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等趙霜酒晃悠着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趙允瑞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萬盼夏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萬青檸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黑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活像是個調色板。
趙氓之神色難看極了,看着趙允瑞兩人,眼眸陰沉:“朕倒是不知道,老四你還這麽風流。不過也難怪,她是你的表妹,親上加親。”
趙允瑞和萬青檸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叫屈的話到了嘴邊兒,怎麽也說不出口,強忍着打碎了牙和血吞的憋屈,趙允瑞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兒臣......知罪,求父皇贖罪。”
趙氓之冷冷的哼了一聲,用異常涼薄的眼神看了一眼趙允瑞和萬青檸,什麽都沒說,甩開袖子走了。
趙氓之走了,趙允瑞這才直起身,然後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趙霜酒。趙霜酒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絲毫不在意趙允瑞怨毒的眼神。
羅皇後用羅帕壓了壓嘴角,對身後的女官道:“還不快找件衣服幫萬姑娘披着?總這麽裸着算是怎麽回事兒?”
萬盼夏的臉紅的幾欲滴血。臉上原本裝出的屈辱也真了三分。
趙霜酒眼中閃過譏諷之色,看戲唱完了,便由魏忠扶着走了。萬青檸惡狠狠的看着他的背影。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她都安排好了的?只要趙霜酒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只要他出了宴廳到偏殿休息,就能支開所有人,将生米煮成熟飯?
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行事的,可為什麽在偏殿裏的卻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是趙允瑞?!是不是跟趙霜酒有關?這是不是他算計好的?挖坑讓她們母子心甘情願的往下跳?好哇!她當真是小瞧了趙霜酒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能有這麽深的心機......
萬青檸死死絞着手中的絲帕,指尖都泛了白。
趙霜酒才不管萬青檸母子怎麽怨恨他們呢。他們不來招惹他,他尚且還要找他們算上一輩子的帳,今世還如上一世那樣愚蠢算計他,那自然是新賬老賬加起來回贈了......
回了宴廳,趙氓之已然敗壞了興致,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皇後稍稍安排了一下,也回了宴廳。
畢竟.......這事的主人公一個是萬貴妃的兒子,一個是萬貴妃的外甥女,都不是外人,萬貴妃自會處理,哪兒用的找她安排處理不是......
想到這兒,羅皇後又用羅帕壓了壓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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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敗壞皇家名譽的事,趙氓之心情自然好不了,坐了不到一刻鐘,就宣布散場了。說完,在衆人的恭送聲中大步走了。
皇帝都走了,後妃們自然不會多留,很快宴廳裏就沒幾個人了。趙霜酒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剛一擡手,魏忠就馬上上前扶着,接着魏忠的力道站起來,趙霜酒擡腳正要往外走。趙允誠突然開口:“九弟。”
趙霜酒頓了頓,側頭回應:“六哥還沒走?”
“這就走了。”趙允誠定定的看着趙霜酒,“不過剛好看九弟還沒走,就想着等你一下。”
趙霜酒莞爾一笑:“誠王府與翊王府并不順路,六哥等我做什麽?”
趙允誠搖搖頭:“不是與你同行。而是有點兒事想問問你。”
“六哥但說無妨。”趙霜酒依然由魏忠扶着,力道靠在魏忠身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眉眼神色間帶着慵懶。
趙允誠看着他的眼神晃了下,很快再次定住,緩緩開口:“我幾曾聽聞,貴妃娘娘是想把萬家姑娘嫁給九弟的。”
“是嗎?我倒是沒聽過這種傳聞。”趙霜酒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六哥打哪兒聽來的?”
“打哪兒聽來的不重要,就是今天這事兒出的蹊跷。”趙允誠的眼神放在趙霜酒的臉上一刻都不曾放開,生怕錯過了細微的表情。
可惜趙霜酒從始至終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這誰知道呢?怎麽?六哥問我這個,難道是懷疑我?”
趙允誠淡淡笑了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繼續道:“若貴妃娘娘真的想跟四哥結親,想來早就會跟父皇說這個事。表妹嫁表兄親上加親,父皇應該不會反對。既然父皇不會反對,那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不是很好?你說,今天這出算怎麽回事兒?”
