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嫌乎
第八章 被嫌乎
“粽……粽子?”
孫彪感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了一遍。
“趕緊去找……”
顧霆非丢給他一句後,轉身進了營帳,身後軍師諸葛魚跟了進來,“将軍,王單那邊沒敢造次吧?”
“哼,他們?”
顧霆非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旋即扭頭直直地看着諸葛魚,諸葛魚一怔,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臉,“将軍,我……怎麽了?”
顧霆非白了他一眼,那意思,你傻了吧唧的,你怎麽了我怎麽會知道?
但接下來顧霆非說的一句話,讓諸葛魚迅速地想到,一定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顧霆非說,“諸葛魚,你娘子有沒有初戀情人?”
什……什麽?
諸葛魚驚訝地看着顧霆非,猶豫片刻結結巴巴地吐出來一句,“将……将軍,我娘子的事兒您怎麽會知道?”
這回臨到顧霆非訝異了,“不會吧,真有?”
“呵呵,是,我娘子沒嫁我之前有一個遠房表哥……”
呀,還是同款的,顧霆非來了興致,擡擡手,示意他坐下繼續說。
諸葛魚直撓頭,将軍這幾天真怪啊,怎麽連手下的婚姻生活都要關注?這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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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
他在那兒狐疑,顧霆非不耐煩,催促了一句。
“是,屬下……”
諸葛魚只好清了清嗓子,借以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我娘子對她那表哥倒是不甚上心,可是經不住那表哥死纏爛打,我派人去娘子家門上求娶的時候,他們家都已經跟對方在談婚論嫁了!”
“你搶親了?”
顧霆非冷着臉問道。
“不,我沒有。”
諸葛魚後背汗水淋漓,他知道自家這位将軍最讨厭的就是屬下仗着權勢欺淩弱小,搶親這種事兒更是嚴重的錯誤,所以他一板臉,諸葛魚就顫抖了。
“屬下怎麽可能會做讓将軍沒面子的事兒呢!”
這話甚是熨帖,顧霆非聽了表情緩和了些,諸葛魚接着又說,“屬下以為既然他們還沒大定,沒過婚書,那屬下就有機會,所以屬下動了動腦子,制造了幾次跟我娘子偶遇的機會,并且趁着偶遇就一再地對她好,本來我娘子就一直把表哥當哥哥,我出現之後,她就更确定我比她那表哥更适合她,所以嘛,我就成功地撬了牆角,把娘子給娶回去了!”
話說完,諸葛魚一摸,腦門上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子,他讪讪然,“不是,将軍,您問這些個事兒,是……”
是什麽原因啊?
他不好質問顧霆非,但那一腦門的問號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你……聽說過王單所部的慕白嗎?”
顧霆非又問。
“慕白?此人據說是個頭腦極其聰明的,王單這幾次跟西瀛島的交戰能獲勝,都是他的智謀在起作用,而且這人似乎并無官職,但是在王單以及他的部下們心目中,他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呢!”說到這裏,諸葛魚忽然驚訝地看着顧霆非,“将軍,不會……不會是他跟小夫人……”
“諸葛魚,你腦子轉得也挺快的!”
顧霆非一句話證實了諸葛魚的猜想,諸葛魚一臉死灰,“将軍,這……您可遇上勁敵了啊!”
“所以,你偶遇你娘子的時候,是怎麽對她好的?”
顧霆非瞪了他一眼,心道,我還不知道我遇上勁敵了啊?不然會問你?
“呵呵,就是死皮賴臉地對她好呗,這種事兒,屬下猜,将軍是做不來的!”
諸葛魚讪讪道。
“死皮賴臉?這個……試試倒也無妨!”
顧霆非一本正經地說道。
諸葛魚瞠目結舌,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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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家軍開拔啓程。
早飯,宋七嬌是在馬車裏吃的,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馬車換了,這回的馬車不再是硬板的,車裏鋪了厚厚的一層墊子,而且還在車內設了一個小桌,桌子四面都有小抽屜,拉開抽屜,裏頭滿滿的都是各種零食,幹果、果脯以及點心都有,甚至京都名吃撒子都有,還分了甜、鹹兩種口味,撒子的旁邊竟配有幾袋京都名飲果子奶。
“嬌嬌,這是你買的?”
