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石問路
投石問路
小靜微愣，答了：“是啊。”
“那他有沒有說家在哪裏？或者說，去哪裏？”
小靜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賊人巢穴可能就在此？”
聽到此處，連一旁逗嘴的二人也安靜下來了。小靜又慌忙接着道：“此處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把！”
“憑什麽啊，我還嫌便宜他了呢！要敢再回來，我......”小紅倒還憤憤不甘起來。
“你、你、你什麽你呀！得了便宜還不走，等着呆會兒再吃苦頭啊。”小靜立刻來滅她的氣焰。
道理很淺顯，小紅也不過是惡氣難消，并非真犯軸。
但二女都準備挪步時，玉飛卻反倒緩緩搖頭了。符號也悶着，并不移動。
二女微愣，自然要表示疑問。
符號也不等她們真問，也沒管玉飛，先道：“你們忘了我們是幹什麽來的？”
玉飛看了符號一眼，點頭贊同：“避讓也不是個事兒，咱還得搜山呢。”
二女這才恍然。
而後小靜再語，也終于說到了點子上：“我們發信符，給小明吧。”
“正有此意”，玉飛再接話。還補充，“而且，我還希望他真就住此地，那樣或許有些用處。”
小紅也反應了過來，小手一拍附和道：“要是那賊地頭熟，就正好再抓他做牛馬，這樣方才解恨。”
衆人哈哈大笑，深以為然。
沒想，小紅還有更古靈精怪的：“而且，這樣叫前輩來替我們治那賊，也不用同他們講客氣。簡直就是倒幫他們忙，該謝我們啦。”
聽罷，三人大笑不由轉為苦笑。
而後，符號立刻掏出一張銀燦燦的符箓，化作白鴿飛了出去。四人便大張旗鼓地，繼續如此盤桓于原地。
“要是那賊人怕了，不再回來怎麽辦？”
“那也把這番遭遇告訴大家，都好有個應對。”
“而且他要是真住這兒的話，就應該還會再回來。”
“為什麽？”
“跟頭載在家門口，哪會就怕了我們外人。要那樣，以後還立不立足？幹脆搬走，把此處讓別人得了！”
......
“這一幫小雜碎，還真是膽大得沒邊了，寨門口傷人，真把我們洞庭三虎當貓啦！”
“看吧大哥，我就說這幫小子目中無人，人還在那兒呢。”
“倒省事兒，免了我們到處去找。”
沒一會兒，原先那賊還真帶着同夥來了。
但速度還是有些出乎四人意料。遠遠聽見人聲看見人影，不由得先自小聲嘀咕。
“怎麽這麽快，小明他們都還沒來呢。”
“還邀了兩個幫手，夠我們喝一壺了。”
“咱人還是多，別亂，先盡力拖吧。”
“萬一頂不住，咱就先跑，人齊了再說！”
很快，四人也已定下神來。
......
“剛剛傷人的是誰？！”
那三虎人一到，其頭領不由分說，就惡狠狠對四人喊話。而喊話也非常高明，極盡威吓分化之能，顯示出了老道的江湖經驗。
別說，還真讓玉飛心裏一驚。如今四人，可不比往常自家四兄妹，一同長大、共過生死。
不過也只是讓玉飛驚了那一瞬。下一刻，三人就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亦能照應同伴。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姐姐同他們廢話幹什麽。等的就是你！”
二女已自己先挺身站出來了。
這讓玉飛心中一暖，信心與激情重拾，立刻也拔出了長劍！
“且慢、且慢、且慢！”而後符號也跳了出來，但言語與動作......就顯得格外有點不搭調了，還是高舉着雙手的。
不光是玉飛三人，連同那三虎都一同愣住。
“大家且慢動手！”當然，随着符號連連把他那高舉的雙手對着雙方都往下搖，還給三人連使幾個眼色，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明白了，他是想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畢竟四人先前匆忙商量過，他提議“盡力拖”。玉飛等雖然猶疑，但還是先把劍緩緩放下。真實的表情，簡直就是配合了表演。
這樣一來，倒還真把三虎也弄糊塗了。
“小子，你又是幹嘛的？！”
“大哥，他們一夥的。”
“他奶奶的......怎地，要繳械投降？”
并未立刻就打起來，便算已經見效，符號當即樂開了花。當然這讓三虎看來，就明顯是在對他們獻媚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火氣都還減掉不少。
“三位大哥明鑒！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雙方都是初次見面，有什麽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呀......”
但事情發展并未完全如符合預料。這才開口說了頭兩句，那三人一聽就不耐煩了，徑直嘲諷道：
“他奶奶的，老子當你幹嘛，原是耍嘴皮子來了。”
“哈哈哈......”
