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03】
“攝政王請坐,你有何要事啊”吳何旭站起來,伸手向席如銘做了個請的手勢。
“坐就不必了,我來這只不過是有些東西要給你,禮部尚書私吞朝廷財政,貪污受賄,其家中私用皇室專屬器物,有不敬皇上之實,且有謀反之意,應當抄家株連九,請皇上即刻下旨”席如銘将所謂的證據遞給皇上。
吳何旭看着面前的狗盆嘴角抽了抽,努力的正了神色道:“這誅九族的大事,按慣例還需大理寺審查,這即刻下旨有些不妥。“
“不妥,何處不妥,立即下诏殺奸佞小人,方可顯皇上權威,請皇上下旨”席如銘取下筆架上的毛筆蘸了硯墨,遞給了皇上。
吳何旭見席如銘表現的如此堅決,也自知此時自己勢弱,不能拂了他的意,只好寫了這诏書。
席如銘拿到了诏書便就帶了禁衛,親自去了禮部尚書的府中傳旨。
這禮部尚書陳易行見人傳喚,說攝政王親臨府上,急忙攜家眷出來迎接。
本來滿臉的喜色迎出來,但看到攝政王後頭那明惶惶的一群禁衛,也覺事情不妙。
這見到陰着臉的攝政王本就雙腿發顫,這下更是直接跪地。心裏想着自己不過是前些日子貪污了些禮部的銀子,這興師問罪的陣仗,怎麽這麽大。
攝政王也不理會他,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诏谕,禮部尚書陳易行私吞朝廷財政,貪污受賄,其家中私用皇室專屬器物,有不敬皇上之實,且有謀反之意,既日其收沒其家産,株九族。”
聽此,徐易行忙辯解道:“攝政王明察啊,下官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私用皇族器物,更不要說什麽謀反啊,還請攝政王明察啊。”
徐易行想也不能想到今天這罪名會扣在自己頭上,就算是有人要誣陷他,皇上要殺了他,但是怎麽能一點前兆都沒有。
徐易行及其家屬将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整個大堂只有重物投地的聲音,夾着這男男女女的哭聲,還有那一遍遍又一遍的喊冤聲。
席如銘看這一群人在他面前磕頭如搗蒜,只是輕笑道:“喲,你要證據,那就給你看看證據。”
他從袖袋中拿出一個銀制鑲珠碗也就是狗盆。“這就是證據你可看清楚了。”
Advertisement
要是覺得席如銘會有什麽慈悲之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席如命拿出一個狗盆來,徐易行懵了,這怎麽可能是他的東西,他雖然也養狗,但只是看門用的,怎麽能用起這麽貴重的碗,不僅用不起,也不會用啊。
“攝政王臣冤枉啊,有人要害臣啊”徐易行喊冤道 。
席如銘蹲下,右手捏住徐易行的下巴,徐易的額頭已磕的不成樣子,再加上那滿臉的淚痕,真是可憐極了。
看到徐易行成了這副鬼樣,席如銘的嘴角微揚,眼中卻帶着暴戾,手指更加用力的掐住徐易行的下巴。
“呵,被冤枉的,真是可憐啊,那不知道徐大人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你的乖兒踢了條狗啊。”
徐易行此時若是再不明白攝政王此處來的目的,也就是真的癡傻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誣陷他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更沒想到因為自己兒子踢了一條狗竟然會全家因此喪命。
他看着跪在自己旁邊的兒子,恨不得打死他,徐易行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臂,用拳頭重重地錘着“都是你,你可把全家害慘了啊,你這個逆子,你沒事踢什麽狗,你個逆子。”
徐易地兒子一下子明白了,昨天他踢傷了攝政王的狗,今日就要他償命,一下子失去了生的希望,自知今日是躲不過了,任父親打罵。
看到此景,席如銘站了起來,走到徐易行兒子面前,道:“你打錯地方了。”
便向徐易兒子的腿上重重地踢了一腳。這一腳用力十足,骨頭錯位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然後道:“這個地方才是對的。”揮了揮手,指揮禁軍将人全部帶走。
晨華殿
晨華殿中燭光通明,宮女挑挑了香爐,爐中有幾粒火星子微微跳躍,微薄的青煙在空氣中飄蕩,朦朦胧胧,一縷吹散,便又有一縷從爐中飄散而出,緩緩地将香氣填滿了屋子。
“如畫,你說畫像中的女子哪個最好呢,不愧是名門閨秀,這一個個長得水靈靈的,我都不知道哪個最好了。”吳楚窈坐在桌前,持着畫像,笑着說道。
“公主,奴婢覺得都好都好,公主要是都打心眼裏的喜歡,那就讓皇上都收了。”
“你可真是可小機靈鬼,但是這選妃,選後之事可不是我就能決定的”吳楚窈用手指勾了勾如畫的鼻子。
“哦,我明白了,這種事情當然是還要看看皇上的意思,不過皇上對公主這麽好,一定會聽公主的話的。”
“這選妃可不是家事啊,若是真能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姐弟二人就可以決定就好了。”說着将哪些畫卷卷了起來。
