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織
交織
這頓飯林夢馨請的，徐菀一直在不好意思的道謝，便說道下次換她請。
這時的風好惬意，衣服穿的剛剛好适應這個溫度，不冷不熱，臉有點兒冰涼的感覺，但是很舒服，學校裏的盞盞路燈下撲朔着幾只飛蛾，靜下心來還能聽見草堆裏小動物的叫聲。
林夢馨被她男朋友接走之後，徐菀就一個人在學校裏繞，其實一個人的獨處她依舊覺得放松自在，但她還是更喜歡兩個人，不過另一個人不是陳木予的話，就沒那麽喜歡了。
陳老師：一個人在家怕不怕，我現在趕回去了。
W：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好怕的。
陳老師：乖乖等我
陳老師：（一張坐在車上拍向窗外的圖片）
深吸了口大自然的氣息，便快步走向回家的路了。
陳木予回來還給她打包了一份他覺得味道不錯的炖罐湯。
兩個人在電梯裏碰上了。
“去哪了？”
“去學校了。”徐菀挽住他的手臂，兩個人湊的更近了些。
不過他情緒不太高漲的樣子。
“是又跟阿姨吵架了嗎？”
“我們來拍張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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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陳木予拿起手機轉到前置對着徐菀，那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
……
“如果我說剛剛有蚊子飛到我臉上我給自己來了一下呢。”
“蚊子會在冬天出來工作嗎。”
“是有一只意志力很頑強的…”
他真的沒琢磨透徐菀在想什麽，心裏亂的不行。
“又是那個女的。”
“是我故意的。”電梯到了樓層，徐菀拉着他走出去“想要成功總得有點犧牲，對吧？”
陳木予承認最近總是生她的氣和自己的，他把炖罐湯放在微波爐裏又熱了熱，端到徐菀面前。
“喝。”
“不喂我嗎？”
“手酸。”陳木予靠在沙發上閉目，眉頭皺皺的。
“那我給你按按。”
“徐菀，我有點…無力感。”他把手從徐菀手上抽走“我見不得你受欺負，但又想讓你開心點。我在學校看見這個人很多次了，也不是偶遇吧，是我有意無意的去注意到這個人，拳頭很硬。但你讓我信你，讓我不要管，我想摻和，又不敢。”
徐菀捧起他的臉，對視了一陣，他的眼睛濕潤潤的，像小動物。
雙唇相碰。
她鑽進他懷裏。
“有你真的好好。”
陳木予賭氣，就是不擡手抱住她。
“或許球賽比完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或許只需要一個星期，一點一點完成我的目标很帶感的，我不委屈，你不要為我擔心。”
我想向你證明，不單單只有月亮可以在夜裏發光，人類也有超強手電筒！
陳木予這才把手搭了上來，“那就球賽之後吧，我要是沒有見菀菀把她胖揍一頓，就得我自己動手了。”
“那謝謝木予哦。”
“喊我什麽？”
“名字啊。”
“第一次這麽喊我。”
“所以呢？”
“我很喜歡。”
陳木予真就輕而易舉被徐菀拿捏，乖乖喂她把湯喝完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木予只要去練習，徐菀就跑去舞蹈室，倒是掌握了林夢馨的弱點，男人。
其實直到這一刻徐菀還沒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報複，到底什麽樣才叫報複。
孫恒來接林夢馨的時候，徐菀給他遞了張紙，上面寫着‘明天下午兩點，醫學院b座2樓206。’
徐菀揣着自信，畢竟這個男人看着就不專一，賊眉鼠眼，一副愛勾三搭四的主。
其實還是有點怕他會給林夢馨看的，不過在孫恒對她暧昧一笑後，成了。
今天真忙，徐菀又回了趟學校，她寫的那個房間是器材室，江武替她拿到了鑰匙。
跟了林夢瑤有兩天，又多了解她了一些。
她是duck館的vip，每次去都會支開身邊的人，進門前還左顧右盼的怕熟人發現。
人真是，不可貌相。
徐菀在裏面旁敲側擊了一陣，林夢瑤酷愛別人叫她小母狗，在裏面工作的男模一律得這樣叫她，這是什麽心理，據了解，之前有人沒這麽叫她，她找經理把人開了。
徐菀買了張電話卡，以duck館的名義約她。
‘小母狗，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對面很快就回了個問號。
‘想在你學校玩。’
徐菀正是知道duck館的男模只露身材不露臉，員工又換的勤，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林夢瑤：‘哪來的我的聯系方式？’
徐菀：‘想玩你自然得有門路不是？’
