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好帥,我好愛
他好帥,我好愛
顧遠洲豁然起身就往屋外跑,速度快到身後的趙老師都沒有反應過來,等追出去的時候只看見顧遠洲下樓時風一樣的背影。
“監控室,看看裴司臣在幹什麽!”
趙老師挂了電話就跟着下樓,小黑屋的牆體材質都是特制的鋼板,以裴司臣自己想打開絕無可能,現在就是先穩住顧遠洲,一個發瘋就罷了,不能兩個發瘋。
樓下的屋子和顧遠洲原本在的那一層別無二致,可結構卻大不相同,他像是走進了迷宮裏,按照上一層的位置找下來壓根就沒有門這種東西。
“裴司臣,裴司臣——”
顧遠洲只能邁着大步飛快在狹長的樓道移動,一邊喊裴司臣的名字,一邊敲擊純白的牆體。
牆體之間應該都灌注了隔音板,沉悶的聲音小到穿到他耳朵裏幾乎都要散了。
“顧遠洲,你找什麽呢?裴司臣又不在這兒。”
趙老師氣喘籲籲地跟上顧遠洲的步子,叉着腰倚靠着牆壁呼哧呼哧喘氣。
“裴司臣去檢查身體了,不是給你看他的身體數據了麽。”
顧遠洲眉頭緊皺,一直沒有說話,他只當趙老師是在放屁。
他的手指按照最開始那間屋子門把手的位置一一對照,整層樓就只有四間屋子有門把手,其他的都是整整齊齊的牆壁,隔三米有一條縫隙。顧遠洲懷疑每一條縫隙都是一道隐藏起來的門。
小黑屋裏。
裴司臣靠在門上,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他自嘲一笑,輕嗤了一聲,還是小看這個結構了,比樓上的鋼板厚的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他已經聽不到顧遠洲的聲音了,只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裴司臣甩了一下發酸的手腕,手指點在信息素檢測器上,現在的顏色是綠中發紅,應該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完全變綠。
顧遠洲摩擦着牆壁的手一頓,手指底下似乎有一些凸起,指尖小心地把凸起的地方摳出來,是一扇隐藏的門。
門上挂着幾厘米粗的上着鎖的鐵鏈子,黑漆漆的門摸上去冰涼刺骨。
顧遠洲手指瑟縮了一下,把臉貼在門上仔細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似乎有絲絲縷縷的血腥氣沿着極小的縫隙冒出來。
裴司臣應該就在這一間屋子裏。
“顧遠洲,你在幹什麽。這是研究院的禁地,你現在是在違法。”
“你打開還是我自己開?”
顧遠洲現在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厭惡地盯着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一句廢話都不想跟他說。
“我說了,這是研究院的禁地,我沒有資格打開。”
“非法囚.禁說得冠冕堂皇。”
随着顧遠洲聲音消失,他攥在鐵鏈子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只聽铮的一聲,那條五厘米粗的鏈子直接從顧遠洲手掌接觸的地方斷開。
樓道裏的警報器此起彼伏,趙老師像看妖怪一樣盯着顧遠洲,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斷裂的鐵鏈子被顧遠洲随手扔在地上,黑色大門還是紋絲不動,他蹙了下眉,手掌拍着中點的位置喊道:“裴司臣,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裴司臣,臣臣,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黑暗裏,裴司臣疲憊的眸子擡了擡,他好像聽到了顧遠洲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
頻率似是他倚靠的門發出的,裴司臣下意識敲擊着大門回應,他的心髒跳的飛快,腦子裏似乎閃過顧遠洲焦急的影子。他随手把貼在後頸的腺體貼撕掉,濃郁的血腥氣霎時間在密閉的空間炸開,門外的顧遠洲也聞到了這股兒味道。
顧遠洲仔細觀察大門看見了一個極小的凹槽,摸了一下發現是一個按指紋的地方。
他盡量把翻湧的怒氣壓下,斯斯文文道:“趙老師,可以幫忙打開嗎?”
“你覺得呢?你已經觸發了整層樓的警報器,你覺得我會幫你打開?”
