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形黴幹菜Omega老公
人形黴幹菜Omega老公
顧潮(大潮)在鏡子前站了二十分鐘,終于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明明上一刻他還坐着袁飛駁的車去民政局離婚,怎麽下一刻他就重生到了高中時代,難道是老天爺覺得他上輩子太慘,所以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那袁飛駁呢?他也重生了嗎?自己要不要去找他?可萬一沒有,對方會不會把他當精神病。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先習慣一下現在的生活吧。
顧潮拿起衣架上的校服套在身上對着鏡子一照,鏡子裏映出一個陽光大男孩,一雙桃花眼幹淨清澈,明媚靈動。這是十八歲的顧潮,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和那個良城第一刀毫不相幹。
顧潮摸了摸後頸脖子,試着散出一點信息素。
嘔......
顧潮立馬走到窗邊深吸幾口氣,太久沒聞沼氣味了,連他自己都受不了,差點沒把自己熏死。
當年爸媽走得太突然根本沒留下遺囑,二叔顧立旻以Omega不能繼承公司為由,聯合董事會的人逼迫大哥顧音讓權。為了保住爸媽一手創立的顧氏,也為了兄弟三人不至于流落街頭,顧音逼不得已讓剛剛分化成Omega的顧潮僞裝成了Alpha。
也幸虧顧潮的信息素是沼氣,讓他人畜不近,靠着這股有毒有害氣體安安穩穩地過了好幾年,可就在他即将高考的前幾個月,他的身份還是被人識破了,那人以此威脅他做了許多不堪的事,徹底毀了他的人生。
“小潮,下來吃飯啦!”
二哥顧棠的聲音将他從痛苦的回憶中喚醒。
他狠狠甩了甩頭,現在一切都還沒發生,他還有機會重新來過,這次他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顧潮理了理衣服,走出房間。一段悠揚舒緩的鋼琴聲回蕩在大宅內。
這是......大哥?
Advertisement
顧潮快步走下樓梯,寬大的客廳正中央擺着一架漆黑的鋼琴,顧音端坐在鋼琴前彈着肖邦的《夜曲》,琴聲舒軟安逸、柔美恬靜,彷佛女神在對着大海吟唱。
他有多少年沒見他大哥彈琴了,好像從歐洲回來之後他就再沒碰過琴,從此放下了高雅的藝術,舉起酒杯混跡于觥籌交錯的交際場中,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曾經他也怨過他哥,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遇到那個人渣,如果不是他的不負責任,小月亮也不會早夭。可現在回頭想想,大哥為這個家犧牲了太多,為了幫他報仇甚至不惜舍身讨好那群禽獸。當他看見大哥渾身是傷的被人擡回家,恨不得立馬沖出去把那群畜生剔骨淩遲!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顧音關上琴蓋,一回頭發現顧潮正愣愣地盯着他看。
“怎麽不去吃飯?”
“呃......我好久沒聽哥你彈琴了,一時聽入了迷。”
這個傻弟弟,顧音笑着搖頭:“快去吃飯吧。”
“哦。”
餐桌上擺着滿滿當當的早餐,從白粥油條到面包牛奶,中式西式樣樣俱全,二哥顧棠穿着圍裙招呼他們吃飯。
顧潮看着眼前樂呵呵的二哥,恍如隔世。當年顧棠結婚的時候他還在國外過着胡天胡地的生活,連他二哥的婚禮都沒回來參加,只知道他嫁給了國內赫赫有名的金融業大亨的兒子,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等他學成歸國之後又少有機會接觸二哥,昝一白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他們兄弟見面。當時他還以為是昝家規矩多,也沒往心裏去。後來在自己的婚禮上他總算有機會私下和顧棠聊一聊,卻發覺對方好像過得并不如意,人清瘦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從前多了。
再後來昝家突然傳出顧棠去世的消息,他和大哥沖到昝家算賬,卻看到一個近乎瘋魔的昝一白。他不吃不喝地守着顧棠的屍體不願意下葬,也不願交還給顧家。沒人知道他和顧棠那些年的婚姻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偌大的昝家大宅仿佛一座囚籠,将顧棠與外界隔絕開來,致死方才解脫。
既然現在他重生了,就絕對不會再讓顧棠重蹈覆轍,昝一白那個王八蛋有多遠滾多遠,千萬別和他們顧家再有牽扯。
“你怎麽不吃啊,是不是不舒服?”顧棠關切地問。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麽多早餐我們根本吃不完。”
顧棠笑着道:“有你在怎麽會吃不完。我還怕你不夠吃呢。”
顧潮面露疑惑,他早餐也就三片面包的量,怎麽可能會不夠吃。
十分鐘之後......
