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奶
牛奶
堅果應該是不想再搭理顧則屹了，無論他怎麽逗弄，它都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顧則屹啧了聲：“又不理人了。”
這貓跟她一樣難哄。
沈寒露确實沒再理他，自己往學習區域那邊走，她看到桌上放着玻璃瓶裝的甜牛奶，旁邊還有一個海苔飯團，是食堂底樓的招牌飯團。
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吃飯。
顧則屹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今天上午的數學卷挺難的，最後一道大題超綱了。”
連大神都這麽說，沈寒露心裏也沒那麽難受了。
“那你寫完了嗎？”她把牛奶拿手裏，揭開了瓶蓋，奶香四溢。
“沒寫。”顧則屹雙手環胸，整個人往後靠到椅背上，敞着兩條長腿，一副悠閑的表情。
沈寒露：“？”
沈寒露：“你……”
顧則屹說：“我準備每門課算一下分，哪些題寫哪些題不寫，這樣我倆位置就不用換了。”
沈寒露沒有想到他是因為不想換同桌才沒拿分的。
“跟我同桌其實也沒什麽好的。”沈寒露喝了一小口牛奶，牛奶的甜度和溫度都剛剛好。
“我喜歡。”顧則屹說，“和你做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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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露心跳有些加快，她很快把牛奶喝完，又把飯團吃了。
不要再胡思亂想，顧則屹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他是那麽耀眼的天才學神，她是那麽的普通平凡，他們本就不應該有過多的交集，她要把這份暗戀的情緒永遠藏在心裏的一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是她年少時光裏最大的秘密。
下午的考試是歷史，這門考試是沈寒露的強項，試卷上的題她寫的游刃有餘，考試時間結束之前就寫完了，但她寫完試卷以後并沒有提前交卷，因為她想等顧則屹。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以後，監考教師開始收試卷，收完試卷宣布可以離開考場以後，學生們紛紛起身，椅子角拖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周銘和沈寒露還有顧則屹在同一個考場，他看到顧則屹還坐在位置上轉筆，于是湊到他那邊，問：“屹哥，下午考的怎麽樣？”
顧則屹還在百無聊賴的轉着手裏的黑色水筆：“不怎麽樣。”
周銘大喇喇笑：“沒事，文科畢竟不是你強項，十二月的全國奧數競賽你參加不？聽說這次拿一等獎能保送清華。”
顧則屹簡短的丢下三個字：“看情況。”
周銘問：“一起回去？”
顧則屹朝沈寒露那邊擡了擡下巴：“你先回吧，我等人。”
周銘心下了然，很快閃沒影了。
沈寒露還在收拾文具袋，有人輕輕扣了扣她桌面。
她擡眼對上顧則屹那雙勾人的深情眼，今天她才發現他左眼角下方還有一顆深棕色的淚痣。
顧則屹見她有些走神，于是伸手揉了下她的小腦袋瓜，開口問：“去書店給你補課？”
沈寒露按捺住心裏的悸動，說：“不用，今天我要早點回家，這周末我去你家給你補語文和英語吧。”
顧則屹懶懶道：“行，這次別再放我鴿子。”
上周月考之前的周末，兩人本來約好周末一起補課，沈寒露的外婆突然去世，沈寒露臨時跟着林玉宜回北川了，兩人沒約上，顧則屹在家裏等了她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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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月考的成績在周五的時候出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沈寒露發揮的很穩定，年級和班級排名和第一次月考相差不大，顧則屹也一樣。
顧則屹不想換同桌，就是因為沈寒露跟其他女生比起來話少又乖，也不像那些目的不純的女生，她單純沒心機而且有時候還挺可愛的，所以高二這短暫的一年時間裏，他想一直和她做同桌。
周濤拿着第二次月考的數學卷子和成績單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裏瞬間鴉雀無聲。因為他的臉色實在有些難看。
啪的一聲，周濤将手上的東西甩到講臺上，“你們真的是要氣死我啊。”
“第二次月考的成績比第一次還爛，你們到底還要不要參加高考啦，是不是家裏都有礦，可以直接安排你們出國讀書還是直接高中畢業就繼承家業啊？”
底下一片寂靜。
“顧則屹，你這次數學月考卷最後一道大題為什麽空着不寫，”周濤直接點了顧則屹的名字，“你可是在初中就拿過全國奧數競賽一等獎的人，給我個理由。”
沈寒露在心裏默默替他捏了把汗。
顧則屹完全沒當回事，慢悠悠的回了句：“筆寫到最後沒油了。”
這個敷衍的理由顯然無法令周濤信服。
“筆沒油了你不會向其他同學借或者舉手示意監考老師嗎？”
顧則屹：“不想麻煩別人。”
畢竟顧則屹是偏科的天才優等生，附中又重理科，周濤也就當他是在保留實力了。
“行吧，”周濤擺了擺手，“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月考卷子确實比上次難，但這不是你們可以擺爛的理由，我把最難的幾道題先講了，剩下的如果還有時間，你們有問題再舉手問。”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時間，周濤把最後一道大題和幾道難度系數高的題都講完了，但是沈寒露其他錯了的題他都沒講到。
本來她想趁着下課十分鐘休息時間上去問問，但一下課周濤就被前排的學生們圍住了，各個都是去問試卷錯題的，根本輪不上她。
可能是被兩次月考成績打擊到了，高二（12）班的學生們突然開始像打了雞血一樣，除了那幾個家裏有錢的公主少爺，其他人都開始發憤圖強，為了自己的理想大學而努力奮鬥。其中就包括沈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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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沈寒露本來打算去對門顧則屹家補課，出門前手機收到了一條對方發來的短信。
【顧則屹】：堅果生病了，我帶它去寵物醫院，下午回不來，晚上見。
沈寒露回複他：堅果怎麽了？
顧則屹那邊沒再回短信過來。
一整個下午，沈寒露都在家自己啃數理化的知識點，一直到晚飯以後才收到顧則屹的回複。
【顧則屹】：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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