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玩玩
玩玩
“就算沒有你，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會被任何人欺負。”
陳木予不做聲，她又說道“你信我，我不會像以前那麽軟弱，你信我。”
“要怎麽信。”陳木予站起身來抱住她，想和她融為一體的那種緊緊擁抱。
“你什麽都別做，我自己能應付的來，好嗎。”
“不好。”
“你不聽話。”徐菀想掙脫他的懷抱，又被摟的更緊。
“我想知道，為什麽會跟那些人有交集。”
“我要喘不過氣了…”
他這才放開她。
天色暗了下來，她看不清陳木予的臉了，開了燈。
“你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因為你我願意去改變自己，雖然聽起來有點荒謬。我真的挺怕的一開始，但人總是會在某些時刻想通某些事，不是嗎。”
他妥協了。
徐菀突然想到了那個視頻，“為什麽我在論壇上找不到那個視頻？”
“那個人剛剛發的我正好刷新了一下，應該沒多少人看過這個視頻，梁初銘有個癖好，愛黑別人的系統，我讓他把那個號做掉了，IP是一個叫林夢瑤注冊的。”
“其實沒這個必要的，她不是還能再開一個號嗎，就讓她傳，反正我又不是霸淩的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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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博取點公衆同情心。
林夢瑤這一出，不過是想讓她丢臉罷了，但現在這個社會，徐菀還是覺得好人多。
果不其然，可能是陳木予讓梁初銘動了點手腳，論壇裏鋪天蓋地都是這個視頻，達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每每看到封面他就揪心，徐菀說的沒錯，林夢瑤确實可以再創一個號，就算有上百上千的號發出這樣的視頻，他都有辦法第一時間删掉。
徐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林夢瑤被吓了一大跳，以為評論裏會是嘲笑徐菀的，結果都是在罵她的。
不過她只要花點錢，這些小事就能平息了。
但由于還是有部分學生在抗議這種行為，校方請來極不情願的林夢瑤，當衆道歉并且寫了檢讨。
還要徐菀在檢讨的末尾處簽上自己的名字，表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校長特此還帶着警告的意味對徐菀命令“以後不許再提起這件事，否則就就等着收退學通知書。”
所以呢，徐菀只是對着校長笑的明媚，他不明所以。
這出壓根就不在徐菀的計劃裏，誰叫她自作孽發論壇，還賠了面子。
校方為了壓平此事，宣布過兩周舉辦聯合各個院的籃球賽。
“可以看陳老師打球嗎？”她有私心，畢竟報名了就得跟着學校的安排花時間去練。
但另一方面，真的好久沒有見他打過球了，過過眼瘾。
“有拒絕的權利嗎。”
“沒有。”
兩個人站在班級門口倚着圍欄往下望，徐菀有點恐高，沒有全封閉的情況下她會害怕的腿軟。
陳木予答應了下來，還要選拔，當然像陳木予這樣優秀的人，自然是安安穩穩順利進入系裏的籃球隊。
少了陳木予的‘監視’，做什麽都容易了點。
趁着他在體育館練習。
江武把她帶到了校外，他指了指街對面二樓玻璃窗裏在獨自練舞的女生“那個就是林夢瑤她妹。”
“要怎麽搭讪？她比她姐好點，但兩個人有着不相上下的毛病。”
徐菀定睛看了幾眼，“跟你一個班？”
“嗯，現在跟你說一下我打探來的消息。她家就她們兩姐妹，她爸給學校捐過兩棟樓，所以林夢瑤無論做什麽校長都會保，還有就是有錢人家之間的姐妹情吧，不言而喻，兩人每個人都想在最後多得點財産。
林夢瑤靠錢進的京大，林夢馨靠的成績，然後再說到錢，林夢瑤靠嘴，這個靠行動來證明自己比她姐有用。”
江武又看了眼舞蹈室裏的人，抛開其他的不說，他挺欣賞她的，上實操課沒見她手抖害怕過，下刀那叫一個精準，舞也跳的不錯。
“她們關系不合是吧。”
“看見對方就想掐死的那種。”
徐菀挑了挑眉，“你回學校吧，我進去玩玩。”
再見都沒說，江武看了下時間，又擡眼看向舞蹈工作室的前臺，他覺得徐菀變了，到底是哪變了，說不上來。
隔着距離都能感受到她和前臺工作人員的相處，可以用游刃有餘來形容。
