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挖坑(修)
第二十三章 挖坑(修)
宋七嬌冷冷一笑,忽然弱弱地輕吟一聲,夫君,我……頭好暈啊!
頭暈?
顧霆非往旁邊移了一步,攬住宋七嬌的纖腰,目光雖依舊深不見底,但卻光澤泛着暖意,“你這身體着實是太差,回到将軍府非得讓虛丘大師開出藥方給你好生調養調養!”
天下人皆知,北冥國的虛丘大師是當世的神醫。
不過很多人不知道,虛丘大師跟顧霆非是忘年交。
“夫君,嬌嬌……真是累了你了!”
宋七嬌看向顧霆非的眼眸中,媚态十足,周身嬌若無骨,就那麽靠在他懷中。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真叫一個郎情妾意,羨煞旁人。
褚芸汐沒想到顧霆非會突然往後撤,她發覺時想要收住身體前傾的趨勢,卻已經不成,她驚呼一聲,就那麽直愣愣地跟原本站在顧霆非身側的鐵章抱在了一起。
“夫君,小師妹對鐵章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換個說法也叫饑渴難耐之下的故伎重演!
宋七嬌從顧霆非懷中探出小腦袋來,眼底漾起一抹詭異的笑。
“你……你……滾開!”
褚芸汐氣得渾身哆嗦,前兩個你,她是想要罵宋七嬌的,但當着顧霆非的面兒,她又不敢,後一個滾開,卻是對鐵章說的,她大力推開鐵章,怒斥道,“你個狗奴才,敢對本小姐無禮,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呵呵,褚小姐,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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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褚小姐當年知道将軍去了外地學武後,死皮賴臉地找上門去,非要将軍的師父也一并收了她為徒,好心的勿念師父經不起她的幾次三番的折騰,只好答應。
但褚芸汐哪兒是肯吃苦下力學武功的人啊,她想做的就是天天纏着顧霆非。
幾年下來,顧霆非學了一身絕頂的武功。
她呢,卻只會三招兩式的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值一提。
“師兄,他……欺負我!”
褚芸汐氣得跺腳,沖着顧霆非嬌喊。
宋七嬌擡腳就走,“将軍,我剛吃得太飽,想走走消消食……”
她只走出兩步,就被顧霆非拉住,“一起……”
看着兩人手挽着手走出去,褚芸汐在後頭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師兄……”
“鐵章,你帶芸汐四處逛逛……”
顧霆非頭也沒回。
“将軍……”
“師兄……”
後頭是兩人無奈的驚呼。
但人家小兩口已然是濃情蜜意地相互依偎着走遠了。
“褚姑娘,你想去哪兒逛?”
鐵章硬着頭皮,問道。
“你給我滾!就你……你也配!”
褚芸汐歇斯底裏地吼着,她臉色鐵青,目光中閃出怨毒之色,暗暗罵道,賤人,你殺了小毛,你可知道褚小毛乃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子,等你到了北冥國,我看你能不能逃出皇後娘娘的算計?
拐過街角,宋七嬌想把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來,試了幾次沒成功,轉頭看向顧霆非,“将軍,我……我有點熱!”
能不熱嗎?大夏天的兩人這會兒身體貼在一起,跟連體人似的。
“過河就想拆橋?嗯?”
顧霆非反倒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了幾分,宋七嬌直覺得手骨都給他捏碎了,不覺蹙眉,讷讷道,“那還不是因為将軍太過風流倜傥,跟小師妹大街上眉來眼去的,當我這個夫人不存在?”
言下之意,我奮起反擊,拉你恩愛作秀,也是被你們逼得。
“我哪兒有跟她眉來眼去?”
顧霆非簡直都無語了。
他不過是看褚芸汐被捆在哪裏太可憐,才給她解開了繩索,褚芸汐是褚家大小姐,褚皇後的堂侄女,在北冥國帝都上層圈子裏也是人人仰慕的貴女,如今在這裏淪落到被店家捆綁,嘴裏塞抹布,他想想都覺得惡心,何況褚芸汐?
“将軍,您敢說,你不知道她對你有意?”
宋七嬌神情十分不屑,白了他一眼,問。
“這個……”
顧霆非語塞。
褚芸汐對他的情意,別說是他了,就是滿帝都的百姓們那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可全天下人都知道那又怎樣?
他不喜歡她啊!
更何況,褚家明裏暗裏地撮合他跟褚芸汐,為的可并不是要成全褚芸汐的一腔情意,而是為了褚家,為了褚皇後,最終為了太子殿下。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
宋七嬌見他皺着眉頭不說話,就知道他被自己說中了心思,當即狠狠地甩開他的束縛,大步走在前頭,“我不介意将軍跟誰怎樣,但請将軍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要給我留幾分薄面,這裏未離開南安國,你跟她在這裏你侬我侬的,傳揚出去,你讓我,讓南安國皇室顏面何存?”
她氣哼哼地在前頭走着,一直不回頭看,可走着走着,總覺得後頭沒了動靜?
難道他沒跟上來?
她下意識地回頭瞄了一眼,這一眼看後,氣得原地跺腳,低罵:“顧霆非,你個不要臉的二貨,這是回去哄她了嗎?”
罵了幾句,整個巷子裏空無一人,她心情竟就驟然頹廢。
按理,她是帶着無所謂的态度自薦嫁他的,當時的打算是利用和親的機會,帶着便宜娘逃離深宮,尋一處幽閉之地,簡單地度日。
可跟這個男人走在一起,這些日子下來,她在邢氏的勸說下,漸漸消了逃離的心思,不料,越發想真跟他過日子,從了這命運的安排,卻竟越發對他心裏是不是裝着旁的女人,多了些介懷了!
