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14】
如畫的話被這矯情的聲音打斷了。
回頭只見這吳夢盈扭捏着步子帶着一個婢女向這走來。
吳夢盈這臉畫的比鬼還白,臉上的脂粉跟不要錢往臉上糊,像只不知收斂的花孔雀。
吳楚窈自是不喜她,前世因為覺得寧都王可以幫助吳何旭穩固帝位,便就遷就着她。這一世看清了這一家人的面目,便不再想跟她虛與僞蛇。便就頭也不想擡,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投喂着池魚。
吳夢盈見平時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吳楚窈,今日一副不想你自己的樣子,覺得怒從中來,本就畫的猙獰的臉更加扭曲,顯得恐怖。
但走進了,看見席如銘在一旁,立馬就把吳楚窈忘到了九霄雲外。吳夢盈鐘情席如銘這是皇城人盡皆知的,當年偷偷的爬上席如銘的床,被席如銘直接丢出府的事,是鬧得滿城風雨,成為百姓的飯後談資。
自被丢出攝政王府後,這勾引席如銘的事還是層出不窮,不時的就是尾随他,爬上牆偷窺他。雖然屢屢失敗,但還是跟泥鳅一樣甩不掉。寧都王還親自上門推銷自己的妹妹,可席如銘就是不買賬,連納她為妾都不肯。
吳夢盈像是惡狼撲食似的向席如銘撲去,口中道着:“席哥哥,你也在這呀,盈盈想死你了。”這聲音因為故意捏着顯得格外的尖銳。
席如銘見她撲過來眉頭緊皺,一臉不悅,起身避開了。
吳夢盈撲了個空,跌跪在椅前。又站起來整了整衣冠,對席如銘道:“席哥哥,你為什麽都不理人家,人家今天打扮的不好看嗎?”
席如銘本想讓墨成将她丢出去,但想到前世吳楚窈跟吳夢盈還挺合得來的,便買吳楚窈一個薄面,就只是背過去不理會她。
吳夢盈見其不理會她,覺得不快,就想将這脾氣撒在吳楚窈身上。
指着那樹下玩耍的阿懶和饅頭道:“妹妹,你這今天是出來遛狗的?”
吳楚窈點頭回應,不是很想理她。
“你之前不是只有一條狗的嗎,怎麽最近多養了一條,給它湊對?确實你這狗也養了挺久的了,最近是發情期到了吧,可得栓好了,這宮中貴人多,別把人咬了。這要是咬傷了人,它恐怕就要成狗肉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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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窈此時只想給她一個白眼讓她自己體會。偏偏這吳夢盈還是個缺心眼,不會看臉色,繼續發表自我感言。
阿懶從那樹下跑出來,趁着吳夢盈不注意,跳上那吳夢盈剛剛坐的那石凳,在上頭撒了尿。又飛快地跳下來若無其事跑到樹下,接着跟饅頭感受相處時光。
吳夢盈站累了就往那石凳一座,感覺這股處涼涼的,道:“這錦魚池附近就是好,這風一吹帶着水氣,這石凳上都是冰冰涼涼的。一臉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
旁邊站着的如畫可是将這全部過程看在眼裏,心中覺得這吳夢盈缺一根筋,一不小心那笑崩不住了,就笑了出來。
吳夢盈睨了一眼她,道:“你笑什麽?”
如畫收了收顏色,正色道:“覺的郡主說的甚有理。”
吳夢盈雖面上一本正經的,但這心裏是樂呵的,別人一誇她就恨不得把那頭擡到天上去。對着吳楚窈道:“你這婢女也太瘦了吧,這帶出去以為你晨華殿窮的養不去婢女了,你看看我這婢女一個能抵你這倆個。”
吳楚窈往吳夢盈身後一看果然是體壯如牛。
吳夢盈又放低了聲音道:“你看她這麽胖,就襯的我亭亭玉立,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吳楚窈暗自裏瞥了她一眼,這想法可真是夠陰的。難怪之前聽說寧都王府的郡主,硬逼着貼身婢女吃東西,把她們當豬養,那原本纖細的身材成了現在這模樣。
吳夢盈諷刺完了這狗和婢女,接下來就該到吳楚窈了,每次諷刺了吳楚窈,她自己都會感覺到極大的滿足感。
于是扯起吳楚窈的衣袖,嫌棄地道:“你好歹也是這長公主,這是什麽品味,挑了這樣醜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怕被人笑話。”又站起來,擺弄自己的衣袖,道:“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吧,這布料可是我哥哥專門在差人去蘇州最有名的蘇錦鋪給我做的,光是這做衣服請的繡娘就是好幾十個。”
