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 11
早上沈葶瑜被正午的陽光刺醒。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她幾乎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就是眼皮子打開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很陌生。
張美芬醒得早出去了。
沈葶瑜一個人睜眼看天花板。沈平風打水回來發現她醒了，給她墊了兩個枕頭。
沈葶瑜慢慢起身，兩個眼睛睜着有些費勁，是腫了。
沈葶瑜想起來昨天的事情，抽氣抓住沈平風的手，“昨天陪我來的人呢？”
溫筠恩昨天一直陪她的吧？怎麽突然就換成她爸媽了？溫筠恩去哪了？
沈平風大概知道他說的就是昨天在他床邊那個：“他回去了。”
沈葶瑜去翻手機，已經沒電了。
找到充電器，沈葶瑜着急地咬着唇等開機。
昨天的事情實在太清晰了，她慘了。
她昨天被吓壞了沒什麽感覺，今天想起來都想拍腿，自己昨天怎麽能那樣做？她哪來的膽子直接把頭靠在他胸口，蹭得鼻涕眼淚到處都是。
真開機了以後，她打開對話框突然又定住了？
她要發點什麽？
她總應該發點什麽吧？
咬着唇半天想不出應該發什麽。
“你幹什麽？不好好休息，一醒來就抱着手機？”張美芬剛開門，就看到沈葶瑜在哪兒抱着手機。
沈平風偷偷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張美芬馬上搶走了沈葶瑜的手機，“怎麽，這麽着急要給那個誰發消息？”
沈葶瑜着急地撲了兩下：“還給我。”
“你要點臉好吧？人家說喜歡你了嗎？你這麽上趕着跟他彙報。”
彙報個屁。
沈葶瑜：”他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啊媽，我昨天就這麽…”她随意比劃了一下，實在難以形容，“他送我來了，我總要說點什麽吧。”
張美芬才不管：“你說什麽，趕緊先洗洗，來吃飯。”
沈葶瑜情況醒來就已經穩定了。
昨天被她救的人家，跑過來一起給她道謝，說什麽一定要請她吃飯，沈葶瑜婉拒了，上了出租車才算有一點空間。
“太亂了。”張美芬一進她家門就是嫌棄。沈葶瑜定定地坐在沙發上，想起來她的車還在溫筠恩公司。
把手機從她媽包裏偷出來，偷偷溜出門。
“你幹嘛去？”張美芬發現地也很快，站在門口問她。
沈葶瑜的電梯到了，她說：“我去把車開回來。”
“早點回來。”
“好。”
沈葶瑜小跑到樓下，打車去溫筠恩公司。
路上給溫筠恩發消息：溫總，我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溫筠恩一時沒回，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生氣了。
他會不會再也不理她？
她擔心地到他公司樓下，莫加林的電話打過來，問她：“昨天你和溫筠恩彙報得怎麽樣了？”
沈葶瑜沒好意思說：”就…就那樣吧。”
莫加林：“我跟你說，上面好像馬上就要有調動了，據說是直接調的副總。”
沈葶瑜吸了口氣：“什麽意思？”
“機會啊，你傻啊。”
“我，我可以嗎？”沈葶瑜驚喜。她來公司的時間不夠長，一路直升到副總經理，工資又上了一層樓，年薪六七十萬，離她的百萬年薪又近了一步，她以為她走到那一步至少要到30歲。
莫加林：“趕緊養好了病回來，溫筠恩的投資你搞下來了，老總就肯定把機會給你，我們部門還有比你更合适的嘛？”
沈葶瑜在地下停車場找車，她忘記她昨天把車停在哪裏了，這裏的停車場又很大，她只能一排一排找：“好我明天就能上班了。”
她挂了電話，看到自己的車了，興奮地要過去，一輛邁巴赫開過來，沈葶瑜突然不知道該不該過，邁巴赫停下來按了兩下喇叭。
她以為車主在催她快走，跑過另一邊去了。
“沈葶瑜。”溫筠恩退下車窗，叫住了她。
她轉神，眼睛不知道落在哪裏，誰在見她，最後落在邁巴赫車上，看到溫筠恩又驚又喜，又折了回去再：“溫總。”
沈葶瑜今天的精神狀态很好，看上去應該是恢複了。
“你還好嗎？”沈葶瑜腦子一靈光，想起來昨天的種種和莫加林剛對她說的話，有些谄媚道。
她要搞定溫筠恩，争取一下這個機會。
溫筠恩不知道她在搞什麽，一大早這麽奇怪地跟他說話：“你好了嗎？”
“好了，很精神。”
溫筠恩把昨天的文件重新遞給沈葶瑜，“既然好了你也在了，那我們繼續說一說投資的事情。”
太突然了，不過正好。
沈葶瑜接過從車裏遞出來的策劃案，溫筠恩下車帶着沈葶瑜直接上去，老宗在停車場停車。
等電梯的時候，人還挺多的。沈葶瑜想得都是昨天的事情，找了個機會，輕聲地問：“昨天在醫院我…”
話說到一半，電梯就到了。
沈葶瑜吞下另一半跟着溫筠恩一起上電梯，出了電梯以後又試探開口：“溫總，昨天的事情我真的要跟你道個歉。”
溫筠恩拉上了百葉窗，眼神示意她：“坐。”
