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節目錄
刑偵:完美犯罪
卻是許知臨頗為驚喜。
他撐起身子來,白色蕾絲綁帶順着鼻尖滑落在脖頸處。
小兔子撲過來,把顧清朗壓倒過去。
他捧着那老狐貍的臉問:“你也是第一次?”
顧清朗滿頭黑線。
這種事情,倒也不必反複提起。
“怪不得弄得我這麽疼呢!”
許知臨恍然大悟,突然不那麽委屈了。
但是顧清朗卻不得不拼命跟他解釋說:“喂,許知臨,你會疼,那是因為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是會疼的知道嗎?”
“這跟我的技術沒有關系。”
“是嗎?”可那兔子偏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但我聽說和有經驗的人做,就不會疼。”
“胡說八道。”顧清朗憤憤辯解。
“這絕不可能,第一次不管怎麽樣,肯定都會疼。”
“你怎麽知道?”
“我……”
“你跟有經驗的人睡過嗎?”
顧清朗徹底無語,與人辯駁的聲音都帶上幾分咬牙切齒:“我就沒跟任何人睡過。”
“那你怎麽知道啊?”
“你……”
兔子問得天真又懵懂。
倒像是真心求解。
顧清朗不得不傻在那裏。
對,對啊。
他怎麽知道的……
老狐貍被人問得啞口無言,眼見輸人一籌時,忽又反應過來。
他反問:“那你怎麽知道的?”
許知臨楞在那,顧清朗反問他:“你也沒跟別人睡過,你怎麽知道跟有經驗的人睡就不疼?”
“我……”
“我那是……”
許知臨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以前上學時,意外從路邊攤的小話本裏看到過。
那話本裏邊的人,如果一方很有經驗的話,另一方完全就是欲仙|欲死的感受,根本不會疼。
可這幾次,顧清朗碰他一下,他就疼得要命。
除卻兩人之間尺寸不合适的問題外。
許知臨猜測,大概顧清朗本人的技術,可能也很有問題的吧。
不過看那老狐貍這時龇牙咧嘴,恨不得咬人的模樣。
他也沒敢開口去說。
許知臨笑着鑽進顧清朗的懷裏,這回換他來哄着:“顧清朗,今天我幫你。”
老狐貍鬧着別扭背過身去:“不要。”
許知臨緊貼着他:“我又沒笑話你。”
小兔子不會安慰人,還偏往他痛腳上踩:“大家都是第一次,沒經驗,做不好,這也很正常嘛。”
顧清朗說不出話:“……”
他在心裏哀嚎。
哥會做!!!
哥有經驗!!
哥無師自通!!!!
“沒關系的。”
“等我們哪天有空,都再各自學一學。”
“你沒經驗我又不嫌棄你。”
顧清朗:“……”
他心想:兔子,要不你把嘴閉上?
那天晚上顧清朗悶悶不樂,全是許知臨動得手。
男人故意使着壞,偏就那麽耗着。
早前許知臨手伸過去,自己也打了個寒顫。
他心想:這樣的份量,他們真的可以嗎?
可沒想到後來,憂慮完全被抛諸腦後。
許知臨手酸得不行,壓根兒沒空去考慮別的事兒。
他知道顧清朗吃軟不吃硬,于是後半程便鼓足了勁兒地去哄他。
小兔子又親又哄,服軟示弱道:“顧老師,你就別折騰我了。”
“求求你。”
許知臨撒嬌時,調子又輕又軟、甜甜膩膩的比桂花蜂蜜還要黏糊。
他唇面貼過來,牙齒輕輕咬住他的喉結。
男人背脊猛地僵住,腰身微抖,終于結束。
許知臨累癱在那。
他趴在床邊上,動也動不了。
還得是那只生着氣的狐貍,慢吞吞的扯過紙巾來,然後把他手指,一根一根全擦幹淨。
黑夜裏,兩人呼吸深淺不一、纏繞交錯。
許知臨主動躲進顧清朗的懷裏。
誰知頭頂上又傳來一聲悶悶不舒服的嗓音。
那老狐貍咬着勁兒地說:“明天再試。”
他還就不信了。
翌日一早,因受那狐貍迷惑,許知臨難得賴床,又險些遲到。
他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又抓緊時間沖進浴室洗了個澡。
下樓開車時,手還酸着,掰方向盤都沒什麽勁兒。
好在提前給秦創打了電話,讓對方到樓下來等。
到達後秦創蹲在路邊吃包子。
許知臨車甩過來,壓着路邊水溝,差點濺他一身水。
秦創拎好書包鑽進車裏來問:“吃早飯了嗎?”
