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喻挽本來和齊南嶼約了今天上午談DH和尋yu合作的事。
由于容譽昨天纏着她,非要和她一起,因此喻挽臨時和齊南嶼發消息,将時間改在了下午三點。
既然上午沒有事情,容譽就有了借口。
喻挽還在睡夢中,脖頸便被掀起一陣癢,她迷蒙着眼睛看去,只見容譽正伏在她背後,細細碎碎地親吻着她的後頸。
一個晚上的時間,男人的下巴長出了青短的胡茬,加上他烏黑的短發,刺得她脖子癢癢麻麻的。
還沒睡醒的緣故,她的聲音帶上幾分朦胧,“容譽,我還想再睡會,一會還上班呢。”
“嗯,不急,一會再去。”
說完,容譽的吻,便輕柔密集地落了下來。
……
分不清過了多久,喻挽才喘息着推開他,“容譽,起來了,馬上遲到了。”
好氣哦,她最後一點睡眠都沒了。
容譽伏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眼睛又深又亮,仿佛一團漩渦,輕易可以把她吸引進去
男人的嗓音充滿暧昧,“晚上補償你。”
喻挽看着他,“補償我什麽。”
容譽輕笑一聲,“補償你一個好睡眠。”
“…”喻挽輕輕嗔了男人一眼,耳尖有些泛紅,她覺得容譽又在耍流氓。
可是她沒有證據。
……
吃過飯,在衣帽間收拾着裝的時候,喻挽就知道,容譽又要開始挑剔了。
喻挽今天穿了件白底黑色碎花長裙,容譽從抽屜裏拿出一副白底黑花的袖扣。
喻挽見到,驚詫道,“容譽,你從哪找到的樣式這麽統一的袖扣?”
和她裙子的花色一模一樣。
容譽輕笑,“定制的。”
實際上,喻挽所有裙子的花色,他都有配套的袖扣。
他從喻挽的放首飾的抽屜裏,翻翻揀揀,找到一個首飾盒,打開,果然是他想找的那條瑪瑙石項鏈。
閃銀色的鏈子,上面墜着一顆碩大的黑鑽瑪瑙石,男人長指捏起那條細銀鏈子,在喻挽的頸前比了比。
問她,“怎麽樣,挽挽。”
喻挽順着男人修長白皙的指尖,看向他手中的項鏈,“挺好看的。”
只是,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剛才容譽拿項鏈的那個抽屜裏,好多她不眼熟的首飾盒。
“這是你什麽時候買的。”她問。
容譽淡聲回答,“不記得了。會根據你的衣服,随時添置。”
“…唔,”喻挽咋舌,“容總果然財大氣粗。”
容譽睨她一眼,好整以暇地道,“嗯,我也不求別的,只求,等挽挽出了門,還記得我這個老公就行。”
喻挽被他的說詞逗笑,“容總,我沒你這麽沒心沒肺。”
“…哦?”容譽眼尾輕挑,懶洋洋地問,“那挽挽倒是說說,我怎麽沒心沒肺了。”
“…以前沒心沒肺,現在,”喻挽上下打量他一眼,悠悠道,“有待考察。”
喻挽這話說得隐晦,容譽也沒察覺出來。
他附身,在喻挽塗完口紅的唇邊微微親了下,“那挽挽,記得好好考察。”
“晚上記得來找我要晚安吻,這也是考察項目之一。”
喻挽:“…”
女孩紅唇微嘟,打了他一下,臭男人,怎麽做什麽都能扯到這兒來。
容譽拿出那瓶喻挽送給她的晚香玉香水,往手肘內側噴了幾滴,晚香玉的味道瞬間在這個小小的衣帽間彌散開來。
喻挽皺了皺鼻子,伸出手腕,“給我來點。”
……
上午的時間一晃而過。
中午十二點,容譽來到DH,和喻挽一道去了附近的私房菜館吃飯。
期間,容譽又向喻挽确定了晚上是否有空。
“…”容譽問了好多次了,喻挽不由覺得幾分奇怪。
她懷疑的眼神看着他,“容總,你不會要把我拐.賣了吧。”
“…”容譽輕輕敲了下喻挽的腦袋,柔聲細斥,“想什麽呢。”