趙老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omega,哪裏來的力氣,如果不是這裏的鏈子都是特制的,他都要懷疑自己購買的是殘次品,一個能被omega随随便便扯斷的殘次品。
“既然不願意,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了。你說,如果這個門打開了,會不會觸發整個研究院的警報器。”
“裴司臣,離遠些。”
顧遠洲盡量大聲吼了一句,而後回身就給了黑黝黝的大門一腳。
聲音大到屋裏的裴司臣都驚訝了一瞬,他飛快後退,心髒緊緊揪起,他瘋了,顧遠洲怎麽也跟着瘋了。
砰,又是一腳。
趙老師絲毫沒有誇張,他真的感覺他腳下踩着的地板晃動了一下。
“顧遠洲,你住手,住手。媽的,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顧遠洲理都不理又是一腳,再特制的門也在重擊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顧遠洲眯着眼看了眼大門凹陷的地方,又是狠狠一腳。
砰。
滴滴滴滴滴滴——
大門轟然倒地,門開了。
樓道的光線争先恐後湧入烏漆麻黑的屋子,裴司臣下意識閉了下眼睛。再擡眸,顧遠洲正壓抑着過快的呼吸朝他微笑。
“臣臣。”
唔。
一股兒大力直接把顧遠洲扯進屋裏,裴司臣死死箍着他,又氣又急。敢直接在研究院的小黑屋踹門找人的,顧遠洲是第一個。
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顧遠洲的腦袋抵在裴司臣的脖子上,被甘甜的味道刺激的眼睛都紅了一瞬,他的小尖牙隐隐發癢,又有生長的沖動。
顧遠洲吸了吸鼻子,後知後覺,裴司臣流血了。
“臣臣……”
“乖,沒事。”
裴司臣的手指捂住顧遠洲的嘴唇,小拇指擦過他已經長長的犬齒,輕聲道:“顧遠洲,收回去,我知道你可以的。”
顧遠洲舔了下裴司臣的手心,似乎把絲絲縷縷的信息素勾進嘴裏,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原樣。
“裴司臣,你們這是犯罪!”
趙老師臉色鐵青,滴滴滴的警報聲吵得他頭皮發麻。顧遠洲都騎在他們脖子上打臉了,不好好教訓教訓都對不起這十幾萬的門。
“犯什麽罪,哪條法律給的研究院特權。請問早上我手上的儀器報警了嗎?”
趙老師抿着唇不語,雙方僵持了一分鐘他才道:“我們有自己的判斷……”
“怎麽判斷,拿什麽判斷,肉眼可見?信息素你僅憑眼睛就判斷嗎?既然我的信息素沒有超過危險值,也沒有任何危險行為,為什麽要關小黑屋?哪一條法律規定了,沒有危險的頂級alpha要在研究院關小黑屋,請你列出來。”
趙老師磕磕絆絆說不出來,他們就是研究院的王,別說是關小黑屋了,就是做出什麽更過分的舉動都沒有人管。
“那毀壞研究院的財物總算吧,那麽多監控器都看着呢,這個不是随意破壞公共財物嗎?”
裴司臣冷笑了一聲,踩在平躺在地上的大門上,陰沉道:“你的意思是你們肆意把正常人關小黑屋,被家屬救出來的這個自衛行為解讀為故意破壞公共財物。請問,這裏哪件東西是公共財物,既然是公共財物為什麽不讓大家使用,既然不是,又為什麽要以毀壞公共財物這樣的高帽子随意往別人頭上扣。”
裴司臣點了一下儀器的屏幕,顏色已經完全變綠了。
“趙老師,是不是該讓我們回去了?”
“不行,這些東西……”
“賠償是吧,一分沒有,如果你覺得不合法可以告我,我随時恭候。”
“顧遠洲,回家了。”
距離破門事件已經過去整整十分鐘了,別的研究員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就要把裴司臣攔下。
裴司臣挑了下眉,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天,看看地,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等兩人堂而皇之走遠,趙老師才氣急敗壞怒罵道:“這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嗎?都不能攔一下?”