“這誰知道呢?”趙霜酒輕笑着又說了一句,“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兒呢,宴上喝多了酒,剛讓魏忠扶着我出去吹風醒酒,酒還沒醒,就出了這事兒,真是不湊巧呢。”
趙允誠定定的看着趙霜酒沒說話。
趙霜酒依舊笑盈盈的看着他,也不再說話。
好半晌,趙允誠點點頭,似是而非的說道:“确實不湊巧,不過到底怎麽回事兒,那就只有該知道的人知道。”
“是啊,”趙霜酒歪了下頭,語氣帶着一絲漫不經心:“該知道的人才知道怎麽回事兒,咱們這些不知道的,自然是不該知道的。”
這話說出之後,趙允誠再度沉默,片刻後深深的看了趙霜酒一眼,什麽都沒說,擡腳走了。
趙霜酒也不以為忤,輕笑一聲,對魏忠道:“走吧,都走了,咱也回。”
魏忠低聲應了一下,扶着他往外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趙霜酒臉上的醉意就沒了,端坐在蒲團上,喝着魏忠給他倒的熱茶。魏忠一邊幫他斟茶,一邊有些忐忑的問道:“王爺,剛才誠王殿下這麽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需要做些準備嗎?”
趙霜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他要是真的知道什麽,就不會那麽試探我了。”
“那他是不是猜到了?不然為何試探王爺?”
“猜到了又如何?他能做什麽?”趙霜酒臉上帶着涼薄之色:“他既沒證據,又不能拿我怎麽樣,空憑一個猜想就想治我的罪,做夢!”說着,趙霜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而且就算他真的懷疑我去查,頂多也只能查到萬青檸自己安排算計的痕跡,我只不過是借力打力而已,與我何幹?”
趙霜酒放下茶杯,靠在身側的靠枕上,緩緩閉目養神,語氣淡漠:“不用管他。”
見他這麽說,魏忠也放下心來,“奴才明白了。”
很快,馬車就到了翊王府,沒在大門口停,而是直接進了翊王府。
待馬車停下,趙霜酒正要下車,馬車簾被人掀開,接着一張白淨的臉探了進來,“殿下?下車嗎?”正是江韶。
一看到江韶的臉,趙霜酒心頭原本陰鸷的情緒突然就散開了,他的嘴角不自覺就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來,驚訝道:“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我聽下面的人說你回來了,想着我反正也沒事兒,就過來接你。”說着,還朝趙霜酒伸出手,又問了一遍:“殿下下車嗎?”
趙霜酒嘴角的笑擴大,一把握住了江韶的手,“自然。”說着,順着江韶的手就下了車。
剛一下車,江韶動了動鼻子,看向趙霜酒:“殿下喝了酒?”
趙霜酒笑了下,順勢就靠在了江韶的身子上,語氣帶着慵懶:“是啊,頭有點兒暈,你扶着我點兒。”
江韶忙扶住他,然後轉頭對魏忠道:“麻煩公公讓膳房的人備碗醒酒湯。”
魏忠對趙霜酒裝醉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聞言從善如流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留下趙霜酒跟江韶兩人打情罵俏。
可惜這是江韶自己都不知道的打情罵俏。
趙霜酒人雖看着瘦,但比江韶高了足有一頭,好在江韶是武将,力氣不小,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扶的住趙霜酒。踉跄的扶着趙霜酒回了卧房,江韶額頭都出汗了,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又喊了一聲:“來人!”
許潤聽見動靜忙上前:“小将軍。”
“備點清水,王爺喝多了,我幫他擦擦。”
許潤應了一聲,正要離開,趙霜酒眼神迷離的坐起身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醉态,“準備熱水,本王要......沐浴。”
許潤看了一眼江韶,又忙應了一聲,這才退下。
江韶有些無奈:“殿下,你喝多了,站都站不穩,如何沐浴?”
“你......你給我洗。”說完,趙霜酒一把抱住江韶的腰,頭貼在江韶的腰腹,輕輕蹭着。
一瞬間,江韶的汗毛都要炸開了一樣,他強忍住推開趙霜酒的欲望,“我......我不行,我沒給人洗過,我讓侍女給你洗。”
“不要。”趙霜酒微眯着眼,定定的看着江韶:“我只要你......誰都不要,我只要你......”
說完,又把頭埋了下去,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江韶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許潤已經讓人把浴桶和熱水送了過來。
趙霜酒見送過來了之後,把人都趕了出去,甚至許潤都沒讓他在卧房裏,然後張開手,一副讓江韶給他脫衣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