他把餐廳名稱說給她,喻挽記下來,是一家有名的位于海城最高海拔,可以俯瞰全城夜色的餐廳。
吃完飯,容譽牽着喻挽的手,出了包間。
長而窄的走廊,喻挽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打電話的齊南嶼。
她下意識緊緊回握住被容譽牽着的手,不同尋常的力道惹得身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喻挽想的很簡單,自從昨天察覺出了齊南嶼的那層意思,她便想趁早讓他明白,她已經和容譽結婚了。
齊南嶼也注意到了喻挽,等兩人走到近前,他和喻挽笑着打了聲招呼。
男人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水味,吸引了喻挽的停留。
她不明所以地定定地看了幾秒齊南嶼,她确定鼻腔中充斥着的晚香玉的味道來自于齊南嶼。
喻挽心下一沉,沒想到他會不計前嫌,還會噴這個味道的香水。
她現在還能記起來,在倫敦的時候,她不小心将晚香玉香水送給了齊南嶼作為回禮。
直到第二天,齊南嶼噴着晚香玉,說很喜歡這個味道,覺得很合适,還誇喻挽了解他的喜好。
喻挽才發現送錯禮物了,她送給齊南嶼的本來應該是另一個味道的香水。
無奈之下,她只能厚着臉皮朝齊南嶼要回來。
她現在好像還能回想起,當時齊南嶼失落的眼神。
齊南嶼很善解人意,當天下午就給她還了回來。
晚香玉香水因此,也成了橫亘在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
喻挽沒想到,會再次在齊南嶼的身上聞到類似的味道。
她為容譽調制的晚香玉香水,只有她自己知道方子,成品也只有她有。
唯二的兩瓶,她有一瓶,另一瓶在容譽生日當晚,她送給了容譽。
關于賣給DH的晚香玉香水的閹割版,相比于原版,因為沒有用晚香玉作為原材料,但是用了少許精油,其實晚香玉的味道已經比較淡了。
喻挽皺着眉頭,齊南嶼身上的晚香玉香,簡直和她還有容譽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深深地看了眼齊南嶼,她知道他也擅長調香,且技藝不比她差。
可是,不管齊南嶼調什麽香,都不應該調晚香玉香水啊。
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呢。喻挽一時想不明白。
……
直到離開了私房菜館,喻挽還在走神。
容譽看見,面上帶了幾分不悅,揪揪她的手,不滿道,“挽挽,你老公還在這兒,你想別的男人。”
“…”思緒被打斷,喻挽下意識否認,“沒有,我在想其它的事情。”
容譽涼涼地瞥她一眼,沒吱聲。
手卻下意識握緊了她的。
下午三點。
喻挽辦公室,齊南嶼姍姍來遲。
中午在飯館擦肩而過,容譽沒有聞清齊南嶼身上的味道。
三人在辦公室封閉的空間談了一個下午的合作,容譽徹底聞清了齊南嶼身上的香水味道。
和他身上的一樣。
也忽地想起了他一直忽略的味道。
晚香玉的味道。
他看了眼喻挽,女孩正在認真聽齊南嶼分析DH與尋yu的戰略合作,以及未來DH的發展方向和前景。
今天齊南嶼沒戴眼鏡,容譽看着他,英挺的眉毛緊緊皺着,莫名覺得男人有一瞬間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
鼻腔裏全是晚香玉的香味,三個人噴了一樣的香水。
容譽看着喻挽,輕聲笑了笑,他的好挽挽啊。
她怎麽敢,将和齊南嶼的定情信物送給他當作生日禮物?
