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還有我呀
你還有我呀
顧遠洲強壓着怒火往屋裏走,剛走到門口他就聞到一股刺激的花香,濃郁到他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顧遠洲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眉頭微微皺起,怎麽會有這麽濃郁的味道,一般情況下omega的腺體貼外加阻隔劑就能隔絕差不多所有的味道,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對勁兒。
屋裏。
裴司臣煩躁地一下把想要貼過了的葉卿推開,發.情.期的omega神志都不太清楚。
顧遠洲和裴宣剛離開,葉卿就慢吞吞湊到他身邊,伸手就要拽裴司臣的衣袖,他淚眼朦胧地盯着裴司臣,輕聲道:“司臣哥哥,我願意當你的omega,你的情況裴叔叔都給我說過了,我願意。咱倆的匹配度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你應該明白的,是你需要我。”
裴司臣從沙發上彈起來,厭惡地盯着葉卿,冷冰冰道:“我不需要什麽高匹配度的omega,我有顧遠洲了,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呵,一個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的omega,他怎麽配,只有我才是和你最相配的人,只有我!”
葉卿的情緒格外激動,他紅彤彤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恨不得離他八丈遠的裴司臣,心底的某些想法愈發堅定。
他眼睛瞥到茶幾上已經沒有溫度的茶水,下定決心一般把茶水一飲而盡。
半晌,葉卿臉上浮現點點潮.紅,他撕扯着自己的衣領,一把扯下後頸的腺體貼,眼神迷.離地看向裴司臣。
“司臣哥哥,我好難受,好難受啊。”
裴司臣臉色徹底暗沉下來,葉卿剛剛喝的水有問題,他早就算計好了。
“抑制劑呢?”
葉卿嘟了嘟嘴,哼哼唧唧道:“司臣哥哥,求求你了,給我一個臨時标記吧。”
他身子軟綿綿的,信息素一波一波往外湧,支撐在沙發上朝着裴司臣就撲過來。
砰。
裴司臣又把人推出去,直接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顧遠洲真好慌慌張張推門進來,他一眼就看見了衣衫不整的葉卿。他臉上閃過一絲愕然,葉卿這副樣子實在刺眼的緊。
“顧遠洲,事情不是你……”
“我知道。”
顧遠洲從來沒有往裴司臣以為的那個方向想,他快步走到裴司臣身邊,皺着眉看向襯衣已經解開大半的葉卿。
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葉卿披上,雙手卡着他的腰,冷聲道:“你的抑制劑呢?”
“沒,沒有。我好難受啊。”
葉卿身上的汗住一茬接着一茬,很快上衣就濕透了。他的臉頰紅的像是擦了胭脂,呼吸格外粗重,整個人本能地在顧遠洲身上蹭來蹭去。
“臣臣,你去找找家裏有沒有抑制劑。”
顧遠洲抱着葉卿的腰,屏住呼吸還是被信息素刺激到,這麽濃郁的味道,讓他胃裏一陣一陣翻湧,幾乎要吐出來。
“葉卿,這裏又沒有alpha,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明知道發.情.期卻不準備抑制劑,你跟裴司臣父親打什麽注意誰會不知道,裴司臣要是真有心标記你,應該等不到我進來。”
掙紮着的葉卿動作一頓,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他捂着發癢的腺體,身子止不住在地上摩.擦。
“唔,好難受。好熱,真的好熱。”
手指幾乎掐在肉裏,渾身疼的他想躺在地上打滾。他本來就沒有到發.情.期,是因為喝了藥催的時間提前了,這藥的副作用極大,幾乎是每一次使用都要昏昏沉沉好幾天。那還是有alpha标記的情況下,現在沒有alpha可以标記,藥性根本解不了。
“顧遠洲,嗚嗚嗚,我求求你,你就勸勸司臣哥哥吧,我知道快不行了,求求你了。你就是讓我幹什麽都行,求求了。”
葉卿明顯已經神志不清了,趴在地上就開始嗚嗚嗚的哭,揪着顧遠洲的褲腿不放,幾乎要把他的褲子都扯下來。
“葉卿,你放開我。抑制劑一會兒就來,你堅持一下。”
“不行,真不行,抑制劑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葉卿壓根不敢說他喝了藥,只是哭的梨花帶雨,哭着哭着就開始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
