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吃燒烤吃得太晚,年輕人聚在一起又喝了點酒,秋冷上次見識過自己的酒量,一口都沒沾,喝果汁和大家碰杯卻喝出了醉酒的感覺,散場的時候大家還約好明天早上一起去打高爾夫,過一過有錢人的瘾。
結果誰也沒能起來,全都睡到中午。
秋冷合理懷疑自己是撐暈的。
一群人鬧哄哄的吃了午飯,打着哈欠聊天依然聊得熱火朝天,吃完莫臨送秋冷他們回家,其他人自己叫車回市區,告別的時候都來跟秋冷加了微信,她一個一個問了名字備注上。
然後發現自己還沒有牧深的微信,正想着順便去加一個,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是莫臨的大二學姐。
“帥弟弟,方便加個微信嗎?”學姐問得大大方方。
“不方便。”牧深說,理由都懶得想,直接拒絕。
學姐一攤手:“很酷哦,那算啦,希望下次再一起玩。”
這次牧深沒拒絕,點了點頭。
其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口哨吹得滿天飛。
秋冷立馬打消了過去加微信的想法,前車之鑒一個就夠了,她和牧深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被拒絕了尴尬程度得加倍。
回去的車上莫臨把音樂放得震天響,怕自己開着車會睡着,并且強迫副駕駛的牧若延醒着陪他聊天,也就是白月光脾氣好,換個人和莫大少的友誼創建未半中道就得崩殂。
秋冷靠着窗昏昏欲睡,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兩下她都懶得摸出來看。
還是牧深提醒她:“看手機。”
她只好半睜開眼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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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通訊錄裏亮着小紅點,她點進去,新的朋友裏多了一個申請。
估計是剛才誰加的慢,現在申請才發過來。
她随手點了通過申請,給對方發消息:“通過啦,你是?”
“是我。”
秋冷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瞌睡都被驚沒了:“誰?”
“我。”牧深亮了一下手機聊天頁面,上面還有她發過去的那句話。
“你怎麽知道我號碼?”她幹巴巴的問。
“剛才你們報號碼那麽大聲,我又不聾。”牧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備注一下。”
“哦。”秋冷收起驚愕,擺出淡定的樣子改了備注:弟弟。
牧深咳嗽了一下,秋冷擡頭看他,他又把臉凍上了,秋冷手一抖,立馬删掉弟弟兩個字,恭恭敬敬的打上了他的大名,牧深這才收起手機。
“你剛才不會是被漂亮學姐要微信害羞了吧?”秋冷質疑的同時深感自己敏銳,終于能讀懂牧深不可捉摸的情緒了,成為鄰居知心大姐姐指日可待。
牧深興味索然的瞥了她自以為精明的眼神一眼,把臉轉過去閉目養神了。
秋冷皺了皺鼻子,別以為她沒看到,這小子剛才又對她磨牙。
小狼崽子。
回家之後牧若延的狀态果然好了起來,不知道是出去玩散心有用,還是莫臨的心理疏導有用,起碼他在一起學習的時候不發呆了,氣色也好了起來,應該也沒做噩夢了。
倒是秋冷,小長假還剩五天,她想出去玩的心思簡直鋪天蓋地,以前沒出去玩過也就算了,就跟上輩子一樣,書上看看也過瘾,出去玩過一次,她更想天天往外跑了。
最好能跑的遠一點,去看海,去爬山看日出,去看更多風景。
可是她現在沒錢也沒時間。
不過出去周圍轉轉還是可以的。
每天她依然大清早就起來,出去小跑一圈就當鍛煉身體,回來路上順便買份早餐給牧若延和牧深,然後回家直播刷題到中午,吃了午飯睡個午覺,下午就揣着幾塊零錢去坐公交車。
他們市那麽大,出去熟悉自己生活的城市也算是一種出游嘛。
後來她在西市區發現了個超級有意思的淘書市場,各種絕版書,也有很多只在國外出版的限定書,來擺攤的男女老少都有,有的抱着幾本書就來了,以書會友,很有俠氣。
有個女生的小書攤上一半都是西班牙作家Alfonso的書,好幾本絕版,不過她這些書都不賣,就是純粹來找同好聊天賞析的,秋冷專門和她加了微信,決定以後帶牧若延來玩,他肯定喜歡。
秋冷連着來了幾天,她發色實在獨特,常駐的攤主都認識她了,每次見她都會打個招呼聊幾句,借她個小凳子坐着看書,吃零食的時候也會分給她。
這天有個攤主淘到了一本國外某個上世紀知名作家的原版書,帶來請人幫他看看真假,大家都圍過來看,各自發表意見,最後一致得出書是真的,确實是這個作家自己印發,并且只限定一百本的作品。
讨論完大家又散開各自做自己的事,這個攤主就抱着原文書去別的攤主那裏借了大辭典,磕磕絆絆的開始看。
秋冷正好坐在他旁邊翻一本地理雜志,也跟着看了幾眼,居然是一本葡萄牙語的原文書,第一段就有不少生冷詞彙。
“你現在用的這本詞典不行。”秋冷提醒他。
攤主之前和秋冷說過話,聞言擡起頭:“為什麽?”