吳楚窈這身打扮怎會差了,一身紅裙,豔如牡丹,裙上的壓花又給其添了幾分的溫婉妖媚,那是紅裙映美人,好衣錦上花。
吳楚窈擡眼看了看吳夢盈這身上的衣服,布料是好布料,就是怎麽被她穿出了廉價感。道:“衣服是挺好的,就是這人……”
吳夢盈本以為今日的吳楚窈必定向往日一樣順着她,這接下來必定是要誇她人長的好看,便就趾高氣揚地等着吳楚窈往下說。
哪料到她竟然說“人差了點,配不上這衣服。”
吳夢盈氣急敗壞,指着吳楚窈道:“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你這狐媚蹄子,別想着我哥會幫你,你們姐弟倆就等着被趕走吧。”
吳楚窈只是冷哼一聲,上一世的傻這一世可不會再犯了。
一旁看着這場面的席如銘也覺察到這事态的不對了,前世他從未見過吳楚窈對吳夢盈這麽剛過,看來前世的自己對她們二人的關系知道的并不清楚。
見吳楚窈也不喜吳夢盈,自己也早就被吳夢盈聒噪引的心煩,便指示着墨成将她抛出去。
蹙了眉,并冷冷的說道:“我的人還用不着他寧都王來護。”
吳楚窈聽到這話,仰着頭看着席如銘,眼中帶着懵懂。她不是很明白他這護是什麽意思,要是護她,可少不了幫着她鞏固吳何旭的皇位。他剛剛這麽說是願意為她與寧都王撕破臉的意識嗎?吳楚窈就拉着他的袖子,眼中映着他的模樣,心中有幾分暖意。
席如銘任她扯着他的袖子,他發現這個動作是她慣有的,前世她若是有事求他是這個模樣,開心是這個模樣,不喜亦是這個模樣,總之有這個動作就是她有事要和他說。
吳楚窈緩緩地道:“你剛剛說的護我是什麽意思?”
吳楚窈那雙帶着希冀的眸子望着席如銘,那眸子本就生的勾人,再加上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真是要将席如銘的魂魄都勾走了。
席如銘道:“護你便就是護你,護你一世,護你所喜,除你所惡。”說罷又好似不好害羞的将頭扭到一邊。
席如銘在說出這話之前就已經決定了愛屋及烏,前世為吳何旭守固了皇位,這一世便就在替他守一回。
這便就是他的命,那逍遙自在的日子沒有她何來的自在,倒不如遂了她所喜,與她同卷入這朝政亂鬥中。
棄了那逍遙換的她的喜,便就是自己所喜。前世他認為人生之喜不過有二,一娶她為妻,二與她相守。今世他明白這人生之喜便是喜她所喜,她喜則喜。
吳楚窈聽道席如銘這樣回答,心中的暖意又濃了幾分,道:“這可是你說的,拉鈎。”伸出小拇指要要席如銘跟她一起拉鈎。
吳楚窈自然知道這席如銘說出的話便就不會再反悔了,但她就是要跟他拉鈎,因為觸碰到他會讓她感覺到安心,她此時需要這個。
席如銘伸出手來與她拉鈎,眉眼間盡是溫情。兩根手指勾在了一起,那兩個心便就連在了一起。不知是何處飄來的桂花落在了那兩根相勾的小拇指上,像是為其做了見證。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吳楚窈看着這池鯉魚,心想這鯉魚池真如她們所說,可真靈,剛剛悄悄許的願這下就實現了。
墨成和如畫也喜,墨成喜自家主子與長公主好上了,自己便就能時常見到如畫了。主子有了媳婦自己也能找到媳婦,真是件樂事。全然忘了之前那種被女主人剝削的幻想。
如畫喜的這是自家公主終于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可以不在孤軍奮戰,為這皇上的皇位而擔憂了。
天色見晚,經歷了剛剛的鬧劇,吳楚窈是對席如銘又信任了幾分。
“等鄭國壽辰那日我去晨華殿接你,與你一道同去”席如銘道。
吳楚窈便就應下了。不日便就到了鎮國公的壽辰。
晨華殿
“公主,攝政王在外頭候着了。”
吳楚窈還在對鏡貼花黃,女為悅己者容,鏡中的女子抿唇而笑,笑如春分,狀似嬌柳。青眉如黛,朱唇玉面,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了的。放下手中的眉筆,徐着步子往外走,步若生蓮,搖曳多姿,本是正正經經的走路,到了她身上便就多了些妩媚風情。
紅衣罩體,将那旖旎風情掩與其下,那胸前的兩團突起,勾的人口幹舌燥,那束腰間,不盈一握。吳楚窈偏愛紅衣,本就嬌媚在這衣裝的襯托下更是媚骨銷魂。
這般模樣席如銘怎舍得她被別人看見,對吳楚窈道:“鎮國公一向不喜紅衣,今天是去為他祝壽的,你還是再去換身衣裳比較好。”
“我怎麽沒有聽過鄭國公不喜紅衣?”吳楚窈狐疑的看着席如銘。
“這種事情怎可外露,我與他親近才得以知道的,你快進去換一件衣服。”席如銘的占有欲望作祟,但怕像前世一樣給了她壓迫感,便就只能拿鎮國公出來當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