“少他媽廢話！要不關你事最好起開，不然連你一塊兒剁了。”
符號被打斷，也并未慌亂，更沒有一絲難堪。潇灑自行停下碎叨，并大道一聲“好”，控制住場面。
微頓，又硬氣朗聲順承其言道了：“談不攏，打就打。”
轉變之快，不禁讓三虎又一愣。但也沒多做計較，直要撸袖子。
“但打之前，咱是不是該先劃出道道來。”
三虎再次呆愣當場。
而符號還在繼續：“不然到時候輸了贏了，有人賴賬，那就不好看啦......”
愣過，三虎自然也反應過來了。“嘿嘿”一聲冷笑，那頭領将他手中板斧對符號一指道了：“那老子就給你劃條明道。”
符號還以為有戲。
卻聽他認認真真對着同夥道了：“老子數三聲，他要再不讓開，兄弟們就給我先砍了！”
“別、別，有話好好說......”符號終于有了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了。眼看已要阻止不住，幹脆一咬牙，豁出使出最後一招了，聲再次一喊“好！”
突然的一聲，還是再次控制住了場面。
微頓。挺了挺胸，鄭重其事，并略帶藐視道了：“我看諸位也是好漢，不像那種藏頭縮尾之輩。打之前，總該報上名號，也好讓人知道冤頭債主吧！”
本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對于這個提議，那頭領竟還難得的認真了。認真地再打量了符號，并認真地回應了。
“這倒應該！”
差點沒讓玉飛三人下巴驚掉脫下來。
“老子便是人稱洞庭三虎的老大，大帥虎武奇隆，整個洞庭山都是咱三兄弟的地盤。”
另外二人依次。
“洞庭三虎老二，霹靂虎，成志鵬。”
“老三，乖張虎，樹有棚。”
本以為這就完事兒，可以進入正題，開打了。而符號卻一側身，手對着玉飛三人，竟還有後續：“那我這邊，弟妹們先來！”
三虎一聽，認真把頭點。
玉飛三人無語，也只好繼續成全了他們。
“祁連山，王靜。”
“趙小紅。”
“峨眉山俗家弟子，玉飛。”玉飛這是第一次出師下山，并不覺得世人都能知曉自己的名字，所以痛快用了本名。但出身嘛，就順着吳驕師叔給他的引薦信，冒了蜀山的名。
最後輪到符號。只見他雙手抱拳，微側對天一舉，做足了派頭道了：“崂山派，林峰！”
玉飛三人一聽，當即就不淡定了，劍都差點從手中驚抖掉落。而那三虎，同樣一臉的質疑。
沒想符號只是微頓，話還沒完：“座下七弟子，不才排行老六，符號是也。”
這中間的一頓拿捏得！明顯透着有意，但卻又讓人說不出是故意。
但那終歸是小枝末節，三虎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重點上。那老大終歸是因其擡出來的人，對其另眼相看了。沒有再立刻動手，而是繼續言語着：“哦！怪不得你小子這麽愛出頭呢。”
“哪裏哪裏......”
正要再拽幾句，沒想那老大語氣一轉，徑直蔑視道了：“感情是給人下跪，仗着認了個好爹，呵呵。”
另外二虎，便一同放肆地嘲笑起來。
但這些嘲笑對于符號，簡直就跟沒聽見似的，能夠繼續說話，他還求之不得呢：“唉！三位此言差矣。正所謂，師父師父，師長如父。把師長當成父親孝敬，正是我輩應盡的本分......這，有何可笑的呀！”
如此，三虎果然笑不出來了。
“大哥，這人臉皮忒厚，弄得咱也更娘們兒似的了，光打嘴架。”
“是啊大哥，這年頭吹牛皮扯大旗的，也多！”
這哪裏是被符號說服，完全是終于看白了他。
“別他娘的以為，擡出個名字來就能吓退咱三虎。”
“也是！到底有沒有兩下子，咱還是手底下見真章。這樣吧，就沖着你擡出崂山雙鋒的面子，我就單獨先會會他徒弟，你可最好別只會嘴上功夫！”
說完，便不再由符號分說，擰着板斧就直沖他去。另外二虎，果然依言只警惕的看着。
這就讓玉飛三人，拿不準上還是不上了。現在好賴是一對一的局面，群毆也并不占優，對方老二可是一個人就能壓制二女。
而符號有幾斤幾兩，玉飛還真不太清楚。轉頭看向二女，她們也是一樣茫然。玉飛便幹脆一聳肩：“先看他接兩招再說咯。”
二女默默點頭，深以為然，這也算響應了他的“拖”字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