“這,這,還有這個。”秋冷在他翻開那頁的幾個詞上指了指,“這是古葡萄牙語,也叫加利西亞語,算是葡萄牙語的一種方言,這一段裏面就這麽多,還只是介紹了主角居住地的背景,後面肯定用得更多,最好找一本老一點的詞典更方便。”
攤主瞠目結舌:“你、你就在旁邊看了幾眼……這一頁都看懂了?”
秋冷笑笑:“我學過葡萄牙語。”
“謙虛了,這哪裏只是學過啊。”攤主肅然起敬,挪着小板凳湊過來,“你忙嗎?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找找合适的詞典?”
“行啊。”秋冷也不推辭,“最好再找一本西班牙文的詞典,裏面也混了好多西班牙語。”
攤主感動得無以言表,拽着秋冷就去滿市場的找詞典,一圈下來,整個淘書市場的人都知道前幾天新來的粉頭發小姑娘是個精通好幾國語言的天才。
接下來秋冷就沒安生過,什麽法語,阿拉伯語,俄語德語等等都找上門來,秋冷俨然成為了整個市場的活字典,被攤主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所以當有人來打聽秋冷的時候,攤主們都十分警覺。
“你找我們冷冷幹什麽?”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着西裝夾着公文包,打扮的文質彬彬,但一張口一股生意人的味道,淘書市場的攤主們最不喜歡這種人,所以他只是打聽了句“秋冷是哪位”,就被攤主們堵在門口連環十八問。
男人被問得連連敗退:“我只是找她商量點事……”
“她只是個學生,你要商量什麽?”
其中一個攤主猛地指着他:“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也見過你!你埋伏在我們這是不是好久了!?到底是何居心?”
男人冷汗都要下來了,着急忙慌的從包裏翻出名片遞上。
攤主們罵罵咧咧接過名片,然後全都呆滞了。
“你……你是正南出版社的編輯?”
男人擦擦頭上的汗:“是的,不好意思。”
衆人:“……”不好意思的是我們。
正南出版社是本省的官方出版社,權威性相當于國家出版社了。
攤主們默默把張牙舞爪的樣子收起來:“冷冷下午才過來,您下次再來?”
“哦哦,沒關系,我去周圍轉轉,兩點以後再過來。”正南出版的這位編輯叫李朔,脾氣很好,也沒有介意大家之前的無理,打了招呼走了。
下午秋冷才到,攤主們就七嘴八舌把情況告訴了她。
“我們查過了,确實是正南的編輯,沒假。”
他們擔心有人拿加名片來冒充,人走了之後就上網查,發現他确實是正南出版社官網公布的編輯,只是照片裏看着比現實裏稍微胖了些。
李朔很準時,兩點一過就出現在淘書市場的巷子口。
知道書攤主們警戒心強,他沒提帶秋冷出去哪裏坐坐,就搬了兩個小板凳找了個安靜的小角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讓我給你們校正稿子?”
