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26】
吳楚窈淡淡地道:“不會騎。”
陸時安原本只是出來逛逛,沒想到竟然遇見了吳楚窈,看着她獨自一人坐在看臺上,就走來跟她交談。
“你為什麽不跟她們學了?”陸時安看着那場上奔跑的兩匹馬,和一匹正在緩慢前行的馬道。
“不會騎,不想學?”吳楚窈的話簡單明晰。
陸時安沒有被她的冷淡驅走,溫柔地道:“我教你吧?”
吳楚窈擡了眸子,這眸正帶着些冷氣,不語。她不跟楚盛衣學,難道就會跟他學嗎,可笑。
陸時安看着吳楚窈冰冷的神情,眸中染上了些許悲涼,她對他退避三舍的态度,讓他心頭一冷。
陸時安頓了陸道:“朝中流傳的是我與席如銘都有意謀反,阿窈你為什麽信他不信我?”嗓音若帶沙啞,眸中帶着惆悵,月夜下顯的有幾分悲涼。
“為什麽信他而不信他”吳楚窈在心中想着這個問題,前一世她一直把他當作是可以依靠的朋友,他還未是陸時安時曾經帶她逛遍整個京城,帶她走遍了這京城的每一處飯館,只因為她喜歡。
後來他被寧都府收養,再後來他席了位,成了寧都王。她以為他會忠于皇弟,成為幫助皇弟坐穩皇位的第一人,再後來她聽聞他因反叛被貶出了京,她願是不信,但是事實就在那裏,每一個人都這麽說,她信了。
越信任一個人,那麽他能帶給你的傷害便就越深。帶着前世的記憶,吳楚窈不想再痛一次了。
吳楚窈靜靜的道:“我的齊懷笙已經死了,這裏只有陸時安了。”
陸時安聽此那暗淡的眸子中閃出幾絲光亮,他抓住吳楚窈的手道:“齊懷笙從未不見過,那一直在這,陸時安只是一個挂名罷了。”
吳楚窈剛想說“天下再無齊懷笙”就被從外頭匆匆趕來的席如銘打斷了。
席如銘甩開陸時安的手,一絲都不與他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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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窈看着面前的席如銘,他眼底的寒光如鋒利的劍,直戳要害,他衣上繡着的蟒龍因他的戾氣也變得更加兇恨。
吳楚窈柔柔的喚了聲“阿銘”,那聲音柔柔的就像是輕羽拂過水面。
席如銘看向他,眼中的陰寒散去,化作一湖春江,道:“阿楚,你怎麽自己出來了?”
她不自己出來,難道還要拖家帶口的帶上他不成,他大概是想要氣陸時安,吳楚窈便就順着他道:“裏頭太悶了,我就出來了,下回帶上你一起。
席如銘看了看那還站在原地不動的陸時安,道:“寧都王難懂有看他人親近的愛好?”席如銘的眼中帶着些痞氣。
陸時安皺了皺眉頭,輕嗤道:“攝政王你難道是真的将阿窈放在心尖上嗎,若是你為何要買那些青樓女子。”
席如銘這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作了這攤事,不僅讓吳楚窈生氣,還被別人挂了個他對吳楚窈不真誠的名號。這剛剛哄好的心尖人,可不能讓陸時安一句話破了功。
席如銘的眸子黯了黯,道:“我心有誰,阿楚清楚的很,不勞寧都王挂心,寧都王應當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吧,就不送了。”
吳楚窈見陸時安看着自己,他的眸子中諱莫如深,吳楚窈道:“寧都王請。”
陸時安走了,那背影有些悲傷,吳楚窈還未看清陸時安走去哪了,就被席貼在了懷裏。
席如銘站在她的背後,用右手收摟住吳楚窈的肩膀,将頭靠在她的肩上,貼着她的脖子,那唇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摩梭這吳楚窈的耳垂。那耳垂柔暖圓潤,讓人想要含入口中。
微風習習,他們二人卻覺得更加的燥熱,那似有似無的輕觸勾起了讓人顫抖的酥麻。
吳楚窈見席如銘對她耳鬓厮磨,扭了頭看着席如銘的眼睛,柔柔地道:“幹什麽?”
席如銘将聲音壓的低低得,聽起來有些沙啞撩人,道:“阿楚,我心裏只有你,你呢?”
吳楚窈笑了笑道:“阿楚的心裏只銘。”
席如銘壓不住嘴間的笑意,接着道:“當真?“
吳楚窈寵溺的笑了笑:“當真。”
“那剛陸時安來找你幹嘛”席如銘着聲音種帶着些撒嬌的意味。
吳楚窈看他這般模樣便就知道他這是又吃味了,故意道:“他說他要教我騎馬。”
席如銘那抱着吳楚窈的手,又緊了幾分,皺眉道:“那你答應他了嗎?”
吳楚窈故意頓了頓,看着席如銘的眉頭又緊了幾分才道:“我要是答應了,我現在還會在這嗎?”
