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
公元1543年,維薩裏發表《人體構造論》,建立了人體解剖學。這既表明一門古老的學科在新的水平上複活,又标志着醫學新征途的開始。
洞庭山脈。
“該死的符號,還大吉大利,出門就被淋成落湯雞!”七八月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耽擱不了多久衆人搜山的進程,但暫避還是必要的。當然,老山野嶺,玉飛的暫避,也不過是窩在一顆樹下,淋得稍稀疏點而已。
“咔啦”,突然天空一個炸雷,直震得玉飛渾身都一哆嗦。“我去”,吓得趕緊從樹下跑了開去。沒辦法,只能頭頂幾片樹葉護住眼睛,杵于雨中。
正要再嘟嚕幾句,卻依稀聽見,嘈雜的雨聲中似還有女人的呼聲傳來。仔細屏息聆聽刻,待真切了,趕緊扔了手中樹葉,朝那源頭跑去。那方位不正是二女所在?難不成也出事兒啦?
偌大的洞庭山脈,總共只二十號人左右搜尋,便只能散開。好在大家都是修士,靈覺比凡人要敏,有些更有法術輔助,倒可以散得很廣,一人負責幾個山頭都不成問題。而一旦有情況發生,放出信號,自然也能相互照應。
呼聲沒有一直持續,而林木遮蔽、雨聲嘈雜,玉飛也只能憑着感覺迅速排查。
幸運地,很快在一山崖的凹槽看見了二人,似乎正持劍并與人對峙着。玉飛當即趕了過去,然後才見,內裏還有一個半坦的漢子,手裏也擰着明晃晃的大刀,一臉的猥瑣。而二女的衣裙似乎還有被割破,是已經動過手的。
“原來是個小白臉兒,正好!就先拿他開刀,讓你們見見血,清醒清醒!老子可再不會憐香惜玉啦。”說罷,已把刀鋒指向了玉飛。
玉飛一愣,什麽情況?合着自己一來,壞事就全往自己一人身上跑。流失都長了眼,成精了!
“铛”,但漢子哪容他思考,搶着便已一刀砍了過來。幸虧反應夠快,這才将将擋住。
不過擋住也不好受,蹬蹬就是連退幾步。這殘缺的髒腑,平常沒啥大礙,這一受力,終于現了原形:沒了尖牙的狼,就是狗樣!
措手不及中,玉飛門戶大開,被漢子一頓搶攻,險象環生。讓過開胸砍臂的幾刀,避不及掃頭的一腳,被踢飛了出去,跌了個嘴啃泥。
還好二女來救,将漢子再擋了回去,不然玉飛哪裏還有命在。
“嘿嘿,怎樣?老子說了,對小白臉可不會手軟!”漢子一擊建功,十分得意,已是傲視三人。而且為了炫耀武力,還雜耍起來,将刀在雙手間抛,又挽出一兩個花。
二女再次被攝住,她們身上不傷皮肉只開衣衫的破口,以及被擊飛的玉飛,就是最好的警示,漢子确實要比他們強。
“怎麽一個人來的,其他人呢?”是二女對玉飛問的,焦急間,關切與埋怨夾雜。
“我......”這個問題玉飛壓根沒想過,哪裏回答得上來,擠出一個字噎住了,悶悶爬起來。
“算了,也不管你們是真有人還是沒人,老子免得夜長夢多。”二女的問話以及玉飛的到來,終究還是對漢子起了作用。不過并非是退卻,而将刀換于左手,右手伸進懷中。
二女一見不妙,花容失色趕緊後退。
卻聽身旁“嗖”地一聲,似有一物已直朝漢子打去。緊接其後,一道身影也撲了上去。不待她們反應過來,铛铛兩聲兵器的碰撞後,一聲慘叫已經響起。
塵埃落定,二女這才看清,那人正是玉飛。而漢子,則痛苦地手捂臉頰血流不止。至于前番的暗器,卻并不見蹤影。
不待二女轉驚為喜,漢子卻立刻又有了動作,狠狠将從懷中摸出的東西扔了出來,二女再度變色。
但玉飛,卻是在初刻的失措後,就一直冷靜着。那漢子一揚手,便已看清是何物,瞬間也出劍了。
是一顆丸子。所以玉飛沒去硬碰,将劍面微微側出個角度,憑着這精細的手法,順勢一擋。從身旁遠遠滑落過去。
“噗”,在身後爆出一蓬粉末。
漢子又是一驚。不再多想,又是一顆丸子出手,而後奪路便逃。
玉飛怕那粉末蹊跷,不得不繼續處理彈丸。
二女也反應了過來,劍與絲帶齊出留人,但還是被漢子撥開。
“攔住他!”
關鍵時刻,符號竟然趕了過來,二女喊着招呼。慌忙中,符號提手就是幾枚竹簽打去,封其去路。小靜絲帶再纏。
再次讓漢子經驗老道地一一化解,并跳出包圍,急速逃走了。
“窮寇莫追!”
還要動身的小紅,聽得身後玉飛一語,頓了頓,終究不甘心地止住跺腳:“就這樣溜掉,真便宜他了!”
......