許知臨哪有什麽空還去吃早飯。
要說以前他生活規律。
每天睡前牛奶,早起雞蛋,衣食起居安排的井井有條。
就是自從跟顧清朗好上之後。
每天日子都兵荒馬亂、過得跟打戰一樣。
秦創像是早猜到他沒吃東西。
再一看這反應,便把那袋兒煮玉米扔給許知臨道:“我開車,你坐過來吃飯。”
于是兩人交換位置。
許知臨啃完玉米後,還窩在副駕駛再補了一覺。
等到達唐菀和劉彬的出租屋附近,秦創慢吞吞地到處尋找停車位。
許知臨按開車窗觀察周邊環境,也不得不有些驚訝。
按道理,唐菀自己本身就是幹房産租售工作的,手裏應該有很多低價又好住的好房源才對。
但是這邊……
秦創停好車,他拉開車門後,也不由感嘆:“這地兒。”
這是一處很偏遠的城郊自建房。
小樓基本都是六層高,密密麻麻挨在一起。
通往樓道間的是一條窄巷子,頭頂處全是搭的竹竿挂滿了衣物。
因為天氣熱,所以不少三四十歲的中年男性,進進出出全是光着膀子。
他們看起來是做勞力活動的,上身雖然精瘦、但也十分健壯。
鞋邊和褲腿基本都沾染上了一些泥污。
尤其進入巷子裏後,許知臨就聞到了一股非常大的汗味,以及下水道排水不通暢的臭味,和從樓道裏飄出來的濃厚油煙。
秦創拿着劉彬上次來公安局留下的現居地址。
兩人來來回回兜了好幾個圈子,才好不容易找到劉彬住所。
但那時他們沒來得及上樓,便聽見有罵聲傳來。
“交不出房租就滾蛋。”
“一月600還跟我談什麽條件。”
“你自己出門去打聽打聽,雲京市現在房價都漲成什麽樣兒了?”
“沒個三五千你還想住好房子。”
“張嘴就問我要空調,我舍得給你裝,你舍得那個電費去開嗎你?”
樓上吵完架,罵罵咧咧的嗓音漸緩下去。
但随即腳步聲加重,倒像是下樓來了。
許知臨和秦創人高馬大,兩人堵在樓道口。
下樓的人是名中年男性,約有五十歲左右的模樣。
他個子偏矮,身形肥胖圓滾,發際線高、發絲稀疏、禿頂嚴重。
穿着背心、大褲衩,腳上還踩着一雙大號人字拖鞋。
男子的嘴沒停下來過,嘟嘟囔囔還在埋怨。
他手裏搖着一把大蒲扇,路過許知臨和秦創身前時,還不耐煩的罵道:“擋着路幹啥,還不閃開?”
秦創詢問:“這位大哥,您剛在樓上罵誰呢?”
那男子心情不佳,這會兒也煩着。
他搖着蒲扇的手腕力道加重幾分,又罵道:“關你什麽事?”
許知臨掏出證件來說:“警察。”
男子搖蒲扇的手腕一頓,他不受控制地後退兩步。
随後又驚叫哀嚎:“哎喲,警察?”
“我的天吶,我這房子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
“這要再死個什麽人,要價300恐怕也沒人來租了呀。”
中年男子急得直跺腳。
許知臨和秦創對視一眼,他倆剛來市局入職不久,好多案子都不清楚。
于是許知臨問:“你這房子之前死過人?”
男子見他們是警察,便也不避諱:“可不是,之前三樓住得那家。”
“聽說是叫了個小姐過來陪|睡,結果倆人完事兒談錢沒談攏,那男的就把女的給殺了,還在我房子裏分得屍。”
男子憤憤道:“你說這是造得什麽孽啊,他做了惡,被警察抓走了,他倒是一了百了。”
“可我這房子就徹底租不出去了呀。”
本來之前他們這附近的單間都是要價800一間的。
偏就他這棟樓,出了事的那間房子租不出去不說,其他房間還受影響跌價到了600。
男人本來心裏就不痛快,結果今天來收房租,還遇着個找茬兒的。
一月600拿不出來,還想和他賒賬。
他不同意,那混蛋玩意兒竟然有臉數落起了他房子的不是。
一會兒說什麽隔音不好,一會兒下雨漏水,一會兒冬天冷夏天熱連個空調都沒有的話也好意思說出來。
“他也不看看他是個什麽東西。”
“一毛錢沒有還想住好房子,他配得上嗎他?”