顧潮拿起第四個包子,又讓顧棠給他盛了一碗白粥。
顧棠一邊盛飯一邊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吃得下,要是不夠廚房裏還有,要吃飽飯才有力氣上學哦。”
顧潮臉臊得慌,他都忘了十八歲的自己是個大胃王,每頓飯能吃下別人五倍的量。還好他是吃不胖的體制,要不然非得吃成個大胖子不可。
對面的顧音正在給女兒小月亮喂飯,五歲的小丫頭不太說話,顧音喂一口她吃一口,父女倆沒啥交流卻已是難得的溫馨。
顧潮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顧音從來不會做給小孩喂飯這種事,平常這個時候他都在看財經新聞,根本沒空管女兒,怎麽今天轉性了?
咚——
一座“七星寶塔”放在了顧潮面前,打亂了他的思緒。
“給,這是你的午飯。”
顧潮深吸一口氣,他有多少年沒見到這個巨無霸飯盒了。這玩意兒還是他二哥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高檔貨,一共有七層,俗稱七星寶塔。想當初他拎着這個飯盒去學校,沒少被同學笑話,說他拎着桶豬飼料上學。
“二哥......我能不能換個食盒......”顧潮對這個飼料桶有心裏陰影了。
可顧棠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你最近的飯量是不是又漲了啊,我這就托人再去給你買個十層的飯盒。”
“別別別,這飯盒挺好的,不用換了。”顧潮吓出一身冷汗來,好家夥別到時候真買來一個加強版飼料桶,那他就更沒臉見人了。
吃過早飯,顧潮正準備去上學,顧音叫住了他:“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去。”
顧潮心中疑惑更甚,十八中離顧家挺近的,以前他都是走路上下學,顧音從來沒接送過,怎麽今天突然轉性了?
“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遲一點沒關系。”顧音說着拿起車鑰匙往外走,顧潮滿心疑惑地跟了上去。
路上,顧音問:“最近學校裏還好嗎?”
“還好吧……”顧潮含糊其辭,他哪記得這個時候學校有啥事。
“要是碰上什麽麻煩事,記得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千萬別一個人硬抗。”
顧潮的手微微發顫,顧音的話讓他想起了那段不堪的過往。當年他害怕連累家人,選擇向那個人渣妥協,結果差點連命都搭進去。等他大哥發現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如果當時他有勇氣向家人坦白,也許最後也不會落到那步田地。
顧音握緊方向盤,“你再堅持一年,等上了大學我就找人幫你開二次分化的證明,讓你重新恢複Omega的身份,到時候你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一年,足夠他把顧立旻那個畜牲打入地獄!!
“沒關系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Alpha的生活,多裝幾年也沒事。”
顧立旻為人奸詐狠毒,背後又有徐氏撐腰,上輩子顧音整整和他纏鬥了十年才将其徹底打壓下去。他怕顧音又像上輩子一樣急于拿回顧氏,最後劍走偏鋒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哥你也別把自己逼太緊了,錢是賺不完的,家人才最重要。有時間多陪陪小月亮,醫生說她有自閉傾向需要家人的關懷,否則很容易出事。”
小月亮......
他對這個女兒虧欠得太,因為害怕從她身上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他總是對女兒若即若離,最終導致她早亡。他以生命起誓,這輩子他一定會好好護住他的囡囡,還有兩個弟弟,絕不能讓上輩子的悲劇重演。
一路順風到了學校,顧潮提着“七星寶塔”走進教室,迎面遇上一個抱着書本的男生,對方看見他手裏的東西譏笑道:“又提着豬飼料上學啊,沒想到你家開餐館還自己養豬呢。”
周圍傳來一片輕笑聲。
顧潮将手裏的“七星寶塔”遞到他面前,“拿去吧。”
“你什麽意思?”
“你太瘦了,肉質達不到我家餐館的要求,我特意帶飼料給你補補。 ”
對方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你敢罵我是豬!”
顧潮嫌棄地後退一步,“火氣太大,肉質會變臭,下回我給你帶點綠豆湯清清火。”
那人氣得拽着顧潮的衣領子道:“別以為你是班長我就怕了你,有種我們出去打一架,誰輸了就跪地磕頭道歉!”
餘光瞥見班主任拿着教鞭從窗外走來,顧潮嘴角露出一絲壞笑,眼神哀怨地道:“我不過就是胃口大了一點,你就罵我吃的是豬伺料,你太過分了!”