“還不多謝玉飛兄,剛剛幸虧他機敏。”危機一解,小靜開始後怕起來。
小紅倒已跟沒事兒人似的了:“前頭你怎麽那麽膿包?後頭,突然就變得那麽猛了?”竟還興奮地調侃玉飛。
“沒看見那賊人托大,對陣之時還兵器換手嗎?被玉飛兄抓住了!”小靜倒能說出幾分端倪。
聽完,小紅就不由把頭一偏,直接問玉飛:“是嗎?”
玉飛連忙應承“僥幸”,但內心卻一點都樂觀不起來:仙胎殘損,道行終究大打折扣。那賊人的刀法并不見太大高明,但自己的靈力也同樣不比從前。否則前頭拼力也不會那麽狼狽,也用不着後面憑飛石與劍法取巧了。事實上,剛剛飛石搶出機會後的那一劍,完全是可以割喉而非劃臉的。但經歷過事故的他知道,妄殺人命終究不妥,一時的快意,換來的很可能是無窮的麻煩!
一想到這裏,就不由地又伸手楸住了胸口,五味雜陳:父仇、母恨、陳欣、妹妹一一浮現在眼前。世事就是這樣,總是絲絲縷縷地互相牽聯着!
......
“玉飛兄!”
旁人叫了幾聲,玉飛才回過神來。
“怎麽,剛剛傷得不輕嗎?”
玉飛知道自己失态,無意将自己的心事道出,趕緊支應開去:“沒事、沒事......什麽味兒啊,怎麽這麽臭!”
三人一愣,小靜微臭後也連連扇手:“剛剛那好像是迷煙,我們走開點,小心吸到太多!”
衆人這才後怕地遠離原地,但玉飛仍舊帶着一絲疑惑。
“剛剛怎麽回事?”而後,符號自然詢問起緣由來。
小靜娓娓道來:“剛剛一陣暴雨,我倆看見山崖進來躲避,沒想裏面有人......”
話沒說完,又被小紅搶了去:“那人見色起意,一開始我們都各自呆的好好的。後面就開始出言不遜、污言穢語,還強邀我們做客,我便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沒想到、沒想到......”
二女一展衣衫上的破口,符號哪裏還能不明白?
“你怎麽來這麽遲?”而後,卻同樣也被小紅怼了起來。
符號語結,因為怎麽解釋都會像是借口來着。
但玉飛看了看又已放晴的天,再看看他那幹爽的一身,擠兌道了:“也在躲雨呗!”
算是解了符號之圍。
沒成想,符號倒像是屬猴的,給他一根杆兒,就能順勢往上爬起來。只微頓,就裝腔作勢地擺起來:“對,躲雨......不對......我是那種需要躲雨的人嗎?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什麽時候有雨啊!”
衆人被他震得微愣。
玉飛弱弱疑問:“那你怎麽沒被淋?”
卻見,符號竟從身後的行頭裏抽出一把傘來:“這還難得到我賽半仙兒?”
玉飛噎住,無語。
“不對!”但旋即,小紅開始疑問了,“你還說我們這次大吉大利呢!”
這回就輪到符號愣神、吃癟,裝逼過了頭。
但轉臉,就想起一事來,這才趕緊救場般地去核實,倒回先前攔人處,從地上竟撈起個袋子來。“嘿嘿”一笑道了:“說了是福不是禍,我還能有錯?”
還沒嘚瑟完,便已經被關注着的小紅一把搶走了,“先看看有沒有東西,再聽你說!”還一語把符號的不滿堵了回去。
符號本來就是為二女寬心逗樂,自然由得她。
沒想到,還真傳來了驚喜:“快看,這裏有四塊玉耶!”
不以為意的三人,這才又迅速聚攏起來。
“蓮花玉牌......怎麽都是蓮花?”
“花色倒各不相同,但仍舊是一種花......好奇怪喲。”
“竟然還正好四塊!管那麽多幹嘛,我們四人不正好一人一塊?”說着,小紅已徑直把玉牌分抛了。
三人歡喜笑納。
“還有啥?”
“零零碎碎的,倒還有兩顆新采的靈草,好像有些年份。”這次倒不同,看見符號還一個勁地翻騰,卻趕緊把袋子往身側一收了。
瞪着符號,手上連閃幾次,符號這才識趣罷手。
小紅這才又佯怒怼他了:“吃苦頭的,可是我們姐妹倆,你還想拿多的?!”
符號告饒:“只想看看,還不行嘛!”
然後小靜插一言:“那玉飛兄呢?他可也吃了苦頭。”
小紅這才又轉向玉飛。但看那作态,雖是征詢,明顯不舍。
非是什麽了不得之物,玉飛索性大方,手一揮,笑讓了:“沒事兒、沒事,剛好兩顆,正好給二位姑娘壓驚了。”
如此,小紅看了眼小靜,滿心歡喜的趕緊把袋子徑直挂着了自己腰間。
......
“這下皆大歡喜。怎麽樣,應了我那句大吉大利吧!”
“嘿嘿,算你蒙對一回。”
“什麽叫蒙啊,我這是......”
瞬間,符號小紅二人又鬧起來了。
玉飛小靜二人不參合。
但笑過的小靜還是看見了玉飛的不妥:“怎麽,玉飛兄又在想啥?”
玉飛這才又從思慮中跳脫出來。微頓,看了眼小靜反問了:“之前,你們說,那賊人想邀你們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