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10】
到了岸,吳楚窈正巧遇見這吳錦棠三人,他們也上岸了。這顧池當了半天的電燈泡,那是筋疲力盡,看見吳楚窈就跟看見了救星似的,沖過去就是一摟。
而一旁同樣當了一天電燈泡的墨成,看着自家主子一下子變黑的臉瑟瑟發抖中。席如銘這一聲輕哼,墨成就知道,自家主子醋了,他家主子醋了的後果真的是很可怕。想當年福嘉郡主,也就是席主子的媽,撇下主子,抱了他的表弟。結果不知道席主子對他做了些什麽,讓他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墨成對着跟他同命相連的顧池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吳錦棠見顧池對吳楚窈這麽熱情,看着吳楚窈,道:“你可知足吧,你看看她這滿面春風的樣子,你要是跟她一起上了那條船,你怕是會比現在還慘。”
吳錦棠這話說的頗有道理,簡直就是披露了墨成的慘狀。
吳楚窈看着吳錦棠摟着蘇沐宸,就知道這二人成了,道:“你們這速度真夠快的。”吳楚窈完全忘了自己的進度已經發展到了求婚。
吳錦棠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和沐宸可是天作之和。”
墨成在一旁嘟囔道:“你們着要是天作之和,我主子和長公主,那就是,上輩子都捆紮一起的。”
這一嘟囔聲不大不小,正好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引得衆人頻頻側目。見到這場面,墨成尴尬的要鑽到地底下去了,那每個人都表情各異。再回頭看看自家主子投來的贊賞的目光,墨成一下感覺自己有底氣了,那腰板都挺直了。
吳楚窈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輕勾,席如銘這個小侍衛有當神算子的天賦。衆人在岸邊待了一會也就各回各家了。
墨成見席如銘不對顧池做什麽就走了,感到甚是狐疑,試探地道:“主子,這顧公子可有惹你不高興啊?”
席如銘停下步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了?”
墨成如實說道:“我覺得公子生氣了。”
“嗯“席如銘雲淡風輕的應了一聲。
墨成見自家主子沒有下話,只好又硬着頭皮問下去:“那主子你不打算對他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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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過不是現在。既然你這麽有閑情,你去調查一下他的背景”席如銘雙手背于腰後,繼續的大步往前走,全然不顧那因自己吃飽撐着沒事幹,攬了活的墨成。
今日這求婚不成席如銘是心裏有數的,昨夜那夢,如醍醐灌頂,讓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随吳楚窈去後,重生了。“照目前這個趨勢,自己的小嬌妻怕是還沒恢複記憶,不然也不會來勾搭自己,看來自己這張臉還是有用的”。
席如銘想的天花亂墜,心情美美噠,下定決心,這一世自己一定不能強迫她,而是要把她捧在手心裏,含在嘴裏,順着她。
她讓他等,他就等着,等到她願意成為攝政王夫人的那一天。一生所幸,等等何妨。
月色暗淡,晨華殿。
“長公主,這是我近日在蘇州所查出關于金礦坍塌的情況。“蘇沐宸将那一疊的紙遞給吳楚窈。
孤燈昏暗,淡黃色的燈光下,吳楚窈将那紙上的內容審看。原本就知道這事絕不是什麽意外事故,現在看來這裏面的牽涉衆多的利益團體。已經不只是私運金礦,地方貪污的問題了。
吳楚窈将那書面材料放下,對蘇沐道:“你說在這金礦坍塌的附近你發現指南針失靈?”
“是的,我問過附近的村民,村民說這地方怪異的很,不僅指南針失靈,連村裏的牛馬上了山,到這地方也是不敢前進。最詭異的是這地方夜間還會傳出兵馬行走的聲音。”蘇沐宸将他的所聞道來。
“那這地還真是古怪,你去那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發現嗎?”吳楚窈問道。
“沒有什麽其他的發現,這村中都傳聞是鬼神發怒,要懲罰他們,村裏請了個法師。因為大家都将這是歸咎于鬼神,那些受害人家屬也不敢鬧事。”
吳楚窈将蘇沐宸所說的信息在腦中消化,覺得這事疑點甚多。見蘇沐宸沒有其他的事禀告,便讓他退下了。
自己靜靜在這屋中将這線索理清,心下懷疑有人在此地暗練兵馬,修造武器,而且這法師來的也十分怪異。等京城的事了了,定要好好去蘇州查一番。
次日攝政王府
席如銘自昨天求婚被拒後,就一直在想什麽才算對她好,怎樣才算的上寵她。真是翻來覆去一整夜,想的頭禿。
于是覺得自己需要個愛情狗頭軍師,将魔手伸向了墨成。
席如銘将手中的畫筆停下,問墨成道:“墨成,你覺得怎麽做女子會覺你對她好?”