呃?這小子學過川劇啊,變臉變得這麽快?
“你別裝可憐啊,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護不住你!”
“裴俊!你在幹什麽!”
班主任洪亮的聲音把男生吓得一哆嗦,趕忙放開了顧潮的衣服。
裴俊……顧潮終于想起來眼前這個2B是誰了,當年和他一起競選班長失敗,之後處處與他作對的一個Beta,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
班主任踩着皮鞋“咔咔咔”地走到裴俊成面前,“你竟然當衆羞辱同學還動起了手,你這是在破壞班級團結,現在馬上向顧潮同學道歉!”
裴俊不服氣地道:“是他先罵我的,我氣不過才動的手!”
“還敢狡辯,我剛剛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在欺負顧潮,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馬上叫你爸媽來學校!”
一聽要叫家長,裴俊立馬就焉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咬着牙向顧潮說了一句對不起。
“好了,你現在去最後一排站着,作為懲罰今天的值日生工作你也一并包了,要是做的不好看我怎麽罰你!”
裴俊氣呼呼地走到最後一排罰站,心裏還在嘀咕今天顧潮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無論怎麽說他他都不還口,怎麽今天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着,還會玩陰招。難道他玩了一手扮豬吃老虎?實在是太陰險了!
顧潮理了理衣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剛坐下就看見教室門口站着一個人,當即如石化般愣住了。
為什麽袁飛駁會出現在這?!
難不成他也重生了?
班主任走到講臺上,咳了一聲道:“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我們班新來了一位轉校生,請大家熱烈歡迎。”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袁飛駁腦子正懵逼呢,今早他爸說已經幫他辦好了轉學手續,從今天起他要到十八中上學,而且還是他自己強烈要求的。
他什麽時候說過要來十八中了?他怎麽自己都不記得。
算了,反正哪讀不是讀,十八中還是十七中對他來說也沒有區別,都是混日子呗。
“請新來的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袁飛駁(小袁)走上講臺,一段極簡的自我介紹後,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袁飛……馬?”班主任給看樂了,“原來還是位日本同學呢。”
全班哄堂大笑。
顧潮不忍直視,自家老公這狗爬字啊,駁都能寫成馬,也是沒誰了。
“好了,現在安排座位。”班主任掃視一圈,最後指着顧潮身邊的空位道:“你就坐那吧。”
周圍同學對袁飛駁報以深深的同情,他們班長雖然長得好,脾氣也好,但是這個信息素的味道啊,是真的聞起來像屎。所以從高一開始他身邊的位置就一直是空着的,沒想到快畢業了終于等來了同桌。
袁飛駁:“老師,我可以選擇自己一個人坐嗎?”
“為什麽?”
“因為我的信息素有異味,怕熏着別人。”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爆笑過後,班主任委婉地道:“那個袁同學,你的信息素就算有異味也沒關系,因為顧潮的信息素……呃……肯定比你的更有味道。”
“哦,是嘛。我的信息素是黴苋菜梗味,希望大家能接受。”袁飛駁當衆釋放信息素。
“嘔!!!!”
“誰家化糞池炸了!!”
“接受個屁啊,這味道比班長的沼氣還要厲害,熏得我快得腦震蕩了,嘔!!”
“班裏已經有一個人形毒氣彈了,現在又來一個人形黴幹菜,我都不想上學了!”
現場最淡定的人莫過于顧潮,結婚七年他早就對自家老公的信息素習以為常了。
袁飛駁滿意地看着大夥的反應,這黴苋菜梗味的信息素就是強,有這一身味道夏天連蚊子都不敢咬他。
班主任捂着鼻子道:“老師現在知道你的情況了,但是班裏确實已經沒有單獨的座位了,只能委屈你暫時和顧潮坐一起。”
袁飛駁不情願地“嘁”了一聲,拎着書包慢騰騰地走到顧潮身邊。
看着袁飛駁朝自己走來,顧潮的心髒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他要和他打招呼嗎?還是先裝作不認識?
“讓讓,我要進去。”
“呃?哦……”
顧潮起身讓座,袁飛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書包往桌子裏一塞,趴下,睡覺。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的像士兵稍息立正一樣自然。
顧潮可以肯定袁飛駁沒有重生,否則他不會對自己表現的這麽陌生。所以只有他一個人重生了,那他是不是有機會先下手為強,把這個老公占為己有呢。
顧潮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黑板上袁飛馬叉叉的名字旁邊還有一個英文單詞,Omega。
袁飛駁是Omega……
他睡了七年的老公是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