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 12
有了孫子楊，沈葶瑜的高中簡直不堪回首。
她倆住得近，初高中都是在一起的。初中的時候沈葶瑜比較晚熟，很多人讓她給孫子楊送情書，她還送得起勁兒，巴不得能成一對。
那時候她倆一起長大的，平時看都看夠了，沈葶瑜真的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初三畢業的那天，孫子楊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跟她表白。那時候老街還是老街，沒有變成景區。她記得那天她們回去地比較晚，外面的路燈照着斑駁的青牆。
孫子楊給她塞了一本書，說是畢業禮物。
沈葶瑜虎頭虎腦地就收了，回到家也沒拆開看，整整過去了一個暑假，她媽翻她抽屜的時候才發現有一本書裏面夾着信紙，還是一封告白信。
幸好孫子楊沒署名，她媽也沒查出來到底是誰。到高中兩個人又是同一個學校的，她在文科班，孫子楊理科班。自從有了信紙的事情以後，沈葶瑜就覺得相處很奇怪，沒辦法把孫子楊當普通的朋友。
高二下學期沈葶瑜對孫子楊的感覺越來越不一樣了，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準備申請出國了，兩個人約定好了，等高考以後再談那些事情。
再然後孫子楊出國前她們終于确定了關系。
不過沈葶瑜從不承認。
太恥辱了。她為了孫子楊拼命學英語，想交換去同一個國家，結果連手都沒牽過，孫子楊就劈腿了。
沈葶瑜那天和同學在外面吃飯，一路笑一路回去，接了個電話以後，突然笑不出來了，猛得哭了一晚上。
後來才知道他是在國外有了新的女朋友，才提出來跟他分手的。
孫子楊在英國留學，沈葶瑜中途突然改了，申請的全部都是美國的學校。
後面孫子楊一直要幫導師做研究就很少回來，沈葶瑜寒暑假的時間也不一樣，她們就沒有碰到過。
要是再不見，她都快忘了她的生命裏還有這麽一號人了。
高涵感覺溫筠恩對沈葶瑜有些不對勁了，回家旁敲側擊地問陳佳欣，沈葶瑜的感情史。
陳佳欣當年談戀愛的時候，沈葶瑜還是個跟屁蟲。
初中沈葶瑜見證了陳佳欣三任男朋友，沈葶瑜身邊始終只有一個孫子楊。孫子楊挺多女生喜歡的，只不過陳佳欣跟他不是一路人，沒怎麽太接觸。
“沈葶瑜跟他關系挺好的，好像後來是想一起出國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就變了，沈葶瑜去美國交換了三年。”
沈葶瑜的大學是本地的一所很有名的私立大學，和國外很多學校都有合作，後面想出國了就多交了點錢，開始申請。
陳佳欣當時在離家很遠的首都的一所公立翻譯大學，她們幾乎沒有交流，根本不知道沈葶瑜當時已經和孫子楊在一起了。
陳佳欣：“你突然問她幹嘛？”
高涵神秘地笑了一下，跟她講了溫筠恩和沈葶瑜的事情。
沈葶瑜第二天回公司上班，副總黃庭突然敲了敲她的辦公桌，“我們公司投資的事情你現在已經一把手了？”
黃庭很快就要調到別的部門去了，到時候副總經理的位置就要空出來。
現在公司的猜測還挺多的，并不是莫加林說得那麽樂觀。沈葶瑜停下手上的工作：“不是，我主要負責向華盛那邊彙報，具體的前後期的策劃案還是原來負責的小組在做，我參與。”
黃庭摸了摸光滑的頭皮，靠在沈葶瑜桌邊：“我聽公司說了，只要你搞定溫筠恩，位置就是你的了。”
沈葶瑜轉着烏溜溜的眼珠，不明白他要說什麽：“副總有什麽你就直說。”
黃庭笑着說：“莫加林說那邊點名要你，你和溫筠恩…”
沈葶瑜嘴角抽搐，這事兒到了黃庭這個人嘴裏怎麽就變了味道。
沈葶瑜抱着自己的電腦：“抱歉黃總讓一下，我打印個資料。”
黃庭：“我就知道！心虛了！”
沈葶瑜很讨厭黃庭。公司裏很多女同事都被他或多或少地騷擾過，沈葶瑜剛進來的時候，黃庭正和公司一個已婚的領導私通，她撞見了。黃庭對她有顧忌，就從來不敢騷擾她，但是經常給她下絆子。
黃庭抱着手到她打印的地方死纏着她：“我平時就最讨厭那些耍那些不正當手段的女的，我覺得有的位置呢就應該給有這個實力的人，有的只會耍一些手段的人不配。”
沈葶瑜手上淡定地收打印紙，回頭對黃庭笑道：“您和女同事真是光明正大呢。”
“我還是你副總呢，你就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沈葶瑜：“叫你一聲副總我是有禮貌，不待見你是因為你不配。”
黃庭：“你以為你有莫加林頂着就沒事了，你真的太年輕了，我不能趕你走，還是可以決定你升不升的。”