宋七嬌,你不是一個很灑脫的現代人嗎?
你可以做到無視他跟任何女人厮混,只要你坐穩了将軍夫人的位置,跟便宜娘吃好喝好就行了啊?
你計較個鳥啊?吃個屁醋啊?
她愣在那裏,罵了顧霆非再罵自己,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輕嘆一聲,轉身要走。
卻在這時,覺得身後一陣風襲來,緊跟着一大朵的棉花糖出現在她面前,她驚愕地擡頭看去,看到的卻是顧霆非依舊冷淡的臉,不過,眼底卻有些異樣的亮光。
他說,“吃吧,我看買的人很多,一定挺好吃。”
說着,就把棉花糖塞進她的小手裏。
宋七嬌舔了舔棉花糖,甜得讓人心裏美滋滋的。
他剛離開是為了給自己買棉花糖?
笑意不覺浮現在她臉頰上,她擡頭看看天空,天空好藍,陽光好暖,哈,心情也不錯呢!
兩人緩緩地走回客棧,棉花糖也吃完了,宋七嬌輕輕地道,“将軍說的對,果然很好吃呢!”
“不夠?我再去買……”
他說着,就又要回頭去。
被宋七嬌一把拉住,憨憨地笑道,“好東西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吃夠了,下次就不好吃了!”
“也好。”
顧霆非點頭,他心裏樂開了花,暗道回去一定得好生地獎勵一番諸葛魚,這買好吃的哄女人的招數,就是他教的,他說百試百靈。
果然啊果然。
“求求你們,買了我吧,我……我大伯死了,無錢下葬……我自賣自身,賣了錢給我大伯置辦棺材啊!”
客棧門口圍了一幫人,從裏頭傳出來一個女子哀怨的哭聲。
宋七嬌一怔,穿越到這裏,在宮裏住了那些年,成天都是無聊,無趣,無意思,現在好了,剛出宮幾天,什麽事兒都遇上了,連這賣身葬父……不對,是賣身葬大伯的戲碼都能看現場直播的了?
她看看顧霆非,顧霆非依舊沒什麽表情。
“我們去看看……”
她先扒開人群鑽了進去。
跪在地上的是一個姑娘,也就十四五歲,旁邊放着一個裹緊的草席,草席卷兒一動不動的,應該裏頭裹着的就是這姑娘死去的大伯吧?
“姑娘,你爹娘呢?您大伯死了,你爹娘不幫忙嗎?”
有人問。
“我爹娘……出遠門幾年了,一直未歸!”
小姑娘兩只小手捂着臉,嗚嗚地回應。
“真是不着調的爹娘啊,他們外出快活了,留下姑娘這樣小就得料理她大伯的身後事!”
一個婦人不滿地罵道。
“就是,這一對爹娘若回來,知道閨女賣了自己葬大伯,他們得悔斷腸子!”
“豈止悔斷腸子?他們得羞愧上吊……不,自焚,千刀萬剮才好呢!”
有人恨這姑娘的爹娘都牙根癢癢了。
姑娘身子一顫,兩只手從臉上拿下來,道,“我爹娘是好人,他們不知道,不知者不怪的!”
“這姑娘多孝順啊,都這時候了還為他不着調的爹娘解釋……可憐……”
心軟的婦人都陪着抹淚了。
宋七嬌聽到這裏,才弄清楚事情的大概經過,對這姑娘多了幾分憐憫,視線落在姑娘的臉上,姑娘哀則哀,一雙眼睛頗有些紅腫,但眼底無淚,白嫩的小臉上也看不出平常落魄百姓家女兒的粗粝,她剛捂着臉的小手,正揉着一條帕子,隐隐的手心有些泛着淺淺的黃,像是常年做什麽事情,把手心磨出了淺淺的一層繭。
“夫人,您就買下我吧,我一定好好做事,給夫人當牛做馬,絕無二話!”
忽然,姑娘一下子匍匐到宋七嬌腳跟前,兩手拽住宋七嬌的裙擺,凄楚地央求。
衆人這時也看到宋七嬌。
大家上下打量過她,看她穿着打扮,判斷出這婦人家世不錯,能雇得起奴婢。
于是,有一位老大娘說道,“小娘子,你就買下她吧,挺可憐的,你就只當是做善事,全了她的孝心,也成就你的仁義!”
“就是,就是,我等是沒錢,家裏雇不起丫鬟的,夫人有錢就發發善心吧!”
有人旁邊附和幫腔。
宋七嬌被衆人說的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好。
她回頭看顧霆非。
顧霆非則冷冷一笑,道,“夫人買下她也成!”
這話一說,圍觀的人當即都鼓起掌來,有說,這相公是好人啊,也有人說,好人多福,但衆人正議論着,顧霆非又說道,“不過,買下這姑娘後,你且帶她回客棧休息,我帶了鐵章他們,去後山,親手挖坑,把這死人給埋了。”
啊?
宋七嬌有些吃驚,她想說,你什麽時候這樣好心了?
親手給這老人挖坑埋了,難道他是你大伯?
“夫人放心,我一準兒挖一個十米深的大坑,把他埋進去,保證他這輩子也別想從裏頭爬出來!”
這話顧霆非說的陰恻恻的,宋七嬌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死人怎麽從坑裏爬出來?你瘋啦,說的那麽吓人?
宋七嬌:說,又憋着什麽壞呢?
顧霆非:嘿嘿,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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