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江韶直接呆滞當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趙霜酒嘴唇的溫度。
片刻後,趙霜酒才退了下來。見他通紅着一張臉呆呆地一動不動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下,伸出手擦去江韶嘴角晶瑩的液體,笑罵道:“你是笨蛋嗎?不知道該閉上眼睛嗎?”
聽到趙霜酒的聲音,江韶這才回神,臉色瞬間爆紅,下意識想要躲,卻發現馬車雖然不小,卻沒有他能躲的地方,只能頂着一張紅的像是喜布的臉,磕磕巴巴道:“我.......我哪兒.......我哪兒知道?我又沒.......沒跟人.......”
趙霜酒見他窘迫羞赧的模樣,恨不得把他一口吃進去,強忍住欲望克制的輕啄了下江韶的嘴角,鼻尖兒與江韶相對,聲音低如氣聲:“沒跟人 什麽?嗯?”
江韶直接把頭埋進了趙霜酒的懷裏,怎麽都不肯出來了。
看不見他的神色,趙霜酒也不在意,輕笑了起來。他越笑,江韶就越窘迫,越窘迫就越是不肯出來。一直到馬車進了翊王府,趙霜酒才把他拉出來,輕笑道:“今日小将軍就體諒下我身子不适不能抱你下車了,改日吧,等我傷好了,再滿足你這個願望。”
江韶臉上的紅暈還是沒消下去,聞言低聲嘟囔道:“誰讓你抱了?”
“那你紮在我懷裏怎麽都不肯起來,不就是想讓我抱嗎?”
“才,沒有呢.......”江韶嘀咕了兩聲,掀開簾子翻身下了馬車,不過沒有馬上離開,就算還是羞赧,但依然站在馬車旁,掀開車簾,扶着趙霜酒下車。
下了馬車,許潤和魏忠就迎了上來,“王爺,太醫已經到了。”
趙霜酒點點頭,牽起江韶的手,擡腳往裏走。
江韶耳根紅了一下,不過并沒有掙紮的意思,與趙霜酒并肩朝內院走。
“對了,讓膳房的人準備些早膳,小将軍早膳還沒用。”邊走,趙霜酒邊吩咐道。
“奴才這就去。”魏忠應了一聲,忙轉身離開。
很快進了內院,進了房間,就看見太醫已經在此等候。許潤上前幫着将趙霜酒還帶着血的衣服脫下,太醫再次幫忙包紮。江韶站在旁邊看的心疼不已。好在傷口沒有二次受傷,只是因為剛才趙霜酒用了力,導致傷口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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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血跡,重新撒上藥粉包紮好,魏忠也拿了幹淨的衣服過來。許潤和魏忠伺候着換上幹淨的亵衣。
這時膳房也送了早膳過來。
“殿下早上也沒用,多少用一些吧。”江韶心疼的看着趙霜酒,低聲勸道。趙霜酒本是沒有胃口并不想吃,但看江韶一臉擔憂的樣兒,忍不住心頭暖暖的,便點點頭:“好,那我就陪你用點兒。”
江韶眉眼彎了彎,壓住正要從床上起來的趙霜酒,“殿下還傷着,你別動,我去拿。”說完,不等趙霜酒拒絕,就走到外廳,從飯桌上挑了幾種易克化的點心和一小碗碧梗粥,用托盤端了進來。
趙霜酒忍不住笑了:“我只是傷了肩膀,又不是不能下床,值當這樣?”江韶言辭灼灼:“是啊,殿下傷了肩,肯定不好用膳,我伺候殿下用膳啊。”上次他摔馬之後,趙霜酒就親手喂過他用膳,當時他窘迫又羞赧,現在剛好趁着這個機會,也喂喂趙霜酒。
趙霜酒顯然也想到了,靠在床頭上,笑着道:“既然小将軍興致這麽濃,本王自然不能掃了将軍的興致。”說着,眉眼輕佻的看着江韶:“想怎麽做都行,本王今天任小将軍為所欲為。”
江韶臉頓時就紅了,舀起一勺粥喂到趙霜酒嘴裏,小聲嘟囔:“不就喂你吃個飯?我還能怎麽為所欲為?”說的這麽色·氣滿滿。
趙霜酒含笑着吃下粥,輕笑道:“我的意思.......當然不止喂我吃飯 。”
江韶臉上的紅暈徹底壓不住了,故作兇巴巴道:“吃你的吧,傷着還不老實。”
趙霜酒一臉無辜的叫屈:“我怎麽不老實了?你想喂我,我不正老老實實躺着束手就擒一動不動嗎?哪裏不老實了?”