“是。”李朔點點頭,“是我們編輯部一個同事,他家侄女經常來這淘書,知道我們在找精通多國語言的人,就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
李朔拿出一張名片給秋冷:“你考慮一下,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雖然報酬不會很豐厚,但可以提前讀到很多國家的作家最新出版的新書。”
他很真誠。
但是秋冷有些猶豫:“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工作。”
“沒關系,前期只是校對一些詞彙,後期會根據你的情況再商量合作,而且你語言天賦好,說不定以後也可以做譯者。”
于是這天回家的秋冷就多了一份工作。
太好了,以後能多攢下一點錢了,等高考結束就出去旅游。
因為沉迷于規劃自己畢業後的假期,她在換乘的時候趕上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車到了站只是停了停,跟本沒開門,上面的人擠的像沙丁魚罐頭,也确實沒有任何空隙了。
她幹脆走着回去,反正也只有幾站路了。
一路上逛逛玩玩,到家附近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繞過熱鬧的小食街空氣就安靜了下來,秋冷慢悠悠的走着,看到路邊的小貓還上去逗了逗,街道兩旁的路燈光線昏黃,她走了幾分鐘,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有個慢條斯理的腳步聲一直在她身後。
她停了下來,那腳步聲緊走兩步,也跟着停了下來。
秋冷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是跟着她的!
她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冷靜,她可是不良少女。
她繼續往前走,背後的腳步聲果然跟着響了起來,她快走,腳步聲快,她拐彎,腳步聲也跟着來了。
隔着一條窄街,小區的輪廓在夜色中清晰了起來。
秋冷深吸一口氣,大喊了一聲“別過來”,撒腿就跑。
那個如影随形的腳步聲應該是沒想到她突然跑了起來,隔了幾秒才追上來。
怎麽還追啊!我小區的路燈都在前面了,不管你是個什麽犯人都太目無王法了一點吧!而且跑的比她還快,轉瞬就貼到背後了。
秋冷只恨自己沒有長四條腿,一頭沖進小區,光線更加昏暗了下去,他們這一排李嬸家在最前面,偏偏門口路燈還是黑的。
哦對,那個路燈還是她自己砸掉的,自食惡果啊。
她再也忍不住了,在身體沒進黑暗的時候慘叫了一聲“救命”,感覺到背後的人已經迫近,急促的喘息聲都能聽到了。
下一刻一只手猛地攬住她的腰,她被扯得往前趔趄一步,牧深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了?”
猶如天降神兵!弟弟威武!
秋冷一顆心這才倏地落了下去,因為跑得太急促,身體的慣性帶着牧深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反手拽住牧深的手臂,話都來不及說,背後的人已經追到了近前,大吼一聲:“放開她!”
秋冷:“???”這聲音怎麽聽着有點耳熟。
她腦子還沒繞過來,那人疾步跑來,一把拉住了秋冷的胳膊就要把她從牧深的手臂下扯出來。
這都不是趁黑搶劫,是直接上手強人了。
什麽品種的搶劫犯這麽有恃無恐?
秋冷眼睛差不多已經适應了光線,等她看清搶劫犯的真面目的時候,牧深已經把她讓到身後一拳揮了上去,這人居然也不躲,就是死死拉着秋冷的手臂,側臉挨了一下。
他們一個扣着秋冷的腰,一個死拽她的胳膊,分別使出了拔河的勁。
“疼疼疼。”秋冷眼淚都要出來了,猛地掙開拉着她胳膊的手:“禹盛,你幹嘛呀!”
她這聲喊出來,牧深和禹盛同時卸了手上的力氣。
牧深攬着她退後了一步:“誰?你認識?”
燒烤攤鬧事那天牧深來得晚,他話少沒有問緣由,後來秋冷忙着擔心他的手也忘了說,所以他壓根不知道禹盛是誰,并且顯然也沒記住在警局有過一面之緣的禹盛的長相。
禹盛也皺起了眉:“你們認識?那剛才你喊什麽救命?”
