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江韶無法,只能幫他把衣服脫掉。在這期間,江韶的臉不自覺的就紅成了一塊喜布。
趙霜酒迷離的眼神閃過一絲暗沉,可惜江韶不敢看他,所以并沒有發現。外袍,內衫,裏衫都一一脫下,最後就剩下亵衣,江韶實在不好意思再脫了,頂着通紅的耳朵:“殿下......要不......要不你就這麽洗吧?”
“穿着衣服怎麽洗澡?”
江韶不知道該怎麽回話。趙霜酒眼中閃過笑意,然後一把把亵衣脫掉。江韶眼睛瞬間就低下去了,看都不敢看。
趙霜酒也不催他,裸着上半身,踉跄着朝浴桶走去。江韶吓了一跳,忙去扶他。
在他摸到趙霜酒胳膊的那一刻,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知是不是因為趙霜酒喝了酒的原因,他的體溫有點兒高。高的江韶都覺得好像燙到了他。
他下意識想松手,但是又怕趙霜酒摔跤,又不敢松手,就只能忍着羞赧扶着趙霜酒進了浴桶。
讓他松一口氣的是好在趙霜酒沒把亵褲也脫了。
靠在浴桶裏,趙霜酒神色有一絲的放松,睜開眯着的眼睛,他的眼中有些紅,看着江韶,他什麽都沒說,只用濕漉漉的手緊緊的抓着江韶。
江韶沒多想,以為他只是因為喝多了怕跌進浴桶裏,所以就沒掙紮,任由他抓着。
好在趙霜酒沒整別的幺蛾子,在浴桶裏泡了一會兒,就說要出來了。
江韶這會兒也顧不得羞赧,扶着趙霜酒從浴桶裏出來,快速幫他擦幹身子,換好幹淨的衣服,讓他躺在床上。
江韶擦了擦頭上的汗,正要起身,結果趙霜酒一把将他拉到床上,江韶直接爬在了他的懷裏,下意識的想要掙紮。
趙霜酒微啞的聲音響起:“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江韶聽話的沒再亂動,但還是小聲說道:“殿下,我去換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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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霜酒似是沒聽見一樣,閉着眼睛,緊緊的抱着江韶,一點兒撒手的意思都沒有。江韶見他不回應,便不再多說什麽,老實的趴在趙霜酒的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察覺到趙霜酒的氣息變得悠長,知道他是睡着了,江韶就想起身,結果剛動一下,趙霜酒馬上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微紅帶着血絲,眼神有些呆滞,明顯沒有睡醒的樣子。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睜開了眼睛,低頭确認江韶是不是還在他懷裏。
見他還在,這才明顯的松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江韶怕等會兒又驚着他,便小聲道:“殿下,你先松松手,我把衣裳脫了,這樣睡會硌着你。”
趙霜酒這才松開手,不過沒再閉上眼,而是定定的看着江韶。
江韶也顧不得害羞,忙把外衫脫掉,從新躺回趙霜酒的懷裏。再次抱住江韶,趙霜酒這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趙霜酒和江韶相繼醒來,兩人一同穿戴整齊用完早膳,一同出門。
趙霜酒去上朝,江韶則是朝錦衣衛的衙門而去。
進了宮後,在奉天殿前等了一會兒,殿門打開,文武百官入內,早朝開始。
很快,就有人上禀,說邊關傳信回來了。
仔細算算,江清山帶兵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前幾日應該就已經到了延濂。如今确實應該會傳回戰報。
“鎮遠将軍首戰告捷,擊敗牟牛部落的入侵,傷敵千人。”說着,就有人把戰報傳了上去。
雖然還沒看到戰報,但聽到這話的趙氓之神色已經松了松,但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趙霜酒知道他在顧及什麽,微微垂着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冷笑,趙氓之就是那種典型的,又叫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
他希望江清山能幫他守護邊疆,但又害怕江清山擁兵自重。
但這世上哪有稱心如意的事?上一世不正是前車之鑒?若不是江清山死了,邊關何至于無人能守?任由鞑靼入侵燒殺擄掠。當初要不是他力排衆議讓江韶去邊關,說不定大慶都要被鞑靼滅國了......
可雖然大慶王朝保住了,但江韶卻.......
一想到這兒,趙霜酒的眼眸明顯的陰沉了下來,離他近的朝臣有的甚至能感受到了他氣息的變化,不少都朝他看去,甚至暗自猜測,難道翊王對鎮遠将軍打勝仗有所不滿?