墨成見到席如銘問自己這麽深奧的問題,那是搜腸刮肚,打算将自己今年來的理論知識傳授于他。
席如銘見那墨成頓了那麽久也沒崩出個字,心想自己确實難為他了,皺了皺眉頭道:“好啦,我知道你不知道,你這女人緣比我還差,也不指望你說出些辦法。”
墨成那肚子裏的計策是将道未道,那堵在胃裏可真是難受的很。但又想想自己主子追不到長公主,自己将不會受到主母的壓迫,頓時又感到腸胃舒暢了許多。
這時正好一身着白色水墨竹袍的貴胄公子走進來,那白玉冠呆着端正,衣袍上也細致的沒有一絲的皺痕,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
席如銘見何術這一般風度翩翩的樣子,頓時茅舍頓開,覺得讓他當這個狗頭軍事應該不錯。
本來今天早他來是要一起作畫的,看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這席如銘與何術雖還只相識數月,但那因志趣相投,都将對方認作了百年難遇的知己,相見恨晚。
這選定軍師自然是要先考核一番,問道:“文景你可有過與女子交往的經歷?”
何術見席如銘突然問道這種問題,狐疑道:“沒有,怎麽了?”
“那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席如銘接着問道。心想退而求其次,要是有追過女子就行。
何術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素衣女子,回想起那日在濟慈院跟她的相處,那原本一本正經的臉,露出了一抹紅暈。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還輕咳了兩聲,回答道:“算是有吧。”
席如銘看到這何術不好意識的樣子,輕笑道:“那就是有咯,那你可追求過女子?”
何術頓了頓,道:“未有。”又接着道:“雖我自己未有,但是雙親雖成婚多年,至今還像剛剛相戀似的,恩愛非常。這追女孩的事雖未實際過,但這耳濡目染,也學習了些。
席如銘聽了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這沒吃過豬肉,見豬跑的也差不多。于是問道:“那你把你所知道的方法說來我聽聽?”
何術聽到這也發現了席如銘今天有些不同,先不說他這春風洋溢的樣子,就說他突然提起關于女子的事就不尋常。道:“你可是有心儀的人,要我給你出謀劃策呀?”
席如銘拍着何術的肩,道:“還是你懂我,快說說有什麽技巧?”
何術拍了拍手中的扇子道:“你想想你那心儀之人可有什麽喜好,我母親好脂粉,我父親就買胭脂來哄她,投其所好。”
席如銘垂眸細想道,腦海裏盡是吳楚窈勾搭他的模樣,再往深處,昨晚那羞人的夢境如潮水般湧了進來,那笑意藏不住的就跑出來了,就呆呆着想着。
墨成見自己主子這一臉癡傻樣,就知道他這是又想那長公主了。這癡笑跟今天早上席如銘剛醒來時別無二致。回想起今天早晨自家主子坐在床上傻笑了好幾分鐘的樣子,墨成就覺得毛骨悚然,自己伴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醒來時這麽高興。像往日他醒來時不是面色陰沉,就是眼神飄忽,一看就知道是被夢魇困住了。今日倒是做了個好夢。
何術見席如銘發愣不說話,就用扇子拍了他的手背道:“你這是怎麽了?”
席如銘回過神道:“一不小心被人勾了魂。”這下靜下心來細想,還真是不知道她這一世喜歡些什麽,她好像只說過喜歡自己,想着竟又笑了起來。
何術又問道:“你可想出來了?”
席如銘側了眼,緩緩道:“她喜歡我。”
何術和墨成聽了這話,滿頭黑線。何術嚴重懷疑今天席如銘就不是來向他請教怎麽追女孩的,而是要把他困在這喂狗糧的。
席如銘見這二人表情怪異,舉起茶杯,喝了口水,以示自己的尴尬。道:“靜下想想,我還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他知道她前世喜歡那西街口最裏那家店的桃花酥,喜歡醉仙樓的蜜汁叉燒,喜歡豔紅的羅裙,喜歡…… 但他不知道今世的她還喜歡嗎,就像他不知道,今世的她還讨厭他嗎。
何術道:“既然不知道,你就往貴的送。雖然談錢俗了些,但是誰不喜歡錢是吧。我父親就将家中的錢財交給我母親打理,我母親就挺開心的。”
席如銘覺的何術說的有道理,就想着自己庫房裏好像有幾百顆上好的夜明珠,這可以送給阿楚夜間照明;那千年靈芝可以給她補補身子;千蠶絲可以給她做件衣裳……
何術見席如銘這已有決定的樣子,覺得自己的辦法支的差不多了,便開始打探是怎樣的女子将這不進女色的攝政王給收服了。道:“你這心儀的女子我可認識,是個怎樣的女子?”
席如銘眸間微動,那眼中帶笑,道:“你應該不認識,她呀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女子,時而媚态橫生,像是沒有沒肺;時而又心思細膩,事事動心,挑逗我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