“你不是攔了,也沒攔住麽。”
一個研究員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更加讓趙老師面色青白。
攔,怎麽攔,那是裴司臣,整個帝都誰敢惹他。
趙老師滿身的怒火無處發洩,只能狠狠踢了一腳被暴力破壞的門。
靠,好特麽疼。
趙老師蹲在地上捂着腳,整張臉扭曲的猙獰可怕。媽的,顧遠洲是什麽東西做的,那麽狠踢了四下,一點事都沒有。
“媽的,你們給我查查那個顧遠洲的來歷,我感覺他不像是正常omega,比頂級alpha還厲害。”
裴司臣一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緊緊牽着顧遠洲。他的心到現在還是以極快的頻率跳動着,屋裏太暗了,顧遠洲踹門進來的動作又太過帥氣,他當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顧遠洲,心裏就一個想法,想親他,想把他按在牆上狠狠親他。
從來沒有哪一刻想那會一樣激動,渾身的血液沸騰,喉嚨緊張又幹澀,他好像吞了下口水又好像沒有。
裴司臣眯着眼睛看着乖巧無害還沖他哈哈大笑的顧遠洲,千言萬語湧上來,又一點一點壓下去。
他垂下眸子很輕的笑了下,如果覺得有一瞬間自己配不上這樣好的顧遠洲,大概就是剛剛吧,他突然自慚形穢,除了信息素,他似乎沒有可以真的吸引顧遠洲的點。濃濃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裴司臣突兀地愣怔了一下。
這樣好的顧遠洲,哪裏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得上的。
一直到回到家,裴司臣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盡量忽略顧遠洲頻頻望過來的眼神,板板正正靠着座椅,眼神空洞又無措地盯着虛空一點。
嘎吱。
開門聲把正在澆花的福叔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看着剛走十幾個小時就回來的兩人,呢喃道:“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啦?”
“福叔,我想吃你做的雞塊面。”
“好好好,小少爺,我這就去做。”
行李箱随意扔在卧室,顧遠洲的腳順勢把房門關上。他按着裴司臣的肩膀把他壓在沙發上,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司臣,你怎麽又不理我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你受傷了。”
“沒有不理你。”
顧遠洲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對這個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他緊挨着裴司臣坐下,小心地把他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捧起來。
顧遠洲不開心了,裴司臣流了好多血,現在都結痂了。
“你是不是傻,怎麽直接拿手砸那麽硬的牆呢。”
“你不也一樣?”
“哪裏一樣,我是非常厲害的血族親王,你就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我是頂級alpha。”
唔,一番對話下來,誰都覺得對方是普通人。
裴司臣認真地盯着顧遠洲,試圖用眼神讓他屈服,承認自己不是弱雞,是非常厲害的頂級alpha。
“好吧,你也厲害,真棒呢。”
裴司臣失笑,好敷衍的回答,還有點陰陽怪氣。
“顧遠洲,你怎麽知道我在下面的?”
“我聽到有人砸牆了。沒想到某人那麽傻,都把手砸這樣了。”
顧遠洲仔細擺弄着裴司臣的手,小心地湊過去吹了吹。裴司臣眨巴着眼睛,不要臉道:“顧醫生,你可以治療嗎?像上次手指破皮那樣。應該可以吧,你那麽厲害,我就覺得我家小吸血鬼厲害了,這點小問題,不算什麽的對不對。”
顧遠洲懷疑裴司臣在pua他,但是又找不到證據。咳咳,雖然誇的這幾句話還挺受用的,但是……
“不行,你這都結痂了。”
裴司臣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道:“要不我再把它撕開?”
