之下,含恨加入學習小組。
秋冷:“……我就随口一說,他們愛來不來,不準去堵人。”
過了兩天,上數學課的時候李俊生講完了題,還剩幾分鐘下課的時候跟他們閑話了幾句,說二班的老師最近也想讓他們班組個學習小組,因為看到一班八班搭配挺有效果,還專門找一班的語文老師和李俊生取了經。
“挺好的。”李俊生說,“今年高考我們學校估計要有所突破了。”
晚上下課回去的路上秋冷把這事告訴了牧若延。
“李老師說二班班主任還去找你們老師了,說想和你們班組學校小組,強強聯合。”
“哦。”牧若延低頭和人發信息,簡短的應了一聲。
秋冷看他無動于衷的樣子:“哦是什麽意思,你可別被二班搶走了啊,你是咱們八班的。”
牧若延無奈表示:“除了你們沒人要我,他們當我是競争對手呢,前三個班的人不可能合作的。”
“真的嗎?”秋冷不信。
車子微微一震,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下車,發現沒有停在熟悉的小區道路口,而是一家火鍋店門口,紅油的辛香一股腦往她鼻子裏鑽。
吃了一個半月的清淡飲食,秋冷口水差點流下來。
這家火鍋店最近很火,門面不大,但因為味道太好而出圈,秋冷在手機上不止刷到過一次,要提前好幾天預約。
“小深約的。”牧若延說,“剛才告訴我位置了。”
原來剛剛是牧深在和他發消息。
牧若延過去說了預約的桌號,服務員領着他們上樓,樓上的桌子都坐滿了,只有靠窗的那一桌空着,有人先來一步,已經在那等了一會兒,面前被喝了一半的檸檬水就是證據。
“弟弟!”秋冷連蹦帶跳的過去。
牧深往裏讓了一個位置,讓秋冷坐在他旁邊。
火鍋店裏人聲鼎沸,吵鬧的聲音能從一樓傳到二樓,空氣中全是各種鍋底的味道,秋冷發覺自己居然能聞出來,經典的紅油鍋底,香裏還帶着點麻的藤椒鍋底,清爽的香菜酸湯鍋底……等等這個鍋底也太不重慶了!
他們吃的什麽鍋?
秋冷還沒問,他們這桌的鍋底就端了上來,她最愛的經典重慶口味。
牧深是懂她的!感動。
三個人邊聊邊吃,麻辣火鍋配着冰鎮的快樂水,秋冷覺得自己的腳沒有白白犧牲一個多月。
牧若延吃到一半就先走了,本家派了車來接他,好像是周末又有什麽酒會,走的時候他給秋冷和牧深一人點了杯奶茶,又去前臺加了幾個菜。
他走之後服務員把兩盤肥牛和一籃蔬菜拼盤送了上來。
秋冷提前推卸責任:“你哥肯定是怕你吃不飽才加的菜,不要辜負他。”
牧深并不同意:“加給你的,你多吃點。”
秋冷秉持着不能浪費的原則,狂吃的同時還給牧深狂夾,吃完後兩個人都感覺不太好。
她提議他們可以走走路消食,走到哪裏走不動了再搭車回去,牧深默許了。
他們從七點吃到了九點多,下車的時候天色還透着一點青,現在已經全黑了,城市吵鬧的天空之上看不到星星,連夜色都是半明半暗的,走過一段很熱鬧的繁華區,道路兩邊憧憧樹影多了起來,各種喧嚣的聲音也漸漸悄然了。
秋冷使勁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怎麽還是一股火鍋味?”
她聞了聞自己,衣服上和頭發上都是紅油的香氣,感覺像是被火鍋腌入味了。
“弟弟。”她叫了旁邊的牧深一聲。
牧深腳步頓了一下:“嗯?”
他語氣懶洋洋的,不知道是因為吃太飽了的緣故,還是因為單獨和秋冷在一起,不需要戒備着神經,整個人都松散了下來。
秋冷不禁莞爾。
她拉住牧深的袖子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你身上怎麽沒味道啊?在店裏坐了兩個點的人難道只有我一個?”
牧深任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從左邊聞到右邊,從她的狗爪下面搶回了自己的袖子:“你穿的毛衣,吸味。”
好像是這個原因。
但牧深身上也太清爽幹淨了吧?
她就不信了,怎麽能有人在火鍋店浸了兩個多小時還能沒味的,這不科學,言情小說也不敢這麽寫。
牧深被她擾得走不了路,只好站住不動,秋冷察覺到他的默許就變本加厲,揪着他的衣領偏頭湊了過來,在他頸間嗅了嗅。
“哦豁!”秋冷總算從他身上找到了紅油味,“你頭發上有味道,就發梢這,是頭發上的還是衣領上的?”