秋冷:“??我以為有壞人在背後跟着我。”
禹盛表情空白了一瞬:“所以你是因為我……我本來是來找你的,在你們小區外面等好久了。”
“那你怎麽不直接跟我講話?”秋冷驚魂未定。
禹盛也很驚悚:“你像個傻子一樣跟路邊的貓講話,我以為我認錯人了,想等光線亮的時候再确認一下,突然聽到你喊得那麽慘,以為你遇到什麽危險才追上來……”
秋冷:“……”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眼看他們倆越聊越遠,牧深及時把話題拉了回來,寒氣十足地問:“你跟着她幹什麽?”
秋冷頓時有些沒有底氣:“對啊,你……跟着我幹什麽?”
她聽白遷和彭向晨不止說過一次,她和禹盛的仇一開始起源于一場狹路相逢,兩個人光是眼神交鋒就冒火星子,後來小弟們繼承了老大的意志,和禹盛掐架的情況是罄竹難書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反正她和她的小弟時不時給禹盛找麻煩,禹盛過不了兩天就得報複回來,雙方算是五五開。
說一句“世仇”好像還挺貼切。
秋冷靈光一閃,不會是想找她報當時帶着人去堵他的仇吧?
這事都過去多久了,而且他們也沒堵成功呀,老大提前帶着小弟們跑路了。
她越想底氣越不足,牧深還在旁邊呢,要是讓他知道她的不良少女畫風,她還怎麽維持自己鄰居大姐姐的美好形象,牧深還不得把她往死裏嫌棄?然後為了不讓她影響牧若延,再撺掇着他哥搬走……
救命,為什麽突然覺得牧深好像一個給帝王吹枕邊風的禍國妖姬,牧若延就是那個昏君,而她,是個肩負使命用心良苦兢兢業業的忠臣。
秋冷沒忍住,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她一笑,禹盛和牧深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維持不下去了。
兩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秋冷,秋冷咳嗽了一聲:“趕快說你找我幹什麽,先說好,我現在不打架了。”
她說的時候盡量把打架兩個字說得很快很飄忽,不要引起什麽注意。
牧深似乎察覺到了,看向她嘴角淺淺勾了一下。
禹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誰他媽要跟你一個女的打架啊?我來找你是……是……”
他仿佛舌頭抽筋,是了半天都沒把話說出來,臉卻漲紅了。
秋冷突然覺得他和自己倆小弟是同一款,于是試着猜測:“不是找我打架,那你難道是來跟我告白的?”
“啊?!”禹盛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說的什麽鬼話?老子是為了上次的事來跟你道謝的!”
“你看這不就說出來了,扭捏什麽。”秋冷從牧深身後站出來,“我也沒幹什麽,是遷子他們幫的你,你要道謝就去找他們吧。”
“找過了。”禹盛悶聲說,“他們也不肯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中午來了好幾次你都不在家,只能在路上等。”
“抱歉啊,我中午逛街去了。”秋冷有些不好意思,“你們燒烤攤現在怎麽樣了,老板他沒事吧?”
“還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禹盛目光黯了黯,“出了那樣的事,我也不能回去上班了,沒好意思要工錢,白幹一個多月。”
“那你現在怎麽辦?”秋冷記得禹盛是民中的,在她穿過來之前已經退學了。
“重新找事做,有個遠房親戚的叔叔在做生意,說可以帶着我一起幹。”
“那挺好的。”秋冷笑了笑,“加油。”
禹盛沒說什麽,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你變了很多。”
“嗯。”秋冷沒否認,“你也是。”
“謝謝你上次幫我。”禹盛瘦高的個子站直了,風把他的頭發吹的有點亂,可能是染發的師傅手藝不過關,露出發根幾處不同的顏色。
“白遷和彭向晨……”禹盛不知道在想什麽,頓了好一會兒,“他們……也變了很多,說是因為你的緣故。”
原來白遷和彭向晨也覺得自己改變了,秋冷莞爾:“主要還是靠他們自己。”
“我走了。”禹盛撇開目光,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過來,“你現在……現在這樣挺好的,好好讀書吧,別和我一樣。”
秋冷目送着他的背影走過巷子口,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才退學幾個月,禹盛眼底的暴躁和輕狂幾乎被抹平順了,整個人有了些陰郁的氣質,十八歲的少年人平白間就長了年紀。
他似乎後悔了,但他已經不能回頭。
“可以回去了嗎?”
