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特別
特別
他照做。
“就是之前看你床頭櫃裏都是這個味道的巧克力,客廳的桌面上有很多不一樣的,但是看見你吃的都只是那一個味道。然後我們去超市的時候路過德芙的貨架你停住了我就在想你要買這個,可是沒有貨就,我猜你也不會去別的地方買,只會等下次有貨了再說。
所以我就跟江武一起幾乎走遍了長樂的便利店和超市,這個口味比較少人吃還是什麽,幾乎都沒有賣,最後只找到了兩塊,花了我好久好久的時間呢,本來想着給你的時候你會開心的親親我,雖然就兩塊。但我當時一點也不開心,所以我忘記你有沒有開心的親親我了。”
聽了她的解釋他的目光微微下沉“我才不會笑菀菀。”
“嗯…我只為你做了一點小事就沾沾自喜。”她咬着嘴唇低頭玩着他的衣角。
“是嗎,我反而覺得菀菀很細心對我特別好,我今早還在惋惜近幾天都吃不到這個味道的巧克力呢。”
“你撒謊。”
“嗯?”
“你聽完我說的話好像就沒那麽開心了。”
陳木予捧住她的臉,朝唇上印了印“不是很開心又特別開心的親了親菀菀。”
“為什麽勒。”她眼睛睜的大大的,寫滿了無辜和幹淨。
“和江武一起?”
徐菀突然就明白了,還豁然開朗的“哦~”了一聲拉長了尾調。
“吃醋啦?”
他點頭。
Advertisement
“我以後不會跟他保持距離的,盡量讓陳老師吃醋。”
然後就是,徐菀喘不過氣了他才肯放開。
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腦袋移了移在他喉結上吮吸着,熱氣灑在他的脖子上,她小聲說道“你看起來很好吃,所以,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吃到你呢。”
明顯感到陳木予的身體緊繃,她像欲擒故縱那般又若無其事的拿起ipad看。
陳木予在原地隐忍着無奈搖頭,徐菀在他面前那古靈精怪的模樣,稍稍招架不住。
徐菀在火車上睡不慣,就算這床單是熟悉的味道也睡不着,悶的不行,陳木予背對着她也不知道睡沒睡。
徐菀拉開窗簾,忍不住驚嘆了一聲,火車不知道開到了哪裏,山脈連連,山莊上拉着的路燈和屋子裏的透出來的燈像銀河一般從眼前閃過,“陳老師,起來看風景。”
陳木予也有點認床,木板太硬了,他睡的很淺,徐菀起身的時候他就醒了。
他從身後抱住徐菀,窗口就像是錄影機,定格不住風景,但永遠有風景。
“很美吧?”
他點頭,順勢彎腰靠在她的肩膀上。
“哄我睡覺。”
“不應該是陳老師哄我嗎?”徐菀轉身投進他的懷中。
“菀菀把我吵醒了。”
“才不管那麽多,你哄我睡。”
突然就不認床了,認人,一覺睡到窗簾也遮不住太陽。
“身上好酸。”徐菀起來還捶了捶自己的肩。
趁徐菀洗漱的時間再回來,床比先前軟了些,她奇怪的掀開床單,陳木予把自己的衣服墊在了徐菀躺的那個位置下面。
陳木予還在床上放了個小鏡子,還有那半袋口紅被倒了出來。
他去了另外一個車廂找熱水,那邊是酒吧坐,幾乎是學生,看着窗外的風景欣賞的,向往的。
就像網上最近很火的那句話‘青春沒有售價,硬座直達拉薩。’
有幾個車窗上還貼着旗幟,上面的标語都與西藏拉薩有關。
若不是徐菀不喜熱鬧,陳木予也會訂這裏的座位,當然他也不是非常愛喧嚣,甚至偶爾會社死,但也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他去沖了兩杯豆漿,端進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看着床上的口紅對她說“吃完之後試試,我看看菀菀可以多漂亮。”
覺得不妥,他又道“現在已經很漂亮了。”
徐菀一想起這麽多只口紅和她的兩塊巧克力一比,一點心情也沒有。
付出到底是該怎麽付出,金錢嗎,感情嗎,時間嗎。
徐菀喝完就把口紅收拾到了一邊,躺到了沒有鋪衣服的那半邊用被子遮住頭,說她作也好,她就是死腦筋。
“躺出來點,這邊沒有非常硬。”陳木予包着被子把她往旁邊挪,她一聲不吭還帶着反抗的意味,手死死揪着床柱子。
陳木予不明所以,無奈他對徐菀總是有很多耐心。
他掀開蒙着頭的被子,徐菀背對着他,他又給人硬生生轉回來。
“我又惹菀菀生氣了。”
他沒有疑問,只是很肯定的把錯歸在了自己身上。