趙霜酒才不管他們怎麽想,慢慢的收斂了氣息。
很快,趙氓之依舊把戰報看完,神色滿意道:“不虧是鎮遠将軍,可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當賞。”
這話一出,朝臣心思各異。都說亂世出英雄。越是有戰争不斷,将領就越容易出頭。前兩年簽立盟書後沒了戰争,将軍府肉眼可見的沉寂了下來。如今戰事剛起,鎮遠将軍府又要複起了嗎?
這時,羅洪寅站出一步,朗聲道:“陛下,臣以為鎮遠将軍立功确實當賞,但并不急于這一時。畢竟鞑靼還在虎視眈眈,說不定很快下一輪入侵就開始了,如今延濂應該加強戒備,以防鞑靼,而不是着急賞賜。臣認為可以等延濂問題得到妥善解決後,再行封賞也不遲。”
羅洪寅的話剛落,趙允誠就橫跨了一步,高聲道:“啓禀父皇,兒臣認為羅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但有一點。延濂近期長遭入侵,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幸得鎮遠将軍神威護佑邊關,剛到延濂便打退了鞑靼,戰績喜人。此戰雖然不大,但不管怎麽說,也算是開門紅,若朝廷一點表示都沒有,難免惹人猜忌,兒臣認為不如還是稍加封賞,至于後續......可按照羅大人所言,等妥善解決後,再行封賞。”
趙氓之的眉頭動了動,他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而是詢問衆人:“衆愛卿的意思呢?”
趙氓之問完,底下就開始亂七八糟的讨論起來,有人贊同羅洪寅,有人贊同趙允誠,當然也有人認為只是小規模戰争,無需封賞,反正各有各的理。趙氓之聽了一圈兒,也沒拿定主義,眉頭微微皺着,眉眼帶着一絲不耐。
最後還是皺着眉緩緩道:“封賞肯定是要封賞的,若是只字不表,确實難免惹人诟病,可若是小封小賞,延濂地遠,沒必要折騰。”說着,趙氓之環視一圈兒,突然發現趙霜酒神色淡淡,站在底下一言不發,一副好像與他無關的樣子。
趙氓之啧了下嘴,心知自己這個兒子心裏什麽都沒有。畢竟他入朝這麽久了,從來沒有過拉幫結派,更不曾試圖招惹任何權勢朝臣,讓他格外放心。平時也願意稍加縱容。所以就算看到他這個表情,也沒什麽不滿,心頭更多的則是無奈和滿意,于是話鋒一轉,問趙霜酒:“翊王有什麽想法嗎?”
聽到趙氓之問他了,趙霜酒這才橫跨一步出了隊列,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絲毫不在乎,“兒臣贊同父皇的話。正如六哥所說,此戰規模較小,不易大封大賞,但小封小賞,又沒必要再派人跑一趟延濂,可不封賞又不能展現我朝容人厚待的美譽。兒臣倒是想到一個法子,”說着,趙霜酒擡頭直視趙氓之:“賞賜後輩。”
趙霜酒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清山在邊關,可他兒子江韶還在京中呢。
既然封江清山麻煩,那幹脆就賞江韶不就好了?反正他們都是一家。
而且這麽做的話,還能提醒江清山......你的兒子還在京中,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恩威并施,這是絕佳的辦法!
趙氓之原本微蹙的眉頭緩緩松開,眼中微亮,不自覺的輕笑着點點頭,“翊王言之有理!”
趙氓之這麽一說,朝臣們便明白了趙氓之的意思了。這是要封江韶了。
見趙氓之聽進去了,趙霜酒眸中暗光一閃而過,神色沒有絲毫異常的退回隊列。
既然确定了要賞江韶,那事情就好辦了,接下來只用考慮給江韶什麽封賞就好了。
朝會上沒有提及,趙霜酒也沒有過多的打探,退朝之後,轉身離開,直接回了翊王府。
一個時辰後,正在當差的江韶收到聖旨,直接從四品的指揮佥事升到了從三品的指揮同知。拿着黃帛的江韶人都愣了,都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過神兒,問過傳旨太監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雖然知道是因為他爹打了勝仗才給他升官,但江韶莫名有種預感,他的升職應該是跟趙霜酒有關。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一到時辰,江韶就擡屁股走了。路上沒有絲毫耽誤,直奔翊王府。
剛進去就有人輕車熟路的上前牽馬,江韶手裏的馬鞭都沒來得及放,直奔趙霜酒的卧房。進入一看,沒人,正要往前廳找,恰好碰到許潤,江韶攔住許潤:“許公公,殿下呢?”
自從趙霜酒被封王後,所有人都稱他為王爺,就江韶還在稱呼他為殿下。趙霜酒也沒有要他改的意思,許潤自然不會糾正他的稱呼,聞言笑道:“回小将軍,王爺正在書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