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寬大手掌握着纖細的踝骨, 深一色的大掌,襯得謝凝的足部愈發雪白纖細。
裴執垂眸看了一眼謝凝的白足,緩緩轉向謝凝的臉。聲線喑啞:“我要怎麽做, 才能讓你開心?”
因為從小練體育,裴執的手并沒有多光滑。謝凝的皮膚細嫩, 腳踝附近的肌膚被裴執的手握得有些癢,他微微掙了一掙, 卻掙不開, 反而因為小幅度掙紮的舉動, 弄出一圈紮眼的紅印。
謝凝索性放棄, 纖長的睫毛躍動, 他道:“是你追我,具體方式,不是應該由你來決定嗎?”
裴執:“怎麽做都可以?”
看裴執迫切卻又強行逼自己忍耐的樣子, 謝凝莫名有些想笑。他又起了逗弄的想法,明知故問:“你想怎麽做?”
裴執好像真的被逼急了,他再次把臉貼在謝凝的臉上,面貼面難耐地蹭着, 沉重的喘息全部落在謝凝的肌膚上。他的聲音愈發沙啞,再一次問:“是不是,怎麽做都可以?”
“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謝凝伸手摸了摸裴執的臉,給出答案:“只要能讓我高興。”
謝凝想,裴執能做的,無非就是繼續吻他。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也很喜歡接吻的感覺,很舒服, 渾身輕飄飄的。
一開始,因為皮膚饑渴症的作用,謝凝總會沉浸在接吻帶來的後勁兒之中,像喝多似的大腦不清醒。
随着接吻次數的增多,他的阈值被一點點提高,雖然接吻結束後,他依舊會大腦遲鈍、思維緩慢,但不會像一開始那樣跟傻了似的愣在那裏。
現在只需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慢慢緩過勁。
如謝凝所料,裴執又俯身而來,含住了他的唇。他閉着眼,都能猜出裴執接下來會怎麽吻他。
裴執輕松地撬開了謝凝的齒關,一開始,裴執還能保持許些的理智,吃相還算好看,只是緩慢又纏綿地吮着謝凝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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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謝凝的眼睫微微抖動了一下,耳邊的滋滋黏膩的水聲,舌尖被吮得有些發麻。
他的後背起了一層汗,濕黏的觸感讓他有些難受,他不自覺扭了扭腰,想要離裴執遠一點,最起碼,這樣不會這麽熱。
在謝凝控制不住發出輕哼時,謝凝就知道,裴執又要控制不住了。
果然,方才的溫柔親吻只是假象,謝凝不過稍微洩了一點聲音出來,就讓裴執原形畢露。
裴執驟然變得極其亢奮,像一匹餓瘋了的狼,雙手緊緊箍住謝凝的腰,把粗蠻的舌頭往謝凝嘴裏鑽,堵着謝凝的嘴巴吻他。
在這樣近乎掠奪的吻下,謝凝下意識會有躲閃的動作,然他剛表露出這個意圖,腰就被掐住,随後身子被擺正。
粗重的喘氣落在唇畔,裴執用齒尖磨了磨謝凝的唇珠,啞聲道:“……不許躲。”
唇珠本就敏感,有皮膚饑渴症的他,在這樣反複索吻過後,幾乎是一碰就會有強烈的反應。
猛烈的電流順着唇珠朝頭頂流竄,謝凝的眼神渙散了一瞬,他将微微哆嗦的、纖細的手掌撐在裴執的胸口,眉尖微蹙道:“別咬我。”
喜歡随時随地親他就算了,現在怎麽還上升到咬了?這可不行,不能慣着裴執這臭毛病。
裴執胡亂地應了一聲,但謝凝覺得有些敷衍,在裴執幾乎用唇磨着他的唇瓣,企圖撬開他的齒關時,他緊閉着唇,不讓裴執進來。
“寶寶,寶寶……”裴執反複磨着謝凝的唇,卻怎麽都吻不進去。情急之下,他在謝凝的唇周一通亂舔,“把嘴巴張開。”
謝凝別過頭,呈現出一種十分抗拒的姿态。他問:“還咬不咬了?”