徐菀這邊交了租舞蹈室的費用，都搞定好之後她就跟前臺說自己先在裏面逛逛。
前臺沒理由拒絕。
二樓只有林夢馨在練舞，隔音不夠好，音量有點刺激耳朵，但她的音樂又是偏柔和的古風，所以，刺耳裏又帶着幾分祥和。
她打開房門，切換到了另一首歌，這曲子她熟。
江武正打算離開，最後又望了眼二樓。
等等……
徐菀？
江武這邊聽不見音樂聲，但被徐菀的力量感和柔媚結合的氛圍驚住了，雖然只有背影，一旁的林夢馨顯得不過如此。
江武不懂什麽叫跳的好什麽叫跳不好，至少他剛才覺得林夢馨跳的不錯，一比較也太遜色了。
徐菀穿着常服，但溫婉爾雅的動作間，好似透着漢服飄渺的衣袖。
他愣到，忘記把這一幕拍下來了。
沉迷了三分多鐘，二樓的窗口看不見她們的人影了，江武才舍得離開。
“跳的不錯。”林夢馨一開始被打擾還有些失了興致，但徐菀身上散着的那股在舞蹈上的自信，很吸引人。
徐菀沒有去正規機構學過舞蹈，小時候看電視機裏別人跳起舞來像精靈，臺下好多人在為她喝彩，徐菀只是看中了喝彩這一點，那時候的她也想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所以躲在房間偷偷學，久而久之，沉浸在舞蹈的世界裏時，腦袋總是空空的，她喜歡這種感覺，繼而也喜歡上了舞蹈，喜歡上了不僅僅只有喝彩聲的舞蹈。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當着別人面跳舞，有些不自然，但腦海裏只想着自己，一切又開始流暢了。
“你也不錯。”徐菀席地而坐，沒有要走的意思。
“再跳幾首？”
她搖頭拒絕，“你繼續。”
林夢馨不想再獻醜了，她确實跳的沒有眼前的人好。
仔細一看，好像有點印象，但在哪裏見過徐菀又想不起來。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徐菀挑眉笑道“是嗎。”
“你學舞蹈多久了？”
“零零散散的時間拼在一起有三年了吧。”
林夢馨不可置信“那你很厲害，我學了快五年了，還是很一般。”
“勤能補拙。”
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還有在讀書嗎？”
徐菀看着鏡子調整着發型“嗯，在京大讀法律。”
“這麽巧，我也在京大诶，我學醫的，今年的大一新生。”
“你說之前好像見過我，應該是在學校哪條道上有過一面之緣吧。”徐菀只要臉上帶點笑，看起來就是很親和的小女生。
她又問道“你沒課嗎？不是周末也跑來練舞。”
林夢馨反問“你呢。”
“逃課這件事想幹很久了。”
“哈哈，你這個人還挺好玩的。”林夢馨跟林夢瑤沒一點長得像，相比起來前者更出挑些。
能說上話徐菀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有機會再見，我回學校了。”
“行，正好我也要回去，要不你等等我？”
達成共識。
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這一小段路還有專車接送。
“大小姐今晚說要回家吃飯，二小姐要回去嗎？”
“幾點？”
“六點半我會在這裏等。”
“行。”
原來電視劇裏司機喊老板女兒‘小姐’的劇情，不是假的，在此之前徐菀一度覺得這個稱呼很誇張。
下車後兩個人說了再見，又不約而同在分叉口再次碰面。
“去體育館？”
“嗯，看我男朋友練完球了沒。”
“我也是，那，還是一起？”
沒什麽好拒絕的。
兩個人并肩走進體育館的大門，圍觀的人确實多啊，座位滿了快一半了。
只見陳木予一記三分球，全場沸騰，又不是正式比賽，徐菀不懂他們有什麽好歡呼的。
“白色6號球衣是我男朋友。”
徐菀在跑來跑去的人堆裏找準數字，這個男生應該是救她命了，怎麽樣都不會把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黑色7號球衣，是我的。”還帶着炫耀的口吻。
在自助機裏買了瓶礦泉水，室內沒開空調但也怪熱的，跟室外截然不同，可能氛圍太熱鬧了。
大家看起來激昂的臉上都很紅呢。
徐菀在第一排坐下，林夢馨也挨着她坐，“我男朋友很帥吧？”
徐菀總不能說真話煞風景吧。“确實，你很有品味嘛。”
“你也不差。”
陳木予就是可以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徐菀。
中場休息，好多女生一窩蜂圍到球場上。
徐菀旋開礦泉水瓶抿了一口又放到手邊，以為他也被圍在人群裏，她就直勾勾的看着場中央。
“剛剛跑去哪了？”陳木予拿起她的水灌了大半瓶。
