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臺
天臺
十二月底的第三次月考安排在了元旦假期結束以後的那一周，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
課間的時候，整個教室裏都在怨聲載道。
學生A：“這還不如不放假，這樣的放假有什麽意義呀？”
學生B：“就是啊，明擺着元旦不想讓我們出去玩。”
學生C嘆氣：“我還正打算元旦三天小長假去長白山滑雪呢，現在都沒戲了。”
學生D：“隔壁一中連月考都取消了，人家都在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給學生減負呢，再看看附中，真是太沒人性了！”
張雨奇手裏攥着筆，問了她前桌一句：“露露，你元旦有什麽打算嗎？”
沈寒露轉身說：“在家複習。”
張雨奇提議：“要不要一起去市圖書館複習，我在家裏完全看不進去書。”
沈寒露元旦本來也沒打算去哪兒，在家看書和在圖書館也沒什麽區別，于是就答應張雨奇了。
“葵花點穴手！”
“排山倒海！”
“幫我照顧好我七舅姥爺！！！”
……
幾個男生在教室裏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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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電視劇《武林外傳》播出以後，班上一些好動的男生每天下課就開始模仿起劇裏的角色。
沈寒露一直不知道他們在瞎樂什麽，她好像真的跟年輕人脫節了，又想起顧則屹說的話，她轉頭問張雨奇：“他們每天都在樂什麽呀？”
張雨奇聽見眼睛都笑成了彎月牙：“寶子，你沒看過《武林外傳》嗎？”
沈寒露耿直的答：“沒有，我家電視線被我媽拔了。”
“可憐的娃，”張雨奇說，“他們玩的是關于《武林外傳》那個電視劇的角色扮演，話說我也好想擁有一個武林外傳裏同福客棧同款屋頂啊。”
“同款屋頂？”沈寒露沒聽明白，張雨奇很有耐心的向她解釋了一遍。
沈寒露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張雨奇描述的屋頂和科技樓的天臺有點類似，至少功能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夜晚談天散心的好去處。
她忽然想去看看白天的科技樓天臺會是什麽樣子的。
顧則屹全程沒參與她們倆的談話。
沈寒露給他遞了張紙條，內容是問他中午午飯後要不要一起去天臺，對方寫了個OK的英文單詞遞還給她。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周濤的課，開課前他先講了一下關于元旦晚會的事。
“現在距離元旦晚會還剩一個星期，文藝委員之前拿給我看的兩個元旦晚會節目，我考慮了一下，全體詩歌朗誦節目可以保留，另一個舞蹈節目我想改成大合唱，你們有什麽想法？現在可以讨論十分鐘。”
底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逐漸多了起來。
周濤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一個一個舉手示意，你們這樣說話，我一個字都聽不到。”
文藝委員林朝顏迅速第一個舉手示意。
“林朝顏，你先說。”周濤點了她的名。
林朝顏站起身：“周老師，我們已經有一個集體詩朗誦的節目了，我覺得第二個節目最好是報一個人數少一些的節目，而且是能凸顯我們12班班級特色的節目。”
周濤點了點頭：“你有什麽具體想法？”
林朝顏說：“我認為可以把大合唱改成雙人對唱或單人獨唱會更好。”
周濤只想趕緊拍板，于是說：“可以，你今天直接定一下第二個節目是獨唱還是對唱，人選的話也由你來定吧，定好以後再和我說一聲。”
“好的，周老師。”
林朝顏的長相偏清純小白花類型。她聽周濤這麽說，心裏暗自覺得有點小開心，她正打算讓自己和顧則屹一起合唱一首《告白氣球》，她喜歡顧則屹不是一天兩天了。
高一剛入學，她就一直和他在同一個班級裏，可她從來不敢打擾他，她也不敢像周依依那麽無所顧忌的去撩他。她的暗戀和沈寒露一樣卑微，只是這一次，她想為自己勇敢一次。
數學課下課以後，林朝顏走到顧則屹位置旁邊，和他簡單說了下男女對唱節目的事。
顧則屹沒立刻答應，也沒拒絕，只是說要考慮一下再給她答複。
-
科技樓天臺。
中午的陽光很熱烈，蔚藍的天空下，沈寒露站在欄杆後面眺望着整個校園，從她這個視角，不僅能看到附中，還能看到遠處南裏市的一部分。
顧則屹站在她身後幾米開外的地方看着她，而後慢悠悠的走到她旁邊。
沈寒露轉頭看向他：“我真的很喜歡這裏。”
顧則屹很想脫口而出一句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他擔心沈寒露膽子這麽小，肯定會被吓到，于是克制着內心的悸動說：“我也是。”
“你怎麽不直接答應林朝顏？”沈寒露說的是元旦晚會唱歌節目的事。
“我想問問你的意見，你想讓我跟她合唱嗎？”顧則屹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他想确認他在她心裏到底是不是區別于其他普通同學，這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我，我也不知道。”沈寒露移開視線。
她心裏肯定是不想的，不想看着自己暗戀的男生和別的女生站在舞臺上光鮮亮麗的唱着小情歌，那樣她會更加難過。
“什麽叫不知道？”顧則屹還是看着她。
“你別問我了，你想跟她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沈寒露說。
“行，我知道了。”顧則屹伸手揉了下她的小腦袋瓜。
下午課間，顧則屹就給林朝顏答複了，他說自己五音不全，擔心會把節目搞砸，讓她另外找人合作或獨唱。
林朝顏當然也知道他這是在委婉的拒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