沈葶瑜聽話，一屁股坐下來，“昨天我太突然了。然後就…”
就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擦，還暈倒了。
溫筠恩坐在沙發另一邊，閑然打開策劃案，“嗯。”
他不開心了嗎？
“溫總，我有什麽不好的地方的話，你就罵我，我都可以。”
溫筠恩身體往後仰靠在沙發上挑眉問她：“你要我怎麽罵你？”
沈葶瑜想了想：“就比如我太沒分寸了啊，我太笨了挂個水都不能省事。”
他用指尖敲了兩下策劃案，欣賞起她一臉認真。
沈葶瑜被看得發毛，突然感覺她這麽做更蠢了，不想說更多了，低頭去找策劃書：“我們還是看策劃吧。”
策劃書放在溫筠恩腿上，沈葶瑜想拿，但是溫筠恩沒動，她也不敢直接拿走。
溫筠恩視線随着她，沒有打算給她臺階下，保持這樣一動不動。
“溫總？”沈葶瑜試探道。
溫筠恩的手一下兩下地在策劃案上敲，沈葶瑜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
“合作的事情…我覺得可以放一放。”溫筠恩突然說，他要探一探。
沈葶瑜心裏晴天霹靂，驚聲問：“為什麽？”
溫筠恩閑散地欣賞她的震驚。
果然一大早這麽谄媚就是為了投資，不是真來跟他道歉的。
他嘴角微微揚起：“你們公司後期樓盤銷售的規劃太散了，我要看到一個可行的銷售方案。”
樓盤銷售？
“我記得寫得很清楚，我們會…”
“我說不行。”溫筠恩合上了策劃案，他幾乎不做這麽蠻橫的事情。
沈葶瑜覺得溫筠恩就是為昨天她的“唐突”在生氣在怪她，她默默接過了策劃案，“那我們再改改。”
“後天，你繼續來。”溫筠恩點名。
後天就要，他在故意為難她嗎？沈葶瑜不可置信，腦子沒拐過來，畢竟這個東西不是她在主導，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溫筠恩的心動了動，有點不忍：“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開始做，一個禮拜什麽時候改好什麽時候再帶着資料來找我。”溫筠恩特意提醒：“你一個人來。”
沈葶瑜抒了一口氣，“我回公司會做彙報讓她們改。”
沈葶瑜在回家的路上給莫加林打電話彙報了情況。莫加林沒多說什麽，就說溫筠恩讓改就改，讓沈葶瑜跟溫筠恩保持聯系，才能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策劃案。
最近幾年房地産起伏很大，根本不好做，沒有什麽人敢投資，更何況一般風投本來就不投房産，這個金主爸爸的腿不得穩穩抱住了？
按照她們公司要求的資金量，目前願意提供的公司不多，就算是能提供的，要求也很苛刻。他們在溫筠恩身上全力一搏是因為，華盛的條件對他們公司來說是相對寬松。而且溫筠恩能進來，後續再找別的公司，也會容易很多。
莫加林有直覺，溫筠恩對沈葶瑜有興趣，沈葶瑜可以撬開溫筠恩的賬戶。
高涵親眼目睹沈葶瑜從溫筠恩辦公室出來，兩條眉毛皺在一起。拿着文件進溫筠恩辦公室，問他：“你怎麽她了？”
溫筠恩頭也沒擡，手指在鼠标上輕輕跳動：“誰？”
溫筠恩肯定知道他在說誰，高涵：“你是不是記着昨天她媽說的話今天故意報複她了？”
溫筠恩的一只手抵着下唇，食指指腹輕輕刮擦，認真地看電腦屏幕，沒有回他的話。
高涵“啧啧”兩聲，整理他桌上的文件：“溫總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
沈葶瑜抱着策劃案回去沒怎麽太注意。張美芬眼尖，一把抽過去，看到了這就是投資的策劃案，生氣地放在一邊：“你又去見他了？”
沈葶瑜：“工作而已。”
張美芬拉着她的胳膊到了茶幾前，拿出一個小藥箱，“你忘了昨天暈倒了？這是人嗎？剛生完病還要人工作？”
沈葶瑜轉身走：“你不懂。”
“你最懂，把自己弄到醫院了。”張美芬把藥一顆一顆撬出來，倒了一杯水，把藥給她：“論看男人，你媽肯定比你懂。”
沈葶瑜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把藥含吞下去後說：“那什麽樣的在你眼裏叫好？”
張美芬：“我看子楊就不錯，剛回國就在大公司做重要崗位了，你好歹也算是個留學生了，怎麽就不能和人家比。”
沈葶瑜無語：“我那叫交換，萬金油專業去國外交換的時候怎麽說你忘了？”
她媽那個時候可是謙虛了，逢人就說怕她将來找不到好工作，去國外交換鍍個金。
她大一以後就跟學校申請去國外了，在國外呆了兩年半才回來。
張美芬：“你別說，你們兩個現在真的叫門當戶對，都出過國，在國外生活過，以後也有共同話題，家裏又住得近。”
沈葶推翻白眼，插着腰回自己卧室，順手把門一帶。
“我說認真的，你們倆高中關系不是很好的嘛，還一起寫作業，為什麽現在就弄得連面都不願意見了呀。”
“你別提高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