顧遠洲嘆了口氣,皺着眉把地上的又弄起來,随手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遞到葉卿唇邊。
“來,喝口水。”
葉卿半眯着看了眼顧遠洲手裏的茶杯,手臂一揮就把杯子甩了出去,漸出來的水不小心潑到顧遠洲臉上,他被迫也跟着喝了兩口。
眼看着葉卿發瘋收拾不住,裴司臣又遲遲不回來,顧遠洲捏了捏眉心,低聲對葉卿說了句抱歉,直接手刀劈在他的後頸。
葉卿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癱倒在顧遠洲懷裏。
顧遠洲把人放在沙發上躺好,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渾身都是葉卿的味道,像是打翻了花香型香水,整個人都被腌入味了。
他随時扯了一張紙巾擦汗,剛把手指擦了一下,要拿出手機給裴司臣打個電話,他就着急忙慌從屋外跑進來了。
裴司臣額前都是細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伸手扶在顧遠洲肩膀上,緩了一下才道:“葉卿呢?家裏沒有抑制劑,我剛剛跑去藥店買的。”
“我給他弄暈了,控制不住他。臣臣,你先別給他用,我感覺他情況不對勁兒啊,一直喊着抑制劑沒有用,想讓你标記他。”
裴司臣蹙了眉,渾身的氣息更涼,“我懷疑他喝了藥,假性發.情了。沒關系,這個抑制劑是專門用于假性發.情的,副作用比較小,你給他用吧。從胳膊這裏注.視進去。”
“好。”
裴司臣背過身子,抹了一把額前的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去衛生間洗了洗臉,他擦幹淨出來顧遠洲已經給葉卿用上了。
葉卿哪怕是暈倒了還是哼哼唧唧的,手指按在沙發上,指尖發着顫,看起來有些可怕。
顧遠洲第一次如此直觀看見omega發.情,那種身不由己,被信息素支配的恐懼讓他不由得都有些後怕。
他抽了抽鼻子,本能地想去尋找那絲絲縷縷的血腥氣,結果什麽都沒有。
“臣臣,你的信息素……”
“怎麽,洩出來了嗎?”
裴司臣有些緊張,手指又忍不住在後頸按壓了一下。
他和葉卿的匹配度太高了,哪怕一般omega壓根接受不了他的信息素,他還是覺得謹慎為好,要是葉卿聞到他的信息素更瘋了怎麽辦。
“沒有沒有,我就是怕。”
顧遠洲偷偷舔了舔牙齒,舌尖抵在側臉狠狠壓了一下,把翻湧而上的渴望又壓抑下去。
“顧遠洲,你是不是……吓到了?”
顧遠洲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背在身後的手絞來絞去,緊張又無措地踢了踢茶幾的柱子,試探着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聞的到信息素,你會被匹配度百分之九十的omega吸引,然後标記他嗎?”
葉卿完全已經神志不清了,顧遠洲絲毫不懷疑,如果今天在這個屋子裏的,不是他喜歡的裴司臣,而是随随便便哪個跟他匹配度高的alpha,他都會毫不猶豫求着那個人标記。
被支配的本能,身不由己的本能。
顧遠洲只是一個普通的吸血鬼,他體會不到這種可怕的感覺,只覺得不舒服,然後被信息素支配,那發.情的這幾天還是自己嘛,還跟以前的行為一樣嗎。
就像葉卿,他寧願跪在地上求一個讨厭到頻頻翻白眼,生理性厭惡的人,也要求一個标記,他,還是他嘛。
“顧遠洲,首先沒有這種不存在的如果,其次我不是普通的alpha,是頂級alpha。跟普通alpha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我有自制力,有超強的自制力,今天哪怕再來一個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omega,我都不會遵循什麽破本能标記他。我是人,不是被欲.望勾着走的禽獸。”
一番話振聾發聩,顧遠洲愣愣地盯着裴司臣的臉,嘴唇動了動,到最後也只是嗯了一聲。
腦袋又被不輕不重的揉了一把,顧遠洲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掌,他彎着唇驕傲道:“我就知道,我家臣臣跟別的alpha不一樣。”
“小騙子,剛剛的如果又不認了是不是。”
“哼,那我不得考驗一下你嘛,你要是跟別的alpha一樣,不是不配頂級兩個字嘛。”
裴司臣勾唇笑了一下,哦了一聲,戳了戳他的側臉,認真道:“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暗夜裏閃閃發光的星星,眨巴一下,星星就閃一下。
“唔,我想想啊。嗯——”
顧遠洲拉長了語調,慢吞吞補充道:“非常棒。”
“你們倆在幹什麽?”
冷厲的聲音傳來,突如其來的聲響吓得顧遠洲顫了一下,笑聲也戛然而止。
顧遠洲扭頭看向門口,是裴宣。
他似乎對現在的場景很不滿意,盯着顧遠洲的眸子都像是淬了寒冰,惡狠狠的,似乎是埋怨他壞了什麽好事。
“裴司臣,你把葉卿怎麽了?”
