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有些沒有定論的想法在腦子裏滾了一圈,助理還是沒多說。
他覺得,這個味道,和當初容氏為了收購DH,而卡了許久的那一環,晚香玉香水,很像。
DH看上了研究所喻挽所調的晚香玉香水,後來經過喻挽對香水方子的微調,三家才達成合作。
他只知道,那支晚香玉香水,對于夫人,是有重要意義的。
若往背後溯源,似乎還和前男友有關。
既然夫人把晚香玉香水送給了容總,難道其實是,容總才對夫人有着特殊意義?
不對,聯姻前容總明确說了,不談感情。晚香玉一定和容總沒關系。
所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助理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
……
下午兩點。
容譽準時來到DH。
中間休息的時候,容譽對喻挽說,“挽挽,爸媽回來了,今晚回家一趟。”
“啊…”喻挽以為是喻女士和爸爸,她頓了半晌,想拒絕。
容譽心尖泛起一絲心疼,他不在喻挽身邊的那幾年,她是怎樣獨自面對她爸媽的。
男人喉結滾了滾,不再往下想。
他走到喻挽身旁,動作輕緩地揉了揉她的發絲。
低聲解釋着,語氣異常溫柔,“是去我爸媽那邊,今晚只有我們四個。”
“哦,”喻挽放下心來,比起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似乎更喜歡和容譽的爸爸媽媽相處。
“好的。”
……
傍晚,容譽驅車,兩人一起回了容爸爸和宋女士所住的別墅。
只有四個人的餐桌,容爸爸和宋女士都是溫善的人,一頓飯吃得和諧而愉快。
宋女士已經知道了喻挽就是尋yu的事情,她笑着調侃容譽。
“兒子和挽挽結了婚果然不一樣,你今天噴了挽挽調的香水吧。”
“不錯哦,很适合你,聞着有股初戀的味道。”
看到兩人感情這麽好,她也放心了。
大兒子去世的事情,對于全家人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容譽能夠走出來,學着愛人,變成一個有感情有靈魂的人,她很欣慰。
去世的人,不應當成為活着的人的束縛。
喻挽:“…”
宋女士果然無愧喜歡香水多年的人,也不愧是尋yu的粉絲,竟然聞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感覺。
生怕容譽追問,喻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埋頭喝着湯。
容譽看了眼喻挽烏黑柔順的發頂,黑眸沉冽,初戀的味道?
他竟不知道,他還是挽挽的初戀?
宋女士又問容譽,“對了,聖誕節你們出去旅游嗎?順便幫媽媽買幾瓶香水。”
容譽:“…”
他看了眼宋女士,毫不留情地拒絕,“去不了,我和挽挽有約會。這些事情,我爸應該很樂意做。”
宋女士白了自家兒子一眼,然後看向容爸爸,眼睛亮晶晶的。
容爸爸注意到,“…”
他看向自家老婆,只好順着容譽的話道,“嗯,想要什麽,告訴我,聖誕節出去旅游的時候買。”
喻挽看了容譽一眼,心裏奇怪,她什麽時候和他有約會了?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也許是拒絕宋女士的托詞吧,喻挽沒往心裏去。
吃完飯,兩人回了家。
喻挽以為容譽會問香水的事,但是直到洗過澡躺在床上,他都沒有問。
只是問了她聖誕節的安排。
要她把那天晚上的時間留給他。
喻挽沒想到容譽真的安排了約會,只能說了自己要去看蘇烈的演唱會。
聽見這個,容譽也沒再強求。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
喻挽覺得奇怪,總覺得着這不太像是容譽做事的風格,不過也沒多想。
反正,蘇烈的演唱會,她是一定要去的。
因為,覺得和容譽根本就沒有可能,打算放棄他的那幾年。
是蘇烈的歌聲,一直陪伴着她。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聖誕節前一晚。
其實這段時間,容譽表現得一直都很正常。
可是,直到今天晚上,喻挽躺在床上,正閉着眼睛醞釀睡意。
男人強勢的氣息在身後将她籠罩,薄唇擦着她的耳朵,壓着嗓音問她,“挽挽,明天幾點的演唱會?”