又道:“今天晚上這天氣真好,我出去逛逛吧,你幫我把古筝拿來,我去今瑟閣,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就好。”
“公主,這外面天黑,還是奴婢陪着比較妥當”如畫将琴抱給了吳楚窈。
“沒事,我就想一個人出去逛逛,你就呆在這,你要是無聊就看看我的那些畫本好了。”
如畫聽到這紅了臉,道:“公主這畫本看多了,我晚上都那種夢了,不能再看了。”
“我這小婢女是到了思春的年紀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等你到了出宮的年紀,我就給你找個好人家。”
“公主就知道笑我,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一直陪着你。”
“好啦,不打趣你了,我走了。”
身邊沒有了旁人又想起了選後之事,不禁苦笑想“皇上快到要選後的年紀了,但這朝中的權利掌握在席如銘與寧都王的手裏。皇後定是要選個能幫吳何旭坐穩皇位的。而且還需要席如銘的支持,才能最穩皇位。”
回想起今早席如銘在禦書房時,對自己毫無興趣的樣子,不由眉心微皺。這一世沒有了一見鐘情,看來這勾搭之路漫漫啊。
吳楚窈抱着琴,挑着一盞燈,天空晴好,明月高懸,雖是将圓卻終是未全。
不禁想起淑美人,那個将她養大的女人,想起了那個夜,月未圓的夜,使他們被迫長大的夜,以及那只含有關心擔憂,不含有任何的索取的遺言。這一世重生,自己依舊沒有機會與她相見,吳楚窈不由心情低落了幾分。
樓閣瞑,夏夜谧。到了今瑟閣,吳楚窈便就将琴擺好,開始彈奏《化蝶》。
獨自來這無人處彈琴,吳楚窈是有預謀的,她打聽到席如銘時常會來這彈琴,有時雖不彈琴,也會來這待上一會。想前一世席如銘從未有一夜晚歸,這一世沒了她,他倒是多了這些閑情逸致。
既然這一世沒有了一見鐘情,那就創造日久生情。
這今瑟閣是皇宮中最高的一個閣,登高以望遠,可以将這滿城皇景盡收眼底,這萬裏繁華,若是讓其落入他人之手,怎能甘心了。
還有這寧都王陸時安自己與他還有一大筆帳沒算,今世定要跟他一一清算。
因皇帝年幼,政務多需攝政王把持,住在宮外的攝政王府多有不便,府中也沒有自己想見的人,于是席如銘就在宮中暫住。
席如銘坐于窗前,一只狗依偎于席如銘在懷中,探着他的小腦袋。清冷的月光從窗透過,照在這一人一狗身上,狗通體雪白,毛絨絨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好不可愛。就是它的腿上綁了個繃帶,結打的還格外的醜,讓它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而月光散在人的側臉上,更顯得他鼻梁挺拔,樣貌如玉,也因此顯得他更加的孤冷。
席如銘放下狗,将他放在一個銀鑲珠碗前,與當初誣告徐易行的證據別無二致,這是它的食盆。
席如銘看了看外面,庭下竹影,月高懸,起身往外走去。
今瑟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席如銘喜清淨,這閣樓是皇宮中最安靜的地方,這就是他為什麽時常來這裏的原因。
在閣樓下就已經聽到有琴聲悠揚,但琴聲朦朦胧胧的聽不出從何處傳來,倒是給這夜更添了幾分朦胧與神秘。
到了閣樓頂,席如銘看見吳楚窈竟在這彈琴,這閣樓平常是絕對不會有人來的,一般人都知道他晚上會來這,而他不喜歡他人打擾,其他人也就不敢來這,怕擾了攝政王的清淨,掉了腦袋。
雖然這琴聲未停,但他沒有接着聽下去的興趣,道:“你怎麽在這?”
吳楚窈聽這腳步聲,早就知道他來了,但她就是想要他先開口, 他問了,她就答:“這閣樓景色優美,又不是什麽禁地,我為什麽不能來這?”
吳楚窈沒有直接回答她為什麽在這而是說了她為什麽不能來這。
吳楚窈擡頭看着席如銘,頭稍稍的歪了歪,單手撐着下巴,一雙帶着挑逗的媚眼,就這樣直溜溜地看着他。
席如銘轉轉了手上的扳指,眼底帶着幾分戾氣,道:“這雖然不是禁區,但是長公主應該知道我經常來這吧,我這人喜清淨,不喜有人太鬧騰?”
“嗯知道啊,你不來這我來幹什麽,我就是為了跟你共度良宵的呀。”琴聲未止,混合着這聲音。她的話尾帶着些挑音,使原本就甜美的嗓音更加的甜膩,真像是那夜間勾人的妖精。
“長公主請自重,既然公主喜歡這我就不打擾你了,在下告辭,當時希望今後公主不要再擾人清靜。”席如銘本要将她抛出去,可是不知怎地看着這張臉就是下不了手。看來是最近事務太多,肝火旺,怎的還對這輕浮女子起來感覺。甩了甩衣袖,便作勢要走。
吳楚窈見他要走,就起身擋了他的去路,一手抓的他的袖子,道:“噢,我是怎樣擾你清淨了,是這樣,還是這樣?”她将染了蔻丹的玉指在席如銘的唇廓游走,又一會在他的胸前打轉,一下又一下,撩撥着。
席如銘被逼得向後連退幾步。
這前世是個木頭,今世怎麽更木了。這可是不行的,自己還要抱大腿了。前世自己想吃葡萄又懶得剝皮,自己拉拉他的袖子,他便知道給自己剝好了,放進她嘴裏。今世怎麽拉拉他的袖子,他還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