月下倆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吳楚窈又接着嗲嗲地道:“阿楚只要銘教騎馬,不要別人教。”說着還掰弄着席如銘的手指。
席如銘放開懷着吳楚窈的手,道:“走我帶你去騎馬。”那眉眼中有看的出的歡喜,牽起吳楚窈的手就往馬廄走。
吳楚窈看着眼前牽着她走的席如銘,笑了笑,睫毛微顫,掩住其中的柔情。
吳楚窈也就是打打嘴炮,這真讓她去學騎馬,她是怕的要死的,停了腳步,原地不動。
席如銘見身後的人不再跟着自己走,回頭看了看吳楚窈:“怎麽了?”
吳楚窈讨好地笑着道:“要不我們改天再學?”
“改天,改哪一天,你是不是不願意學啊?”席如銘那食指勾了勾吳楚窈的鼻子。
“也不是不願意學,就是有那麽一丢丢的怕。”吳楚窈還特意用手比劃了一丢丢是多少。
席如銘看她将大拇指與食指伸直,那一丢丢足足有十幾厘米,笑着道:“一丢丢?”
吳楚窈尬尴的笑了笑,将手背到後頭去,道:“改天吧,改天吧。”
“今日事今日畢,不會讓你摔下馬的,你不信我?”席如銘将吳楚窈背在後頭的手,又握了回來。
“那好吧,你可千萬不能讓我摔了,不然我就……”吳楚窈将手攥成拳,在席如銘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他要是讓她摔了,她就用這拳頭錘他。
席如銘看着吳楚窈這副毫無殺傷力的樣子,勾起了一抹笑,道:“好。”
待到二人到了馬廄,吳楚窈指這剛剛吳錦棠給她選的那匹白馬,道:“這匹怎麽樣。”
“這匹看起來太弱了些,腿腳無力,不如選這只”席如銘指了一只小棗馬道。
吳楚窈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匹小棗馬,看起來柔和俊美,是匹良駒,吳楚窈就點了點頭,應下了。
席如銘替她将馬牽到了空曠的地方。了,道:“這騎馬的事不可能是一次就學會,是要循序漸進的。我先給你講講這騎馬要注意些什麽吧。像現在這樣我們站在馬的左側,若是站在馬的右側或者是後面是容易把馬吓到的。再則你等會騎在馬上千萬不能大叫,這馬容易受驚,我會護着你的。這是馬蹬子,也就是踏腳的地方,這是缰繩你可以用它來控制馬……”
吳楚窈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他教學,他這教起學竟然是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真神奇。
吳楚窈聽着聽着,就觀察起了席如銘的樣子,這眉眼可真俊俏,彎彎濃密的眉毛,這高挺鼻子,突然想起前世他就經常拿這鼻子去碰自己的鼻尖,想到這不禁小臉一紅。
“你可聽明白了”席如銘看着一旁發呆的吳楚窈道。
吳楚窈回過神,笑着道:“大概聽懂了,差不多啦。”
席如銘聽着吳楚窈這個“大概”“差不多”便就知道她只學了個囫囵吞棗,道:“我再給你講一遍,你可認真聽了啊。”
吳楚窈抓住他的袖子搖晃這,道:“不用了,不用再講一遍了,等會我上馬,你護着我就好了。”再聽他講一遍,這腦袋裝不下了。
席如銘見吳楚窈搖着他的袖子,向他撒嬌,搖了搖頭,道:“你啊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好學。”
吳楚窈向席如銘吐了吐舌頭,道:“有你這麽個萬能的人物在身邊,其實我不用學也是可以的,是吧。”
席如銘寵溺的笑了笑,道:“那上馬吧。”
吳楚窈抓住那缰繩,擡腳踩進馬蹬,腳用力向下蹬,可就是怎麽都跨不上馬。席如銘扶住吳楚窈的腰肢,楊柳細腰,軟若無骨,身體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席如銘的手心。
在席如銘的幫扶下,吳楚窈上了馬,對席如銘笑了笑,那眸中好似在向席如銘讨誇獎。
席如銘道:“嗯,不錯。”這學新東西最重要的就是有信心,誇一下她,想來是多有益處的。
吳楚窈騎在了馬上,也就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道:“我可以讓它跑嗎?”
席如銘看着吳楚窈這還沒學過走就想要跑的樣子,道:“我們先學會怎麽騎着它慢走吧。”
吳楚窈點了點頭。
席如銘在牽頭為她牽着缰繩引路,這馬緩緩的前行。
吳楚窈在馬上看這月光傾瀉禦他身上,生出了朦朦胧胧的感覺,此刻的席如銘不像是地獄中的活閻王,而是天上的嫡仙。不,也不是嫡仙,若是嫡仙怎麽會屈尊為自己牽馬了,此時的他是平平凡凡的人,她亦是。
吳楚窈窈覺得有一束眼光向自己射來,帶着些恨意。但當吳楚窈環視四周,這草場上不過只有吳錦棠與自己五人,與一些草場的雜役。
吳楚窈見此便就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便就接着專心騎馬前行。
今天剩下的一更放在晚上九點(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