房東男子一頓輸出。
說完,還想讓許知臨和秦創來給他評評理。
還好許知臨及時伸手止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他問:“所以剛跟您發生矛盾的人,就是劉彬本人對嗎?”
“對,就是他,那個劉彬。”
“都怪我,之前就不該給他們行那個方便,讓他占了一次賒賬的便宜,他倒是還有理了。”
“您之前是出于什麽原因同意他們賒賬呢?那一次賒了多少錢?他們之後多長時間補給您的?”
“嗐,那不就是,看他們可憐嗎?”
房東回憶起之前的事。
他隐約記得那段時間裏,劉彬好像是受了什麽傷。
他來收租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原本租金都是白天來收的。
但是那天他在外,商鋪上又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來得晚。
原本租金這種事,房客直接把錢轉賬給他也就算了,他也不用費神多跑一趟。
但偏是住在這種城鄉結合部的,都是些家庭條件困難的底層群衆。
一年到頭攢不了幾個錢,房租自然也是能拖就拖。
所以每次都要逼得他親自上門來收租。
房東記得很清楚,當天他上上下下挨着敲門,房租都收了個遍。
可偏偏是唐菀租住在四樓的那間房,他怎麽敲也敲不開。
原以為是沒人在,可是屋子裏燈開着,電視聲也能聽見。
倒像是故意不給他開門似得。
大晚上跑來收租,還遇着個刺頭,房東心裏也有氣。
于是敲門聲變成砸門聲,他邊砸還邊罵道:“趕緊開門,少給我裝死。”
而那劉彬也是個煩人的。
不管門外怎麽敲門怎麽喊,他偏就是不出來。
不僅不出來,還故意把電視聲越調越大,把那房東氣得夠嗆。
好在唐菀回來的及時。
女孩子身上套着雨衣,但渾身依舊淋得濕透。
她在樓下停車的時候,就聽見了樓上房東的叫罵聲。
甚至不需要多想,女孩子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個劉彬在惹事,于是連忙追上樓來。
唐菀嘴甜,又會做人,平時和這樓上樓下的鄰居關系都處得非常好。
房租平時都是主動交的那一波人,但是最近出了些事,她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拖欠幾日。
這時一上樓,便同房東連連道歉。
又告知對方因為工廠出了事,劉彬意外受傷,家裏的存款都拿去給他治病了。
這人花了錢,病情也沒有見好,所以才突然變成這樣。
希望房東能不和他們計較。
唐菀訴起苦來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楚楚可憐得很。
房東也是一時心軟,又罵了劉彬幾句後,這才走了。
許知臨便追問:“那您清楚劉彬受傷的具體信息嗎?”
房東說:“這我哪知道,但我當時就不該同情他們。”
“以前唐菀在的時候還好說,人女孩子至少是個爽快人,我看他們困難,松了他們三個月的房租,人唐菀後來手裏一寬裕,就立馬拿着錢來還我了。”
“但是他劉彬呢?”
“一天到晚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總之這回,他交不出房租就給我滾蛋,我一分錢不給他賒。”
送走憤怒房東後,許知臨和秦創也算了解到了一些唐菀和劉彬的日常生活。
兩人上樓後敲響四樓那間房,誰知敲了半天都沒人開。
但劉彬肯定是在家的,因為房東剛剛還說,自己和劉彬因為房租的事兒大吵了一架。
秦創耐心耗盡,便喊:“再不開門我可踹了啊。”
許知臨攔住他,用屋內也能聽見的聲音說:“不配合警方調查,通知小為,馬上帶車過來抓人。”
話畢不足三秒。
房門猛地被人拉開。
這劉彬,倒像是蹲在這門邊偷聽似得。
“嗐,那什麽,我上廁所呢。”
“可沒有故意不給你們開門的意思,兩位同志,趕緊進來坐坐吧。”
劉彬的住處就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出租房裝修。
房間光線不大好。
進門就是廁所,廁所右手邊是廚房,左手邊是個小客廳,再往裏走,就是卧室。
家具都是非常古早的木制品,刷着大白牆。
腳底下的地磚也是早年間的花地磚。
但是因為入住的人平常也并不太在意衛生的原因,所以地磚也被踩得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許知臨往裏走了幾步,壓根兒沒找着任何能坐的地兒。
床上倒是空着,但被子也亂七八糟卷成一團。
他索性就靠窗邊站那了。
“坐啊,你們随便坐。”劉彬追進來。
許知臨懶得和他寒暄,翻開筆記本徑直詢問:“關于唐菀的死,我們有幾個問題還需要問問你。”
“警察先生,你們只管問。”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平時網絡賭|博,玩得是哪款游戲?”