徐菀呲牙咧嘴的搞定，順便叫她穿的sexy點。
今天忙就忙在，還得跑去器材室對接監控，江武已經安裝好了，徐菀只需要聯網。
隔天徐菀一點就來隔壁空教室等了，順便試了試監控會不會斷，江武也不知道徐菀裝個監控做什麽，但她有要求，他能做到，那就得做。
“你走吧，我自己在這就行了。”
“我沒事幹，可以陪你。”
徐菀還是催他走，總不能真的有□□情節要他在一旁一起看吧，她都還沒和陳木予一起看過。
總算是支走了。
靜等時間到兩點，監控裏孫恒躲在柱子後面似乎是想來個措手不及，高清鏡頭下，他yy壞笑的模樣…徐菀想作嘔，但已經捂着嘴偷笑了。
林夢瑤來了，徐菀笑的愈發旺盛。
林夢瑤明顯不認識孫恒，但孫恒可知道林夢瑤是誰。
有那麽一瞬間想跑，但她什麽都沒說，略顯着急的脫下棉服，內裏的紅色讓孫恒傻了眼。
“在這也不刺激，又不會有人來。”
孫恒直接上手了“你想去哪？”
徐菀心髒好像落了一拍，這要是去別的地方那她豈不是白浪費時間了。
“算了，就先在這吧。”
接下來就是一陣污言穢語，徐菀嫌棄的摘下耳機，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徐菀給林夢馨打了個電話。
“你在學校裏嗎，今天可以蹭你的車去舞蹈室嗎。”
“行，你來醫學院一樓等我，我們從前門走。”
确認好視頻存住了，徐菀滿意的伸了個懶腰，怎麽會有這麽冷的天啊，但她的心思根本沒在外界的氣溫上，忙着進階演藝圈了。
林夢馨的視線落到了在樓梯口在kiss goodbye的兩人。
徐菀也看到了，不要太纏綿。
“她居然…敢勾引我的人…”林夢馨的聲音有些抖，哦，不只是聲音，是全身氣的在抖。
她緩了很久。
“我們走。”林夢馨拉着徐菀上了私家車。
“你沒事吧？”徐菀好心好意的安慰道，她也不知道兩個人這麽猖狂啊，都大庭廣衆了還在搞難分難舍這套。
她只想讓林夢馨看見他們兩走在一起而已。
本想着細水長流的，又得改變計劃了。
舞蹈室內。
林夢馨沒有放歌，舞蹈室裏沒有能摔的東西，她靠砸手機砸音響洩憤。
“夢馨...你別怪孫恒，是我的錯…”
“什麽？”林夢馨一把鉗住徐菀的下巴，表情兇狠的要刀人了。
“你姐姐讓我幫她約孫恒去見她，她說如果我不照她說的做就別想繼續在學校裏讀了…對不起…”徐菀的內心發了瘋似的在笑，但面上的楚楚可憐，她自己都覺得變态。
林夢馨又接着砸，鏡子的碎片砰到了徐菀臉上，劃過一道血痕。
她平複了心情，又恢複了往日的神色“我不怪你，你都願意跟我說了，那說明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徐菀捂着臉順服的點點頭。
“幫我留意林夢瑤之後還有沒有跟孫恒一起，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光出她眼裏的精明，還有徐菀的晶瑩。
這都還能給機會，徐菀服了。
林夢馨走的時候還是孫恒來接，徐菀從二樓看下去，她很會僞裝情緒，像沒事人，依偎在孫恒身上。
真是沒救了。
徐菀找了面大塊的鏡子碎片，臉上的疤痕不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陳木予這個細節怪，難免。
徐菀貼上創口貼，自覺上報。
“這是最後一次受傷了！沒有下次，真的沒有下次。”
陳木予可着急了，“就貼這個？跟我去醫院。”
“過幾天就好了，不用這麽大動幹戈。”
“跟我去醫院。”
醫生也說沒事，但陳木予非得讓醫生給她打個破傷風，還要在臉上貼個厚厚的紗布。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十點了，街上還是很熱鬧。
“我這樣看起來很奇怪吧？”
“像動漫裏的病嬌。”
“誰叫你大驚小怪。”
今夜有星星。
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按響了喇叭。
陳木予有意識的把徐菀往身後藏。
車窗被拉下來，是徐菀不曾見過的中年男人，一束光閃過，男人旁邊坐着林婷。
不知道為什麽，徐菀下意識撒開緊緊牽着的手。
“上來？這裏不能停車。”陳宏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沒有林婷那麽有沖擊力。
“不了，我們要回家了。”
“你們住一起？”林婷扭曲着臉把頭往前伸了些，陳宏按住她的手示意要冷靜。
陳木予又拉起徐菀的手，再次重複道“我們要回家了，你們自便。”
“陳木予你有種！”
隔了老遠都能聽見林婷的吼叫…
“前幾天我跟我爸坦白了，他對我們之間沒有意見，還跟我說不要虧待你，要對你特別好才行。”
紅燈，陳木予拉了一把只顧往前走的徐菀。
“你知道嗎，我以為我的家人，都不會認可我們。”
“阿姨只是不認可我。”徐菀難免惆悵，她就是這樣，做不到讓任何人喜歡，甚至有段時間一度認為沒人喜歡她，她不想再強調自己可以擁有陳木予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