江韶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下意識朝旁邊看去,果然,在旁邊伺候的侍女都低下了頭。
“束手就擒不是這麽用的!”江韶覺得自己頭頂都要冒煙了。
“那是怎麽用的?”趙霜酒一臉好奇的看着江韶:“小将軍給我解釋解釋?或者演示演示也可以。”
江韶騰的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粥碗,拿起旁邊的龍須糕,夾起一整塊,直接塞趙霜酒嘴裏,粗聲粗氣道:“殿下一早上沒吃東西了,又受了傷,快多吃點兒補補。”
趙霜酒的嘴被龍須糕塞的一點兒縫隙都不剩,壓根兒沒辦法回答江韶的話,只能安靜的吃着東西。不過看向江韶的眼神還是仿佛帶着細小的鈎子一樣。
江韶強忍着趕緊給他喂完早飯,然後一刻沒有停留,趕緊去了外廳。那背影,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趙霜酒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深。
這時,魏忠小心的走了過來:“殿下。”
趙霜酒收斂笑意,“何事?”
“葛洪給皇上進獻了天丹鉛。”魏忠的聲音壓的很低。
聽到這句話,趙霜酒輕松的神色也收斂了起來,他眸光幽幽,沉默着沒有說話。魏忠不敢多問,恭敬的垂着頭。
趙霜酒的閉了閉眼眸,片刻後再睜開,淡淡道:“命人盯緊葛洪。”
魏忠頓時就明白了趙霜酒的意思。他只讓人盯緊葛洪,卻沒有制止的意思。
“奴才明白。”魏忠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神色,低聲應道。
天丹鉛是由女子經血和烏梅水混合,再加上辰砂、松枝、糞尿粉末等以火煉制成丸狀。說是活療五勞七傷,強筋固體。但實際上......則是吃多了會要人命的壯陽藥!
前世的趙氓之就是因為吃多了才會那副将死未死的樣子,這一世......還是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想到這兒,趙霜酒的眼眸更加幽深,眼神透着一股子入骨的冷意。
江韶用完早膳後已經調整好了心态,進來看到趙霜酒的神色愣了一下 :“殿下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嗎?”
趙霜酒瞬間收斂所有情緒,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幽深的眸中只餘柔和,“沒事,飽了嗎?”
“吃飽了。”說着,江韶看了一眼魏忠,坐在趙霜酒的床邊,“殿下是有要事要談嗎?要不我先出去?”話是這麽說,卻一點兒沒起來的意思。
張霜酒忍不住笑了下,牽起江韶的手把玩着,“沒什麽,就是刺客的來歷查清楚了,魏忠過來告訴我一聲。”
一說到這個,江韶神色沉了沉,“誰派來了?他怎麽知道殿下的行蹤?”
魏忠早在江韶走過來的時候就整理好了神色,聞言忙道:“回小将軍的話。人已經審問過了,倒是沒問出什麽。不過按在瑞王府的人傳回了消息,說是......瑞王的人。之所以知道王爺的行蹤,也是因為瑞王早就安排了人跟着王爺。原本是被甩掉了,但王爺與将軍見面時下了馬車,所以......至于刺客,他原本就是瑞王安在宜春樓的探子,原本只是探查消息的。今日王爺出門的時候沒帶侍衛,又時間緊急,來不及安排人,瑞王就命他刺殺王爺。”
江韶狠狠道:“怎麽又是他?!”說着,他擡頭看向趙霜酒,“上次在馬場,他是不是就想害殿下?他讓人準備的那匹‘馴順’的馬很是暴躁,王爺騎術不好,若真騎了那匹馬,說不好就會出事!”
馬場之事趙霜酒并沒有告訴江韶前因後果。只以為他掉馬的原因是被趙允瑞的馬撞到了,并不知道是趙允瑞先算計趙霜酒的。
但盡管他不清楚情況,但他是切身騎了那匹馬,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匹馬不對勁。再加上今日這一事,讓他對趙允瑞原本就不怎麽樣的觀念更是跌至谷底,直接生出厭惡之情。
趙霜酒勾唇一笑,一邊把玩着江韶的手,一邊漫不經心道:“他這是賊心不死還想給我教訓呢,看來上次讓他斷了兩次腿還沒長記性。”
“這個瑞王,別讓我抓着機會 !”江韶咬牙切齒道。
趙霜酒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讓你抓着機會你能怎麽樣?他是王爺你是臣,若是被人抓住了,別說報仇了,說不定你的小命兒都保不住。”
“那難道就這麽任由他害殿下嗎?”江韶氣的緊緊攥着拳頭,那樣子恨不得沖到瑞王府打人。
趙霜酒淡漠一笑,“怎麽可能?我不去招惹他他就該感恩戴德了,如今還不知死活的來害我,那我自然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才叫災難。”
看着趙霜酒淡漠帶着陰鸷的神色,江韶心頭一悸。他沒有絲毫的害怕之意,而是湧起無盡的欣喜。他的殿下,就是要這麽鋒芒畢露俯瞰衆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