“……啊?”劉彬沒料到這個,他支支吾吾地。
“我,我平常遵紀守法,可不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知臨擡頭,冷冷瞥他一眼。
索性直接合上筆記本說:“秦創,叫小為過來抓人。”
“欸,欸,別,別呀。”
“我我我,我說還不行嗎?”
劉彬抓着許知臨的胳膊,把他扯回來,又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來點開:“就玩玩這個。”
許知臨湊過去看,誰知入眼就是花裏胡哨的操作界面。
什麽“美女荷官、在線發牌”之類的東西。
他問:“玩這個是賺了還是賠了?”
“有賺有賠嘛,我玩得少,就投了五千塊錢進去。”
“唐菀網貸欠了七十萬的事兒,你知道嗎?”
“……”劉彬愣了愣。
“什麽玩意?什麽七十萬?她欠了七十萬?”
這反應看起來,倒像是不知情。
何況之前調查出來的那七十萬借|貸款,确實也是記在唐菀名下,而不是劉彬。
那男人突然急了:“警察先生,你們可千萬得明鑒啊。”
“是,我平時是賺不了幾個錢,可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那我也不敢把這麽多錢拿來賭不是。”
“別說七十萬了,你就是給我七萬,那我也不能全砸在游戲裏呀。”
“現在唐菀死了,她說不了話,這筆債務不管怎麽說,我是絕對不可能認下來的,你們也別想讓我還。”
許知臨看他一眼:“……你不賭?”
“賭,但我這不是,賭得小嗎?”
“反正我沒幹過的事兒,我肯定不能認,你們也別想把這屎盆子扣我身上。”
“唐菀公司附近的人,說你經常跑過去對她打罵,為什麽這麽做?”
“她,她那是,她做人不老實。”劉彬的聲音漸小下去。
“我倆以前其實感情也挺好的,但是後來我工作失誤,受了傷,她就嫌棄我,想跟我分手,你們說有這樣的人嗎?”
“你受什麽傷了?”
“就、就小傷。”
“搬東西的時候,砸着腿了,走路不太方便,現在陰天下雨都還疼呢。”
許知臨和秦創下樓後,秦創還問:“你信他說得話嗎?”
許知臨嗤之以鼻:“嘴裏就沒兩句真話。”
所以後來他都懶得問了,還是決定從劉彬的身邊人開始調查看看。
秦創和他商量:“那我們下午去劉彬以前工作的廠裏問問?”
許知臨說:“行。”
那時他們打算先去找個地方吃點中午飯。
然後窩在車裏睡會兒覺,下午再出發去劉彬的工廠問問其他熟人。
結果剛理了兩頁資料紙,兜裏就震了一下。
許知臨把手機拿出來。
房東:【看看你們的調查報告,案發後公寓的廚房門是開着還是關着的?】
許知臨從自己的文件袋裏抽了兩頁紙張來。
認真看過後才回複他說:【開着的。】
按照常理來講,火勢從廚房開始蔓延。
如果房門被關上的話,一定程度上也會阻攔到火災燃燒的嚴重程度。
要是把案子以他殺的方向來進行調查。
兇手作案,肯定是希望火勢越大越好。
這樣既能徹徹底底殺掉唐菀,也能完美銷毀現場很多遺留下來的作案證據。
許知臨回複顧清朗後,對面久久沒有回音。
于是他又認真開始整理自己手上的資料。
誰知這時坐在副駕駛的秦創,忽然拿着手機笑了起來。
許知臨問他:“笑什麽呢?”
秦創說:“你看這個新聞,太搞笑了。”
“說是兩個博士結婚,雙方都沒有性|經驗,結果同房當天晚上褲子脫了,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都二十一世紀了,網絡這麽發達,但凡多看兩部片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創笑得很不給面子,一聲接一聲的,停不下來,都快抽抽過去。
他一邊笑,還一邊把那手機硬往許知臨的臉上湊,發出陣陣刺耳鵝叫。
許知臨一時啞口無言,像被公開處刑。
他臉色發黑地解釋:“這有什麽好笑的,雙方都是第一次,又沒經驗,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正常嗎?”秦創眼淚都快流出來。
“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怪不得古代皇帝,第一次圓房,還得要有人在旁邊指導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太好笑了。”
“小許,你怎麽不笑啊?”
小許警官:你看我笑得出來嗎?我只是生性不愛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