邢氏也很訝然,看這一些東西簡直就是愉快去郊游的裝備啊。
“娘,您想多了,我就是想去買,我也得有銀子啊?”
宋七嬌苦笑道。
“哦,說的也是,咱們娘倆這會兒的錢袋比臉還幹淨呢!”
邢氏點頭,不過又搖頭,“嬌嬌,你說,這難道是那魔王準備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
“管他呢,只要有,咱們吃就行了,娘,給你這個……”
宋七嬌說着,就遞給了邢氏一塊杏仁酥,“此去北疆,再想吃咱們南安國的點心,估計就難了,您多吃點!”
“唉,好吧!”邢氏接了點心,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馬車外頭,顧霆非騎着馬,身後跟着鐵章跟錫章兩兄弟。
聽到小女人說到銀子,那份無奈,讓他眉心微蹙,轉頭目光淩厲地直視鐵章跟錫章,“夫人手頭竟沒銀子,這話若是旁人聽了去,你們倆的臉往哪兒擱?”
額?
您夫人沒銀子,我們倆的臉沒地兒擱?這……這……
鐵章跟錫章都愕然地愣住了。
“還愣着做什麽?”
顧霆非瞪了他們一眼。
額?
啥意思?哥?
錫章腦子反應不過來,看向他哥。
幸好鐵章智商還湊合,馬上就動手掏錫章的銀袋,“哥,幹啥掏我的銀袋啊?”
“我沒錢!”
“你胡說,我昨兒個還見你往銀袋裏放了五兩銀子!”錫章揭發道。
鐵章無語 ,心說,你個笨蛋,我就因為銀袋裏銀子比你的多,才要掏你的啊,把你的掏光了,留着我的咱倆也能湊合着活啊?
嗯?
顧霆非冷哼了一聲,錫章這回反應不慢了,馬上就扯下了鐵章的銀袋,直接遞過去,“将軍……給!”
鐵章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将軍,就怕豬一樣的兄弟啊!
顧霆非沒吭聲,鐵章無奈扯過錫章,把兩人錢袋裏的錢都掏空後,丢進了馬車裏。
“呀,嬌嬌,怎麽天上掉銀子啊?”
一塊銀子砸到了邢氏的手,她驚喜地擡頭看車頂,車頂好好的,沒漏啊,那這銀子哪兒來的?
宋七嬌沉聲問外頭,“鐵護衛,銀子怎麽回事?”
“回夫人話,這是……是顧家軍的規矩,每個人的薪俸都是按天發的,這是您跟老夫人參加顧家軍這幾日的薪俸,請您……笑納!”
如果夫人您不想要的話,能不能退還給屬下啊,屬下還指着這些銀子娶媳婦呢!
鐵章哭唧唧地。
“哦,那多謝,以後再發銀子,麻煩不要突然丢進來,砸着我娘了!”
宋七嬌有些嫌乎地說道。
鐵章真覺得滿腔的委屈無處訴啊,明明是将軍巧取豪奪,害他們掏光了身家,還被人嫌乎了,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一個不講理的将軍也就罷了,這又來了一個不知道念好的新夫人,嗚嗚,還有他們兄弟倆的活路嗎?
正在這時,孫彪騎馬飛奔而來,手裏拎着一個食盒,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将……将軍,粽……粽子!”
顧霆非看他一眼,見他滿臉都黑乎乎的,好像是把誰家鍋底灰抹了一臉似的,頓時不悅地道,“你怎麽回事?去鑽煙囪了啊?”
孫彪簡直都要哭了,“将軍,末将去買粽子,沒人賣,只好拜托了一戶婦人來做,婦人人手不夠,末将又焦急,所以就擔當了火頭軍一職!”
“你燒個火,往臉上抹什麽鍋底灰?生怕本将軍不知道你辛苦了?”
顧霆非白了他一眼。
我……我本來就辛苦啊,一夜未眠啊!
孫彪看看将軍的臉色,知道這是嫌棄回來晚了,只好陪着笑臉,把食盒遞進馬車裏。
“哎呀,這是粽子啊?”
馬車裏傳來宋七嬌欣喜地喊聲,“娘,娘,我最愛吃粽子了……”
“對呀,我嬌嬌最喜歡吃棗泥餡兒的粽子了,這裏頭一定有棗泥餡兒的,為娘給你找找看……”
邢氏說着,就翻找起食盒裏的粽子來。
外頭孫彪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