“随便。”沈葶瑜抱着電腦走開，頭疼地按了太陽穴，不明白黃庭為什麽突然跟她耀武揚威的。
中午沈葶瑜去吃飯，碰到幾個同事說了黃庭的事情。
小張給她拿了一瓶牛奶過來說：“你當心了，我今天聽說黃庭告你狀了。”
沈葶瑜把吸管插進去問：“他怎麽說？”
小張：“他說你和溫總，不過啊他一直就是這樣的，看不起公司的女人，總覺得女人能做到什麽事情就是用了什麽非常手段了。”
沈葶瑜再同意不過：“對，他一直不甘心在莫總之下。”
小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別管他他這塊有問題。你說平時他說別人別人怎麽樣就算了，溫筠恩他差女人嗎？還需要找我們公司的？”
沈葶瑜頭上一排黑線，一片陰沉。小張馬上意識到不對：“沒有說你的意思，你懂得溫總這麽優秀，肯定不會為了那種關系同意。”
沈葶瑜聽着奇怪，想想還是算了，溫筠恩現在是公司的大衆男神，神聖不可侵犯。她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策劃案周五出來，沈葶瑜想直接周六約溫筠恩談。溫筠恩周六出差了，就沒能見上，一直要等周一溫筠恩才能趕回來。
周六她回了趟小S市。
沈葶瑜上午就到的小S市，張美芬推開她房間的門，拿着手機問她：“葶葶我在手機上買了兩張票，下午陪我看個電影怎麽樣？”
沈葶瑜湊過去看：“什麽電影？”
“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部。”
沈葶瑜想了想：“你怎麽突然約我去看電影了？”
太奇怪了。張美芬平時這種事情從來不拉着她，她知道沈葶瑜是連超市都不願意跟她一起去的人。
“看完電影麽媽媽請你吃個飯。”
沈葶瑜越聽越奇怪：“你不會有什麽事找我吧？”
張美芬：“陳佳欣都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的，那你不願意帶我一起，我就找你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
沈葶瑜去衛生間化了個妝出來張美芬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裙子嶄新，頭上還綁了個遮陽帽，背着她所有包包裏最貴重的那個逢年過節才會拿出來見一見的愛馬仕包包。
沈葶瑜：“你去見誰打扮成這樣？”
張美芬：“儀式感，儀式感。”
她覺得好笑，她媽返老還童了，開始臭美了，跨上自己的包包帶上門跟着張美芬一起出去了。
張美芬一路上都在擺弄她噴了發膠的頭發，沈葶瑜摸了摸：“硬成這樣，你也不怕損傷發質。”
“值得的值得的。”張美芬一路随和。
到影院門口，沈葶瑜要去取票，被張美芬拉住：“等等，等等還有人沒來。”
看着張美芬東張西望焦慮的樣子，沈葶瑜覺得自己果然是踩坑了，問她：“你還約了人啦？”
“你認識的呀。”
張美芬拉着她的手，怕她跑了。
沈葶瑜真是沒法說她，問：“幾個人？我去買點吃的。”
“兩個，不要亂跑了，人馬上就來了。”
張美芬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沈葶瑜被抓出手汗。回頭看後面滾動的提示牌，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要不然你讓她把票發過來，我一起取了，來了就直接進去。”
張美芬緊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也不回她的話。她又扭頭去看，再轉頭的時候，張美芬直接拉着她，穿過人群。
“這裏這裏。”
沈葶瑜的視線随着她打招呼的方向看過去。
下一秒狠狠地想把自己的手從她媽的手裏拔/出來。
張美芬早就有防備，不可能讓她抽身。
沈葶瑜東張西望，就想裝成自己根本不存在。
孫子楊看到沈葶瑜也是一怔，然後被他媽帶着往前走。
“中午見到了啊，我女兒我女兒很久沒見了吧兩個人，打個招呼呀。”張美芬用手推了推她。
沈葶瑜跟孫媽媽打招呼，對于孫子楊，笑也懶得笑一下，就是眼神之交就略過了。
“你們小時候的關系不是很好的嘛？怎麽長大了反而不認識了？”張美芬尴尬。
沈葶瑜：“媽，電影快開始了，快進去吧。”
張美芬也沒什麽好說的，只能去取票。
“我記得小時候兩個人上下學都是一起的，高中也是同一個學校的，那關系哦十幾年的，一般人真沒法比。”
“是是。”孫媽媽沒有張美芬那麽能說，在旁邊迎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