“你敢!”顧遠洲眼睛都瞪圓了,好不容易結痂了,撕開幹什麽。
“可是,我還要工作,還要開會,還要跟很多合作夥伴握手,這樣是不是不符合我的形象啊。”
顧遠洲涼飕飕地看了眼裴司臣,調侃道:“哪裏不符合,呆呆傻傻的,這就是佐證好不好。”
“唔,好吧。”
裴司臣故作傷心地低下頭,做作地就要把手抽回去。
“哎呀,好嘛好嘛,你先洗洗手,我也得洗洗,手上好像還有那個鐵鏽味。”
唉,裴司臣嘆了口氣,他家這個怎麽心腸那麽軟,還傻乎乎的,要是被騙了都得給人家數錢吧。
裴司臣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把手指搓洗了一遍,他克制着盡量避開傷口。畢竟身後站着一個小監工,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點小動作都不敢有。
“顧遠洲,你看可以了嗎?”
裴司臣擡手甩出來的水珠漸到顧遠洲臉上,他磨磨牙,輕輕哼了一聲。
“那,到哪治療啊。”
顧遠洲抱臂倚着牆壁的身子一側,歪着腦袋道:“要不,書房?”
衛生間指定不合适,卧室裏顧遠洲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越是安逸的環境,他就越是放縱。
書房那麽神聖的地方,就是他嘗到裴司臣的味道,肯定也能完美克制。
“也行,顧醫生,我是患者,我都聽你的。”
顧遠洲落後裴司臣一步,咔噠一聲把門鎖上。他讓裴司臣坐在他經常辦公的椅子上,自己則低頭去夠裴司臣的手。
啧,顧遠洲磨蹭着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舒服。他幹脆又讓裴司臣靠在密密匝匝擺滿了書的書架上。
顧遠洲瞥了眼那本《ABO生理手冊》,很好,很神聖,他定了定神,才把裴司臣的手擡起來,俯身湊近。
灼熱的呼吸侵蝕着血肉模糊的手背,裴司臣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顧遠洲臉上移開,他瞥見他微紅的耳垂,盯着着發抖的手指,心想,這個人遠沒有現在看起來淡定。
濕熱的唇覆在隐隐作痛的手背上,裴司臣都能感覺顧遠洲薄唇微長,舌尖探出來小心地舔.舐。
幾秒的時間都漫長到裴司臣恍惚有一輩子,他拼命壓制着發麻的手臂沒有蜷回來,肆意翻湧的信息素一點點聚攏克制,沒有特別不要臉地扒着顧遠洲不放。最多,最多是勾着他的手腕像個流氓一樣摩挲。
唔。
溫熱的血珠入唇,顧遠洲喉結滾動意猶未盡地吞咽。他舔了舔自己冒出來的小尖牙,眼睛半眯着,有片刻迷.離。
他盯着裴司臣的臉,暈乎乎的有種要暈倒的沖動,手指下意識揪住裴司臣的領帶,那人的唇幾乎就要碰到他的額頭。
顧遠洲茫然地看見裴司臣擡起來看了眼,光潔如新的皮膚似乎在陽光下閃着光,他用喑啞的聲音道:“謝謝,顧醫生。”
明顯感覺哪裏不對勁兒的顧遠洲低頭看了眼兩人的姿.勢,後知後覺自己的腰還被裴司臣箍在懷裏。他擡着手,奇奇怪怪的,一動不動。
“臣臣,你幹嘛?”
鎖骨被碰了一下,裴司臣移開手指低聲道:“你鎖骨上有東西。”
是一個黃豆大小的蟲。
轟隆。
有什麽東西突然被崩了,顧遠洲瞳孔縮了一下,慌慌張張推開裴司臣,自己腿一軟又被裴司臣撈起來箍着腰放在沙發上。
顧遠洲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哪裏來的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夢。準備來說,是他預知未來的夢。
心如擂鼓。
顧遠洲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原來很久之前他的能力就恢複了一點,只是夢裏的場景和現實有些差異,直到那個蟲子的出現。才讓他真的确定,他預知未來的能力回來了。
“顧遠洲,你怎麽了,是不是吸血多了不舒服啊。”
裴司臣擡着顧遠洲的下巴仔細端詳,眼睛還是正常顏色,小尖牙也安安分分的,這是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有點頭暈,類似于吃撐了。”
“嗯。對了,趙老師今天有跟你說什麽嗎?”