“沒有,我想接着睡覺。”
“裝的不夠像。”陳木予把她移到了墊着衣服的那邊,自己躺在了另一邊“我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
“行,等想說了我再聽。”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徐菀探出手勾住他的手指。
沉默了好一陣。
“陳老師,我以後賺很多錢來養你好不好。”
徐菀此話一出,陳木予也大概是明白了她的小脾氣由何而來。
“你現在也別對我太好。我昨天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了。”她說的小聲,手上在玩着他的手指。
“好。”
“對我不好也可以,但是不能忘記要愛我。”
聽見陳木予低低的笑聲,徐菀微微錯愕的一愣“有什麽好笑的,我很認真的。”
“沒頭腦。”
徐菀哼了一聲,親吻時表現的極不情願。
淩晨到的終點站,又轉車到了陳木予訂好的酒店。
徐菀的潛意識裏一直無知的以為西藏跟新疆一樣夏天都很熱。
車燈打出的光照在路面上兩旁白茫茫的一片,中間的路也覆了層薄冰,車駛過會聽見冰塊被碾碎的聲音,車裏開着暖氣,徐菀還是會哆嗦,要在夏天被冷死了。
“我只帶了裙子,以為會很熱呢,可能得陪我去買幾件厚衣服。”
“不用,我有帶。我看網上說天氣預報不是很準,冷熱的衣服就都帶了。”
陳木予帶了幾件衛衣,還特地還去買了兩件徐菀能穿的羽絨服。
沒提前告知徐菀是因為,徐菀說過要穿裙子,既然她想漂漂亮亮的,所以既然她想,他就不能澆冷水,要穿就穿,他會準備外套。
七月飄雪實在是少見,這是徐菀第一次見到下雪,陳木予也是。
在酒店洗了個熱氣騰騰的澡,她打開窗戶伸出手接,和雨滴相差不多的觸感,只是夜裏眼前的白茫茫比雨更吸人眼球。
房間裏開着暖氣,也抵不住風吹進來的刺骨冰冷,陳木予關上窗,“再不睡就天亮了。”
“看日出也不錯。”
“人難受嗎?”陳木予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搖搖頭,看着地上的行李箱“薯片看着很難受。”
還有一些袋裝的零食,脹氣脹的好像随時會爆掉。
“不難受就好。”
“我想看雪,你陪我。”
陳木予拒絕“這雪看着天亮了也不會停,很晚了。”
“陳老師,我第一次見到雪,你可以理解為是我激動的睡不着。”
陳木予幾番糾結之後,還是選擇了遷就,“好,陪你。”
陳木予偷偷給她拍了好多照片。
“陳老師見過雪嗎。”
“沒有,之前去河南,回來的第二天那邊就下雪了,所以命中注定要陪菀菀看屬于我們人生中的第一場雪。”
“命中注定啊,好土的詞。”
“聽起來是有一點。”
她倚在他懷中,聽着雪慢慢落下的聲音,如果有調動時間停止的能力,那徐菀最想停在此刻,安逸,舒心,靈魂被放空的感覺,她合上眼,沉沉睡去。
陳木予本來是訂了今天中午的藏服拍攝,但徐菀十點了還沒醒,主要是想讓她睡的舒服點,就移到了明天,反正暑假有的是時間。
陳木予又把兩個人的行李箱收拾了一遍,住的地方雖寫着酒店,但更像是名宿,很有拉薩的特色。
一樓是老板自己住的地方,還有兩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坐在門檻上拿着鉛筆在畫畫,小孩的臉有些黝黑,顴骨那處的高原紅讓人一看到就覺得,這是印象裏的藏族人,她們的眼睛好幹淨,被碧水藍天洗禮過那般。
她們聽見陳木予來的動靜,看了一眼後腼腆的又找個了隐蔽點的地方藏起來畫畫。
口袋裏正好有一把巧克力,他放在她們面前就去找了老板。
陳木予問他哪裏可以吃到比較正宗的當地美食,老板說正好他要煮午飯了,連他們的那份一起煮了,陳木予不是這個意思,但抵不住老板的好客,所以一再強調這錢是要收的,老板普通話說的不太好,于是放棄,只是搖頭擺手着,最後也沒收陳木予的飯錢。
上樓看徐菀還是沒醒,他就又拿了點零食給那兩個小朋友。
“謝謝哥哥。”另外一個大點的女孩也道了聲謝,從木櫃子裏拿了紙和筆給陳木予,可能她們覺得畫畫是最好玩的東西。
他坐到後面的椅子上,眼睛時不時看向兩個女孩,估摸半個鐘頭,陳木予把畫畫好,拿筆壓在桌面上。
徐菀醒了許久都沒見他回來,正準備奪命連環call,門就被打開了。
她一下子蹦到他身上,被穩穩接住。
“去幹嘛了?”