沒有徐菀在，一點動力也沒有，耍帥給誰看。
“去外面逛了一圈。”徐菀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我可不像別人礦泉水和擦汗的毛巾準備的那麽充分。”
他接過，把紙巾攤開往臉上印。
林夢馨去找她的‘天命之子’了，徐菀想站起來舒展一下身體，便看見楚可拿着毛巾還有冰鎮礦泉水朝她走來。
似曾相識的一幕，不過陳木予已經選擇她了。
陳木予識趣的走到別的地方。
“他剛剛喝你喝過的水诶。”
“很沒素質，所以我讓他v我兩塊。”
楚可撇撇嘴，剛剛她走到陳木予面前就是一整個被無視，誰曾想順着他的路線軌跡看過來，就目睹了這麽糟心的一幕。
“要給他的？”徐菀看着她手上的東西，突然起了好心。
“對啊，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還欠我兩塊錢，我以這個借口找他搭話幫你把這個送給他，順便告訴他是你給的，幫你給他點暗示。”
心中狂喜，“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幫我給他，我還有節選修課得先走了。”
“好。”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徐菀走到垃圾桶前。
聽着礦泉水砸到鐵框的聲音，同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小聲道“嘭。”
她又蹦噠回陳木予身邊。
“菀菀，我爸媽他們讓我今晚出去吃飯。”
“他們來京河了？”
陳木予點點頭，“要一起去嗎，我怕你不想，所以問問你的意見。”
“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陳木予拉了會她的小手，“那我不練了，先送你回家。”
“少個人能行嗎？”
“讓替補練練。”
徐菀只覺得什麽都在天助我也。
陳木予一把她送回家就出門了，他給徐菀發了個定位，吃飯的地方離家還比較遠。
徐菀又回了學校。
在今天下午下車的那個位置，徐菀坐在必經之路的長椅上。
林夢瑤來了，當然，姍姍來遲的林夢馨也來了。
“最近去哪都能碰見你啊。”林夢瑤俯身拍着徐菀的臉，力道不小。
“真的，太巧了。”徐菀笑的很甜，迎接她的巴掌很用力。
她坐在長椅的邊邊，被這一下弄的直接倒地了，她捂着臉擠出幾滴眼淚，林夢馨一路小跑，站在林夢瑤跟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在學校裏發什麽瘋？”
林夢馨把徐菀扶起來，幫她拍了拍身上沾的枯葉。
“我的事輪得到你來管？”
徐菀淚眼汪汪看着林夢馨，微微搖了搖頭抓住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替她出頭。
林夢馨也不是為了徐菀才跟林夢瑤對着幹，今天換作任何一個人，她都會以此為借口罵她兩句。
“整天瘋的跟個女流氓似的，誰想管你？我看見你都嫌髒了我的眼。”
“你敢這樣說我？我回去告訴媽看你怎麽解釋。”
“二十幾歲的人了幹着七八歲的蠢事，告去吧，我哪次被罰了？”
林夢瑤脫下書包砸在徐菀身上“你們兩個，一樣下賤。”
說罷轉身朝着那輛已經恭候多時的車走去。
“你沒事吧？”
徐菀含着淚搖頭，“謝謝你。”
“我也沒做什麽，既然愉快的晚餐吃不成了，我們倆去食堂吃？”
她擦幹眼淚，“好。”
“你怎麽惹到她的？”
“在學校裏遇見她的時候多看了兩眼，正好跟她對視上了，自那以後她看見我一次就要對我…”
徐菀自然不能說真實原因，不過一開始她還真不知道林夢瑤為什麽會莫名其妙找上門。
“她跟潑婦有什麽區別。”
“剛剛聽你們那樣說，你們是姐妹？”
“嗯，我叫林夢馨，知道你的名字你還不知道我的呢。”
徐菀拿着一次性筷子把玩着“你們一點也不像姐妹，你人這麽好，怎麽你的姐姐會這麽跋扈。”
其實林夢馨看見是徐菀被摔在地上的時候，甚至暗暗笑過，誰叫她舞比自己跳的好呢，本來她在心中還是挺有目标感的一個人，這一摔，只剩下鄙夷和嫌棄了。
林夢瑤都能欺負的人，她林夢馨為什麽不行？
不過她可不喜歡粗魯行事。
“以後她再這樣對你你就來找我。”
“不行的，總不能因為我傷了你們兩姐妹的和氣。”
所以到底，誰在玩誰呢。
“不會，反正再有下次，你就來舞蹈室找我，我替你出氣。”
“謝謝你哦。”
徐菀要誇爆自己收放自如的演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