下午五點的時候,合作基本談成。
齊南嶼告辭。
喻挽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不遠處沙發上坐着的容譽,覺得今天下午的容譽乖了不少,竟然沒有搗亂。
“容譽,下班啦。”她暗示容譽。
她還沒有發現不對勁,還惦記着今晚和容譽的約會,嘴角的笑容明媚燦爛,顯然開心極了。
容譽半晌沒說話。
傍晚的天空飄起了大片彩霞,他隐在光與暗的交界裏,神情添了幾分晦澀。
男人出口的聲音喑啞,“挽挽,你先回家,乖。”
“我回公司有點事。”
“啊?”喻挽嘴角的笑容僵凝住,她被容譽徹底搞蒙了,容譽回公司有事,也應該是讓她去餐廳等着吧。
這些天的相處,她對容譽的依賴和信任越來越重,她不覺得容譽會爽約,因此覺得即使是等着他也應該是在餐廳等。
容譽沒再說話,只道,“司機一會來送你回家。”
說完,容譽就出了辦公室。
喻挽自己一個人被落在辦公室裏,神情透着疑惑和茫然,完全不明所以。
心底是有些生氣的。臭男人,這是準備放她鴿子了?
她生氣了。哄不好了。
……
容譽一個人回了公司。
偌大的公司頂樓,所有的員工都下了班,冷冷清清。
辦公室裏,窗戶半開着,有呼嘯的風穿窗而過,帶起一陣凜冽。
相比于室外缤紛的霓虹,這裏一室的黑暗,容譽靜靜坐在辦公桌前。
指間夾着根煙,缭繞的煙霧在暗夜裏看不分明,唯有明明滅滅的火光清晰可見。
一陣手機鈴聲刺破了初冬涼夜的無邊靜寂。
男人接起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容譽啞着嗓子,道了聲,“知道了。讓阿姨照顧好她。”
助理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
他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容總不在這?
可是容總明明說了讓他來辦公室找他。
助理試探地叫了聲,“容總。?”
驀地,一道沉冽的男聲傳來,“嗯。”
吓了助理一跳。
容譽接着開口問,“李助理,你覺得那天那個男人,熟悉嗎?”
“!!!”
聽見容譽這麽問,李助理的心簡直提到嗓子眼了,他其實在昨天下午跟着容總去演唱會現場接太太的時候,看見太太身邊的男人。
再結合晚香玉,恰巧他有一個愛看小說的女朋友,由于實在好奇,他沒忍住就和女朋友說了,想征詢她的意見。
女朋友一下子興奮起來,“這不就是小說裏常見的替身梗嗎!!??也太勁爆了吧,啧啧啧,千金真會玩。”
李助理:“…”
容譽的壓迫感如影随形,李助理實在招架不住,卻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他沉着呼吸,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容總,我之前沒見過那個男人。所以并沒覺得熟悉。”
這…李助理額頭上冒出大滴的冷汗,一顆一顆地滴落在腳下的毯子上。
他應該說對了吧。
李助理微微擡起頭來,看向容譽。
眼睛逐漸适應起辦公室的黑暗,有皎潔的月光潑灑進來,照亮了坐在辦公椅上男人的側臉。
忽地,男人唇邊浮起一道凜冽的低笑,似乎比這初冬的夜晚還要寒涼透骨,頗具諷刺意味,“是不是覺得他很像我?”
其實應該是,他像齊南嶼。
晚香玉是挽挽和齊南嶼的定情信物,尋yu尋的是齊南嶼這個嶼。
甚至研究所辦公室藏起來不讓他看的照片也是齊南嶼的。
喜歡蘇烈,和他的歌,而正巧,蘇烈也和齊南嶼幾分像。
兩人的聲音,更是像極了。
見到齊南嶼,下意識抓緊他的手,又是出于什麽原因,畏懼?自我說服?
呵。很好。
他的挽挽啊,總能夠在不經意間,讓他“驚喜”。
某人發瘋倒數第四天
容譽:呵,是他很像我
荔枝:某人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