“酒店的老板說中午在他這吃飯,我看菀菀沒醒,就在樓下跟兩個小朋友一起畫畫了。”
徐菀的嘴巴顏色很淺,但又有該有的血色,她随便抓了只口紅,産生了疊塗的效果,再加上有了口紅加持,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了層次感,不懂怎麽說,就是變漂亮了。
她撅起嘴對着陳木予“陳老師買的口紅很好看呢。”
他吻了吻“是錦上添花。”
外面的雪還在下,一眼望去還有了幾分朦胧美,陳木予給她披了件披肩,“先下去吧。”
“今天去哪裏玩?”也就一時半會沒看手機,奶奶的信息已經波濤洶湧了。
徐菀忙着回複,陳木予扶着她往外走。
“車坐了那麽久,休息一天,不用趕。”
小孩領他們到了專門吃飯的地方,桌子小了些,過于豐盛了,菜放不下,只能端着碗站着圍着桌子吃。
老板在得知他們高中剛畢業後從手機裏翻出了一張照片,斷斷續續帶着口音的普通話,“我兒子也是高中畢業,跟你們一樣去外面旅游了,小孩子多見見世面的好。”
陳木予和徐菀恰巧都喜歡這種很溫馨很家常的氣氛,相處起來也不拘謹。
和他兒子年紀相仿,聊的話題自然也就多了,徐菀的大多注意力都在菜上,每夾一口都要誇,這個好好吃,然後,那個也好好吃。
老板給他們推薦了旅游路線,說是明天的天氣就會好了,還有來西藏要帶春夏秋冬的衣服。
吃完飯後徐菀坐在門口和小朋友一起玩,陳木予站在她們身後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對陳木予來說一點也不無聊。
愛和喜歡有什麽差別,他的理解是這樣的。
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的所有時間。
愛徐菀的整個人。
或許小別勝新婚?但也真是因為有了之前的分離,才讓陳木予知道徐菀對自己來說究竟有多重要,光是确定她在自己身邊,負數心情值會百分百變成正數。
“陳老師,教我畫畫。”
徐菀回眸把筆遞給他,陳木予當時想的是,女孩的鼻尖被凍的通紅,發絲上的雪花是渾然天成的發飾,還有她眼中的喜樂,這一幕是有必要定格住的。
“先這樣,再這樣。”
畫畫不用橡皮的男人最迷人,他随手畫了只兔子,每一筆都恰到好處的讓她驚訝,就算是黑白的畫面,加上陰影也尤其栩栩如生。
“好厲害。”徐菀在空白處照着畫,她大抵是沒什麽畫畫天賦,嘆着氣把紙筆放到了陳木予手上,“算了,我看你畫。”
他又畫了只兔子,還給兔子在脖子上打了個領結。
“這只是我,這只是笨笨的你。”順便在那只叫徐菀的兔子頭上補了個蝴蝶結。
“嘁,畫的真醜。”
說是這麽說,趁着陳木予幫她去買水,她撕下來藏在了手機殼後面。
隔日可謂是晴空萬裏,太陽晃的眼睛都睜不開,雲朵像棉花糖,有種離的很近的錯覺,仿佛伸手就能抓住。
陳木予間隔一小時就要帶她去陰影底下塗防曬,拍藏服的寫真徐菀根本不知道有這個環節,嘴裏一直念叨着浪費錢,搞得好像手機不能拍似的。
陳木予只說“留個紀念。”
路上不缺有信仰的人,走幾步就要跪拜,徐菀對這些不是很了解,但也留有敬畏之心。
拍完寫真在鬧市裏走街串巷,徐菀沒什麽想買的,陳木予就不一樣了,什麽東西她多看了幾眼,他也覺得不錯的,就必須要拿下,徐菀怎麽說他都執意為之。
“我準備等回家之後花幾天時間望着長樂剛剛出的那個樓盤,你也買下來。”
他甚至有在認真思考,“我們會有小家,但我不想買在我爸開發的樓盤裏。”
哦,差點忘了陳木予他爸是做什麽的。
天色漸晚,徐菀拍給奶奶的vlog也就此打住。
“奶奶給我轉了點錢,讓我不要太省。”徐菀瞟了眼陳木予手上的大包小袋,“才一天就買這麽多東西嗎?”