裴宣聞着這股兒濃烈的信息素味道也有些不舒服,他盡量倚在門口,遠遠看了眼,沒有踏足半步。
“還能怎麽了,注射了抑制劑睡着了。”
裴宣似乎是很詫異,對這樣的情況非常不滿意。葉卿都發.情了,裴司臣居然無動于衷。裴宣挑了挑眉,心底莫名出來一個想法,裴司臣不愧是自己的兒子。
“哼。”
“你好像對葉卿發.情非常不意外。”
裴司臣直勾勾地盯着裴宣,好像要把他所有的想法都看透了。
“你胡說什麽,他一個omega發.情我怎麽會知道,裴司臣,我是你父親。”
裴宣怒目圓睜,又把高高在上的那一套拿了出來。他面對的不是兒子,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下屬。
裴司臣嗤笑一聲,他反問道:“父親?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應該扮演的是什麽角色,我還以為是你什麽拉.皮.條的商人,就想着怎麽把人送出去,滿足你的一己私利。”
裴宣豁然擡頭,他眼睛霎時間就紅了,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你說我是什麽?裴司臣,我是養育你十幾年的爹,你不孝。”
“不好意思,養育到我十二歲的是小爸爸,跟你這個缺席了整整二十幾年的人沒有一點點關系,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還有臉提你小爸爸,如果不是你,他身體怎麽會那麽差,如果不是你,他怎麽會死,你個儈子手,居然有臉提你小爸爸。”
裴宣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他的手指哆哆嗦嗦掐在自己胳膊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信息素控制不住洩露出來。
顧遠洲被凜冽的雪松味刺激地雞皮疙瘩都起來一層,他警惕地看向似乎要發瘋的裴宣,這會才有了點他是個瘋子的實感。
“裴宣,你醒醒吧。小爸爸真的是我害死的嗎?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非要跟他生氣,自己跑出去,他冒着大雪去追,去找,他怎麽會生病的,怎麽會一病不起的。你明知道他受不了寒,為什麽要跑出去,又為什麽不聽他把話說完,他認認真真給你準備了驚喜,可你呢,你在跟他鬧脾氣。”
裴司臣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發顫,這麽多年他還是讨厭下雪天,讨厭裴宣凜冽的雪松味,讨厭他假惺惺的擺着一張深情臉,他讨厭這個脾氣暴躁的父親。
“不是我,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麽沒有攔着他,為什麽!”
是啊,裴司臣為什麽沒能攔住他呢。
大概是因為他小爸爸非常認真的跟他說:“你父親還沒有鬧過這麽大脾氣,我非常非常擔心,你父親喝了一點點酒,又幾乎沒有穿什麽衣服,我得去找找他。我家司臣最乖了,對不對。”
裴司臣眨了下眼睛,他要是不乖就好了,要是任性就好了。
顧遠洲看着兩父子瘋了一樣互相揭對方的傷疤,又誰也難受的模樣就有些無奈。
老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一個外人又不好說什麽。只能默默把裴司臣的手指攥進了手心裏,而後一點點收緊。
“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葉卿跟我什麽關系都沒有,你最後讓他從哪來的回哪去。你跟葉伯伯關系再好也跟我沒關系,我的事不用你管,也用不着你自作主張。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撺掇葉卿喝的藥,或者是你們倆誰的主意,出了什麽嚴重後果,你們自己承擔。我從始至終就說的很明白,不用替我做決定。”
裴宣臉一陣紅一陣白,帶着被戳穿的惱羞成怒,惡狠狠道:“你以為我為了什麽,為了誰,我都是為你好。”
“放屁,二十七年沒有對我好過,現在突然對我好,你自己摸着良心問問,你這些話能說服自己嗎?半夜睡醒想起來自己做的這些腌.臜事不羞愧嗎?你不用現在對我好,不需要了,我二十七了,不是七歲渴望父愛,渴望得到你關心的奶娃娃了。”
裴司臣眼底盡數是失望,他以為裴宣瘋就瘋吧,不至于拿人的性命開玩笑,他就不信裴宣不知道那個藥的厲害。
“裴宣,我對你很失望,我小時候崇拜的那個英雄在今天徹底死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沒什麽事不要聯系我,尤其是今天這種破事,我犯惡心。”
“你說……什麽?”