顧遠洲心一緊,又想起來裴司臣的身體狀況,某些不想面對,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橫亘在面前。他抿着唇輕輕笑了一聲,不好意思道:“沒有說什麽呀。”
顧遠洲放在腿上的手瘋狂擺弄,緊張地都快摳破了,他眼睛不敢動,生怕飄忽一下會被裴司臣看出端倪。
“唉,你說謊的時候眼睛就不能動一動嗎?”
顧遠洲下意識動了一下,然後直接跟裴司臣尴尬對視。就這一眼,渾身的氣直接散了。他往沙發上一靠,做出生無可戀的模樣,用四大皆空的聲音道:“趙老師說你需要信息素,我沒有,我不開心。”
相當不開心,裴司臣總是幫他,面對裴司臣如此艱難的狀況,他卻束手無策。
“誰說你沒有信息素的?我明明就聞的到。”
顧遠洲驚訝的表情持續了一秒又變了,他氣鼓鼓地戳着裴司臣的側臉,不解氣又去揪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騙子,大騙子。”
“你自己都聞不到信息素,我一個吸血鬼,哪裏來的信息素。哄我開心也不是這樣啊,這樣我更難受。”
“真的能聞到,是酒香。而且你的信息素一直在變化,最開始是果酒,後面是醇香的雞尾酒,現在是更厚重的紅酒。”
顧遠洲張大了嘴巴,磕磕絆絆道:“怎麽,怎麽可能啊。”
“真的,你跟我來。”
裴司臣帶着顧遠洲去了他很少去的酒窖,把裏面稍微符合一點他信息素的酒一樣拿了一瓶,每一樣都給顧遠洲稍稍倒了一口。
“你記住這三樣酒的口感和味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裴司臣把一整套的調酒工具拿出來,直接對比着顧遠洲信息素的味道調了三杯。
“哝,你再嘗嘗這些。”
顧遠洲好奇地嘗了一口,唔,第一倍果酒有些像是橙子味,雞尾酒更辛辣,紅酒有些澀,但有個共同點就是甜。哪怕再濃烈的酒味都掩蓋不住它的甜,跟剛剛喝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好甜呀。”
裴司臣抿了一口低聲道:“顧遠洲,這個味道比起你的信息素還差一截,你的味道更甜,更好聞。”
許是裴司臣看他的視線太灼熱,顧遠洲捏着酒杯都覺得身體微微發燙起來,肯定,肯定是酒喝多了,确信!
“顧遠洲,你,很擔心我嗎?”
在顧遠洲被alpha的精神力暗示下,還義無反顧選擇他的時候,裴司臣的心就高高擡起,一直被顧遠洲三個字勾着,飄飄忽忽的。
“有一點啦。裴司臣,你必須給我好好的,聽到沒有。反正,反正,我也有信息素。”跟那些匹配度高的omega應該也沒什麽不一樣,不,肯定一樣。
後半句壓在喉嚨裏,可距離他一步之遙的裴司臣還是聽的清楚。
他的神情一寸一寸柔和下來,揉了一把顧遠洲低垂的小腦袋,溫柔道:“好。”
“咳咳,咳咳。”
福叔咳的喉嚨都快破了,才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怎麽了福叔?”
裴司臣很少看見他這副糾結的樣子,像是遇見了極其難以啓齒的事。
“家主,這……”
福叔又隐晦又直接看了眼顧遠洲,他覺得還是不要讓顧遠洲知道的話。
“福叔,這是顧遠洲,這個家的小少爺,又不是外人。”
“嗐,家主,你父親跟你打不通電話,打我這來了,說是明天他生日,問你回不回去。”
顧遠洲一呆,盯着裴司臣不知道咋回事,腦子一抽直接道:“原來你有爸爸啊。”
裴司臣:?
這是什麽話。
不過,裴司臣想了想那個人的樣子,認真回答道:“enmmm,也可以說沒有。”
“福叔,告訴他不回。”
“我說了,他說無論如何讓您必須回去一趟,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說。”
裴司臣厭惡地皺了下眉,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他都多久沒有回去過了,以為那個人早就忘了,重要的事,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對他來說,目前能算得上重要的只有顧遠洲,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