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顧遠洲最相配的不是我
與顧遠洲最相配的不是我
“司臣,你出來一下。”
困的打瞌睡的顧遠洲聽到動靜瞬間就清醒了,他其實都不太清楚做的是什麽檢查,只是看着俞彬神色凝重,他的心也跟着高高吊起。
“臣臣。”
顧遠洲的手指揪着裴司臣的衣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底的擔憂幾乎要凝成實質。薄唇緊緊抿着,手指倔強的勾着。
“沒事,你等我一下。乖哦。”
裴司臣安撫性地揉了一把顧遠洲還懵懵的臉頰,指腹擦過他微紅的眼角,熾熱的掌心讓顧遠洲稍稍鎮定了些。
咔噠。
就診室的大門一關,顧遠洲的心也跟着一顫,他靠着松軟的沙發,撐着沉甸甸的腦袋,心想,他果然還是非常讨厭醫院,非常讨厭。
“教授,匹配度很高嗎?”
“你自己看吧。”
經唾液比對分析,顧遠洲和裴司臣的信息素匹配度為0%。
“0?怎麽會?”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司臣,你要知道,在這家醫院,甚至的全國的醫院都沒有檢測出來過匹配度為0的情況。我原本懷疑顧遠洲不是omega,可是唾液檢測結果也顯示他為分化完全的omega。AO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依靠信息素的匹配,你們這種情況我不太建議你們在一起,他發.情期你标記不了他,你易感期他又幫不上忙,在一起是互相折磨,很痛苦的。”
“教授,我不覺得是互相折磨,我之前的十年一直依靠抑制劑都沒有問題……”
“你可以,顧遠洲發.情期怎麽辦?”俞彬殘忍地打斷了裴司臣的話。
omega的發.情期來勢洶洶,一般情況下要持續三到五天,僅僅依靠信息素和抑制劑,長此以往身體會受不了的。因此生理手冊上建議omega談對象的年齡是最晚24歲,時間長了身體各項機能都會出問題。
“另外,你說你不知道他的腺體在哪,卻能感覺到他的信息素。抱歉司臣,我跟你們接觸了這麽久我沒有聞到他的信息素,不排除顧遠洲是天殘omega的可能性,最好帶他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也好對症下藥。”
裴司臣徹底懵了,他捏着薄薄的一張報告單,直挺的背一點一點彎下來。
天殘,沒有腺體的omega,發.情期極不規律,且一生只能匹配一個alpha。因為沒有腺體,完成不了臨時标記,第一次就得完全标記,完全标記之後可以利用alpha的信息素緩解來勢洶洶的發.情期。
生理書上把這類omega稱為遺落人間的天使,有且僅有一個匹配度百分百的alpha。
與顧遠洲最相配的那個人不是他。
裴司臣心口悶悶的疼,似乎是毫無理由的失落,全是說不出口的酸楚,針紮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他茫然地捂上心口,好半晌才頹然放下。
好奇怪,他是……怎麽了。
“司臣,我建議你們同意把樣本送進醫院的數據庫,如果有分別跟你們有匹配度超過90%的人,我會聯系你的。”
“不用了。”裴司臣拒絕的飛快,一想到要有一個alpha和顧遠洲匹配度超過90%,他就不爽,極度不爽。
“司臣……”
“抱歉,我失态了。我不需要匹配別的omega,把顧遠洲的送進去吧。”
一個聞不到別人信息素的alpha,哪裏需要什麽omega。
“那,檢查還做嗎?最好做一個,信息素依賴症沒什麽問題,就是獨處時你多釋放一些信息素就沒問題。”
“我們單獨商議一下可以嗎?”
“好,盡快吧。”
咚。
顧遠洲豎起來的耳朵聽到動靜立馬站起來,他緊張地看向裴司臣,手指來回摩挲着。
“臣臣,檢查的怎麽樣了啊,是不是我出什麽問題了。我是吸血鬼嘛,肯定和你們不太一樣,不用太擔心的,我長這麽大生病都很少的……”
顧遠洲吧嗒吧嗒說話的聲音霎時間停了,他被裴司臣死死箍在懷裏,兩人貼的嚴絲合縫。裴司臣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略顯粗重的呼吸盡數打在他的脖頸。
“臣臣,你怎麽了?”
顧遠洲垂在身側的手猶疑着擡起來,用鴻毛一樣的力道搭在裴司臣的腰上,小心地圈住。裴司臣在向他求抱抱,他要是一動不動好像太不夠意思了。
裴司臣胸腔的振動頻率加快,心如擂鼓,他不說話,只是一次又一次收緊手臂。
顧遠洲才21歲,分化完全的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看他一竅不通的模樣,肯定連一個教他的人都沒有。
密密匝匝的心疼從心底蔓延上來,所有的情緒盡數堵在喉嚨裏,苦澀異常。
“裴司臣,你老實說是不是我的檢查檢測結果有問題。沒關系的,你直接說就行。”
“沒問題,醫生說你有信息素依賴症,所以才特別喜歡我的信息素。”莫名喑啞的嗓音被裴司臣盡量隐藏起來,他不想讓顧遠洲知道太多,這麽單純的性子,突然知道那麽多,會不會受不了,會不會偷偷哭啊。
裴司臣打理好情緒,才緩緩把被他揉把成一團的顧遠洲放開。他的手指捏了一下顧遠洲微紅的耳垂,用帶着歉意地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抱歉,我是不是把你摟的太緊了。”
顧遠洲臉頰的熱度又高了幾分,他哼哼唧唧道:“是有一點,不過沒關系,抱着也挺舒服的。臣臣,你別把我當病人看,我沒有問題的,真的。不是什麽信息素依賴症,就只喜歡你一個人的味道。我是吸血鬼,跟你們不一樣很正常的。”
裴司臣嗫嚅着不知道怎麽開口,睫毛微顫,一整個手足無措。
“顧遠洲,你陪我做一個全身檢查吧,我要是什麽毛病都沒有豈不是白來了。”
“好啊,你做,我看着,我反正是不做,你知道的,我是吸血鬼嘛。”
“你是吸血鬼。”裴司臣無奈接話。
“嘿嘿,對呀對呀,我不做的。”
裴司臣點了點頭,只能下次再找機會帶顧遠洲出來了。
“教授,我們暫時先不做了,麻煩了。”
俞彬拍了拍裴司臣的肩膀表示理解,這一天的打擊恐怕也夠厲害了。
“好,有問題随時給我打電話。”
“嗯。”
兩人剛走出醫院,一陣急促的鈴聲随即響起。
“喂,裴司臣,救命!玫瑰……”
嘟嘟嘟——
“蘇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