“不咬,不咬了。”裴執追着謝凝的唇去親,可這時謝凝已經把嘴巴閉上了。他有些可憐落寞地舔着謝凝,用舌尖描摹謝凝的嘴唇,“寶寶,張嘴……”
“我還沒有親到最裏面。”
聽起來,竟然還有幾分可憐。
由于體型差巨大,謝凝像被一匹巨大的狼犬撲倒,又被肆意舔着面部。
就算現在的他已經稍微能習慣于接納這種親密的肌膚接觸,但不代表他能一直保持冷靜與清醒。
只是稍微不留神,裴執就抵着唇縫吻了進來。
可能是剛才忍得太久,裴執吻得有些急,吸吮的力道極重,還反複用舌頭攪着謝凝的口腔,似乎要借此逼迫謝凝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方便吻到更裏面。
裴執這樣突然發狂的樣子,謝凝已經習慣了。他任由裴執捧住他的臉,也随便裴執怎麽看着他的表情。
随着接吻深入,謝凝緊緊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難受、又很餍足,矛盾得過分。
平時總是冷淡的面龐,如今滿是迷惘與情動,巨大的反差,讓現在的他漂亮到幾乎有些色.情。
裴執熱得過分,趁謝凝換氣時,他幹脆把上衣給脫了,露出山巒一般起伏的寬闊後背,以及結實緊致的臂膀。
他的身上覆着一層強勢且霸道的肌肉,在謝凝淚眼朦胧的視線中,他再度拉直謝凝的手臂,束在頭頂,忘情地吻了進去。
謝凝十分順從,他喜歡接吻,接吻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而言,擁有無與倫比的魔力。
他太過專注投入,恍惚間,似乎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裴執一直在抱着謝凝親、蹭,随後,一道拉鏈聲混進黏糊糊的接吻水聲。
這個吻忽然就松開了,謝凝懵了懵,他的嘴巴仍舊保持張開的動作,唾液在唇角流淌下來,他迷茫又困惑地看向裴執。
在他這種近乎有些無知懵懂的視線中,裴執喉結滾動,随後,怕他熱似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褲腳。
緊身牛仔褲自然下落,卡在了膝蓋上方,雪白幹淨的布料同樣挂在附近。勻稱白皙的腿肉被勒出一點紅色痕跡,在無瑕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緊跟着,裴執雙手撐在床上,後退了些,低頭吻了下去。
這個吻剛剛落下,謝凝就猛地擡起長睫,此刻他無法用言語描述震撼的心情。他分開濕潤紅腫的唇:“你瘋了!”
裴執卻像是鐵了心一般,堅持要吻謝凝。薄唇輕輕碰了碰謝凝,謝凝便抖得很厲害,連氣都喘不勻了:“別……別這樣。”
對謝凝而言,這還是有些過分超前。他并不是多麽保守的人,也知曉答應裴執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麽。
但……但絕對不是這個事!
謝凝甚至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事發生的可能性。
實在太荒唐了,荒唐到,他做了一件十分幼稚的事,他居然伸手去擋住自己,不要讓裴執親!
“你說過,我來決定。”裴執試着舔了舔謝凝,謝凝就露出一副十分驚慌的表情。很可憐,但很漂亮。他隐隐被激起了惡劣因子,啞聲說,“寶寶,乖,把手松開。”
謝凝不依。裴執便去吻謝凝的唇,但謝凝躲了過去,可能是潔癖作祟,裴執也不介意,而是輕輕啄了啄謝凝的唇角:“不是說,讓你開心,你就做我老婆嗎?”
“寶貝,我會讓你開心的。”
裴執緩緩握住謝凝的,像是安撫一般,手指在細嫩的皮膚上輕輕搓了搓。深膚色的手,将謝凝的顏色襯得愈發幹淨,幾乎有些精致了。
謝凝的顏色的确很漂亮,他渾身上下都很白淨,幾乎沒什麽色素沉澱,并且,他哪哪兒都生得精致非常,故而裴執很喜歡吻他。當下,裴執又開始吻他了。
起初,裴執只是簡單地親吻,到了後來,他吻得便有些深了,像試探謝凝的底線一般。謝凝驚詫地低頭,看着裴執一點點吻着他。裴執吃得很生疏,畢竟頭一回,沒多少經驗,親吻的方法有些青澀,但還是很認真地去揣摩。
謝凝喜歡接吻,但裴執吻得深了,又會受不了。現在,謝凝的情況也差不多。
裴執仔細觀察着謝凝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吻着謝凝。那張總是很冷淡的面龐,眼角慢慢浮起一層紅潮,他像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接吻方式,緊咬下唇都無法抑制住輕哼聲,隐忍的表情,讓這張清麗的面龐看起來活.色生香。
裴執發出了一聲幹嘔聲,似乎想吐,不是嫌棄,而是自然的反應,畢竟喉嚨這個位置比較脆弱,排斥是正常的。
謝凝的眼睫又開始顫動,他伸手推着裴執的肩膀,手指卻不知道為什麽錯進裴執的發叢間,手指牢牢揪住裴執的頭發,指節微微發着抖。
這對他來說是陌生且荒謬的,他緊緊咬着牙,可還是無能為力地張開嘴巴,胡亂流着口水,有部分是剛剛被吻出來的。裴執吻得深,又兇,他有點迷茫,又似乎有點沉醉。他不斷地在清醒與沉迷,享受與羞恥之間徘徊,整個人都要壞掉了。