“唔…”喻挽覺得自己的耳朵,後背,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酥癢。
她瑟縮了下,顫着音回他,“晚上六點開始。”
容譽把玩着她的頭發,慢悠悠地問着,“嗯,幾點結束?”
“十二點。”
這個暧昧的時間點一出口,兩人陡然沉默下來。
容譽又問,“自己一個人去?”
喻挽眨眨眼,“嗯,你又不去。”
容譽的手伸進她的睡衣,微暖的手掌摩挲着她,腰際又薄又嫩的皮膚沾上男人的體溫,初冬的夜晚幾分寒涼,喻挽情不自禁向他那靠了靠。
她聽見他低笑了聲,然後問,“挽挽想讓我去?”
喻挽搖搖頭,她其實只是話趕話,就說到那了。
即使容譽想去,她也不太希望他去。
錯過年少夢想的人,再去看實現了當初自己夢想的人,心裏肯定難受。
有時候,她看到蘇烈在臺上光芒萬丈的樣子,都會替容譽心酸。
如果容譽親眼看見了,一定會很難過。
想了想,喻挽輕聲道,“我自己去就好,時間挺長的,對于不感興趣的人,也挺無聊的。”
“那…”容譽徐徐開口,清澈嗓音也平添一絲初冬的涼爽,“挽挽難道真的打算晚上十二點回家?”
喻挽噘噘嘴,臭男人。她就知道他會如此問,這個男人骨子裏的占有欲,簡直可怕。
她笑了笑,故意問他,“對呀,不行嗎。”
容譽的回答相當幹脆,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不行。”
喻挽:“…”
只聽見男人又道,“晚上十點,我去接你。太晚的話,不安全。”
他不想束縛她太多,只簡單囑咐,“手機随時開機,定位和我共享。”
唔…其實喻挽打算晚上九點就走的。
她喜歡的歌,基本都在前半程。
但還是感動于容譽的細心和妥帖。
她翹着嘴角,回過頭,挽上男人的後頸,整個人埋進了他懷裏,開口的語氣嬌俏,“好啊,到時候你去接我。”
喻挽難得一次投懷送抱,容譽勾着唇角,笑容沾上一分邪氣,促狹,“怎麽,挽挽是,想…了?”
“…”喻挽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這些天,雖然兩人基本上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都做了,但是只要她不樂意,容譽無論再怎麽難受和忍不住,都會克制着停下來。
給足了她尊重。
她好像可以,開始試着相信,他真的已經開始,有些喜歡她了。
半晌,喻挽軟軟糯糯的聲音,滿含依賴,“容譽,我只是想抱抱你。”
“嗯。”聞言,容譽抱緊她,喉結輕滾。
乖乖的,軟軟的喻挽,他好像,也很喜歡。
這一夜,破天荒地,容譽沒有對喻挽動手動腳。
兩人相擁而眠。
只是第二天喻挽醒來,發現自己被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裏,容譽整個人都露在外面,隔着被子抱着她。
聽到動靜,容譽也醒過來,聲音還有剛睡醒的倦啞,“醒了?想吃什麽,我去做。”
“唔…”喻挽觸碰了下容譽的胳膊,頓時涼得她縮回手,她把被子拆開,裹到他身上,嗔怪,“容譽,你不冷啊,被子都在我這,你凍了一個晚上。”
“沒事。”容譽渾不在意的模樣,這屋裏溫度也不低。
他看着她,幽深眼瞳像是要把她吸進去,“要是不隔着被子抱着你,挽挽,我真的忍不了。”
喻挽:“…”
她的臉紅了紅,剛正經一個晚上,臭男人又開始了。
她伸出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快去做飯吧。”
說着,她把被子拽走,又貓進被窩裏,“我再睡一小會。”
容譽看着又回到喻挽身上的被子,輕哂,捏捏她的鼻尖,“睡吧。”
……
今天下午,容譽在容氏開一個重要的會議,是為着明年三月份的金融峰會做準備。
眼看時間剛過五點半,他拿起桌邊的手機,給喻挽發消息。
容譽:[到現場了?]