“嗯?”秋冷扭頭,牧深臉色涼涼的,用手肘把她推開一步,扭了扭手腕,她吓了一跳,趕快湊近回去捏住他的手查看,“你受傷了?哪裏?”
“……沒有。”牧深表情頓了一下,看着她緊張的樣子,眉眼間柔和下來。
“還好還好。”秋冷舒了口氣,“要是讓你受傷了你哥不得跟我絕交?”
牧深秒變冷漠臉,甩了手就走。
秋冷:??又怎麽了嘛?
她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麽啊,弟控牧若延有多緊張他弟她又不是不清楚,要不是白月光自己下廚太難吃,估計都舍不得他弟拿菜刀這種危險物品。
而且這是她第二次讓牧深處于危險之中了,剛才看清楚黑暗中沖出來的人是牧深,她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冷靜下來後第一反應就是拉着他趕快走,不想讓他再因為自己受傷了。
最後哪怕有驚無險,她也出了一身冷汗。
秋冷追上去,牧深走得不快,兩人一起回到家門口,牧若延聽到腳步聲就出來了,發現自己弟弟臭着個臉:“怎麽了?”
“沒事。”
“沒事。”
秋冷和牧深異口同聲。
牧深看了秋冷一眼,側身先進去了。
牧若延不明所以:“小深不是出去接你嗎,你們吵架了?”
冤枉啊,我哪敢跟他吵架。
秋冷剛要喊冤,又反應過來:“牧深專門出去接我?為什麽?”
“他說有個人老是在你家門口探頭探腦的,來了好幾次了,很可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你也沒回消息,他吃完晚飯天剛擦黑就出去了,跟我說是丢垃圾,其實就是出去接你。”
秋冷愣住了。
屋子裏傳出牧深的聲音,語氣罕見地有些氣急敗壞:“哥,你跟她亂說什麽呢?我就是出去丢垃圾,她沒那麽大面子。”
牧若延忍着笑:“急了,小時候經常這樣,上初中就開始裝沉穩,都不讓逗了,還是這樣可愛。”
秋冷:“……”您對可愛的理解屬實是有點偏差吧?
牧深坐在玄關的椅子上換鞋,被冷不丁沖進來的秋冷按着頭一頓揉頭發。
“弟弟,走,姐姐請你喝冰!”
“快冬天了喝什麽冰?”
“走嘛,感謝你出來接我,快,你哥也想喝,你不去他就要吃雙份,很辛苦的。”
“……你能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嗎?我不去,我也不是專門出去接你。”
三分鐘後牧深頂着一頭亂毛被秋冷拖出來了。
牧若延看着他弟滿臉煩躁和不情願,但落到秋冷身上的目光卻很亮,不由得揚了嘴角。
他想起牧深剛來牧家的時候,五歲的小團子,奶聲奶氣叫他哥哥,那雙眼睛裏也是如現在這樣沒有一點陰霾和隐忍的。
他追了上去,攬住牧深的脖子:“順便吃個燒烤吧,我請客,小深選家想吃的。”
“我請我請。”秋冷抗議。
“抗議無效。”牧若延擡手壓住她腦袋,“你錢夠這麽花嗎?”
秋冷被紮了心,垂死掙紮:“大不了花完了上你家蹭吃蹭喝,有你們一口飯吃就有我……”
“就有你一個碗刷。”牧深接上。
她改變主意了,她要把牧若延吃窮!心疼死牧深這個哥控!
三個人的日常真美好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尤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大白 20瓶;有哦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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