“菀菀喜歡。”
所以接下來幾天她學乖了,眼睛學會了見好就收,陳木予也捉摸不透她的喜好,于是就順着他的心意買,會比剛剛開始的那天少買了不少。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回家前一晚,徐菀突然記起今天出成績了。
“這附近有沒有網吧啊,成績是今天出诶,我才想起來。”
陳木予把近些天的戰利品見縫插針塞進行李箱,他看了眼時間“打算現在去?太晚了,讓梁初銘查。”
已經過了查成績的高峰期,網站上沒有一點卡頓,輸好準考證立馬就彈出來的那種,梁初銘也是陳木予打來電話才記起今天出成績,含淚揮手告別京大了。
“你們倆考號發我。”
梁初銘挂着電話,她先輸了徐菀的,又看了眼陳木予的,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你讓徐菀等着收京大通知書吧,711,她是學瘋了嗎。”
徐菀的瞳孔不斷放大,她根本就沒想到能考成這樣,以為頂多在京大往年的擦邊線上。
“我呢。”
“你…”梁初銘主打的就是一個捉弄留有懸念。
其實在最後一個學期,陳木予不算努力,也沒有太多精力在學習上,雖說他一開始有那個信心,但被梁初銘的欲言又止給扼殺了。
“你說,我頂不住。”
“v我50。”
梁初銘在電話那頭咬着泡面叉,心滿意足的點了收款。“689,應該能進。”
“徐菀是真的牛,把你都給比下去了。”
徐菀正把好消息告訴奶奶,夠她開心一陣子了。
他坐在床沿顯得有些沉悶,689進京大,可能有點難吧。
徐菀從背後伸出手撥弄着他的頭發,把下巴抵在他頭上。
“陳老師,你在哪我就去哪。”
“不行。”
他回過身,徐菀沒穩住身子側着往床上倒,然後捂着頭裝死。
陳木予打了幾下下軟軟的床頭,“壞東西,敢欺負我的寶寶。”
徐菀沒忍住笑意,幾撮頭發披散在她臉上,她張開手,陳木予自覺低下頭,徐菀勾着他的脖子,昏黃的燈光在她眼眸中倒影着,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唇瓣。
“陳老師…”
他勾起嘴角,把身子壓的更低,讓徐菀感受到了些許重量,“怎麽了?”
她的手緩緩移到他睡褲的松緊帶,陳木予搶她一步問。
“可以嗎。”
她的睫毛撲朔着,盯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氣反問到“可以嗎。”
如果說這是情到濃時呢,就算之前那樣直白的挑明說過,但在那之前,還是會緊張。
他的氣息在脖頸處炙熱又纏綿,徐菀抓緊床單,身體像在35℃的太陽底下暴曬,他第一次這樣不安分的肆無忌憚,徐菀緊繃着那根神經,吻又回到了唇邊,再到耳垂。
“別怕。”他的聲音沙沙的,勾人心弦。
空氣中只聽見兩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用力撬開她的齒關。
扣子解到一半,他嗤笑了聲,往旁邊一躺。
“沒有帶套套。”
徐菀閉眼無腦沖了,“沒關系。”
“回家再說。”
“陳木予。”她微怒“你總是吊我胃口。”
他拉着她的手腕,“乖一點。”
徐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你不主動那別怪我。”
“徐菀,點到為止。”
“徐菀,聽話。”
“菀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