欲晚:[嗯,人好多哦。]
容譽笑了聲,似乎都能想象到喻挽,看見演唱會現場那麽多人時,皺着眉頭的可愛樣子。
長指在手機屏幕上點着,他回複喻挽道:[嗯,注意安全,有事情打電話給我。]
喻挽:[好哦,我要進去了。]
因為是蘇烈特別邀請的觀衆,所以喻挽可以不用在前門檢票。她準備了束鮮花,打算送給蘇烈。
她捧着那束花,繞到後門,進了演唱會現場後臺。
容譽嘴角微傾,回了個表情,放下手機。
而在這期間,會議桌下方的員工,看見容譽嘴角那抹詭異的笑,覺得簡直就像是見到了鬼。
雖然容譽風流名聲在外,可是在公司,他向來是一絲不茍認真工作的,從不把時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上。
而這一切,好像自從自家總裁和喻家千金領證開始,産生了不可言說的變化。
男人神思再回到會上,發現會議室一片寂靜。
容譽皺了皺眉,沉聲道,“下一個。”
助理在一邊悄聲提醒,“容總,各部分都已彙報完,該您總結了。”
容譽:“…”
輕咳一聲,簡單說了幾句,便散了會。
各部門經理離開之前,容譽又落下句話,“晚上八點半前,各部門再把有關金融峰會的資料整理一份發給我,明天單獨和我彙報。”
各部門經理 :),敢怒不敢言。
合着他們剛剛在會議上說的那些,都是白費口舌了,還要明早再去辦公室單獨與容總面談。
容譽會上玩手機和走神的消息,會議散了沒多久,便傳遍了整個公司。
無獨有偶,今天正好是容老爺子例行來公司視察的時候,有員工在讨論這件事的時候,正好被容老爺子聽了個正着。
直到晚上九點半,容老爺子還待在容譽的辦公室。
也不說話,就在那待着。
途中進去彙報的員工都被這詭異的氣氛驚到,卻又什麽都不敢問。
而容總,倒是一如既往,一派懶懶散散什麽也不在意的樣子。
九點三十五,容譽處理好了今天的工作。
他看向一旁沙發上坐了一晚上的老爺子,“爺爺,這麽晚了,送您回家嗎。”
容老爺子沉厲的聲音傳來,“容譽,你知不知錯。”
容譽嘴角勾了抹笑,語氣倦怠,“怎麽了,爺爺。”
他其實知道,但是實在煩得很,也懶得說。
只要不耽誤工作,其它怎樣,又有什麽關系。
只是好像只有他自己這麽認為。
容爺爺:“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見到一個為愛情蒙蔽,逐漸後退的繼承人。”
容譽:“…”
他懶懶地點了個頭,敷衍着,“知道了。挽挽去看演唱會了,我去接她。”
說完,容譽便出了辦公室。
隔着很遠,還能聽見容老爺子發怒的聲音,拐杖不知道打到了什麽物什上,發出噼裏啪啦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走到秘書辦公室前,敲了敲開着的門,對裏面的秘書道,“一會等老爺子發夠火了,送他回老宅,再讓家庭醫生給他看看身體。”
而後,揚長而去。
秘書:“…好的。”
容老爺子和容總,真是…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不消半小時,車子在十點前準時到了演唱會現場。
容譽打開手機,給喻挽發出的消息石沉大海。
前排助理的聲音傳來,“容總,您看那邊,好像是夫人。”
只是夫人旁邊,似乎有一個男人,兩人一直在交談,貌似交流得很是愉快。
容譽擡眼看去,看到喻挽正從出口處出來,她今天依舊穿着一身霧霾藍色的冬季長裙,外面罩了件奶茶色的羊毛大衣,顯得整個人溫婉而優雅。
只是,這麽好的人和景,被她身旁的不速之客破壞。
助理在一旁看着,心下覺得不好,這個男人,單從身形輪廓和氣質上來看,怎麽和後座上的容總有些像呢。
只是礙于車廂後面的低氣壓,助理沒敢問,更沒敢說。
容譽望着那邊人兒的眼眸深沉,內裏意味不明。
半晌,他沉聲吩咐司機,“開過去。”
距離喻挽還有七八米的時候,車子堪堪停在路邊。
容譽降下車窗,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朝不遠處的喻挽開口,“挽挽,來這兒。”
某件事暴露後。
容譽:騙我?嗯?
喻挽(噘嘴):嗯?不行嗎?你說過我做什麽都可以的。
容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