裴宣的嘴皮顫抖着,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司臣,他,他原來也曾經是裴司臣心目中的英雄嘛,像所有孩子一樣,近乎虔誠地崇拜着自己的父親,以自己為榜樣那種。
現在,那個英雄死掉了,裴司臣說他死掉了。
裴宣直挺挺的背微不可查地彎下來,他的手臂抵在門框上,心口一陣一陣絞痛,他眼神裏全是茫然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順暢。
顧遠洲呆了一下,好奇怪,裴宣居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來,發顫的唇角旁邊的皺紋都清晰起來。
“司臣……”
“別喊我的名字,這是小爸爸翻了好久詞典取的,你既然不愛我,就不要喊我的名字,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顧遠洲,走了。”
“哦,好,好。”
兩人路過裴宣的時候,顧遠洲眼睜睜看着他的手微微擡起作出想要挽留的動作,又頹然放下。
是啊,他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怎麽配得到裴司臣的原諒。
裴宣愣愣地看着裴司臣消失的背影,心裏突然空了一塊,似乎這個常年不回家的兒子,在今天徹底失去了。
他扭回頭看向沙發上躺着的葉卿,他眉頭緊緊皺着,似乎是不舒服極了。裴宣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喂,120嗎?嗯,對對對,是一個假性發.情的omega,打了抑制劑,看起來還是不太舒服。我,我是他爸爸的好朋友,一個叔叔,謝謝,你們盡快吧。”
裴宣挂了電話才慢慢吞吞把屋裏的換氣系統打開,他從茶幾抽屜裏掏出來阻隔劑,又對着空氣噴了好幾下。
等葉卿住了院,再次醒了已經是晚上,他往裴宣身後看了好幾眼,還是不抱希望道:“司臣哥哥呢?”
“抱歉,葉卿,是叔叔對不起你,他不願意。”
葉卿揪着床單勉強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道:“沒關系的,叔叔,感情,感情還是可以培養的,我覺得還有希望。”
裴宣勸阻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帶着病氣,委委屈屈的葉卿,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到底還是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擊他。
“好孩子,你好好休息吧。”
別墅外,顧遠洲看着情緒明顯不對勁兒的裴司臣擔憂道:“要不還是讓司機過來吧,你別開了。”
“沒關系,上車吧,我已經沒事了。”
顧遠洲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眼睛瞪的老大,時刻注意周邊的情況。一旦有什麽危險也能及時提醒,好讓裴司臣注意。
就這麽一路提心吊膽回了家,裴司臣直接不吭不響就把自己關進了卧室。
顧遠洲站在門口,明明房門沒有上鎖,他還是沒有進去打擾。
他渾身都是花香,皺着眉洗了多長時間才出來。
顧遠洲手裏捏着袖扣,盤算着怎麽才能讓裴司臣高興一點點。他的眼睛一瞥,懸挂在房頂上的青蛙氣球讓他眼前一亮。
雖然氣球已經微微癟了,整體美觀還沒有影響。
他拿着筆在紙上刷刷刷畫了一副簡筆圖,想了想又在底下寫了一行話。
“孤寡孤寡孤寡。”
裴司臣卧室的門縫悄悄打開,咧嘴大笑的青蛙突然飛進來。
白紙上的小人栩栩如生,大一點的拽酷霸總揉着小吸血鬼的腦袋,那個小尖牙抵在下唇上,可愛的緊。
“臣臣,你還有我哦。”
裴司臣勾唇一笑,輕輕拽着小青蛙的繩子,一點一點把顧遠洲也扯了進來。
咚。
顧遠洲的腦袋磕在裴司臣的胸膛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小聲地唔了一下,笑呵呵地看向裴司臣。
“臣臣,別氣哦,你還有我呢,上次就說了我可以當你……”
“噓。”
裴司臣的手指抵在顧遠洲的唇上,他輕笑道:“顧遠洲,這個話再說可就不禮貌了。”
“哼,不說了不說了。嘿嘿。”
裴司臣克制着把顧遠洲攏進懷裏,他偷偷親了一下顧遠洲的發絲,呼出壓抑的濁氣,輕聲道:“顧遠洲,我能不能再把你摟緊一些。”
“摟!”
唉,他家臣臣好可憐,所有情緒都快隐忍克制,難得跟他表露情緒,肯定得好好安慰。
顧遠洲的手掌拍着裴司臣的背,像哄小孩一樣安慰他。
“臣臣,我跟你說哦,要是因為那個裴宣生氣,就太不值當了,氣壞了我還心疼呢。”
唔,裴司臣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顧遠洲心疼他。
“謝謝,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顧遠洲,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好,不離開,不離開。乖哦。”
顧遠洲笨拙安撫他的模樣真是……可愛的要死,想“欺負”他。裴司臣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些胡亂竄動的野望壓下去,一點一點松開過分緊促的手臂,安安靜靜享受這一刻的靜匿。
嘶。
顧遠洲不舒服地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對勁兒啊,渾身發燙是咋回事呢,是因為裴司臣抱的太緊了嘛。
“臣臣,我好熱啊。”
轟。
裴司臣的腦子炸開一簇煙花,這麽甜膩的聲音……是顧遠洲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