她本以為關于他人的‘認可’，只要陳木予一個人保持己見，外人都不重要。
可又偏偏，這個外人是陳木予的媽媽，徒增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煩惱。
如果徐菀一開始便是這所謂的上流社會裏的人，或許林婷會笑臉相迎，拍手叫好。
“我不在乎，我爸認可不認可對我來說，只是給這份感情注入了一點色彩，有可以，沒有也可以。”
“我們回家看星星吧，好亮。”
-
周末，徐菀起了個大早“木予，我今天可以出去玩嗎。”
“當然可以，想去哪？”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出門，和朋友玩。”
“誰。”
“就不可以稍微留點隐私嗎。”
“可以，但是得我送你到目的地。”
徐菀去了自己租的那間舞蹈室，林夢馨還沒來，她跳了一段舞，臉上的紗布實在是醜，邊角還有點遮擋視線，徐菀又重新貼了貼。
臉上除了藥膏，基本上看不見疤了，不會破相就行。
林夢馨在休息室換好舞蹈服，就見徐菀怼着鏡子看臉。
“你去醫院了？這臉看了多少錢我給你。”
林夢馨自那次從林夢瑤手上‘救’了徐菀一次，在之後跟徐菀說話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
很讨厭，但得裝。
“不用賠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
林夢馨滿意又不屑的看着鏡子裏的徐菀，“別忘了看着林夢瑤。”
“嗯，我知道的。”
林夢馨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街上的吵雜出神，徐菀也湊過去。
“你家給學校捐的那兩棟樓好高啊，學校有沒有說是打算用來開發什麽專業啊？”
“不知道。”
“我聽別人說，這兩棟樓就像你們兩姐妹，高一層的是你姐姐，矮的那個棟是你。”
林夢瑤鄙夷，但心有不甘，盡管是徐菀捏造的，她也覺得确有其事，“她也配。”
“我還覺得高的那棟像你呢，我感覺你就是比林夢瑤高一等。大家都說在最高的那棟樓頂幾乎可以看得見整個學校呢，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行啊，我練會舞再去。”
天臺，徐菀光是吹着上面的風就已經全身涼飕飕的在癱軟了，恐高不是說說而已。
林夢馨倒是膽大，環顧了一周“只能看見半個學校。”
天臺上有學生在這放的帳篷還有燒烤架，這塊地方任由學生DIY了。
徐菀忍着害怕，走到邊邊往下望，吓的她差點沒昏死過去，扶住了一旁的椅子。
“你恐高啊？”
徐菀勉強笑着點頭。
“那還上來，練膽量啊。”
怎麽不算呢。
手機一陣震動。
是林夢瑤的信息。
林夢瑤：‘去森林公園嗎？’
徐菀：‘？’
林夢瑤：‘有人，玩點刺激的。’
徐菀：‘什麽時候？’
徐菀看了眼林夢馨，“你什麽時候回家，孫恒一會來接你嗎？”
“嗯，我再坐個十分鐘他大概就來了。”
回到手機頁面。
林夢瑤：‘明天我生理期。’
徐菀：‘那今天幾點？’
林夢瑤：‘明天，還是下午兩點，大門口見。’
徐菀直呼妙不可言。
“夢馨，你知道森林公園有什麽好玩的嗎？”
“就一個公園，能有什麽好玩的。”
“那明天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世面啊，我聽說那邊風景不錯。”
“行。”
林夢馨已經徹底打心眼裏瞧不上徐菀了，準備明天去到那邊，再說她一頓圖個嘴瘾，只會聽風是雨。
徐菀在帳篷裏找到了紙和筆，老樣子，孫恒欣然接受。
徐菀來的比他們兩個晚，只能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了。
昨天半夜裏下過雨，地上的泥土還是軟趴趴的，一腳一個坑。
“這種破地方居然還有這麽多人來。”林夢馨全神貫注在腳上，生怕滑了摔了。
森林公園有點大，徐菀引誘着她一直往前走。
直到，“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林夢馨輕蔑的看了徐菀一眼，“沒。”
“有啊，你仔細聽。”
順着窸窸窣窣聲的源頭望去，林夢馨重重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徐菀也順着她看的方向看去“現在的人怎麽這麽開放啊，我們走吧。”
“徐菀，這兩個人，像不像林夢瑤和孫恒。”她的聲音很沉悶，在咬牙切齒。
她裝模作樣道“啊？好…好像是的。”
他們兩個換了個姿勢，看到正臉了，是他們無疑。
“我先回家了。”倔強不肯落下的淚水交織着痛心，絕望又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