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江韶點了點頭,道了聲謝,随後大步朝書房走去。
走到門口,他沒有徑直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對門口的魏忠道:“勞煩公公通報一聲,我想見王爺。”
魏忠還沒來得及應聲,裏面的趙霜酒就聽到了江韶的話,揚聲道:“通報什麽?直接進來。”
聽到趙霜酒的話,江韶這才推門進去。
進去一看,趙霜酒正拿着毛筆寫打字呢。江韶沒打斷他,老實的站在一旁。
寫完那個大字,趙霜酒放下毛衣,含笑的看着他:“不是要見我?怎麽又不說話了?”說着,掃見江韶額頭上還帶着汗,無奈的搖了搖頭,揚聲對門外的魏忠吩咐道:“讓膳房弄完綠豆湯來,多放些蜜糖。”
魏忠應了一聲。
江韶這才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殿下這不是在寫字嗎?我不着急,等你寫完再說也是一樣的。”
趙霜酒無奈的笑了笑,牽着江韶的手走到外間坐下,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擦去江韶額頭的汗,嗔怪道:“還說不急,這一頭的汗,若是不着急,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
江韶耳根紅了紅,小聲道:“天兒熱。”
“說吧,什麽事。”趙霜酒拿着帕子,繼續幫江韶擦汗。
“我......今兒皇上下旨,升我做了錦衣衛同知......這是不是......”江韶躊躇着問道:“跟殿下有關?”
趙霜酒擡手捏了捏江韶的臉,忍笑道 :“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
江韶撇了撇嘴,低聲嘟囔:“我哪有那麽傻?”
趙霜酒到底還是沒忍住,笑了兩聲,眼中盡是寵溺:“是是是,我們江小将軍才不笨呢,我的江韶最聰明了。”說着,探出頭輕輕啄了下江韶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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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的臉騰一下紅了,不過卻沒有躲。
這時,許潤端着綠豆粥過來,趙霜酒接過來,摸了摸碗底,沒有那麽涼,這才舀起一勺,喂到江韶嘴邊。
江韶大囧,頂着許潤的眼神只覺得尴尬極了,局促道:“我......我自己吃。”
趙霜酒躲開他的手,“我就要喂你。”
許潤眼中閃過笑意,恭敬的退了下去。
江韶無法,只得吃下那一口綠豆粥。趙霜酒臉上的毫不掩飾的笑意,重新舀了一勺,不過沒再喂江韶,而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裏。
“哎......”江韶見狀忙要攔,可惜沒攔住,只能紅着臉:“殿下,那是我吃過的......”
趙霜酒睨了他一眼:“你吃過的我就不能吃了?怎麽?還護食?”
江韶的臉更紅了,連連擺手:“不......不是,我吃過的......有口水......”
趙霜酒眼中閃過笑意,“我貼着你都親了那麽多次了,還怕口水?”
江韶騰的就站起來了,只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霜酒笑着将他拉下來重新做好:“那麽激動幹什麽?想讓我多親親昵就直說好了啊,咱們兩個誰跟誰?親你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說着,拉着江韶就要往自己懷裏帶。
江韶手足無措,趕緊扶住桌子撐着身子,不讓自己歪進趙霜酒的懷裏,“殿下!別......我.......你.......”
趙霜酒原本也只是逗逗他,見他急的眼睛都紅了,這才放開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乖乖讓我抱一下我就松開。你乖一點,我不動你。”說完,不再給江韶拒絕的機會,一只手攬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懷裏,并把手上的綠豆粥塞到江韶的手裏:“你害羞我喂你,不逗你了,自己吃吧。”
江韶一只手端着綠豆粥,一邊僵硬着身子,發現趙霜酒确實沒再動他,這才逐漸放松下來,靠在趙霜酒的懷裏,頂着紅彤彤的臉,吃着那碗已經邊溫的綠豆粥。
趙霜酒的手漫不經心的摩挲着江韶精瘦的細腰,一邊轉移他的注意力,道:“之前讓你進錦衣衛的時候就同你說過,是有正事要做的,不是讓你去打醬油的。但指揮佥事官級太低,沒什麽用,原本我還在想找個是什麽由頭,把你的官職往上升一升,沒想到剛瞌睡就來了枕頭:你爹的戰報就到了。皇上正好頭疼該給你爹什麽封賞,我順勢就提了你。如今你是除去錦衣衛指揮使最高的官職,雖然依舊會有皇上的人戒備着你,但不足為懼,只要你不去接觸與你爹、與延濂相關的事宜就行了。別忘了,錦衣衛還有個作用,是監查百官。”
江韶果然沒發現腰間的那只手,聞言挺了挺身子擡頭看向趙霜酒了:“殿下的意思是讓我監視百官?”