“寶寶,咬住。”衣擺被送到唇邊,謝凝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張唇咬住了衣擺。
謝凝想得很簡單,咬住衣擺,就可以不用發出奇怪的聲音,但裴執的吻似狂風驟雨而來,根本不是他能夠招架的。
過于猛烈的吻讓他産生一種錯覺,他覺得他好像真的被親壞了,整個人酸酸麻麻,大腦都處在一種懵懵的狀态。
房間有些熱,謝凝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為了讓謝凝別那麽熱,裴執随手将雪白的布料丢在一邊,伸手揉了揉謝凝的踝骨,像在安撫,随後繼續低頭吻了進去。
“好可愛。”裴執吻得腮幫子有些變形,聲音也含糊不清,“粉色的。”
謝凝沒有安全感,迫切想抓住點什麽。他一擡頭,明亮的光線讓他眼部受到刺激,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嗚……”
謝凝又哭了。
謝凝很少會哭,他也不是喜歡掉眼淚的性子,在他的記憶之中,哪怕是童年,他也很少哭過。可現在的他實在控制不住,過于親密的吻,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而謝凝掉眼淚時,總是無聲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若不是裴執親吻他時也在注意他的表情,必然會錯過。
哭得好可憐。
但也真的好漂亮。
裴執安撫般親了親謝凝,他也并非偏心,而是全部顧及到了,在這個方面,他倒是格外細心。
謝凝的皮膚起了一層粉,熱的。淺粉色的皮膚散發着熱騰騰的白氣,因為出了點汗,在燈光下還閃爍微光。
裴執低頭嗅了嗅,香的。
高挺的鼻梁緩緩壓下,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臉,現在卻充滿癡迷,恨不得把整個臉埋進去嗅,好聞得更仔細些。
裴執試探性伸出舌尖,舔了舔謝凝緊閉的小嘴巴。謝凝有點抗拒,似乎不想讓讓裴執吻他。
謝凝的瞳孔驟然放大,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來說,這樣的程度實在太過。他有些害怕這樣的親吻,但是裴執,已經吻了進來。
原本幹燥緊閉的小嘴巴,被裴執近乎殘酷的親吻方式,舔得格外濕潤。空氣中滿是他急切的喘息聲,以及不斷親吻時,近乎下流的嘬吃聲。
熟悉的舌頭正在肆意索吻,有些兇又有些重,但又和往日的接吻有些不同。謝凝和裴執接過很多次吻,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滋味。
裴執天生體熱,可能是從小練體育的緣故,連帶着與他接吻的謝凝,也感到極度炎熱。
“嗚……”謝凝又開始哭了,他的手臂擋着眼睛,被親舔得口水胡亂流着,還在胡言亂語,“熱……”
熱?
裴執想,可能是他身上太熱,室內開了暖氣,謝凝熱也正常。他安撫地揉了揉謝凝的唇,跟哄小孩子一樣,又捏了捏謝凝的面頰,才去冰箱裏拿了杯常溫的水與冰水。
裴執往冰水裏加了冰塊。
裴執将常溫的水送到謝凝口中,喂謝凝小口小口地喝。他倒是想直接渡進去,但他知道謝凝有潔癖,這樣嬌氣的謝凝,現在說不定不大願意跟他接吻。
嬌氣包。他在心底默默說着。
謝凝喝完水後,呼吸依舊不是很順暢,長長的睫毛被潤成一撮撮,和頭發一樣胡亂地翹着。一雙腿就這麽暴露出來,白皙的膚色,襯得精致的粉紅愈發搶眼。
原本只是青澀的紅,而現在,竟然變得有些熟紅,并在燈光下,還蒙着一層水光發亮的光芒。
謝凝看了眼裴執,更準确來說,是裴執的唇。他抿了抿唇,別過頭,像生悶氣一般,一聲不吭了。
他身上只有一件杏色羊毛打底,其餘的不翼而飛。裴執則與他完全相反。
這個畫面太詭異了。
在謝凝糾結時,裴執拿起那瓶冰鎮過後的水,他特地往裏面加了冰塊,仰頭送飲了一口。
滾燙的嘴巴裏含了冰水,裴執沒有吞下去,而是趁謝凝意識模糊時,又吻了進去。
水是冰的,舌是熱的。冷熱交替的感覺,實在有些難捱。謝凝被冰到了,想要躲開裴執落下的吻,可皮膚饑渴症帶來的渾身酥軟,讓他無法做到逃離。
清雅秀麗的面龐滿是迷茫,二十年來,他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實在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麽辦了。
裴執發狠地嘬了口謝凝,似乎不滿謝凝的不專心。只不過咬得很輕,謝凝還是驚叫了一聲,淚腺控制不住地分泌淚水,哪怕緊緊抿着,還是洩出了鼻音。
玻璃杯內的冰水沒辦法馬上被裴執喝完,絕大部分都不小心潑到了沙發上。已經不冷的水,緩緩打濕沙發。
黑色真皮沙發,玻璃杯傾倒、飲用水流得到處都是,沙發表面蒙着一層水光,蓄起大大小小的水窪。裴執來不及擦,只能任由玻璃杯內的水,不小心将謝凝的腿打濕。
謝凝夜躲不及,雪白的腿被黑色皮質沙發對比出一種細膩光澤,同時,也無法避免染上許些晶瑩。
看起來,跟謝凝袅了似的。