牧深:“……你問我?”
她這算是哪門子的強迫症?
他垂下眸,秋冷兩手還揪着他的衣領,一只手腕被他捏住了也沒掙紮,得意的微微仰頭看着他。
就像那晚在音樂廳,她喝醉了窩在沙發上,他走過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仰頭看他。
現在她目光比那個時候清澈,沒有蒙着一層霧騰騰的醉意,被他垂眸看着的時候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眼底全都是坦蕩和蔓延上來的笑意。
牧深說不清自己心裏是高興還是失落。
從小到大,用這種沒有摻雜着一絲一毫同情或者一些什麽別的情緒的眼睛看着他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哥,一個是秋冷。
可秋冷這麽看着他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點。
他怕自己變得貪心,每次都要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她喜歡的人是牧若延,是他哥哥,她想盡了辦法,突然改變态度來接近他們,甚至現在那麽努力的學習,大概全都是為了他哥。
在這種一開始就被判定了結局的故事裏,他連和她一起站在起跑線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這麽暧昧的動作,在她眼裏也不過只是尋常。
秋冷突然放開了他,看向馬路對面。
牧深跟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秋冷已經揮着手朝那邊喊了一聲:“禹盛!”
站在路燈底下的瘦高身影擡起頭,嘴裏叼着一根煙,看清叫他的人是秋冷,遲疑了一下之後摁熄打火機,大步走了過來。
“你怎麽在這?”他問秋冷。
“吃完飯,散步,你呢?”
“差不多。”禹盛似乎不打算多說什麽,看了牧深一眼,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然後他和秋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馬路對面的飯館裏走出來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很快找到了禹盛,喊了他一聲叫他趕快過去,又徑直進飯館去了。
“上次說的親戚家的叔叔。”禹盛解釋道,“現在跟着他跑跑生意。”
“挺好的。”秋冷點點頭。
“那我走了。”
禹盛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過身來,沒頭沒腦地對秋冷說了一句:“你現在胖了。”
秋冷:“……”胖你妹!你才胖!趕緊走吧你!
她決定今天走路回家,然後從明天早上開始恢複晨跑。
“走!”她雄赳赳氣昂昂的招呼牧深。
牧深跟着她走出去幾步,察覺到了什麽,他回過頭,禹盛沒有進飯館,就站在剛才路對面的路燈下,手裏的煙已經點着了,無聲的看着他們的方向。
牧深想起他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知道禹盛後面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這幾天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小區裏聽到別人對秋冷說這樣的話了:你胖了啊,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緊走幾步,故意走到秋冷後面擋住了她的身影。
走過拐角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路燈底下的人影已經模糊了,但還看得到一點明滅的紅色火光。
“怎麽了?什麽什麽?”秋冷跟着回頭看。
“沒什麽。”牧深捏着秋冷的臉擺正,“看路。”
學期快要結束,年關将近。
市一中一直上課上到了年前,距離除夕還有三天才放假。
牧家過年大概很忙,畢竟是大家族,他們本家還那麽傳統,秋冷年前一個星期就沒有見到牧深了,牧若延也每天放學就被牧家的車接走,秋冷跟他說個話的空擋都沒找到。
直到放假那天,牧若延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被獨自去買年貨回來的秋冷逮個正着,拉着他說了幾句話,回屋拿了兩個小盒子出來塞給他,說是春節禮物。
“你弟弟呢?”秋冷看了看他身後,又看了看停着的車,沒找到牧深的身影。
“回本家去了。”牧若延說,轉了轉手裏的小盒子,“我幫你轉交,哪個是小深的?”
“哦,紅的那個。”秋冷有些失望,囑咐了一句,“你初二那天再給他呀,你的也要過年那天再拆。”
“還有驚喜啊?”牧若延笑了笑:“行,有心了,先替小深謝謝你,他會很高興的。”
回本家的車上,牧若延把盒子拿出來掂了一下,不重,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是拿着這一金一紅兩個小盒子,好像連車裏的空氣都沒有那麽讓他煩悶了。
今年的農歷初二是牧深十五歲生日。
他從來不喜歡過生日,每年臨近生日的那幾天都恹恹的。
這次收到秋冷的禮物應該會高興點吧。
——如果這小子沒有被禁足的話。
說是禁足,也不過就是好聽點的說法,其實就是被關在本家的祠堂罰跪。
他曾經走過一次的路,牧深也要去走了。
寶們要不要猜猜弟弟為什麽罰跪(×╯3╰)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歌楚 4瓶;青煙茗、溫染琉璃 1瓶;
愛你們~!比心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