趙霜酒莞爾一笑,并沒有回答江韶的話,而是問道:“如今的朝堂,現在的文武,你發現了什麽問題嗎?”
江韶愣愣的:“什麽問題?”
趙霜酒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傻,當然是世家當權。”
趙霜酒這麽一說,江韶頓時醒悟,确實如此,武官還好一些,文官中內閣五位大人是五大世家的家主,六部尚書、督查院、大理寺這些部門全是五大世家之人掌管。想到這兒,江韶倏然一驚。
見他發現了,趙霜酒譏諷道:“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世家雖侍候皇家,實際上卻是發展家族本身。如今的大慶,權宦世家已經蔓延到了各個角落。前朝,後宮,周縣,如今甚至開始往兵權上插手了。禁軍總指揮是俞家人,禦前侍衛總管是韋家人,而苗家的,已經開始在你爹手下混軍工了,以世家的背景,假以時日,甚至能頂替你爹的位置把控大慶的兵權。”
趙霜酒越說,江韶背後的冷汗就越多。
“你能體會的到,大慶已經走向滅亡了嗎?”趙霜酒聲音緩緩,摩挲着江韶腰的手不疾不徐,仿佛只是說了句今晚吃什麽一樣輕松。
“殿下......”江韶緊緊的抓着趙霜酒的手,“我能為你做什麽?”
這話一出,趙霜酒心頭冰冷的感覺頓時消散,輕笑着摟住江韶的腰,“你啊,只需要利用錦衣衛的權利,幫我把這幾個世家的把柄一個一個的揪出來,那樣我就能把他們的多長出來的胳膊一個一個都砍掉。”他語氣低喃,莫名讓人毛骨悚然,但江韶卻一點兒害怕的感覺都沒有,而是鄭重的向趙霜酒保證:“殿下放心!我一定幫你掃清登記路上的所有障礙!讓殿下一路暢通的走向至高之位!”
趙霜酒怔了怔,随即笑了出來,江韶說出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幫江韶掃清所有障礙。
不過他并沒有告訴江韶,而是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吞下江韶嘴邊的驚呼,白玉一樣的手如泥鳅一樣鑽進了江韶的衣裳裏。
第二天一早,下了朝,趙霜酒正欲回府,廖鴻燈攔住了他的去路,笑眯眯的恭敬道:“王爺,皇上讓您慢走,有事同您商量。”
趙霜酒頓了頓,停住腳步,點了點頭,由廖鴻燈引着朝禦書房而去,邊走,趙霜酒便打聽:“公公,不知父皇召見我可是有什麽要事?”
廖鴻燈輕嗨了一聲,道:“回殿下的話,皇上的意思哪裏是奴才能揣測的?不過......前兒皇上下旨,給盼夏姑娘和瑞王爺賜了婚,雖不是正妻,但瑞王爺也算娶了親,誠王爺的婚事也有了眉目。昨兒皇上去找了羅浮仙人,好像是問什麽姻緣,奴才不知仙人和皇上談論了什麽,不過皇上出來的時候神色明顯不是特別的好。唉......皇上心情一不好,就吃不下什麽東西,神色跟着就不怎麽好了,奴才看着挂心不已......”
趙霜酒頓時就,明白了廖鴻燈給他透露的消息,神色上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輕笑着點頭道:“公公有心了,有您這麽盡心的伺候父皇,我也安心了。”
“王爺言重了,奴才本來就是伺候人的,能把皇上伺候好,是奴才最大的期望,只願皇上萬壽無疆。”
“是啊,惟願父皇萬壽無疆......”
說話間,到了禦書房門口。趙霜酒站在門口等着,廖鴻燈進去通報,片刻後廖鴻燈,低聲道:“王爺,皇上傳您進去。”
趙霜酒點點頭,走了進去。進去之後行禮:“參見父皇。”
“起來吧。”趙氓之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
趙霜酒站起身子。
趙氓之落在禦案之後,看着趙霜酒,緩緩道:“前幾日·你出的主意确實不錯。”趙霜酒知道他指的是封賞江韶的事。
聞言垂着頭低聲道:“兒臣不敢。”
趙霜酒這不邀功的樣子讓趙氓之心情舒暢不已,“前些日子琉球進貢了株一人高的紅珊瑚,賞給你玩吧。”
“謝父皇。”
趙氓之擺了擺手,問道:“今兒朕叫你來沒別的意思。如今老四和老六的婚事都有眉目了,但你還一直沒定下來,朕之前問過你,你說沒有心儀之人,那可有心儀之選?”
趙霜酒眉頭動了動,依舊搖頭:“沒有。”
趙氓之嘆了口氣,“昨兒朕去找了羅浮仙人,讓他給你的婚事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